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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巴里的描述,鹿鸣铮和兄弟们商量了一下,确定约翰大概的位置便出发了,虽说欧边花光荣殉国,但对整体的战斗力影响并不大。还是按照老规矩,羌羌做尖兵,花脸猫负责左腰,苗老八负责右腰,侉侉殿后,其他人跟着鹿鸣铮居中。
和以往不同的是,和羌羌一样熟悉丛林,曾经和羌羌一起做尖兵的倮倮现在只能跟在鹿鸣铮身旁。其实,鹿鸣铮本可以让倮倮远远地跟着,但是出了欧边花的事情之后,他不敢再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这班兄弟都是铁胆倔脾气,到了生死时刻,想到不该拖累战友,谁都有自戕的绝决。所以,鹿鸣铮宁可走得慢一点,也不能再丢下任何一个兄弟。
即便,欧边花自戕是他自己的选择,但鹿鸣铮的心里还是一直在责怪自己。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鹿鸣铮干脆使出说破无毒的法子,把他那个东北军兄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说完东北军兄弟的事情,看看倮倮沉默不语,鹿鸣铮便说:“说句掏心窝的话,仗打到这种地步,别说咱们哥几个,所有的中国人军人,别想着传宗接代,将来真的能把小鬼子打败了,咱中国还是叫中国,不叫日本占领区,那才行。如果小鬼子这么一直占领着咱们的土地,别说传宗接代,我带头自己抹脖子。”
嘿嘿一笑,倮倮对鹿鸣铮说:“官长,放心吧,我不是那小心眼的人,这点伤算什么,和那些战死的兄弟比,我现在不是还喘气嘛。你也不用总盯着我,我知道出了欧边花的事,你心里难受。官长,我也说句实话。你对兄弟们怎么样,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军人,兄弟们都明镜似的,你也知道。这帮家伙有一个好种,你要是没点本事,你嘴里还是没爷们的正气,别说执行任务,早都没人跟你了。所以呢。兄弟我佩服你,我就不会为难你,欧边花殉国,有他的难过。不过我刚才想了,要是我到了那一步,我不会那么做,我知道我要是那么做了,你们肯定心里都难受,我死是可以死,不能让兄弟们心里难受。”
悠悠地叹口气。鹿鸣铮说:“不光是难受。这些兄弟里,大概只有把习惯把喜怒挂在脸上,你别看他们好像没事了一样,将来欧边花这件事,他们得记一辈子。他们都得怪自己,我也会怪自己,我也会记一辈子,所以,兄弟,你这么为兄弟们考虑是对的。你就跟在我身边,来枪子,咱们一起当花生米吃了,来炮弹。咱们一起抱着去见阎王爷。”
之前有意维护自己的自尊,听到这话,倮倮立即抱住了鹿鸣铮的肩膀:“这话听着舒坦。好吧,官长,你就给兄弟搭把手,咱们也能走得快点。”
搀扶着倮倮朝前走。鹿鸣铮说:“其实,你真没有多大事?蛋没碎,根没断,怕什么?不就闪了一下嘛,养几天就好了。告诉你啊,找到约翰,咱们想快点出这林子就快点出去,不想快点出去,咱们就猫在林子里,想吃野猪,打野猪,想吃狗熊打狗熊。”
听了鹿鸣铮这些话,原本应该更开心的倮倮却怔了怔,随后说:“那是,那是。”
显然吓了一跳,鹿鸣铮对倮倮说:“你的蛋……不会真的碎了吧?别吓唬我,让我看看。”
说着,鹿鸣铮就要去扒倮倮的裤子,倮倮连忙躲避。羌羌紧忙挡在鹿鸣铮身前,给倮倮解围。羌羌说:“官长,你刚才说的不对啊,这的林子哪有狗熊,你以为是北京的林子呢?”
哈哈一笑,停止追赶倮倮的脚步,继续朝前赶路。鹿鸣铮扭头对倮倮说:“我说兄弟,刚才一说蛋,我就想到了生孩子,说到生孩子我就想到了后代。其实啊,咱们这批人,虽说不是什么大人物,虽说不会名垂青史,但是后人提到咱们的时候,总会说上一句,比如某某将军等人,咱们占了这个等字就够了。”
“官长说的这个对,就像说岳飞,老百姓都说岳飞精忠报国,岳家军百战百胜,要是带头打鬼子的将军是岳飞,咱们这些兄弟就是岳家军。”拍拍巴掌,苗老八说扭头问巴里:“那个,那个巴里先生,你知道岳家军不?”
