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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三人回到枫林晚的时候,刚巧在大厅撞见正要出门的毛山大长老张北和他两个弟子。
“张兄,去哪儿啊?”王长河笑眯眯的对张北打了个招呼。
“带两个孩子出去逛逛,你们这是?”张北也是一笑,对着王长河说道。
“我们出去散散步,刚回来。”
王长河看着张北身后那两个青年额角上扬,眼睛下扫,鼻孔都要抬上天还带着一脸倨傲的样子,声音慢慢冷下来。
“嗯,那你们先歇歇吧,我们走了啊,回见回见。”张北感到王长河有些异样,却不知为何,打了个哈哈说。
“回见,回见。”王长河冲着张北一拱手,带着李信和程煜转身向楼梯走去。
“哼,他算个什么东西,敢跟师父您老人家称兄道弟。”在张北走出枫林晚的大门的时候,他身后的一个弟子对着张北说。
“是啊,什么紫阳观,听都没听过,不知道轩辕家的人怎么想的,让我们战斗的时候服从他的安排。”另一个弟子也应喝着。
“哼,王长河可不简单,轩辕家这些安排自然有他们的道理,至于服从安排?到下面看谁说了算!”张北这时方才明白王长河刚才的变化,他不仅没有责怪徒弟无理,反而阴测测的笑笑,一张老脸上的横肉晃了晃,两只眼睛微微眯着,目露凶光。
真是什么样的老师教什么样的徒弟。
他心里盘算着怎么能从这场行动中获得最大的好处。
王长河再厉害也就一个王长河,自己这边除自己的两个徒弟外,还有自己三个好友,一行十二人,自己这边占六个,抛去轩辕家的不说,王长河他们带上那两个半大孩子才能算五个人,到下面还不得乖乖的听吩咐。
呵呵,黄巢剑,可是个好东西。
“毛山的就了不起啊,最看不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从开会就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鸟,他娘的,真想给他们来几个嘴巴子教教他们做人。”程煜一边上楼梯一边说,显得很是不爽,这次李信没有制止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想起刚才那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用鼻孔看人的样子,一股无名的怒火就冲上心头。
王长河面色微寒,心里很是不悦。
任何人,在被别人看低的时候也不会有好心情。
三人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房间。
“师父,我们到下面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给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上点眼药。”李信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对刚刚坐下的王长河说。
“看情况,不能盲目。”王长河看着李信点点头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们这么没教养,是需要教教他们做人。”
“看来得想点招啊。”程煜两个乌黑透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好了,功不可废,你们可不要因为出来就荒废修炼,快去打坐,打铁还需自身硬,毛山的也不是善茬。”王长河对李信和程煜说,让他们两人开始运功修炼,而他自己则是让李信从戒指里取出画符的纸笔,在桌案上画符,以备不时之需。
时间一晃,夜幕已经拉下,李信和程煜收功,分站在王长河的两旁,王长河向二人传授一些新的符阵知识。
门外响起敲门声,站在外侧的程煜跑去打开房门,只见房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那天开会时老农模样的人,他身旁站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平头长脸,浓眉牛眼,络腮胡子打着卷,蒜头鼻子,中等个。
“娃娃,王道爷在不?”中年人笑着看着正打量自己的程煜,声音沉闷而有力。
“在,二位请快进。”还没等程煜说话,王长河看到门口来人的模样起身相迎,把两人让进去,关好门。
“道爷,当日剑阁一别,已有七八载未见,这些年道爷怎么样?”瘦小的老者,坐在王长河身旁说。
“还成,一直在家,没出远门,年岁眼瞅着见长,也不想出去,没那个心劲了,你们二位呢?”王长河看着瘦小老人说道。
“我们爷俩一直在家种地,过的也还好,没什么大事,这两个小家伙是?”瘦小老者一指王长河身后的李信和程煜二人问。
