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叶慈的xing子也跟陶微那么相似,那么固执,那么倔强,那么不理解他,让他那么爱又那么恨。
却又什么都不能对她做。
这个女儿多么的坚定,曾经因为他要她到酒店她便真的放弃自己的爱好到酒店里从服务员开始做起,一直到现在,在酒店工作的事情上,小慈从来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他想再也没有那样一个女儿,肯因为他要求便去那么做的女儿。
“缘分太浅?您何时给我过跟您的缘分?就算是片刻的亲近您都不曾给过我!”白之静突然抬手摸着自己的胸口,那样痛的样子。
“你说的是,我对你而言,确实不是个合格的父亲,可是我不仅没给你当好这个父亲,我甚至没给小慈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我简直让她失望透了,你知道吗?”他说道最后的时候显然高腔起来,他的心里窝着一团火。
他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否则自己到今天就不是如此这般里外不是人。
只是,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以至于到现在,还是错的。
真的是一次错都不要犯,否则,如果你不够幸运,一辈子都没机会再悔改。
“小慈小慈,你口口声声都是你的小慈,那我呢?你既然从一开始就不想对我妈妈负责,为何还要在我妈妈的身体里撒下我这颗野种?”
从单纯小女孩到影后再到地狱,再到现在的不死不活,她经历的也确实是多,虽然咎由自取,自作自受,但是受过的那么多的痛,她真的快要疯掉了,她总在想,既然老天不愿意善待她,为何还要造就她?
“混账话!”叶林动怒了,不管如何,他是长辈,他的心一向又那样高,连陶微对他抱怨多了他都受不了的要离婚,何况这些小丫头。
望着窗外的脸回过头望着她大骂一句,然后抬手指着她的鼻子说:“告诉你,不要不分长幼尊卑,就连小慈在我面前也不敢对我说这些话!”
她会说的更过分,她只是说狠话不带脏字,伤他的心却又让他还口不得。
这辈子,遇上的对手不会太多,女儿,就是其中一个。
而小慈早已经站在外面,听着里面如威严帝王般不容违背的男人高亢的声音,昂头深呼吸后又低头,皱着眉低低的冷笑。
叶林骄傲了一辈子,也对,他一步步走到今天无人不知的地步都是靠他努力得来的,他有这样骄傲的资格。
所以,作为他的子女的她们,就活该要受他的训斥吗?
更何况,他现在错了,就是错了!
他曾经再怎么叱咤商场,他也还是个丈夫,还是个父亲。
他在外面怎样厉害,可是对家庭,却没有尽到该尽的责任。
陶微会回到以前的老房子里不就是还放不下他,可是回忆……算了,她想,就当成是一种抒情吧。
不然还能怎样?
已经离婚!
她只祝愿她的父母亲都能好好地度过下半辈子。
“她不敢?她不敢会取代你坐上叶氏董事长的位子吗?她有什么不敢的?”白之静嚷着,在她心里只恨小慈活着。
可是就算小慈死了,还有下一个小慈存在着。
这世上,只怕你真心!
“那是我自愿让她坐上去的,也只有她有资格坐上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他对小慈是肯定的,尤其是工作上。
虽然私生活上跟这个女儿闹了很多场,但是,工作上,他甚至敬佩自己有个如此态度的女儿。
小慈这一路走来,是酒店的人都看着的。
她可没有白之静这样的好运,随便找个闲职就有饭吃。
“还是你心里没有我这个女儿,你就这么肯定我不行?自始至终你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跟我妈妈对你而言都是多余的人,她到死都没能再见你一面,为何?你为何要这样待她?你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妈妈还口口声声的正人君子说你,在我眼里,你甚至连裴首长都不如,他最起码可以告诉我他想包养我给我想要的,而你对我妈妈,连这样的话都说不出,不过你也不是一点良心也没有,至少还让我在这个酒店里混口饭吃,我谢谢你!我也求求你,这工作我做不来,我要做这家酒店叶慈曾坐过的位子!”
小慈手里拿着昨晚容丰给她的录音笔,在白之静出来前转身去了隔壁的包间。
她就知道白之静不会甘心如此。
白之静打开门出来,站在门口的那一刻,脸上暴露出冷冷的笑意。
她就是要用她母亲的死来谴责叶林早就愧疚的内心,她就是要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样做才是对的,她就是要他再也没有办法任由她想要怎样。
而她走后,小慈笔直的站在那扇门后面久久的不愿意出来。
这倒底是何必?
不累么?
叶林真的不知道她那晚发生的事情?
她差点也忘记了她父亲是谁!
叶林的能耐,对于她跟陶微的一举一动大概都是最熟悉不过的。
何况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只要稍微一查便能知道的。
心里寒冷的真的不想再说了,不想再做了。
但是……
她还是敲开了那扇留着一条门缝的门板,她从门缝里看到自己父亲那冷硬的有些疲惫的后背,叶林又转头,看到她的时候也是一惊。
“爸!”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进去后关上门。
“你怎么来了?”
他低低的问着,走到旁边的大沙发里坐下,疲惫的沉吟。
“今天在民政局看到你跟妈妈实在很意外,我没想到你们真的会离婚,除了十七岁那年,我真的再也没想过!”
她走到他旁边坐下,看着他疲惫的容颜,心里掂量着接下来的话该用什么口气跟他说才最合适。
“你要相信你爸爸,如果不是到了承受不了的地步,你爸爸跟你妈妈不会离婚!”
她点头,她自己也离过婚,她明白,谁会好好地过着日子玩离婚的把戏,不管是因为什么,还不都是因为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