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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是官僚们为保官、升官进行各种活动所形成的最具有华夏特色的场所,它不仅充满了帝王意识,更充满了相互欺骗、相互利用、相互欺诈、相互勾心斗角的黑暗虚伪之风。在官场混得越久,心灵变得越卑污黑暗,为人变得越奸诈狡猾,手段变得越残忍毒辣。
县委副书记的办公室里,宫艳诗正坐在许三笑对面,拿着一本严朝辉新著的《官论》,以极尽讽刺之能事的语气读道。
许三笑乐呵呵听着,一边听一边点评,“嗯,严老师这本新书写的太好了,你念的也不赖,我喜欢你讥讽的语气和鄙薄的眼神,这说明我做官的水平正在向严老师所说的最高境界不断迈进。”
宫艳诗狠狠白了许三笑一眼,道:“一本书写出来,心思光明的人总能找到积极的一面,心灵龌龊的人也总能找到肮脏的一面,义父安排我读书给你听的本意是希望你能熟悉官场文化,去芜存菁,做一个好官,而你却专门对这些官场黑暗手段感兴趣,真白瞎了他老人家一番心思。”
许三笑挥手道:“你快拉倒吧,严老师是怎么想的我比你清楚多了,我要真如你所言,去芜存菁做一个你所谓的好官,不但严老师会对我弃如敝履,连程雪峰之辈也早就骑在老子头上拉屎了。”指了指书,道:“你还是继续念你的书吧,至于怎么听,如何用,那是我的问题,严老师想磨刀铸剑,我只好奉陪到底。”
宫艳诗黛眉微蹙,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满的继续念道:“官僚做官,有没有道德、学问、能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后台;自古以来就有朝中有人好做官之说。凡做官者,寻找强大的后台是在官场生存的要务之一。”
许三笑插言道:“哟呵,这段好,念给张玉刚听最合适不过。”
宫艳诗道:“人家虽然靠了后台,但张玉刚为人仗义爽直,可没你那么多弯弯绕坏心眼。”
许三笑嘿嘿笑道:“那是因为你还没透彻的了解他,世家子弟若真如你说的这么缺心眼,哪里有机会在jiliè竞争中脱颖而出?须知道,就算是红色豪门的资源也是有限的。”
宫艳诗眨巴眨巴眼,听上去还真是这么回事,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狐朋专门会狗友。”
继续读道:“凡是官僚都心知肚明,有了后台不仅升官有望,且可放胆为官:巧取豪夺、贪污受贿、鱼肉民膏、作威作福。自上而下的任命制度给除了元首以外的所有官员,不仅提供了直接的后台,还提供了间接的更高一级的后台。所以,官僚们视民意为粪土,把百姓当猪狗,因为老百姓奈何他们不得。”
许三笑道:“嗯,这段写的妙,程雪峰便是这种官,看来严老师特意让你来给我念这段,是别有深意呀!”
宫艳诗对许三笑的注脚似懂非懂,丢了个卫生球眼神给许三笑,继续念道:“在官场,大官有自己的大山头,中官有自己的中山头,小官有自己的小山头,可谓有官必有山头。何谓山头?即官僚们以某官为核心结成的官僚既得利益集团。建立山头目的何在?争权夺利,以保荣华富贵。在上为官者任命下属官员,首先考虑的是把自己的人安插在重要位置上,以便自己掌握更多更大的权力。”
许三笑轻轻一叹,心道:“老爷子这是给我点步呢,无朋不党,党内还得有党,只要志在仕途谁都难以避免,自成一家的难度肯定要比依附一方豪强的难度大的多。”
只听宫艳诗自顾着继续念道:“谁是自己的人?在上为官者心中自有标准:谁最会揣摩、意会、实践自己的心事,谁最敢为自己赴汤蹈火,忠心不二。在下为官者,为了能做更大的官,捞取更大的既得利益,不惜奴颜媚膝、卖身求荣、投其所好;自己的作为是否坑害了老百姓,是否有损做人的道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得到上司的青睐,上司的欢心、上司的信任。这是自上而下的官员任命制所决定的。”
许三笑听的心潮如火,站起身道:“官场铁律污浊不堪,但老子就偏不信这个邪,不但要在这里边扎根立足,还定要在这浊世滔滔中做一枝出污泥而不染的青莲!”
宫艳诗合上书本,抬头深深凝视了许三笑一眼,道:“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许三笑看一眼时间,起身抻了个懒腰,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开会了。”
会不是常委会,而是工作会。参加人员有公安政法委书记和常务副局长,有县委办公室副主任杨红旗,水资源管理局、工商局、城建环卫等相关部门的一把手。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凌少刚也列席了。许三笑是专项工作组的组长,凌少刚和石长山是副组长,今天的会议题只有一个,怎样和平解决城东四条街和四四一兵工厂家属区居民拆迁带来各种问题。
小会议室里,许三笑宣布开会,杨红旗负责做记录。
石长山和钱宝坤对视了一眼,石长山先说道:“许副书记,各位小组成员们,会议开始前我想先一件题外事,昨天县公安局副局长钱宝坤同志身上出了一点小问题”
许三笑打断道:“长山同志,我稍微纠正一下你的话,钱宝坤副局长身上的问题不是小问题,身为一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在黑恶势力面前不仅没有一点担当,反而当场吓得晕厥过去,这样的问题如果还是小问题,那什么样的问题才是大问题?”
