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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今天对歇马,三阳、驻兵三镇而言,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三阳开泰三喜临门!在山南和秦中两省的领导们的关怀下,三镇区域联合组成环歇马镇三角经济特区是头一喜,这第二喜则是国内新能源产业的龙头企业,西南汽车制造集团落户经济区,集团董事长霍平潮先生亲临现场。第三件喜事是咱们歇马镇景区终于评上了国家三a级!”
许三笑站在台前,声情并茂的说道:“同志们,不容易? 。≌饧事从年初申眜较衷冢俗鹘荒辏沼谠谀仙绞形姓府的领导们大力帮助下tongguo了平级认定,接下来新成立的区政府还要继续努力建设和保护咱们这一方山水”
评上三a其实是借了霍平潮的力,但主席台上正坐着南山市委副书记市长秦旭明,于公于私都得给大师兄点面子。
现场嘉宾云集,许三笑在台上讲话的时候看见了严朝辉,宫艳诗陪在一旁。
做完开场白,许三笑匆匆走下台,来到严朝辉跟前。尽管彼此的关系已发生变化,许三笑待老严却一如从前一般敬重。
三人来到一边。
“老师不是说打算去燕京长住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许三笑施礼问安后说道。
严朝辉道:“接到艳诗的电话,一想反正没什么大事儿,就想过来看看。”
许三笑道:“虎啸山庄的事情还要多谢老师成全。”
严朝辉道:“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上一辈新人替旧人,你小子的道行越来越深,连霍平潮这样的人物也甘心成为你的棋子,这是我之前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许三笑谦逊道:“我跟霍总之间是不打不成交,好朋友之间谈不上谁是谁的棋子。”
严朝辉笑眯眯看着许三笑,道:“有些人天生就是下棋人,有些人则是更重要的棋子,这是天赋秉性使然,也就是命理,我所以看重你,最重要的还是你这个人本身,但是很可惜,正如我们的藏族朋友所说的,最好的马只能做朋友而不能被驯服,咱们两个到现在也只有师徒的缘分。”
许三笑道:“师徒的关系还不够吗?”
严朝辉点点头,叹道:“是啊,茫茫人海亿万人,你我能师徒一场,已经是难得的缘分啦!”顿了一会儿,又道:“你现在翅膀硬了,省委开会,省委书记,省长和副书记都有意把你调走,可秦中的顾书记却说驻兵镇划归山南省唯一的条件就是由你来担任这个首任区长,他是老牌省委书记,把话说的很死,宋书记自然要给老大哥面子。”
许三笑想到陌寒之前在电话里说,自己留在歇马镇这件事非常难办。却想不到竟会这么难办。更想不到信义堂为了让自己坐上这个区长宝座,会请动隔壁秦中省一号大佬向宋义开了回金口。省委书记之间的人情往来,已具有一定的政治意义。
严朝辉接着道:“我的书你没少看,道理我也跟你说了不知多少遍,原来我一直以为你是最能领悟我的想法的,直到现在才发现,你一直都有自己的打算,从我这里学去的从来只有术而没有道。”
许三笑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老师是走路的高手,我跟您学到了很多为人做事的技巧,但咱们的确不同道。”
严朝辉轻轻一叹,道:“是啊,道不同不相为谋,强扭的瓜也不甜,不过你选择的道可不容易走啊,官场当中最要不得的便是特立独行,华夏的政治生活更不需要所谓的个性,我怕你很难达到与你的潜质相匹配的高度。”
许三笑摇摇头,道:“幸好我看重的是广度,至于能爬多高,就只好听凭命运的安排了。”
话已至此,这对师徒总算摆明了彼此的立场。
严朝辉看了一眼身边的宫艳诗,道:“我没想到的还有一事,便是你跟艳诗在一起这么久,居然毫无进展。”
许三笑道:“不是她魅力不够,实在是我曾经沧海,已经是取次花丛懒回顾,没了那份心思。”
这话明显言不由衷,宫艳诗是蝴蝶道鼎,许三娃子绝对是花间浪子,说不感兴趣那是瞎扯。只不过小男人好色饥不择食,大男人风流进退自如,二者之间最明显的差别就在于大男人qingchu什么女人能动,什么女人不能碰。宫艳诗就是严朝辉针对许三笑的弱点安排到身边的一枚漂亮的毒蘑菇。许三笑对此心中有数,所以始终与宫艳诗保持着距离。
严朝辉现在已几乎完全弄qingchu许三笑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心照不宣的一笑,点点头道:“好小子,光有定力还不足为奇,最难得是你安排张玉刚把艳诗调到他身边工作,你小子这是逼着我把她弄走啊。”
许三笑道:“选择权在您自己手中,我要有逼您做事的本事,也不至于被孤立成现在这个样子。”
