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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许三笑刚摆平了霍平潮的保镖,陌寒师徒却突然造访。
霍平潮听见敲门声,本能的走向门口,蔫呆呆丢了魂儿似的。许三笑连忙过去将他拉进卧室,加大药量把他麻翻在床,盖上被子,收拾妥当了才回到外间屋,打开门,见陌寒站在门口,在他身后是沉毅雄伟的保利刚。
许三笑镇定的说:“刚叔,陌兄,屋子里有女眷刚睡下,要不咱们去下面咖啡厅里谈谈。”
保利刚道:“不必,那里人太多,我们坐坐就走。”
陌寒补充道:“皓东哥让我师父今晚就回西疆。”
许三笑只好将二人让进来,说:“那就请进吧。”
三人分宾主落座,许三笑按捺住心中的忐忑,问:“刚叔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情?”
保利刚不答反问:“许老弟是歇马镇党委书记,歇马镇上的大小事务,你一言可决?”
许三笑原以为他还是不死心,想来问自己是否学过功夫的事情,没想到会有别的事情,微迟愣了一下。
陌寒直接道:“三笑,我们知道歇马镇粮库曾经是侵华日军西南转运仓,信义堂有批货打算存放到那里。”
货?许三笑察言观色,心中一动,想到陌寒曾直言不讳说信义堂在国外是做军火生意的,问道:“什么样的货?”
保利刚并不隐瞒,道:“都是军用辅助物资,帐篷,压缩饼干,营养罐头之类的,军用太阳能炉具等等,凡是非武器类的基本都有,预计至少要放大概三到五年,第一要保密,第二要确保物资安全,能行不?”
囤积这么多军用物资,他们要干什么?许三笑暗自吃惊,第一反应是信义堂的老板莫非想要造反?这个念头一生,先把自己吓了一大跳。立即想到了拒绝。
陌寒看出许三笑心存顾忌,解释道:“这批货是西南地区军政委员会党组书记洪天明签发采购,上报军委报备过的,本该储存在山城,但前年的大地震让西南地区多处基础工程受损,很多隧道不通,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畅通,为了防范突发事件,所以皓东哥的意思是在山南省寻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存放这批货,这个合适是指交通便利,保密性好,所以才找到了歇马镇。我这么告诉你吧,这批货完全合法,但转运储存到山南省内却不合官场的规矩。”
许三笑听罢不禁思忖:为了应付突发事件,所以要存放到山南来。应付什么突发事件?歇马镇地面交通自古发达,从前一直是军事要塞,小鬼子确实曾经在那里修过一座巨大的地下转运仓。六十里外还有一座空军基地。确实是符合他们要求的不二选择。但这个所谓的突发事件又从何说起呢?从数百公里外把那么多物资运到歇马镇上来,这个布置是针对的什么人?
西南地区军政委员会是个空架子部门,里边所有职务都是兼任的,只有到了战时才能发挥作用。党组书记洪天明是从杭城市委书记任上直接调任山城市委书记的,从浙东省委常委到直辖市委书记国字号委员,一步跨两级,背后有大人物推手这件事早传的沸沸扬扬。前些年山城打黑,举国轰动,同样是惊人的大手笔。这位西南地区的军政第一大员到底是别人股掌间的傀儡,还是能力出众独立自主的政治家?
许三笑沉吟良久,问道:“我想知道你们说的这个突发事件针对的是谁?”
陌寒顿时面露迟疑之色,保利刚抬手往西南方向一指,爽快的说:“皓东哥不喜欢内斗,信义堂一切作为以国家民族为己任。”
不搞内斗,从山南往西再往南是哪里?一下子想到那片数万平方公里的争议地区,国家要跟西南邻国打仗?许三笑心中激动之余更感到不可思议。如果这是洪天明的意思,足以说明这是来自更高层的决策。或者说上层有这个意思,洪天明和叶皓东这么做是揣测上意,然后有备无患的举动。不管哪一种,都是惊人的大秘密。难怪要严格保密。
许三笑凝重的看着保利刚,问道:“只存放三到五年?”
这个时间段,是否意味着三到五年内这个所谓的“突发事件”就会爆发?
保利刚道:“是,这批物资会以岭东超市集团的名义转运到歇马镇,因为需要分时分批还要兼顾保密工作,所以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小陌向皓东哥推荐了你,只要你点一点头,这将是你跟我们合作的开始。”
许三笑果断的点头,道:“请帮我回复叶先生,歇马镇尽在我掌控之中。”
保利刚豪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小许书记很快就会知道,跟皓东哥和信义堂成为朋友是很有好处的。”
许三笑道:“叶先生的情怀让人钦佩,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保利刚起身告辞,陌寒陪着往外走,回头说道:“我送师父去机场,回头咱哥俩到歇马镇再聊。”
许三笑偷瞥了一眼卧室,长出一口气,心道好悬没露馅。忙起身抢前相送,刚到门口却又听到脚步声,听着是一个人的,开门一看却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相貌清俊气质平凡而又深邃,给人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女的模样端庄,肌肤光洁白亮,身材环肥燕瘦搭配合理,竟是李燕和准岳父到了!
