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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薰柳,花香醉人,正是南方春光漫烂季节。
乐安城西门大街,青石板路笔直的伸展出去,直通西门。
一座建构宏伟的宅第之前,左右两座石坛中各竖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飘扬青旗。
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柄柄各种各样的名剑,旗子随风招展,显得剑气逼人!
左首旗上绣着“洗剑”两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
大宅朱漆大门,门上茶杯大小的铜钉闪闪发光,门顶匾额写着“洗剑阁”三个金漆大字。
然而此时,金漆大字上却有血迹…大门上也有鲜红的血掌印!
门内爆出一声厉喝!
“李青照!交出剑谱,可饶你不死!否则…”
一袭白色服饰的少女,被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一 片,秀发在风中颇有些凌乱,但那一双锐利如剑的眼神却是没有感到丝毫畏惧,冷冷环视了一圈包围着自己的人群,皆是手持兵器,虎视眈眈。
她手上紧紧地环抱着一本泛黄的剑谱,破旧的如同废纸一般,平凡不已。
好像扔在路边,都没有人回去捡起来一样…
然而此刻人群之外,整座院落,尸殍遍地,鲜血染红了石阶,甚至鲜血溅洒在柱子上。
院落内氤氲在浓郁的血腥味。
躺在地上的尸体,有的甚至是三两岁的孩童,惨烈无比。
也有一些衣着和围攻少女的人群一样的服饰,可见是双方激战中,被少女击杀了不少。
想不到,却是为了争夺这不起眼的废纸…所酿成的惨剧。
“做梦!”
白色少女几乎坚决地说,“你们为了一己私欲,滥杀无辜,将我洗剑阁一百八十八人都杀害,此等血海,深仇,纵然我做鬼,也不会善罢甘休。”
“少跟她废话,杀了她!”
不知谁在人群里带头起哄呐喊,一时之间,院落内皆是声讨着,要将这白色少女斩杀。
“杀了她!”
一声高过一声的厮杀声,有不怕死的挥舞着兵器,朝着白少女扑去。
白色服饰少女紧蹙眉宇,玉指搭在剑鞘上,拔剑出鞘!
眨眼功夫,众人只感觉一道如同绵绵细水似的锋利的气流划空而来。
毋庸置疑,正是那白衣少女挥剑出招,剑身迸发出来的剑气!
这种剑气,是少女手中剑谱修炼出来独属的碧波剑气,是出了名的无形胜无形,防不胜防,凌厉如同刀锋,化作波澜卷帙过去。
若是不躲避,必然被剑气杀死,可难就难在这剑气,很难捕捉!
“臭丫头,你找死!”
一声浑厚的男子声音,一柄沉重的铁剑凌空斩下,虎虎生风,随手一卷,强大的剑气将碧波剑气震碎,厚重如山的刀锋划破剑气,直砍向白衣少女的咽喉处。
好一个力拔山兮气盖世!
白衣少女略微一惊,仓皇之间,“噔噔”接连后退了十余步,已经退到了墙壁上,再也没有了退路。
那持剑挥砍的中年大汉见势,脸上抹过一丝阴冷的杀气,暗自运了几分真气,将铁剑更是凝聚了几分气力,直刺向白衣少女。
想不到白衣少女拼死抵抗,终究难逃一死,最后还是要丧生于这中年大汉的铁剑之下。
白衣少女心知今天难逃此劫,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一刻。
但眼角滚落了一滴清泪,洗剑阁一百八十八人命,从此沉冤难雪,江湖上再也没有了洗剑阁了……
在外围惊愕得瞠目结舌的人群,有些都不忍看着钢刀落下,鲜血飞溅的场面,都是掩面不看。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哐当”一声,火星四射,持刀的中年大汉只感觉虎口发麻,手臂都是一阵酸楚,手中的铁剑险些都脱手而飞。
好强的劲力!
中年大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被活生生震退了数余步,才勉强站稳,回过神看去。
只见一位青衫少年,手中一把桃花木剑,腰间悬挂着一只破旧的酒壶。
细细打量之下,少年眉宇间气宇轩昂,不乏英豪之气。但也透出几分玩世不恭的模样,他一手持着残剑,一手从腰间解下酒壶,拧开壶嘴,仰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酒,看着他的喉结上下蠕动,已经是烈酒下肚了。
“啊哈,好酒,好酒!”少年将酒壶又挂在了腰间,剑眉一闪,炯炯有神的目光投向手持铁剑的中年大汉,
“啧啧……这位前辈,以你的辈分对后辈下此毒手,难道你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臭小子,你是谁?你爷爷没教过你出门莫管他人瓦上霜吗?找死不成?”
持剑中年大汉诧异不小,在整个江湖上,能够一剑挡开他手中刀的人,想来是屈指可数。
而眼前这个少年,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武功修为竟是如此不俗。
“乐安城鼎鼎大名的鱼龙帮帮主,想不到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可笑,可笑…”
少年丝毫没有搭理持剑中年大汉,而是冷冷地喝道。
说完,他转过身,前去搀扶起早已是奄奄一息的白衣少女,剑眉一沉,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公子相助!”
白衣少女微微露出一丝笑,“但他们为了剑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公子你还是赶紧走吧!”
青衫少年不以为意地哈哈一笑,“姑娘放心,凭他们休想伤我一根毫毛。”
然后他将白衣少女扶起来,与持铁剑的中年大汉对峙,厉声喝道,“王风!难道你真的要执迷不悟吗?”
赫赫有名的一代大侠,但今天却是成为带着这一丘之貉,前来洗剑阁,滥杀无辜的罪魁祸首。
眼下这少年傲视群雄,公然叫嚣王风,难道他不曾知道王风一柄寒铁剑是天下无敌的么?