严朝辉微微一笑,道:“八十年代那会儿,我曾随张晋泽代表国家科技产业部出访法兰西和德意志等国洽谈合资项目,跟张家二代兄弟也算有些交情,我当然不想因为艳诗,跟张家发生误会。”
许三笑本没有这样的打算,这也算个意外的小惊喜,不动声色道:“这对您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谈不上逼不逼的吧。”
严朝辉谈兴渐淡,流露出离别之意,临走前说道:“三镇合一,以歇马镇为核心建经济新区,这是跨省合作成立的开发区,省委领导都很重视,把这里作为新经济发展模式试点开发区,搞得好,对你的前程肯定大有裨益,你我毕竟师徒一场,我还是希望你能在这里干出些名堂的,秦旭明和你的私交很好,我希望你们师兄弟之间以后能多合作。”
许三笑道:“一定。”
严朝辉最后又道:“你要小心李东耀这个人,他是什么来历不用我说你也qingchu,有句话叫宁可得罪一百个君子也莫要得罪一个小人,这种人不像你我,做事讲手段更讲规矩,当心小人做事不择手段。”
许三笑嘿嘿一笑,道:“我的想法跟您恰恰相反,我宁愿得罪一百个小人也不想伤害一个君子,对付小人我可以上最凶狠的手段,这叫以牙还牙。”
严朝辉哈哈大笑,指着许三笑的鼻子,道:“好你个许三娃子,拐着弯儿的说我欺善怕恶。”又道:“不管你怎么说,总之我跟你说的全是金玉良言,如何把握,全看你自己了。”
米粒儿领着何问鱼在一旁喝饮料。何小妹一席粉色长裙,俏丽无双青春逼人,正睁着大眼睛四处搜寻着许三笑的踪迹。米粒儿说:“别找了,哥哥工作呢,一会儿忙完了就过来啦。”
何小妹道:“米粒儿姐姐,我好想回家睡觉,和哥哥一起就像昨晚那样。”
米粒儿尴尬的四下左右看看,好在四周的人都在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互通有无,似乎没有谁注意到何小妹的话。米粒儿抓住何问鱼的胳膊,轻轻捏了一下,虎着脸低声说:“不许胡说,记住了,有外人的时候不要把你跟三笑哥哥的关系说出来。”
何问鱼奇怪问道:“为什么呀?你们昨晚还说这是一件很好很美的事情,都是为了我好,怎么就不能讲了?”
米粒儿一时半会儿的哪里说得qingchu,只好说:“总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再不听话,我就用力掐你胳膊。”说着,拉着何问鱼的手臂,便往家走。
走到家门口时,迎面来了一辆豪华轿车,车里下来三个女人,迎着她们走了过来,居中的一个正是谢抚云,另外两个却没见过。一个穿了条银灰色长裙,五官端庄气质高雅,一双凤目不怒自威;另一个着了身浅蓝色职业女装,肌肤赛雪明眸闪烁,宛如神仙画中人一般。三个女人站在一起各有千秋,这两个陌生女子的气场竟似都不逊于中间的谢抚云。
一见面,谢抚云便抢步过来伸手去捏何问鱼的脸颊,啧啧赞着:“老三,老四,你们看见了吧,这可不是姐跟你们瞎掰吧,这就是咱们的何老大,几天没见,比我上次见的时候又嫩了点儿。”
另外两个女子也禁不住好奇的走过来,直勾勾看着何问鱼,尤其是那个气质如仙被称作老四的女子,更是走过来便抱住了何问鱼的手臂,焦急的叫着:“大姐,我是雁儿啊,你记不记得我啦?”
谢抚云在一旁,道:“甭晃,告诉你没戏,她现在就认识这小丫头和那小崽子,也就是我跟你们俩说的那个小姐夫,差了整整十二岁,这何老大可真够潮的。”
肌肤赛雪的女子黛眉微蹙,欲言又止。
相貌端庄,气质卓然的女子黛眉微蹙,瞪了谢抚云一眼,神色不悦语气严肃道:“谢抚云,我说你能不能有点正事儿?老大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谢抚云不在意道:“马春暖,你是不是当领导出职业病了?我不是你们朝廷台里那些随你摆布的小丫头,你少用这种语气跟老娘说话,你要是有办法治好何老大,让我给你磕仨头都成,否则,你就是在这儿哭几嗓子也是浪费水资源。”
叫马春暖的女子看来无心与谢抚云拌嘴,转而冲着米粒儿微微一笑,问道:“小妹妹,我们俩也是何问鱼的结拜姐妹,听说了她的事情,特意从燕京赶过来的,可不可以请我们去你家,请你介绍一下她的情况?”
米粒儿看的张口结舌,痴痴点头,心里不禁在打鼓,不知是福还是祸。
许三笑接到电话的时候,刚把严朝辉送上公路,正准备回到主席台上,接下来就要轮到新任党委书记李东耀讲话。许三笑若不出席,便几乎等于**裸的搞山头主义,很可能会授人以柄。但电话里米粒儿说来了三个姐姐,包括上次在虎啸山庄见过一面的叶夫人,都自称是何问鱼的姐妹,说要带走何小妹。
许三笑一听这话,顾不得官场规矩,赶忙急火火回到家。
院子里,何问鱼正紧挨着米粒儿站着,后来的三个女人之间似乎意见并不统一,坐在那儿谁也不理谁。
许三笑一进门,三个女人的目光便被吸引过去,其中两个许三笑素未谋面的女子对视一眼,气质绝佳的马春暖说:“雁儿,还是你来说吧。”
被称为雁儿的女人点点头,转过脸来正视着许三笑,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就是许三笑?”