许三笑啊的一下,大吃了一惊。瞪着眼睛看着李燕,嘴巴都不大听使唤了,“你,你怎么来了?”
李燕面无表情,没好气的反问道:“我怎么不能来吗?”一指身后的李虎丘,道:“看不见谁来了吗?”
许三笑赶忙施礼道:“李叔叔,您来了。”
李虎丘看也不看许三笑,而是眼睛一翻,眼底神光突然盯住保利刚,道:“怎么是你?”
保利刚刹那间面色通红,下意识的向后微微靠了一下,更吃惊的样子看着李虎丘,抱拳躬身道:“原来是李先生。”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让许三笑格外惊心。一直以来,准岳父给人的印象都是深不可测,许三笑知道他很强,但强到什么地步了却一点数都没有。对保利刚的实力却已有了个直观印象。高手相遇,往往通过眼神气势的强弱便会形成一个初步判断。很明显,他与保利刚见面的瞬间,气势上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以至于让保利刚气滞于胸,说话打结。
李虎丘眼色缓和,抱拳微微一拱手,道:“你家大哥可好?”
保利刚暗松了一口气,道:“托李先生的福。”又道:“五年前一别至今,李先生风采更胜那时。”
李虎丘道:“想不到会在这儿碰上信义堂二当家,我有些家事要处理,刚二爷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等我处理完家事,咱们再好好聊聊。”
保利刚一指许三笑,qiguài的问:“小许老弟是李先生的?”
李虎丘面色一冷,道:“我来这儿就是想弄清楚这小子究竟是我什么人。”说着,负手进屋。
言下之意,自是在说许三笑这个准女婿的名头还待定呢。许三娃子心下惴惴,偷瞧了李燕一眼。当此时刻,许三笑真正畏惧的并不是深不可测的准岳父,反而是小媳妇冷漠的样子更许三笑担心。
李燕狠狠瞪了许三笑一眼,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会怒就比冷漠强,许三笑连忙跟上。保利刚师徒对视了一眼,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走了之当然无妨,但保利刚何等眼力,岂会看不出李虎丘动了真怒?别人不知李虎丘底细,保利刚却是一清二楚这位爷一怒的后果。他刚刚说了许三笑和信义堂已经是朋友,随后就置朋友于可能的危险中而不顾,岂是信义堂的交友之道?
留下来也不妥,李虎丘说了是家事,许三笑也没反对,他身为客人自然不好干涉过多。
李虎丘道:“刚二爷要没什么事,过来坐会儿听听也好,我原以为对这小子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却没想到他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就比如他怎么又跟信义堂和叶先生扯上关系了?”
保利刚坐到李虎丘对面,道:“李先生问起了,我不得不答,小许老弟算信义堂新结交的朋友。”
李虎丘点点头,嗯一声,一指李燕,道:“这是我闺女,我今天到此纯粹为她和许三笑之间的私事,如果有什么开罪的地方,还望刚二爷转告叶先生,多体谅一下为人父母的心情。”
保利刚谦卑道:“不敢,李先生是我大哥当世唯一钦佩之人,您的家事,信义堂绝无意过问。”
李虎丘微微点头,道:“虽然一直与叶先生缘悭一面,但从我姐夫张天鹏那里没少听说他的事迹,我对他也是神交已久。”说着将目光投向许三笑,道:“卧室里还有一个人吧?这么大动静还能睡得着?”
许三笑站在李燕身旁,心里盘算,他妈的,这是闹的哪一出?
父女两个多半是来捉奸的。这个房间是苏丽娜的身份证登记的,李家父女来的时机这么准,绝不可能是出于巧合。现在屋子里躺的是霍平潮,把他弄醒了就可以暂时过关。但现在的问题是屋子里不只有李燕父女,这个时候把霍平潮弄醒,当着保利刚师徒的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孰难预料,这事儿太难办了。可是要不把他弄醒,李燕父女这一关又如何过?
许三娃子被李虎丘的目光瞧的坐立不安,心里头乱糟糟成了一团麻。
李燕轻哼了一声,许三笑一缩脖子,料知此刻断然不能有丝毫犹豫心虚的表现,咬牙道:“人在里边睡觉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醒,要不李叔叔和燕子你们自己进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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