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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灯光,透过村子里家家户户的小窗,驱散一片片夜色。
清冷的月光下,两个妇人正站在刘清家的院门前向着村间小路张望,时而踱步,时而惆怅。
心里七上八下的刘玉秀很是焦急,不知道李信他们会遇到什么情况。
门廊里挂着的钟表上,指针已经走到八点。
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刘玉秀目光中透着坚定之色转身回屋拿了手电筒,她要去看看了。
“妈,你先在家里等会儿,我去看看。”刘玉秀对着站在门旁同样焦急的王氏说。
“要不再等会儿吧,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这里面的事可邪乎着呢。”王氏有些不放心的对自己的女儿劝慰道。
“不行,我怕小信他们出事…不看看不放心。”刘玉秀低声回应一句,打开手电筒转身就要走。
这时,就见远方的路口上三个人影出现在娘俩的视野中。
李信老远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知道肯定是自己的母亲和姥姥不放心,在这儿等待。
“妈,姥姥,我们回来了!”看着手电筒的光柱从门口对着自己这边照来,李信忙喊道。
刘玉秀和王氏心里一松,迎了上去。
“小信,你姥爷的事好了吗?”王氏看着依然躺在担架里的刘清问道。
“嘿嘿,好了,没事了,姥爷在家多休养几天就好。”李信脸上洋溢着笑容笑着对自己的姥姥回答。
李信忽然觉得眼前一花,刚想躲开,却发现是自己母亲的手,刘玉秀轻轻的擦了擦李信嘴角的血痕,由于血渍已经干涸,没有擦掉。
“这是咋了?”刘玉秀皱着眉头问道,儿子嘴上有血迹,肯定是受伤了。
“妈,我没事,一点小伤,走吧,先回家,我师父和小煜还在这儿呢。”李信知道母亲担心自己,连忙安慰道,其实他的腹部一直都在隐隐作痛,只是一直在忍着没有说出来罢了。
刘玉秀这才想起还有王长河他们在,刚才看到儿子嘴上有血痕,心思就全放在李信身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王道长,小煜,走走,先回屋。”刘玉秀不好意思的道了声歉,招呼二人先回屋。
到屋里以后,李信和程煜把刘清抬到床上。
借着略显昏黄的灯光,李信看向刘清腿上的疮口,那密密麻麻的脓包上一个个小孔已经不再向外溢黄水,看到情况稍好一些,李信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小信,伤哪儿了?过来妈看看。”刘玉秀从外边走进来担心的向李信问道。
“没事,妈,就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李信不想让母亲担心,想要糊弄过去。
这时王长河与王氏,一前一后走进里屋,一圈人看着李信,弄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李信撩起自己的衬衫,低头向着自己的肋下看去。
一个青紫色的拳印正印在他的胸廓左下角的皮肤上,已经肿起一圈,看的刘玉秀和王氏心里一颤,眼看她们就要哭出来。
“没事,没事,妈,姥姥,等会儿上完药过几天就好。”李信放下衬衫的下摆,低头轻声安慰着说。
“你们放心,这是小伤,歇两三天就好了,信儿现在修炼,体质和寻常人不一样,你们别大惊小怪了。”王长河站在一旁开口,替李信解围。
“是啊,我小师叔能耐可大着呢,这点小伤不算事,放心吧。”程煜也随声附和道。
“你们先出去吧,我给他治伤,一会儿就好。”王长河微笑着对刘玉秀和王氏说。
看到王长河笑着说没什么大事,两人也就放心多了。
“那行,我们先出去,治好就可以吃饭了。”王氏点点头拉着刘玉秀走出里屋,把门虚掩上。
王长河在他们走出去以后,眉头紧皱走到李信近前,撩开他的衬衫,伸手去按李信的伤处。
“嘶”李信咬着牙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下腹传来,麻麻痒痒的。
“吞下去。”王长河掏出一枚红色的丹丸送到李信的嘴边一磕,李信张嘴咽下,一丝凉气对着李信的下腹冲去。
“骨头下来了?”王长河用凝重的眼神看着李信问道。
“嗯。”李信轻轻点头,服下丹丸以后的他感觉好了很多。
“嗯,我给你接上。”王长河说着伸出右手按在李信的伤处,猛的用手指抠住李信的左侧最下方脱落肋骨,用力往上一带。
彻骨的疼痛从李信的胸廓下部传向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李信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浑身的肌肉紧绷,不住的颤抖,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落下。
王长河运气入指,一丝灵气从指尖透出进入李信那块青紫色的皮肤中,在李信的皮肤中窜来窜去,为他活血化瘀。
整个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李信紧紧咬着牙硬撑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呼~”王长河轻舒一口气,将右手收回,“好了,歇两天就没事了,以后记住,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战斗的时候,一愣神的功夫你的小命就没了。”
李信点点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腹部传来的疼痛渐渐减弱,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对一旁发呆的程煜说,“扶我起来…我…”
还没说完他就昏了过去。
“二爷爷,这?”
