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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撇嘴,习惯性地耸耸肩膀,巴里说:“从某个角度来说,约翰先生确实在等死,或者说在等待光荣地战死。也许他和你们想象的不太一样,总之,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情况,我都希望你们尽快带着他离开这片丛林,因为他太重要了……只要能把他带出丛林,无论需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遵守。”
看到这个自私自利的英国管家巴里,竟然对自己的主人如此的忠诚,鹿鸣铮对他的反感似乎减弱了一些,于是鹿鸣铮说:“既然约翰先生现在是安全的,那就继续我的计划,先救出那个赝品约翰先生吧。”
自然不会有异议,巴里diǎndiǎn头,也帮着鹿鸣铮这些中国老兵忙乎了起来。
很快,两个草人就扎好了,苗老八和花脸猫脱掉上身的军装,套在两个草人身上,随后把他们面对面地摆放好。
朝远处茫茫的丛林望去,似乎想找到隐身其中的坂垣平八郎的影子,随后侉侉对花脸猫说:“干啥还脸对脸地?相亲呢?”
略有得意地笑了笑,花脸猫说:“那许子肯定过一会就朝这边用望远镜看一眼,一开始这两个草人一动不动还行,可是时间长了,这两个草人不动不就让许子怀疑了,所以把这两个草人面对面地摆着,你们围在旁边。许子一看,他们这是下棋呢,你们在一边观战呢。”
伸出大拇指朝花脸猫比划了一下,侉侉说:“要不是说你是副队长呢,花花心眼就是多。就这么干。”
朝侉侉做了一个出拳的动作,花脸猫说:“****的,你小子是夸老子还是损老子呢,再叫副队长,拿你当象棋。”
摆放好两个草人之后,苗老八和花脸猫便立即出发了。鹿鸣铮带着侉侉,巴特尔,巴里坐在两个包裹着军装的草人旁边。
发现巴特尔郁郁寡欢,愁眉不展,像是对欧边花的死依旧很伤心,鹿鸣铮便对侉侉说:“来吧,侉侉,苗老八和花脸猫都变成草人了,下不了棋。咱们来一盘吧?”
说这些话的时候∮vding∮vdiǎn∮v小∮v说,.↖.∽o< s="an:2p 00">s_;,鹿鸣铮的目光一直落在巴特尔身上。侉侉明白了鹿鸣铮的用意,立即说:“行啊,那就陪官长走几步,不过咱没家伙啊。”
摇头晃脑地半闭着眼睛,鹿鸣铮说:“有家伙能显出咱的水平嘛,敢不敢来diǎn搞水平的?”
怔了怔,随即明白了鹿鸣铮的用意,侉侉说:“想玩盲棋啊,行啊,愿意奉陪。”
“不是盲棋,是盲牌。”鹿鸣铮闭上眼睛说:“来吧,你先来。”
“牌和棋有什么不一样的,好,我先开棋。”侉侉也闭上了眼睛:“拱卒。”
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的鹿鸣铮说:“八万!”
顿时愣住了,巴特尔茫然地看着鹿鸣铮和侉侉。
“跳马。”闭着眼睛的侉侉又走了一步。
“碰!六万!”同样闭着眼睛的鹿鸣铮似乎不受影响。
不由地笑了,巴特尔说:“官长,你们两玩的到底是啥啊,一个玩麻将,一个玩象棋……”
听到巴特尔笑了,鹿鸣铮和侉侉都睁开了眼睛,挤眉弄眼地看着巴特尔。
坐在一旁的巴里饶有兴趣地看着鹿鸣铮这三个人,似乎是第一次和中**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坐在两个草人之间,鹿鸣铮也会偷偷用望远镜朝远处的丛林观察。他没有找到坂垣平八郎的行踪,倒是看到了花脸猫和苗老八,一前一后在丛林中疾行的痕迹。
天黑之前,在鹿鸣铮给巴里吃了一些东西之后,花脸猫和苗老八终于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不待鹿鸣铮询问情况,苗老八已经把一件军装丢在了地上。
连忙上前捡起英式军装,巴里随即被军装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吓了一跳。鲜血是从衣领到衣襟漫延的,衣领上的血最浓,几乎把军装染成了黑紫色。疑惑地朝苗老八和花脸猫望去,巴里说:“人呢?怎么只带回来一件衣服?”
“那还用问。人肯定是死了。你看见这衣服上的血了吗?那许子是用刺刀割了他的脖子,不然哪来这么多血。”花脸猫愤愤地说:“有衣服就不错了。这么远的路,你让我们怎么办?把尸体扛回来?告诉你,我们能挖个坑把尸体埋了就算是做好事了。”
连忙道谢,对埋葬赝品约翰的苗老八和花脸猫表示感谢,巴里的脸上隐隐地露出了悲伤。
刚才,苗老八和花脸猫一路追了出去,追了一阵子便发现了赝品约翰的尸体。他们又侦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没有发现坂垣平八郎的踪迹,于是他们埋葬赝品约翰,把他身上带血的军装拿了回来。
看到巴里脸上露出难受的神情,想起不久前他还一再间接地表示,想放弃赝品约翰,然而现在见到了赝品约翰的尸体时候,巴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面无表情。不过侉侉还是想调侃他一下。侉侉说:“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老人家应该替他高兴,要不是我们官长坚持要留在山坡,那个许子早就把他杀了。”
无奈地摊开手,巴里说:“也许在你们眼里,我是故意想至他于死地,可是我一直觉得日本军人把当成了真正的约翰。真正的约翰太重要了,所以日本军人不会杀死他……是的,我承认,我们之前在约翰先生身边的时候确实发生过很多矛盾,我确实有的时候恨不得用餐刀杀了他,可是我没有。我不会亲手杀死他,也不希望别人杀死他,尤其是日本军人。”
看到巴里激动的举止,侉侉便不说话了。
不过一直默默看着他们的鹿鸣铮说的话却一针见血。鹿鸣铮对巴里说:“好吧,你是善良的,你没有做过什么。不过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日本军人会无缘无故地杀死了他?”