试问乐安城中,谁敢与寒铁剑争锋?
有的,不过是铁剑下的尸骨…
想不到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是不知王风的厉害,还是嫌命长,敢与王风为敌。
这位鱼龙帮帮主王风阴冷地道:“臭小子,报上名来,老夫剑下不斩无名之徒。”
“哈哈……真是大言不惭,王老匹夫,要是我换作是你,应该是乖乖地问小爷我是谁,然后小爷我高兴的话,告诉你名号,你赶紧夹起尾巴逃才是。”
少年口出狂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哑然失色。
这少年到底是谁?怎可如此轻狂?
就连被他搀扶着的白衣少女都是露出几分愕然,忍不住侧目瞥了他一眼,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可如此无名小卒,怎敢对王风如此无礼,他真的不怕死吗?
“公子,你别管我了,你快走吧!”白衣少女当作是少年逞一时口舌之快,若要真动起手来,肯定是打不过王风的,与其让他无辜送死,倒不如让他赶紧逃命去。
“走?”
少年显然很是难以理解白衣少女为何要喊他走,“从我进入这座院落,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救走,哪怕是血溅洗剑阁,我也不会让这些道貌岸然的君子讨到半点便宜。”
洗剑阁为天下第一铸剑山庄。
洗剑阁以铸剑为业,所铸之剑均锋利异常,为武林中人垂涎之神兵。
洗剑阁,地处乐安城中,看似与普通的庄子倒是没什么差别,但在细节之处却又对于这洗剑二字做了充分的体现。
阁内墙壁上的图案,多是不同的“剑”字,简洁中却又充满了兵刃该有的霸道,而庄中的雕像也多是宝剑。
然而,洗剑阁并非只是铸剑!而是因为洗剑阁内有一本剑谱,剑谱强大到可以令洗剑阁铸造的宝剑,不受其他的门派的抢夺。
然而,江湖中人,你有的我也得有!
于是,借着铸剑的名义,上门的江湖人,越来越多…
若非青衫少年出现,李家的小女儿青照必将惨死在鱼龙帮帮主王风的寒铁剑之下。
不过,青衫少年的狂妄令所有的武林人士都是诧异不小。
在江湖之中,还没有谁见过这少年,更是不曾听说哪位手持木剑、腰悬酒壶的青衫少年。
从他的装束看来,一袭麻布青衫,既非那种殷实世家的丝绸,也非一般平民百姓粗麻织成的麻布, 或者说,他身上穿的青衫,布料是这些武林人士从未见过的布料。
或者说是他们从未在乎过得,试问我杀蝼蚁的时候,还在在乎蝼蚁穿什么那?
答案是:不需要在乎
狂妄的青衫少年,他的出现就好像一个谜团,让这些江湖各派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集中在他手中的那柄木剑,集中在他腰间耀眼的酒壶。
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却是像老酒鬼般随身携带酒壶,的确是令人瞩目。一个初生牛犊的少年,出言如此不逊而且公然与鱼龙帮帮主王风为敌,的确是匪夷所思。
一个对天下群雄藐视的少年,竟然声称要从重重包围之下救走身受重伤的少女青照,真不知他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是不自量力。
可就在那一刻,他目光如炬,盯着鱼龙帮帮主风,怒吼一声:“滚开!”
所有人都误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青衫少年竟然敢喊王风“滚开”,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王风风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吹了吹胡须,暗自运劲于寒铁剑,从嘴里低沉地发出三个字“你找死!”
话音未落,寒铁剑随手一卷,霎时之间,飞沙走石,卷起了地面的尘埃,剑光凌冽,斫砍向青衫少年。
李青照见势,拼尽最后一口力气,将青衫少年一掌推开,手中的碧落剑迎风而起,凝聚了周身的真气,拨剑出式。
“叮咚……”尖锐刺耳的剑气如同滴水声响起,万般剑气跌宕而出,迎击王风的寒铁剑锋芒。
青衫少年紧皱剑眉,暗自道:“真是乱来。”
先前自己一连串的咄咄逼,不过是自己装的,想要给对手一个自己是初出江湖的雏鸟的印象。
如今却被李青照这一手操作,彻底搞没了…
回过神之际,只见李青照激荡而出的碧落与王风的寒铁剑锋芒在空中撞击在一起,绽放出夺目的光芒。
显然,李青照在与王风拼内力,这可急坏了青衫少年。
若是李青照没有身受重伤,或许尚且能够与王风一决高下。但是,她已经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即便搭上性命,也未必是王风的对手,这又是何苦呢!
“公子,洗剑阁今日血海深仇,与你无关,你赶紧走吧!今日公子之出手相救,青照已经无以回报。”
临危之际,仍旧牵挂着青衫少年,这让青衫少年心为之一动,不知为何,那一刻,内心涌动着莫名的感激之情。
“王老贼,今日你血洗洗剑阁,即使我做鬼,也不会善罢甘休。”
如李青照这般性格刚烈的女子,香消玉殒,未免让旁人不觉扼腕叹息。
但身为洗剑阁的后人,她是不能够活在世上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这个道理江湖人都懂,毕竟,要报仇,几十年也不算太晚…
王风眼中抹过一丝杀意,催动真气,灌输在寒铁剑中,阴冷地说:“臭丫头,要怪只怪你洗剑阁拥有一本剑谱,少废话,马上你就可以与你的家人团聚了。”
说话间,寒铁剑刀骤然大放异彩,寒芒笼罩,吞噬着李青照的碧落剑气…
李青照脸上露出了痛楚的神情,俨然是在承受着无比巨大的内力压迫。
“青照不孝,愧对洗剑阁一百八十八位英豪!”
“爹娘,等等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