“没事,药的副作用,抬上床吧。”
爷俩把李信抬上床,走出里屋吃饭去了。
李信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下肋,已经不太疼了。
看着一旁还在沉睡中的姥爷,他悄悄的下床走到院子里,扫视一圈没有发现王长河和程煜的身影,李信走到厨房门前向正在烧火的母亲问道,“妈,我师父和小煜呢?”
“他们平完坟就走了,说是山上还有很多事要回去处理,让你在家休息几天再回去,你好点没?”刘玉秀坐在锅门前回答道。
“我好了,没事了。”李信有些无奈的点点头,转身洗漱去了。
李信在姥姥家待了五天,等姥爷刘清的疮口逐渐愈合,人也精神起来的时候,他才离开老刘庄赶奔紫阳观。
一口气从山下跑到山门前,李信心情舒畅的呼吸着现今大龙山的每一丝新鲜空气,这空气中已经出现游离若丝的灵气,颇有一番人间仙境的意味,相信不久的将来,紫阳观定会成为人才辈出之所。
“杨丰,快开门~”李信站在角门前一边轻叩门环一边喊着。
“嘎吱。”角门轻轻打开,里面探出个小老道的脑袋,“小师叔,你怎么才回来啊!观里出大事了!”
杨丰看着门前站立的李信一惊一乍的说。
李信听他这么说心里一惊,“什么事?”
“你赶紧去看看三观主吧,他好像伤的很重…”还没等杨丰说完,李信脑子嗡的一下,直接冲着后院跑去,留下看门的杨丰在原地挠头。
师父伤的很重…李信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这一句话,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王长河在他的心里,像神一样无所不能,似乎没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怎么会重伤呢,师父已经八十九岁的高龄了,一旦重伤就很难恢复,修炼者,也是人。
看到自己和师父的房间房门大开,心急如焚的李信一个箭步从台阶下窜到屋里。
“小信,回来了。”大观主程元看到从门外闯进来的李信情绪低落的说道。
“嗯,我师父他…”李信微微侧头,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王长河说。
“他,灵魂重创,三天前山下有人来求救,说是他们家儿子被黄皮子给迷了,你二师兄带着小煜过去处理,结果他们俩被打成重伤。”
“后来长河就带着马腾去看看,到地方把事办好后,临走的时候被一个叫黄天凌的黄仙给堵了,说是教训教训他们,马腾的肉身直接被打爆,至于你师父…”
“我师父是怎么伤的?”李信急促的问道。
“他燃烧灵魂强行提自己的修为逃回来导致的,唉~”程元用哀伤的眼神看向躺在床上的王长河。
“黄仙…”李信紧咬着嘴唇缓缓说出这两个字,眼睛微微眯着,心里已经将这两个字深深烙下。
黄仙,是指黄鼠狼修炼成地仙以后的尊称。
世有五种家仙,狐,柳,黄,白,灰。分别是指狐狸,蛇,黄鼠狼,刺猬,老鼠。
这五种皆是极具修炼天赋的生灵,修炼成人形以后,便可以出马看事,帮助百姓看事(算命或治病)来承受人间香火,以期修成地仙,飞升天界。
狐仙主谋略和战斗类似于老大,柳仙主战斗,黄仙速度快,白仙治病救人,灰仙主财运,当然,也不是说他们不会别的,只是可以在某一领域要比其他物种更强一些。
由于他们修炼有成以后,多是灵体,真身不能被人看到,恐沾因果于己不利。
所以常常会寻与自己有因果牵连的人,上身看事,替自己积攒香火功德。而被上身的人,多是自己或者祖上的人与这些灵体有过恩怨纠葛,这些人被称为弟马,出马仙弟子的意思。
出马仙上身之前,会托梦,纠缠,让弟马经受磨难,弟马经过考验以后,窜窍,立堂子,开门看事,就是这么个流程。
有灵性的生物自然不止这些,还有其他的许多,这五类算是形成规模且家族势力庞大的,自然也免不了勾打连环,拉帮结派,往往招惹某一个仙,就可能会遭到他的亲朋好友群起之攻。
李信深知自己要想报仇,何等之难,地仙一根手指头都能捻死他,如果没什么特别好的机遇,这辈子可能都无望,至于用计?一个单个的蚂蚁任凭你用什么方法,你能咬死一头大象吗?
