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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上了膛的司登式冲锋枪走出山洞,鹿鸣铮厉声大喝:“都别动,不然老子请你们吃花生米!”
这句话是鹿鸣铮用汉语喊出来,不过在很多时候,语言虽有不同,动作却没有国界,比如伸出大拇指称赞对方,比如朝对方吐口水蔑视对方,再比如,鹿鸣铮这样用枪管指着对方发出死亡威胁。
包括坂垣平八郎在内的日军官兵都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有的正在朝前迈步,有的正在朝四周观望,他们的神情都很紧张而绝望。而约翰和巴里的神情却是激动的,尤其是约翰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终于可以停止备受折磨的行军,而且避免了死在日军手中。
在丛林行军的时候,坂垣平八郎始终走在最前面探路,这在以前是真田浩二的工作,但现在这些日军官兵中只有他还算懂一些丛林的探路技巧。不过坂垣平八郎身边虽然有三个半士兵,也就是三个可以开枪,另外一个负伤,并且丢掉了武器。他还是安排了两名士兵随时盯着这两个英国人,尤其是寸步不离地盯着约翰。
形势如此的严峻,约翰不仅是可以向上级邀功的俘虏,还是可以保命的护身符。坂垣平八郎深知这个道理。
所以登上山坡,来到黑漆漆的山洞前面的时候,坂垣平八郎主动站在了约翰身旁,一旦有什么意外,即便中国老兵不理会这个护身符,约翰可以用来挡一下子弹。
恐怕公子哥约翰先生,对自己的命运转折感到了异常的悲哀……那双腿可是用来玩马术的,不是用来在崎岖的山路中快速行军的。
看到鹿鸣铮忽然冲出了山洞,坂垣平八郎瞬间便把约翰拉到了自己身前,同时用刺刀逼住了他的颈部。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举动,鹿鸣铮还是怔了怔,趁着这个机会,其他的几名日军士兵纷纷把枪口对准了约翰和巴里。
不由在心里哀叹一声,坂垣平八郎在心里怒骂:“这些蠢猪混蛋,为什么趁着这个机会,开枪打死这个支那人?”
然而,即便三名持枪的日军士兵明白过来也晚了,因为端着机枪的巴鄂尔和侉侉,从另外一个方向冲过来的花脸猫和苗老八都冲了过来,把枪口对准了他们。
此时,每个人身上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再有任何人做出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引起连锁反应,比如某个日军士兵掉转枪口,对准鹿鸣铮,那么鹿鸣铮就可能开枪,枪声一响,坂垣平八郎手里的刺刀便会刺进约翰的颈部,让鲜血飞溅。其他的日军士兵便会立即击毙巴里,而**这些兄弟手里的家伙会在眨眼间把包括坂垣平八郎在内的所有日军官兵全部打成马蜂窝。
所以,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哪怕是细小的动作。
时间像是凝固了,所有人的像是被冻成了冰雪之人,一动也不动。
最先开口的是鹿鸣铮。鹿鸣铮笑嘻嘻地,似乎想让所有人都轻松下来,防止意外的走火导致事件走向极端。鹿鸣铮用日语对坂垣平八郎说:“你好啊,老朋友,该怎么称呼你呢?”
仿佛对鹿鸣铮熟练的日语有些惊讶,坂垣平八郎回答说:“是啊,我们是老朋友了,我叫坂垣平八郎,日军第十三侦搜小队队长。你呢?”
依旧带着笑容,鹿鸣铮说:“我叫鹿鸣铮,我很敬佩你的战斗精神和坚毅,不过我们交火过几次了,事情到现在应该有个了结了。释放这两个英国人,放下你们的武器,我保证你们活着离开丛林。”
不由发出阴森的笑容,坂垣平八郎说:“我不是年幼无知的孩子,不会相信你的话,我们是你死我活的敌人,你怎么可能放过我们呢。”
看到坂垣平八郎说话之前露出阴森的笑容,花脸猫说:“官长,这个鬼子头说什么呢?”
