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门被从外面狠狠的关上了。
我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遇到这样尴尬的状况了。
听着门外病人怒吼着和美丽的接待妹子投诉着我过分的举动,我淡定的夹了根烟,淡定的点火,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用力的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
五分钟过去了,门外终于渐渐安静了下来。
接待罗小娜气冲冲的开门走了进来,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说,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如果再有下次,我看你就要找个人来接我的班了。”
“淡定点,娜娜,我又没对她做什么。”我翘起二郎腿,扫了一眼罗小娜职业装下面露出的雪白大腿。
她恶狠狠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我说,老板,你可以不要再用你的眼光强奸你的病人了吗?包括我这接待小妹。”
“你不懂!”我颇有深意,故作高深,逼格十足的又抽了口烟,“说了你也不明白,我这个是常规的检视,不要拿你那不健康的心理来看待我这个纯洁的心理医生吗?”
“纯洁?这两个字用万能胶粘在你身上都会瞬间滑落。需要我提醒你这个月已经有三十五个女病人投诉你用眼光猥亵她们了吗?”罗小娜不屑的瞪了我一眼,“姚卓卿姚医生,我可以拜托你不要再增加我的工作量了吗?拿你一点工资可真不容易。”
“娜娜。”我认真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道。
罗小娜顿了一下,突然有点不适应我的突然跳台。“怎么了?”
“转过身去,屁股撅起来。”我继续保持着一贯的清冷。
罗小娜毫不迟疑的脱下一只高跟鞋,朝着我扔了过来,那叫一个稳准狠。
我堪堪的避了过去,“真是个无情的丫头,说翻脸就翻脸。”
“你去死吧!”罗小娜气愤的转身离开,连她的名牌高跟鞋都不要了,可见是恼怒到了极点。
我当然不会去安抚这个脾气暴躁的妹子,反正无论怎么吵,她明天还是会按时来上班,谁让我是她哥哥的死党,是她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依靠,照顾她的衣食住行。
我叫姚卓卿,是个心理医生,尽管每一个来看病的人都认为我才是那个心里有病的人,可是我的诊所依旧开的红红火火。我治疗过很多病人,他们有的好了,有的死了。我不会去跟任何人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这个世界其实是真的存在着鬼,鬼就住在人的心里,但并不是每个人都看的到鬼。
“宝贝,今天过来坐坐吗?”楼下理发店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老远就招呼着,顿时让我想到了古代的老鸨,可见这个行业,古往今来都是个赚钱的行当,不然在如今严打的形势下,也不会依旧一片江山大好。我扫了扫店里各种坐姿的小妹们,顿觉心里一热,干咳了两声笑笑说:“随便走走。”心里暗自赌咒这个风骚的老女人,明知道我每天都有晚上散步的习惯,依旧还要每天问一次我的去向,真正是个敬业的。
不知不觉走过了热闹的街区,直到冷冷的深黑慢慢将周围的一切吞没,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停了下来,闭上眼睛,耳边只有凉凉风声。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寒气直冲入脑门,周围一切死一般寂静。我鬼使神差的一转身,远处一片漆黑中闪过一丝光芒,我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像谁在黑暗中窥视着我,我却没有一点头绪,这种感觉很不好。
突兀的,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如同婴孩般的啼哭,带着抽泣,断断续续,为这个荒凉的夜景添了几分诡异,我心念一动,顺着声音疾步奔去,只片刻就来到了一个锁着的大铁门前。
这原本是一所私立的高中,因为校长和学校的女中学生发生了一段不伦之恋,结果被家里人察觉,校长夫人一气之下告到了教育管理机构,校长因为不堪舆论压力,抛弃了已经怀孕了的女中学生,和校长夫人一起移居海外了。而那个女学生因为这件事情,就在学校里跳了楼。
事后一年,这个学校里时常有人听到顶楼阳台有个女孩子在哭,一到半夜十二点就会有人唱歌,所有的家长都不敢再让自己的孩子在这里读书了。于是学校就选了新的校址搬走了,zf几次想把这个废弃的学校拆了,可是一动工就出现各种意外,后来的后来,这座学校就这么一直荒废下来了。
我麻利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利落的点了火,快速的抽了两口就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了。
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麻烦总是自己找上门来。我在心里悠悠叹了口气,“就当是积阴德吧!”我暗自说服着自己。
在门口兜了一圈,如愿找到了一根生锈的铁丝,我飞快的打开了那把已经生锈了的锁头,门吱吱嘎嘎的被推开了。
平地里起了一阵风,从不远处已经荒芜的校舍那边狠命的朝着我卷了过来,我双手插着裤兜,任由这风扑在我脸上,钻进我的衣领,身体诡异的冰冷。
我朝前走了几步,校园的主干道两边种着梧桐树,现在正是深秋时节,落了一地的枯黄,刚下过雨的地面满眼的落叶,说不出的萧索景象,又有种另类的妖冶的美。
路边的长凳上,坐着一个红衣的少女,背对着我,正用梳子慢慢的梳着她那快要垂到地上的长发,嘴里轻轻的哼着歌。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夜深你飘落的发
夜深你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
属于我属于你
嫁衣是红色
毒药是白色
嫁衣是红色
毒药是白色
但愿你你抚摸的女人流血不停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但愿你抚摸的女人正在腐烂
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这首歌我很熟悉,因为曾经我有个意外怀孕的小三病人经常会哼唱,听说还是网上很红的一首歌,叫做《嫁衣》,由来我就不说了,据说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在这种情境下听现场版,虽然女孩的声音那么的轻柔,却让人从脚心到头顶就像泡在十二月的冰水中,忍不住的哆嗦。
我上前几步,习惯性的往那红衣少女的屁股那看去,却因为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尽管我已经放轻了脚步,可是少女还是异常灵敏的感觉到了,只见她背对着我的身体以一个难以想象的方式从上到下扭曲着震动了一下,然后整个脑袋以平行180的角度刷的一下子转了过来,我头皮不自禁的麻了一下,隐约感觉自己听到了那种骨头剧烈摩擦的“咔嚓声”我忍住自己想要去摸自己脖子的冲动,迅速把手插进了后屁股口袋。
少女的脸,看不清,浓厚整齐的前刘海盖过了眼睛,给整个脸颊罩上了一层阴影,惨白的不带一丝血色,脸奇异而僵硬,没有任何表情。
这一刻,我和她是正面相对的,她张开了嘴,但是并没有出声,只是勉强能从口型上辨认出两个字“救我。”
我怔愣了一下,只见那少女突然平举起双臂,如僵尸般朝着我跳了过来,宽大的红色袖摆挂在她雪白的小臂上,随着她的动作有规律的甩动着,那绷直的修长手指,那鲜艳如血的指甲,在月光下触目惊心,直直的向我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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