气冲冲地挥舞着巴掌,巴里说:“上帝才知道!”
“上帝可能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鹿鸣铮不屑地说:“我回想了一下我们和坂垣平八郎的接触过程,也就是说那个日本军人,我们从来没有泄密,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唯一的漏洞出在你身上。在山洞外面的时候,你迫不及待地用英语告诉我,你的同伴是假的,不是约翰先生。”
连忙举起双手反对,巴里说:“那个日本军人不懂英语!”
“你怎么知道?”鹿鸣铮怒气冲冲地朝巴里大喊:“现在看来坂垣平八郎不仅懂中文,还懂英语。不管是你故意把这个情况泄漏给他,还是无意自大的行为,这个人都是因为你而死的。”
顿时愣住,痛苦地摇着头,但巴里却说不出任何话了。
无论是否是故意泄漏了赝品约翰的真实身份,这件事都变成了一个悬案。既不能让赝品约翰起死回生,也无法证明巴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不过直到现在约翰都没有告诉鹿鸣铮这班兄弟,这个赝品约翰到底姓字名谁。
这个赝品约翰,似乎注定了悲剧的结局,无论是他活着的时候,还是死去之后,没有人在乎他,就连和他长期生活在一起的巴里也是如此。
“不光是死了。”苗老八朝沾满鲜血的军装望了一眼:“还死得挺惨。许子好像对他动了刑,他的两条胳膊的骨头都被砸碎了,应该是许子用枪托砸的。”
猛然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苗老八。巴里追问道:“你是说他被日本军人动刑了?日本军人是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吗?”
本想说两句粗话,但苗老八还是忍住了。苗老八对巴里说:“应该是吧,要是想请他喝酒,没必要把他胳膊都砸得细碎。”
愈发惊恐地看着鹿鸣铮,巴里大声说:“鹿先生,不好了,那个日本军人恐怕已经知道真正的约翰先生藏在什么地方了。”
听到巴里忽然询问赝品约翰是不是被严刑逼供了,鹿鸣铮便隐约感觉到了不妙。鹿鸣铮厉声对巴里说:“巴里先生,你不是说过,真正的约翰先生藏在隐蔽的地下工事里,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吗?”
叹口气,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头ding,巴里对鹿鸣铮说:“我记得,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而这个容易让约翰先生暴露的恐怕就是那只可怕的蚂蚁。”
环顾了一下身旁的兄弟们,兄弟们也都是愁眉不展,显然都想到了结果是怎么样的。不过鹿鸣铮还是抱了一丝希望,他对巴里说:“他是约翰的好朋友,他应该也像你一样忠诚,不会说出约翰的下落。”
无奈地摇摇头,巴里说:“他确实和我一样,都是约翰身边的人,其实他原来的身份是马童。早在离开英国,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向约翰建议不带他来,一方面因为他性格软弱,同时他缺乏运动天赋,不仅无法照顾约翰,还会给约翰带来很多麻烦。”
冷漠地瞥了巴里一眼,苗老八说:“你是怕给你自己带来麻烦吧?”
还是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膀,巴里说:“我知道我并不讨你们喜欢,但是你们要清楚一diǎn,我的工作是照顾约翰先生。无论我做什么,包括对待这个人的态度,都是从约翰先生的角度出发的。也许你们都察觉到了,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因为和我以前的主人比起来,约翰先生的某些东西无法让我感到骄傲。不过我们家世代为主人的家族做事,主人的家族给我和我的亲人带来了无尽的荣耀和尊严,所以,无论我的主人派遣我去做什么,我都会把这件事做好,即便要搭上我的性命。”
朝身边的侉侉望了一眼,侉侉也在看着他,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模仿起巴里,同时耸了耸肩膀。鹿鸣铮和侉侉都知道,包括巴特尔这些兄弟也应该都很清楚,巴里所说的约翰先生的某些东西无法让他感到骄傲,指的就是约翰的私生子身份。
叹口气,巴里无奈地说:“但是,约翰先生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们的友谊非常深厚,于是他就跟着约翰先生来到了丛林。我相信他已经把约翰先生的藏身之地告诉了日本军人,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被俘,也不是第一次说出我们的情况了。”
鹿鸣铮这班兄弟顿时都冰着脸,朝巴里望去。鹿鸣铮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被俘这事还有上瘾的?”
ps:记错了日子了上架是明天的事情
老娘年迈,身体不适,恰巧也是明天要去医院就诊、住院
为人子,当尽孝
只能说,在照顾好老娘的前提下,尽量的不断更吧
还请诸位读者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