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醉眼朦胧。
只见他摇摇晃晃走到金钵的面前,朝里面看了看,然后一言不发便开始对着金钵里面撒尿,平时一个人的尿量完全对另外一个人造不成任何威胁。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被金钵缩小,在这群鬼帝的面前,似乎跟一个拇指人差不多。
于是,当我看见嵇康时候,当场目瞪口呆。
“我靠!这是啥情况?”
一道瀑布突然从天而降,那磅礴的气势,让我想到了李白的那首诗。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尼玛还是人么?”
我被吓得立马退回玲珑塔,从一层一口气爬到九层。低头一看,整个金钵已经泛滥成灾,玲珑塔都有七层泡在尿液当中。
更恐怖的是,嵇康还在一脸陶醉,一边吹着口哨 ,左摇摇,右晃晃。
口中还说着嘘嘘的声音。
“酒蒙子!!”
“你他妈竟然敢撒尿淋我!看招!”
我猛然甩出一个雷丸。
雷丸并没有飞向嵇康,因为我知道,此时嵇康的身体,完全在金钵之外。
身在金钵之中的我,完全没法将攻击的范围扩大到金钵的外面。
所以,我这一颗雷丸,直接击落在塔下的尿坑里。
当雷丸落入尿坑时,嵇康突然抽搐了一下,然后一道蓝色的闪电,顺着那道金黄的瀑布,瞬间蔓延到了嵇康的面前。接下来,我便看到,嵇康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啊!!!”
“龙乘风!!!”
“你找死!”
嵇康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拎着裤子嗷嗷叫,一边叫一边转圈子。
这一幕,可把围观的鬼王鬼帝给逗得哈哈大笑。
“怎么样?”
“酒蒙子!被雷击的感觉很爽吧?”
“我看你还敢不敢再尿!”
嵇康凶狠狠道:“小子,白天老子不敢,晚上就偷偷过来。老虎还有打盹时,老子就看看,这个金钵能装多少尿!”
“今儿个老子非用尿把你淹死不可!”
“好啊!来呀!”
“谁怕谁?”
我突然想到小和尚的千年杀,便故意挑逗道:“撒尿算什么本事?有种你来大的!”
“你不是想淹死我,臭死我吗?”
“有种来呀!!”
嵇康一下子笑了,道:“小子,你提醒我了!”
“这么个金钵钵,用来当马桶的话……”
“确实挺有意思啊!”
“小子,你等着!”
嵇康走后,一群鬼帝围上来,都在商量对策。
那个名叫杨云的,一看就是个火爆脾气,一把抓起金钵,随手就朝一片废墟扔了过去。
金钵被扔出去的时候,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被困在里面的我,则感觉头晕目眩,急忙伸手抓住玲珑塔。还好玲珑塔这样的仙器,在金钵里稳如泰山,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小子!!”
“杨某就不信弄不死你!”
“水淹不死你,老夫就用刀子戳你!”
说罢,随手捞起一根杨家枪,对着金钵便刺进来。
硕大的枪头,在金钵里一顿乱刺。
玲珑塔都被刺出一连串的火星子。
“想毁我法器!”
“没门!!”
我扬手扔出一把雷斧。
雷斧带着破空声,闪电般飞到枪头的面前,只听呲一声脆响。
硕大的枪头已经被雷斧划断。
杨云吓了一跳,急忙将长枪收回,惊讶地看着断了的枪头。
一群鬼帝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恨我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却又拿我无可奈何。
论单打独斗,这群鬼帝就没一个是我的对手。
即便把我放出去群殴,我也能将他们打得头破血流,就更别说跳进来,在金钵里跟我角斗了。于是我听他们一个个闹嚷嚷的,一边骂一边讨论。
“龙门这小子,半鬼半仙,还获得盘古之眼与盘古之手,不好弄啊!”
“盘古是谁?”
“那可是上古大神!”
“还好只是眼和手,要是身体让这小子给凑齐了,三界岂不是遭殃?”
“妈的!!!”
“气死本王了!!”
“难道,咱们阴曹地府,就没有治得了这小子的角儿了吗?”
“要不,请酆都大帝出手?”
“我看不用酆都大帝,咱们上面不是还有东岳大帝,和地藏王菩萨嘛!”
“这两位爷随便出来一位,都能把这小子打出屎来!”
“真当我们地府没人了!”
“臭小子!!”
一群鬼帝讨论到这里,忽听判官道:“这小子显然是吃得太饱,精力旺盛,所以几位爷才不是他的对手。要我看,先困他十天半个月的,咱们再想办法对付他。”
“到了那时,如果还拿他没办法,再往上报不迟!”
“判官小弟所言极是!”
“那就这么办!咱们回去睡觉去!”
“走了!走了!”
一群鬼帝走得没了踪影。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夜幕降临。
这也是我在地府发现的一个新规律。其实地府也有白天,只不过和外面的白天不同而已。这儿的天空没有太阳,阳光没法照到,只有月亮。
而且感觉月亮比外面还大!估计是因为地府阴气比较足的原因。
“你们休息,小爷爷休息!”
“光玲珑塔里储存的食物,就够小爷享受几个月了。更何况,小道爷早已练就不死之躯,即便滴水不进,饿上一万年也不会死!”
“这群老头咋那么幼稚呢?”
我摇了摇头,仰面在玲珑塔里躺了下来。
刚才跟一群鬼物打斗,我的心里反而舒服一点。这不,刚躺下来,满脑子都是沈初雪死亡的样子,挥之不去,一颗心,就跟被拧成麻花似的,传来一阵阵绞痛。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嵇康,我草尼玛!”
“杨云,我是爹!”
“张衡!你个沽名钓誉的无耻之徒,骗子!”
“就你发明的那个地动仪,说他不如一块猪肉算是客气的了。”
“小道爷哪怕拉泡屎挂在树上,也比它强!”
“还有那个赵文和,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对了,那谁……”
“韩郁垒是吧?”
“就你那张脸,小道爷一看你就是个基佬!”
“再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你的名字叫猪刚鬣!”
“猪—肛——裂!”
“哈哈哈!”
我把能骂的,全都骂了一遍。
果然,很快中央鬼帝嵇康就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