曾在中国住过很久,虽然不敢说对中国文化非常熟悉,但大的历史脉络,大的历史事件和人物还是很了解的。巴里说:“你们这些人就是现在的岳家军。”
满意地拍拍胸脯,苗老八说:“这马屁拍的舒服,太舒服了。”
远远朝苗老八望了一眼,花脸猫笑嘻嘻地说:“马屁拍舒服了,你摸****干嘛,你得摸自己脸啊。”
“那是,那是。”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苗老八这才回过味:“老花,你小子不地道啊,拐着弯琢磨我。”
看看天色越来越暗,鹿鸣铮对倮倮说:“我刚才为什么说想到了孩子。你想啊,咱们这些人可能就是死那儿就埋那儿了,别想着什么子孙后代了,能把自己活到打跑日本鬼子就算烧高香了。就算咱们活不到那会,没有孩子,可是呢,咱们中国人还有后代,那后代太多了。咱们这些人拼着命,宁可不要后代,不要命,也要打跑小鬼子,为的啥?就是为了让中国以后所有的孩子,都不当亡国奴,都不受小鬼子的气。倮倮,我说这话对不对?”
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倮倮说:“官长,我说你这个人还真有点水平啊。我可不是拍你马屁啊,以前那些大官开动员大会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确实让人挺激动的,可是你这话让人听了,心里可暖和了……这种感觉,就是自豪。”
停下脚步,喘了口气,巴里对倮倮说:“你是不是想说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倮倮朝巴里伸出大拇指:“你这个英国佬不简单啊,比我这个大老粗有文化。”
不过此时,巴里已经看不清倮倮朝他伸出的大拇指了,因为天已经全黑了。
虽然巴里记不清路,但行军还算顺利,凌晨十二点之前,鹿鸣铮他们终于找到约翰所率领的那个英国排,所藏身的地下工事。
在巴里的指点下,鹿鸣铮带着兄弟们藏在树丛里,百米外就是闪烁着探照灯,一人多高的战壕前面架着铁丝网,铁丝网上挂着空罐头盒子的日军阵地。
用望远镜朝附近观察了一下,鹿鸣铮低声对身边的兄弟们说:“错不了,这肯定是小鬼子的第三条防线。”
借着探照灯的光芒,朝日军阵地望去,只看见阵地附近五十米开外的丛林,灌木丛都被清理了,其他的就看不清了。羌羌说:“看不清有多少鬼子,不过我估摸着,守着这么长的阵地,小鬼子的数量起码是两支日军侦搜小队的数量。”
“只多不少,肯定是这样。”鹿鸣铮扭头对巴里说:“现在还没开始反攻,要是开始反攻的时候,咱们的大炮一响,有个不开眼的炮兵,把炮弹打飞了,约翰先生和他的部队不就全都安息了?”
摇摇头,巴里说:“不会的,工事非常坚硬,除非是找到合适的入口,否则用炮弹都炸不塌。”
似乎觉得巴里在吹牛,倮倮说:“你那个私生子……”
扭头朝倮倮使了一个眼色,鹿鸣铮纠正倮倮说:“是约翰先生。”
“我是说顺嘴了。”倮倮玩世不恭地对巴里说:“就算你们的约翰先生,不对,应该说我们的约翰先生是公子哥,他老子有钱,有权,可是在这种汽车都开不进来的地方,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造出一个钢筋混凝土的地下工事?还炮弹都炸不塌,我看你是没吃过小鬼子的炮弹。”
“好吧,我们眼见为实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巴里说:“请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那个入口。”
在夜色和丛林的掩护下,巴里带着鹿鸣铮这些老兵很快来到了所谓的入口,也就是一片平地的地裂中。巨大的裂缝有一米多宽,探头朝下面望去,像是什么都没有,但秘密就藏在这里。
跟着巴里找到这里,看到地裂之后,鹿鸣铮多少有些担忧,鹿鸣铮对巴里说:“你确定就是从这下去?这个入口也太明显了吧?小鬼子一直没发现?”
“就是因为太明显,太像真正的地裂,所以才没有被日本军人发现。”巴里压低声音说:“这个地裂最早就是约翰先生发现的,他是无意中掉了进去,没想到竟然找到了这样天然的地下工事,约翰先生真是被上帝恩宠的孩子。”
拍拍巴里的肩膀,打断他的话,鹿鸣铮看着四周说:“这儿怎么这么多小鬼子的垃圾?”
从日军防线往外六十米左右开始,一堆堆的垃圾像是小坟头一般布满了附近的地域,眼看就要堆到洞口附近了。
习惯性地耸耸肩膀,巴里说:“上帝才知道,也许是日本人恶劣的生活习惯吧。”
用力地摇摇头,鹿鸣铮说:“不,我太了解这些小鬼子了,他们做事极为认真。只要有条件,他们的厕所都会铺着沙子,有人进去方便,离开之后就会再铺上一层沙子,垃圾也会详细分出来,之后烧掉,他们是不会乱丢垃圾的。”
不由地紧张起来,巴里紧紧抓住鹿鸣铮的胳膊:“你是说,日本军队在搞什么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