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一摁开关,亮起来的时候屏幕上是她跟晨晨的照片。
难道真是他?
想起她在老宅吃饭的时候刘君说他在厨房监督,容大总裁在学做菜?
哦,不可思议!
简直无法想象!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外面分明刚刚还是月朗星空,此刻却已经阴沉沉的,乌云飘过,像是她略微压抑的心情。
不久,天上开始落下点点的毛毛雨,她收拾下台子上的东西后端着白开水去了窗户旁边。
偌大的玻幕前有个很大的桌子跟舒适的椅子。
以前他们一起坐在那里谈天说地。
她走过去,手指轻轻地在桌沿摸索着,抚摸着,无限的回忆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从桌上随便取出一份报纸来看。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的绯闻。
她竟然忍不住心里一暖,下一刻只是伸长的低吟。
确实不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了,反正她很不喜欢。
只是不知道后来那位孔家孙女到哪儿去了呢?
一张怀孕证明之后总不是不了了之吧。
就在她正捧着杯子靠在玻幕前欣赏外面的景色的时候,大门再度被打开的声音吸引了她。
晚上一个人来这儿后被厨房的景象吓了一大跳,此刻她还心有余悸,于是听着声音的时候就忍不住走到门口去看屏幕里的影像。
是他?
她突然像个小偷一样,而且还是个手忙脚乱的小偷。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只是像个小偷一样把灯光迅速关掉,别的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抱着被子上了楼。
直奔卧室。
那是她曾经最熟悉的一个房间。
而藏与不藏又有什么不同?
他的车子与她的并排停在一块,打开车门后取下车钥匙下车。
也吃惊的看了眼她的车子,然后转头往房子里看去,刚刚还是亮着的,一下子暗了。
这不是摆明跟他说此地无银嘛。
他垂下眸静思片刻才走进去。
她躲在窗帘后面看着那个人影越来越靠近房子,终于还是发现自己竟然幼稚到这种地步。
这是他花钱盖的房子,她擅自进入就算了,还躲躲藏藏的……
来都来了!
他到了房子里先开了灯,就一直在一楼的客厅跟厨房之间走动。
或者是等的太久,她竟然自己在窗帘后面开始犯困的打瞌睡。
那懒洋洋的动作却是异样迷人,只可惜没有欣赏的人。
他在她刚刚站的地方站着,看着外面一览无余。
之后坐在椅子里,回忆一丝一毫的渐渐地全都袭上心头,然后捧着她烧开的水喝了一点。
就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之后她疲倦的眨着眼从里面出来,一打开门就寻找他的身影,在客厅扫了一圈后在前面落地窗前的椅子里找到他斜靠在里面的侧影。
只单单是一个侧影都已经那么完美。
小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在台阶上坐下,也没再往下走,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杯子很快就犯了凉意。
大概是后来习惯了热的东西,在杯子凉掉之前她轻轻地把杯子放在身边。
“孔莹呢?”
她无聊的问起来,双手托着下巴望着楼下渐渐睁开眼的人。
他只是回头看她一眼,然后无奈的沉吟着起了身。
她还没理解透彻,但是他的身影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他走到她身边弯身陪她坐着:“回京了!”
她挑挑眉,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但是又有点失落,也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
他低头看看她屁股底下的木质台阶:“太凉了,去房间里我讲给你听!”
她还不等反应过来他微微倾身把她从台阶上抱起来。
她听到有什么滚下台阶碎掉的声音,却已经无法补救,就只能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她抱走,她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搂着他的脖子。
待到主卧室里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然后自己靠在床头:“敢靠过来吗?”
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肩膀问她。
她看他一眼,却没动。
她不敢!
他就没勉强她,双手放在脑后望着她,许久不见,她仿佛没变,又仿佛变了。
如今她安静的好像……对,跟死了一样。
是因为他吗?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随后又说:“孔莹在你走后没多久就走了。”
她才想起自己关心的问题:“她不是怀孕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似笑非笑,然后很肯定的跟她说:“是怀孕了,我去医院调查过,是真的!”
小慈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垂下眸望着自己脚上的一双白色拖鞋。
这还是一年前他们住进来之前他去买的。
“你在学做菜?”
她突然不想在问孔莹的问题,如果那问题会伤害到她,那她宁愿不知道。
难得糊涂这句话是真理。
卧室里充斥着淡淡的忧伤,他酷酷的坐起来,轻轻扯了一把她柔软的头发,她被迫躺下去,躺在他的大腿上。
她没有抗争,这样很好。
他看着她情不自禁的红了的脸,然后对她说:“别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把这一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讲给对方听!”
她没打算讲什么给他听。
但是很明显,他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着她的神情那么专注又不容置疑。
“你说!”她只能轻启红唇让他在说下去。
“她在夜店里喝醉酒后跟不知名的男子发生了关系。”
……
然后才怀孕的。
小慈吃惊的望着他,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却苦笑:“你失望了吗?”
她哑然,什么都不能说给他听。
“你是不是以为孩子是我的?”他轻声问她,大掌轻轻地抚摸过她的秀发又来到她的耳垂轻轻地揉着。
柔的她的身子又素软又热。
“没有,我当时只是很生气你一直不让事情水落石出,让孔莹有机会拿怀孕做文章。”
她当时真的这么想的。
虽然也不是没有那么想,但是还是这么想的比较多。
“是吗?就因为这个,所以一气之下去跟裴彬结婚,胃病转变成胃癌也不对我说一个字?”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柔,她的心却莫名的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