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见识着艾欧斯的不凡之处,但是在座众人心里一直没有一个直观的概念,毕竟她们只是活在平凡世界里的普通人罢了。
但是这一次,发现自己生活的世界居然不是常识中那种星球型世界,而是在她们的世界中已经被扫到垃圾堆中的错误世界构型,是古人还不了解世界时的一种猜想。
可今天她们却看到了什么?一个天圆地方的世界就在她们脚下。那么,能够创造出这个世界的艾欧斯又是怎样的身份呢?
众女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只有鞠川静香还在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大家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里香,你们都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了…”看了一圈仍然没有答案的鞠川静香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悄悄戳了戳旁边的闺蜜。
南里香不留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早就习惯自己闺蜜时不时的天然了,但这次她还是第一次有点羡慕她,至少这样就不用像她们这样了。她收拾下心情,语气和平时一样地回答道:“没什么,大家在想事情呢。”
“哦~”鞠川静香一根手指点着下巴,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声。
不过,有了鞠川静香的打岔,众女也都摆脱了之前的情绪,毕竟这也都是她们早有猜测的事情,刚刚她们只是接收的信息有点大而已。
很快,众人就散去了。虽然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就被艾欧斯震惊一下,不至于因此感到不自在,但是针对这个世界新的变化她们还有很多事要忙,估计现在外面可能已经乱套了吧。
而艾欧斯和毒岛冴子则是仍旧安稳地坐在沙发上,一个用叉子叉起水果块,一个负责吃。
“艾欧斯…”毒岛冴子轻声叫道。
“嗯?”艾欧斯看向了她。
“你是不是…算了。”毒岛冴子看着他眼中时不时闪过的一抹金色的光辉,突然抱住了他,依偎在他的怀中,“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只要你需要。”
发现了吗…
艾欧斯看她的动作和吞吞吐吐的话语,明白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的确,成神也不是完全只有好处的,神性和人性毕竟是不同的。
天道至公,对世界万物都是一视同仁的,哪怕是蝼蚁和人类这样差距悬殊的生命在天道眼中也是平等的。
而天道,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称作是世界意识。
作为执掌世界权柄的神明,天生的也有这样的倾向,神性不仅是力量、血脉、位格的体现,也是区分人与神的不可逾越的鸿沟。
如果神性彻底压过了人性,那么艾欧斯也许会变成一尊淡漠无情、至公至正的神灵吧。但是,那也无法完全称为是弊端,毕竟这样的神对世界而言或许才是最合适的。
可是,对艾欧斯而言这就是弊端!
他之所以试图成神,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当年患上绝症后的那份绝望至今还铭刻在他的记忆之中。一天天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日渐消瘦、形容枯槁,只能无助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自从16岁知道自己患上了绝症后,整整8年多他都是这么过的,心中的压抑常人无法理解,没抑郁自杀已经算是心智坚韧的结果了。
所以,他才会为了一线生机用仅余的生命去博一回,才会在成为世界之主后仍然孜孜不倦地追求永恒。
因此,永恒不朽是第一追求,一切都会以此为最优先,在这个大前提下其它追求都得为此让步。
但是,追求永恒和享受生活并不冲突,如果保留以前的人性也能永恒不朽岂不是两全其美?不然的话即便第一目标达成了,那过的好像和苦行僧的生活区别也不大了,未免有些无趣。
所以,为了不让神性彻底压倒人性,他现在就在为此努力着,死死坚守着最后的人性壁垒不让它被神性的洪流冲刷掉。
看着怀中的毒岛冴子,艾欧斯露出一丝笑容,轻抚着她的一头长发:“当然,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不管以后会怎么样。”想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嗯。”毒岛冴子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爱抚,轻轻回应了一声。
另一头,正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对下属做出指示的高城百合子其实也看出了什么。虽然她和艾欧斯并不是特别熟,但是好歹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以她的聪慧自然也是摸清了不少艾欧斯的性格。
可是这一次再见到他的时候,她莫名的觉得艾欧斯陌生了起来,就像是有着相同皮囊的另外一个人一般。
这个发现让她的心里沉甸甸的,现在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艾欧斯一个人身上的,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一切都会走向未知的深渊。
布置好工作后,看着离开的下属们,高城百合子的心里做出了决定——
“接下来找个时间和冴子谈一谈吧,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这么想着,她从一个隐蔽之处的保险箱中取出了艾欧斯前一次离开时留下的后手,一个散发着湛蓝光辉的球体。
清澈的明亮蓝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眼神中的光芒明灭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而其他见到了艾欧斯的人虽然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协调的地方,但是她们并没有多想,而是回到了她们自己的日常节奏之中。
外界幸存者的聚居地中,在一间地处偏僻位置的小屋之中,几个人正聚在这里。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粗犷汉子闷声道:“之前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是啊…”一个大众脸的中年男人附和道。
“如果那些都是那‘恶魔’干的,我们的行动根本不会有一丝希望!”一个精壮的大汉猛地锤了下桌面。
“可是我们已经没法回头了,只能继续走下去。”一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眼镜男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着。
“不!我们只要不继续下去不就行了,没必要非得反抗那个‘恶魔’吧,现在的生活虽然苦了点但好歹能过下去不是吗?”有人提出了异议。
“现在是能活着,但难保以后也能,所以我们必须找出一条新的路。”眼镜男的镜片上闪过一道光芒,语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