许三笑心中一沉,立即猜到了这位女子的来历,正因为猜到了,才不禁大感到挠头。记得何问鱼清醒明白时不止一次说过她有三个结拜好姐妹,其中一个便是李虎丘的夫人,也就是把李燕拉扯大的后妈。当初李虎丘来到这里,就在这个院子里跟自己说,为避免日后尴尬,要求自己一定跟何问鱼保持距离。如今世事难料,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这其中的关系够乱套的。一下子真不知如何启齿。
“请问您是?”
女子明眸一转,道:“这小丫头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都说了我们的来历,你一见面张口便用了个您字,我猜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是吗?”
女子的目光明亮透彻,气韵如仙,竟似有极深的精神修养。许三笑想起她老公便是深不可测的李虎丘,与那样的人做了多年夫妻,估计什么也不练也修成半仙之体了。因此并不感到奇怪,额首道:“您一定是萧落雁阿姨。”
萧落雁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何问鱼,面无表情盯着许三笑,语气不咸不淡道:“她是我们结拜的大姐,我是该叫你小姐夫呢?还是称呼你别的?”
“怎么叫,随便您。”许三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萧落雁黛眉一蹙,眸中放光怒视许三笑,道:“你们这是乱了辈分!你还想不想娶小燕子?”
许三笑道:“实不相瞒,她不只是您三位的结拜姐姐,而且还是我师姑,但这又怎么样呢?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能离开她,至于小燕子,我跟您家里的李叔早有约定,他说只要我的本事到了,就可以去接小燕子,你们不会干涉我们的私生活。”
一旁马春暖抬头看看天,道:“得,这话我信,全世界也就那个混帐东西能说出这种话来。”
谢抚云抿嘴一笑,道:“你们家那位小贼也是真够极品的。”
萧落雁看着许三笑,神色淡然依旧,道:“这话说的没有错,现在我也要把何老大领走,她从小就是孤儿,如今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这个做妹妹的心疼,所以一定要带她走。”
昨晚与何小妹纵情求欢灵肉合一,发现何问鱼在兴奋至极时,精神出现明显波动,正是可能恢复的征兆,此刻就让萧落雁带走,岂非等于半途而废?许三笑想到这儿哪里肯依,咬牙道:“我若是不同意呢?”
萧落雁一拍手,道:“同意不同意的光说没有用,我是来带人走的,不是跟你商量这件事的,至于能否留住人,那就看你有多大本事了。”言下之意,竟是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许三笑想不到李燕这位继母是如此痛快一个人,毫不示弱道:“想怎样就请您划下道来,我接着便是。”
萧落雁与马春暖对视一眼,后者则歪过头去看了何问鱼一眼,神态有点犹豫。萧落雁把眼一瞪,马春暖无奈的一摆手,道:“算了,谁都拗不过你,我叫我妹夫进来揍人。”说着从包里拿出个电话来。
不大会儿,院子外来了一人,一米八多的个子,相貌阳刚英武。
马春暖一指许三笑,对刚进来这人说道:“这小子扣着人不肯交给咱们带走,你可是受了人家单位的委托来的,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三笑见此人相貌奇伟不凡,身材挺拔健美,端端正正的站在那儿,一身的正气,令人一见便肃然起敬,抱拳问道:“请问你是?”
这人抱拳还礼道:“楚烈,两部委特委稽查,受宗教办的李主任委托,来带何副主任回京治病。”
许三笑心道,怕什么来什么,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但此时此刻,何问鱼唯一恢复的希望就在自己身上,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也不能让任何人把她带走。许三笑下定决心,微微额首道:“原来是楚稽查员,您说的这件事儿恐怕有点为难,暂时我还不能让你们把她带走。”
一旁的萧落雁说道:“许三笑,你可能还不qingchu楚烈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多句嘴帮你涨涨见识,楚二哥是公安和国安两部委的首席特委稽查员,职务级别等同于副部级,必要情况下有先斩后奏的权利,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思,在他面前硬挡着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许三笑暗自心惊,记得过去曾听过一些江湖轶闻,说当年公安口有个特别部门,里边的人各个身手了得,有些人精通奇门遁甲特殊手段,专门负责侦破全国各地,特殊人物犯下的案子。想不到今天见到活的了。眼前这位叫楚烈的男子,气质彪悍,行止之间龙骧虎步,一看就是位练家子。似乎跟何问鱼一样,也是一位大圆满宗师。
又一转念,管他是什么人呢,反正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任何人把仙姑姐姐带走。将心一横,抱拳道:“我意已决,要怎么样,请尽管招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