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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似是一下子将骄阳如火的盛夏,变成了飘雪成冰的隆冬。
梁北北先是愣住,然后一腔怒火就噌噌噌蹬上了喉头,汹涌地炸裂开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你说什么?姓项的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老娘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啊?!”
然后好不容易从花坛里爬出来的小师弟看梁北北已经撩高袖子一副准备揍人的架势,很想默默地重新爬回去躺尸:得,他们警队的霸王花,怒了!
坐在车里的男人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项慕川打开车门,被高档的男士西裤包裹的长腿霸气地迈了出去,高达百米的大教堂屹立在他的面前,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项慕川的眼睛慢慢眯起,一闪而过的纷杂情绪将他整个人从头箍到脚,逼得他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
梁北北已经冲到他的面前,虽然人矮他一大截,但气势上却没有输,先发制人地狠狠挥出一拳,吼道,“项慕川你特么哑巴了?!管你是谁,老娘今天就要代替暖暖好好教训你这个贱男人!”
“啪――”
攥得死紧的拳,稳稳落入闪电般伸出的大掌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梁北北咬着牙,顾不得在一旁围观的某些好事之徒,利落地就想出脚踹碎他的膝盖骨。
项慕川眉心扭曲,显然已经厌恶到极致,忍无可忍了,他掀出一句话,只觉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她要去夏园!”
项慕川将手放在车顶上,明明完全没有用力,质量过硬的车子却似整个陷进了地里,他伸出一根手指,声音好像从炼狱中传上来一样,“女人,我警告你赶快让路!否则夏温暖要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整个交警大队解散了去扫大街!”
小师弟立刻悄无声息地潜到梁北北身后,一把制住了她乱动的身子,给项慕川行了个大礼。
“项先生,您走好!”
项慕川再不说话,冷着脸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看着贱男从眼前消失的梁北北气不打一处来,扭过头瞪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小师弟你干嘛?找死是不是?”
小师弟淡定地抬眼,“师姐,我不想扫大街。”
“你!”梁北北气结跺脚,“孬死了!”
路虎跑车激光一般在车道上飞驰,卷起的飓风将残叶搅成碎片。
项慕川握紧方向盘,由于太过用力,指骨都已经发麻。
他仍记得那一年,彻骨的漫天冬雪里,冷得像是一具尸体的女人倒在他的怀里,呼吸微弱,挣扎着呢喃――“项慕川,我没有爸爸了……先是我妈离开了我,现在,连我爸都不要我了……”
他仍记得她说话时的表情和语气,毫无血色的脸,苍白的唇角,牵扯不出丝毫的生气。
那个时候,大教堂里的巨钟沉痛地晃动出钟响,宛如世纪末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