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她今晚一定要好好地跟容丰谈谈,最好顺着他一点,让他答应以后如果娶了别人就要答应她让儿子叫那个女人阿姨,不能叫妈妈。
到了容氏的时候几乎所有职员看到她都是吃惊的张大着嘴巴跟眼睛,她却也早已经预料到这个事实,于是就直奔高层电梯了。
她心里想着,千万别让她看到别人在跟她儿子玩的太开心,她真心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个小后妈。
但是电梯一打开,正好看到容丰跟孔家孙女抱着她儿子在等电梯。
“晨晨要学会叫阿姨哦,阿姨会很爱你的呢!”
晨晨却不怎么认可,总是一口一个:“姐姐,姐姐!”
小慈站在电梯里一下子迈不动步子,小家伙貌似很喜欢这位孔小姐。
而且孔莹也真的在跟她儿子套近乎,一直在讨好的样子。
而他,站在他们俩身边,那样子……
她的心,一下子揪疼的喘不过气来。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胸腔内突然剧烈的起伏,他就是这样‘宝贝’她的?
眼睛干涩的要紧,却怎么都落不下泪。
明明不算狭窄的空间里,空气却突然稀疏的让自己受不了。
“叶总!”孔莹叫着她的名字,也吃惊遇上她,但是眼底流露出来的一丝怪异又仿佛在说,这是意料之中。
其实早在容丰故意在这个时间让她跟着一起走的时候她就猜到了。
“我想我儿子会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他在干什么?
那么急着让她儿子跟那个女人熟络吗?
这就是所谓的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吧。
她的眼里带着些许的恨意,却也带着些许的悔意。
错了,终是错了!
她从孔莹的怀里抱过自己的儿子,小家伙立即喊着:“妈妈,妈妈!”
她无心答应,只觉得自己的心千疮百孔的。
而他,就那么看着她抱着儿子站在电梯里摁了关闭的数字键。
那一刻,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感情。
他在生气她下午的不乖顺,让她上来她不肯,结果孔莹才钻了空子。
他想让她知道,该放下身价的时候,她不该再跟他僵着。
而她,宁愿昨晚只是成年人之间的一场游戏。
电梯快要关上的时候他突然伸手,就连他身前的女人也吓了一跳,吃惊的回头看他:“阿丰哥!”
“进去!”他没心情在等下一轮电梯。
冷冷的两个字,他已经先走进去,就站在她身边,儿子就冲着他笑。
她已经不会再去看他,不知道是没勇气了,还是没心情了,眼前所有的风景都不再有存在的意义。
他又想笑,又不想笑,于是他就一直那样冷冷的站在那里。
孔莹站在他们前面,总感觉背后毛茸茸的。
小慈也不说话,只是一出了电梯后就抱着儿子往外走,他跟在后面,不快不慢的。
但是孔莹跟着他们俩显然有点慢,大厅里下班的人来来去去,孔莹就有点紧张,感觉那么多双眼睛朝她看过来,她突然就忍不住加快步子:“阿丰哥等等我!”
说着就追上前去,一双柔荑伸到他的臂弯里。
小慈只是听着,似是就已经看到身后的情形,不自禁的又加快了步子。
而他,终于不悦的停下脚步看着身边的女人:“孔小姐,我还有事,失陪!”
就那么把她的手从他的臂弯里推走,然后继续大步往前走,而她已经把儿子放在车子里,然后上了车,等他追出来,她已经开着车子迅速撤离。
她再也不愿意看到他。
她现在不知道他哪里是真的,哪里是假的。
为何?
既然要想跟她复合,却只能拿出这么一点点的诚意来?
说要跟她生孩子,可是转眼……
中午还追在她的屁股后面说让她不要吓着儿子,下午就跟别的女人逗着她儿子玩。
儿子是她的,谁都休想跟她抢。
他只能去开车,她却走的那样快。
而这一天,她家的大门不会再为他打开,而他,待到傍晚后终于放弃离开。
她在陪儿子睡了后还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么,直到阿姨来敲门:“小姐,去吃点东西吧?”
她才回过神,偌大的床上,昨晚那样旖旎还在眼前浮现,转眼……
幸福这种东西,稍纵即逝。
真的不是你想抓就能抓的住的。
他好像很喜欢玩游戏,因为她的固执吗?
吃饭的时候胃里突然一阵难受,她再也忍不住放下筷子朝着洗手间跑去。
阿姨在旁边看着皱起眉:“这是怎么了?”
她也在洗手间里吐的死去活来,一抬头,镜子里失魂落魄的女人,像个被抛弃的难过的弃妇。
她情不自禁的看向门口,那样明显的,他的身影靠在门框,那么慵懒,又那么让人移不开眼。
可是……
都是假的。
他不在!
如果说昨天晚上直到今天下午见到他跟那个女人抱着儿子之前她还在幻想的话,现在,她是一点幻想也没有了。
突然苦笑一声,终究再也忍不住的落了泪。
他爱她的方式,快要把她折磨死了。
爱情怎么才能公平?
然后靠在洗手间的台子前一直那么失落下去,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着,直到阿姨来敲门,她才记起自己已经在里面呆了很久。
擦干眼泪,又是平时那个不让人担心,勇敢,精明,干练的叶慈。
晚些时候陶微打来电话:“今年跟谁一起过年?要不来这边陪我跟你爸爸过?”
陶微一句话,小慈站在玻幕前看着外面灯光下飘着白色的雪花。
“您跟爸爸在那边过的还好吗?”
她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关心父母的生活了。
陶微还在外面看着老公打高尔夫,然后慧心的一笑:“小慈,我突然想让他回去看看白小云!”
白小云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小慈的心一颤:“妈!”心里难受的轻声唤。
陶微笑:“仔细想想,那个女人这辈子都只有他一个男人,其实也不易!他现在心里已经明白什么是他最想要的,他这辈子,就这一笔风流帐,却苦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