石长山没想到许三笑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打断自己的话,顿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不悦道:“许副书记,我也要纠正一下你的话,昨天钱宝坤同志并不是被吓晕的,而是被太阳给晒中暑导致晕厥的,这一点有县医院开具的证明为证。”
看来石长山和钱宝坤是有备而来,以程雪峰一派在艳阳县的影响力,从县医院开出这么一张医学证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许三笑也懒得跟他们求证那医学证明的真伪,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已经拿到了证据,就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证据来的牵强都无所谓,证据就是证据,法律到了此刻,已经被当做一面挡箭牌,许三笑不能推翻这证据,说什么也都是白搭。
看起来程雪峰的反击开始了,保住钱宝坤是第一步,要让所有县委委员们看清楚,艳阳县还是谁的天下。许三笑估算他们第二步就会针对这个专项小组负责的工作大搞小动作,力争把这口大黑锅扣在自己背上。
钱宝坤站起身,语态沉痛的说:“许书记,石局,各位领导和同志们,由于身体原因,昨天在四四一家属区门前,我的表现给这身衣服和胸前的党徽丢脸了,在此我要诚挚的向你们说一声抱歉!”
说着,深深鞠了一躬,又道:“在座的,有我的领导,也有跟我钱宝坤共事多年的同志,我想你们是了解我的,十六年前我刚参加工作,参与的第一件案子就是王崇明连环杀人案,当年那件案子曾经轰动一时,抓捕王崇明的时候我冲在最前头,还为此被王崇明打在腿上一枪,但我还是忍着伤痛冲上去抱住了他,正是因为那次的英勇表现我才被破格提干,我之所以在这里提及这段往事,不是为了吹嘘自己的功劳,而是要向领导说明我钱宝坤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昨天我的确是中暑了。”
很多人深以为然,频频点头。凌少刚颇为感慨的说:“当时我任县报主编,还曾经采访过钱副局长,那时候你不过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现如今你也是四十岁的人了。”
有多少人曾年少轻狂,自诩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勇猛精进奋不顾身?又有多少人慨叹岁月无情,今时不同往日?曾经的勇敢能够代表今日的无畏吗?当然不能!钱宝坤的话并不能打动许三笑,却让许三笑意识到拿掉钱宝坤几乎已经不可能了。没想到眼前这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县局副局长,居然也曾经有过一段彪悍往事。
许三笑说:“刚才听了钱副局长的忆往昔峥嵘岁月,很受教育也很受启发,不过咱们今天会议的主题是商量办法解决问题,关于钱副局长的职务问题不在本次会议的讨论范围内,接下来咱们就谈谈四四一家属区院里的那些钉子户的问题,目前水务部门已经把水电送进去了,超市也开张了,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咱们现在需要搞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成了钉子户?是欲壑难填还是补偿不公?那些被打伤的业主是否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救治和及时的经济赔偿?还有那些打人的保安到底是个人行为还是企业行为?这些打人者是否已经被绳之以法?咱们应该从哪个方向入手,彻底解决这场纷争,避免事态升级扩大。”
凌少刚说道:“许书记,我是这么想的,咱们是不是可以分成两步走,第一是解决居民的生活所需问题,第二是积极联络负责拆迁工作的单位和企业,把具体的拆迁补偿办法再拿来商量一下,把前阵子拆迁工作中所有违规的举动先落实清楚,然后在按部就班的解决问题。”
这是老成持重的想法,许三笑表示了赞同,道:“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水务部门的负责人说:“许书记,我们在对四四一兵工厂家属区的水电恢复供应工程中发现,那里剩下的楼房已经非常不适合居住,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那些危房随手都有倒塌伤人的可能,所以我建议要尽快劝那些住户搬离那里,寻找妥当地方安置下来,根据那些危房的破损程度看,这件事已经是刻不容缓了。”
这是个大难题,让那些居民们在短时间内搬离,肯定不容易,他们抗争了那么久,断水断电,丢大粪毒蛇人身攻击都没能把他们撵走,如果不满足他们的条件,这些居民怎么可能会走?
许三笑微微额首道:“其他人还有什么亟待解决的问题要说?”
钱宝坤说:“许书记,我有点事汇报一下,昨天公安局抓了以沈华奎为首的一伙天峰建设的保安,据昨晚连夜突击审讯的战果显示,天峰建设的保安部门确实存在粗暴对待居民,违规使用警械的现象,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些罪都不是很严重,最多也就够个治安拘留,当天带人来砍您的赵凯等人如今已经下落不明,,目前公安局刑警队正在全力追查,但难度很大,这伙人都是惯犯,反侦察能力很强,所以这还需要时间。”
许三笑道:“请公安局的同志们辛苦辛苦,赵凯这伙人穷凶极恶,对社会的危害极大,所以务必要迅速缉拿归案。”
工商局的负责人说道:“许书记,目前工商局方面正在组织人手,在城东区搭建一个临时市场,确保生活基础物资的供应,预计两天之内就能完全恢复供应。”
许三笑点点头,把目光投向城建局的负责人,问道:“盛局长,你们城建局方面有什么具体的规划?如果我们这边的工作推进顺利,被动员出来的居民你打算如何安置?”
城建局的盛局长道:“许书记,这件事目前还有些难度,主要是人太多了,很难一下子全安置了,只能逐批逐批的安置,目前我们已经在城西搭建起了临时棚户区,只是工程进度受到雨季的影响,一直不是很快,完全安置好这些人,恐怕还要几星期。”
许三笑面色一沉,心道,狗日的这就开始踢皮球了,钱宝坤说抓人难度很大需要时间,水务部门的人说房子都是危房,已经不适合人居住,必须尽快完成搬迁,这狗日的盛局长却说安置工作难度很大,硬是要几星期才行,他妈的,等几星期到了,黄瓜菜都凉了。
正这时,小会议室门一开,张玉刚带着县政府秘书刘铁刚走了进来,吊儿郎当公子哥似的,四下左右看了看,最后盯着许三笑,语气不善道:“许副书记,开会怎么不叫我?要解决的问题那么多,你们却想绕过我这个县长,你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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