一股深深的无奈,挫败,不甘,充斥在他的心头。
“那我师父怎么才能好起来?”他抬起头看向程元问道。
“这个我想想…哎,我可以尝试沟通一下祖师爷问问,如果祖师爷没招,那就真的没招了,你跟我来。”程元眼前一亮说,说罢他站起身出门,向着不远的后堂走去,这后堂,就是一个供奉历代先辈的地方。
打开后堂的房门,二人走进后堂之中,神台之上密密麻麻摆放着数百个牌位,李信不是第一次来这儿,每年观里举行大祭祀的时候,全观的人都要来这里祭拜。
程元迈步走到一旁的香桌前,拿起三根手腕粗细的大香一一用火符点燃,插到灵牌正前方一米二高的青铜香炉内。
“列为师祖在上,观内遭劫,特来请通天境,望列为师祖恕罪。”程元沉声说完,直接跪地叩头,李信也跟着跪下去。
说完程元起身走到香炉前低下身子,双手托起香炉的炉肚用力一转。
香炉下方的青石板错开一个四方的小洞,里面摆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宽约一尺见方。
程元轻轻拂下木盒上的灰尘,把木盒拿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念道“唯我紫阳,启!”
“咔”木盒的盖子弹开,把李信吓了一跳,入眼是一片黄绸子,看不清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听程元刚才说话,应该有一面比较牛逼的镜子。
李信好奇的打量着这黄绸子,很期待这观主口中非常牛叉的通天境是个什么模样。
程元看斜眼瞟了一眼盯着黄绸子的李信自豪的说,“看好了,这可是我们紫阳观的重宝。”
接着程元轻轻的一层一层一层一层一层…的揭开黄绸子,李信足足等了五分钟,心里急得跟猫抓的似的,却又不好意思催促。
终于,厚厚的黄绸子被打开了,只见那里面……
放着一个……
黑色的手指头大小的镜子????
李信满头黑线的盯着那个手指头大小的镜子,怎么也想不明白就这么个玩意儿怎么好意思取一个通天境这么高大上的名字,简直是厚颜无耻至极。
“哼,是不是很惊喜啊?有没有很意外啊?当年老夫也是这么过来的,那夕阳下的奔跑…咳咳,不说了,别看它小,它功能可不少,正事要紧。”程元看着李信的诧异的表情黑着脸冷哼一声说道。
他拿起那手指头大小的小镜子,卖力的喊道“呼叫祖师爷,呼叫祖师爷,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只听得那小镜子里传来一阵忙音,尴尬了。
爷俩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相顾无言时分,最悸悸,微镜乍响。
“呲啦”一声轻响,接着一个懒散的声音传来,“谁啊?找本大爷什么事?”
“祖师爷,我是小元,长河他燃烧灵魂伤了元气,该怎么治啊?”
“哦哦,你不说这事我还忘了,那天我上长河的身了,没干过那个黄皮子,我这边正忙着上诉呢,跟那帮孙子打官司,告他丫的,唔,对了,长河的元神,好像下界昆仑圣地有九籽还魂莲,拿来把籽给他服下就行,一个月内啊,没事我先走了,草他大爷的这帮子畜生…嘟嘟嘟…”
场面再度陷入尴尬,有个这样满口脏话的祖师爷,程元自己都觉得在晚辈面前脸上无光。
“祖师爷,真是性情中人呐…”李信率先开口打破这尴尬干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祖师爷比较洒脱,不要拿我们世俗的眼光来看待,明白吗?”听着程元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李信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程元把黄绸子又给一层一层一层一层…的给包回去,李信有些不解的问道,“师伯,你不觉得这样很麻烦吗?”
“哦?有什么麻烦的?你懂什么,这就叫做仪式感,不断的激起你的好奇心,增强你的期待感,然后最后关头猛的给你一个震撼,感觉很爽的!”程元表情有些猥琐的笑着说。
李信哭笑不得的点点头,没想到一向正经的师伯,居然也有这么“童真”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