无奈地笑笑,鹿鸣铮说:“我让他们放下武器,放了那两个英国佬,我就放过他们,他们不信,说我们一定会杀了他们。”
“狗日的!”苗老八骂了一句,随后大声说:“他以为咱们中**爷都跟他们小鬼子似的,还杀俘虏?官长,动手吧,反正就这个几个小鬼子,几枪就解决战斗了,别跟他们啰嗦了。”
“又胡说八道。”侉侉瞪了苗老八一眼:“误伤了那两个英国佬怎么办?别瞎出主意。”
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苗老八说:“死了就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让英国人看见尸体也行啊。”
“还死要见尸!”极少说话的**开腔了:“这么热的天气,把尸体扛回去,早就臭了。你扛啊?别说话了,听官长的。”
一直在心里盘算着应该开枪迅速解决战斗,不顾及英国人的死活,还是继续谈判,因为鹿鸣铮非常了解强硬的日军官兵,他们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即便像现在,死到临头的时候还是又臭又硬。
从战斗的角度来说,鹿鸣铮有信心在开枪的时候迅速解决坂垣平八郎这几名日军官兵,他离得最近,完全可以一枪打爆坂垣平八郎的脑袋,至于其他日军士兵,都可以交给**这些兄弟。虽然苗老八完全不在乎两个英国人的死活,但开枪的时候,他起码不会故意朝两个英国人开枪。
不过呢,凡事就怕个意外。子弹和刀子不一样,握在手里的刀子想砍那里砍那里,想刺那里刺那里,飞出去的子弹虽说可以精准,但一旦出现子弹卡壳,或者跳弹伤及英国人的事情,那就不好解决了。
既然是军人,就要彻底执行命令,把这两个英国人完好无损地带回去,尤其是约翰。
沉吟了片刻,鹿鸣铮用日语对坂垣平八郎说:“也许在你们看来日内瓦公约是一张废纸,但在我们的眼中,它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我们会遵守他。即便没有这个日内瓦公约,我们中**人也是讲规矩的,中国古代军人就有很多规矩,比如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比如不杀俘虏,所以你完全可以相信我们。”
轻蔑地呲牙,坂垣平八郎说:“从士兵的角度来说,我很敬佩你,鹿先生,不过我请你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不会放下武器,更不会放走这两个英国鬼畜。”
“好吧,那我们换一个思路。”鹿鸣铮耐心地说:“这样吧,用我换回约翰,你也看到了,他太疲惫了,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可能死在这儿。我们谁都不想看到他的尸体。”
还是摇摇头,坂垣平八郎也在思索对策,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
似乎对自己的耐心很敬佩,鹿鸣铮望向**这班兄弟说:“或者用我们这些兄弟任何一个来换,你选谁都可以。”
“恕我直言,鹿先生。”坂垣平八郎叹口气说:“你们的战斗力我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了,所以不要想着用你们来代替这两个英国鬼畜,耍什么花招,现在你们只有一条路,让我们走,不然我就杀了这个英国人。”
已经没有微笑的心情了,鹿鸣铮还是挤出生硬的微笑。鹿鸣铮说:“就像你不愿意放弃这两个英国人,我能理解,这是你的任务,我和我的战友同样有任务,那就是把这两个英国人带回去。如果你一再拒绝我的办法,那你就说一个办法,我们和平解决这件事。”
果然是又臭又硬,坂垣平八郎咬牙切齿地说:“我再重复一遍,我们和平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放我们走。”
几乎要骂娘了,但鹿鸣铮还是忍住了,他沉默地思索着。
这时山坡下面的丛林里,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
嘈杂的声音是人在丛林里,冲破树枝的阻拦,行走的声音,还有重重的喘气声。很快嘈杂的声音离开了丛林,那是真田浩二。
看到真田浩二的身影,坂垣平八郎的脸上不由地乐开了花,而鹿鸣铮这些中国老兵的脸上则无比凝重,因为真田浩二的肩头扛着一个人,那就是被打晕的欧边花。
“你的姥姥的,把我兄弟怎么样了?”侉侉最先忍不住,破口大骂。
立即掉转枪口,对准了真田浩二,苗老八死死盯着他说:“娘的,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不过真田浩二也意识到形势的严峻,他迅速把晕倒的欧边花放在地上,随后自己蹲下身子,让欧边花挡在自己身前,随后用刺刀逼在了欧边花的后心。
两把刺刀……
一把刺刀握在坂垣平八郎手里,逼住了约翰,一把刺刀握在真田浩二的手中,胁迫了欧边花……
如果说,刚才鹿鸣铮还有一些开枪,用火拼解决问题的想法,现在却一点都没有了,他可以不顾及约翰和巴里的性命,却不得不顾及欧边花的生命。
况且他也不会真不顾及约翰的生命,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这时,阴森森的神情再次从坂垣平八郎脸上浮现,他对鹿鸣铮说:“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吧,支那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