“这个是我收的老徒弟,名叫李信,信儿,来给于师叔和你这位于师兄见礼。”王长河先指着李信介绍道。
“李信见过于师叔,于师兄。”李信向前一步,对着坐在凳子上的于氏父子行了个拱手礼说。
“好孩子,跟你师父几年了?”于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李信问道。
“回师叔,五年。”李信低着头回答。
“嗯,好样的。”于老头微微点头,李信退到一旁。
“这个是我大师兄的孙儿,程煜,煜儿,来。”王长河指了指程煜介绍道。
“程煜见过于爷爷,于叔叔。”程煜也是向前一步,向二人行拱手礼。
“好,好,都是好孩子。”老头笑呵呵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两根月白色的小象牙,起身递给程煜和李信一人一个。
“初次见面,来的仓促,老夫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两个小玩意儿你们拿着玩吧。”于老头看着李信和程煜说,“别推辞,长者辞,收好就是。”
李信和程煜齐齐看向王长河,王长河点点头,二人方才收下,退到王长河身后。
“今晚我们爷俩来啊,主要是说说后天晚上的事,咱们也是老相识,这队伍虽小,却也有些道道,这次我们爷俩来,主要是为灵脉,家里的孩子们现在修炼越来越困难…唉,一言难尽啊。”瘦小的于老头长叹一声说道,“我也没几年活头,趁着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想给孩子们再争一份,这次我看肯定很凶险,他们那几个和咱们不对路,到时候还得小心为妙…”
“没事,他们翻不出什么大花来,你大可放心。”王长河冲着老于头笑笑,好像丝毫不把毛山的和另外几个放在心上。
“您好,你们的晚饭。”门外传来一个女声,程煜跑去开门,先把食盒接过来,又对她说再拿一份过来,女人点头离开。
程煜倚着门框等了几分钟,女人又拎着一个食盒过来递给他。
程煜提着两个食盒来到桌边。
“先吃饭,先吃饭。”王长河让李信和程煜把饭菜摆好,几人边吃边聊。
李信和程煜听着他们说过去的往事。
每隔十年,都会有一次天下道会,由几大派联合发起,道会一方面是各派展示能力的舞台,另一方面也是给天下有潜力的年轻人送机缘的一个好地方。八年前,王长河带着李信的几个师兄去参加道会,遇到老于头带着他大儿子过去,两人甚是投缘。
后来在道会比拼期间互相之间帮过几次忙,建立起深厚的友谊,道会结束,双方就此别过,除了逢年偶通书信,也没别的联系,盖因双方相距过远,于家庄在云南边陲,道源则在中原腹地。
几人聊到深夜,于氏父子方才回房。
第二天,李信三人一直待在房中养精蓄锐。
或许是觉察到接下来的日子不同寻常,太阳今天也开始罢工,整个丰都城被一股阴云笼罩着,空气中传来的阴冷和压抑让街面上的人在下午时分便已早早收工回家。
晚上七点左右,静心阁的房门被敲开,是龙七,行动即将开始,轩辕傅请大家一块吃个饭。
三人将东西收拾好,把门锁上钥匙交给龙七,随着龙七来到五楼的包厢。
进入包厢,里面只坐着两个人,于氏父子看到王长河三人过来忙请他们坐到自己旁边。
不一会儿的功夫,其他人也相继入内。
轩辕傅最后进来,他身旁站着被他唤作小七的那个中年人,其实二人年岁不相上下,只是地位相差甚为悬殊。
“大家都到齐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次我们轩辕家跟随各位一块去的人正是我七弟,轩辕荣,希望各位好好配合,能帮我们家把这个事做好。”说完,轩辕傅让龙九掏出一叠卡片,约摸有十几张的样子,一一分发给众人。
“在下小小的一点心意,望各位笑纳,卡里有二十万块,密码后面都有,各位都是世外之人,谈钱确实很俗,不过人都有个家长里短的,希望各位不要推辞。”说完深鞠一躬。
接到卡片的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情绪波动,只是每个人都有所不同。
“嘿,小师叔,有这笔钱我们就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买很多好玩的,嗯,还可以去到处逛逛…”程煜很兴奋的低声对李信说,李信也有些欣喜,毕竟是二十万啊,自己爷仨就是六十万,这些钱可以做很多事。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六十万和现代的六十万不可同日而语。
王长河表情是在场最平静的,每个人都面露喜色,唯独他没有,因为他知道这是买命钱。
“卡都放到你们小空间里吧,回观里再决定…”王长河微微侧头,对着李信和程煜说。
李信和程煜乖乖的把卡收好。
“师父,唉,早知道把其他的师兄弟多带来几个多好…”就听坐桌子对面的毛山的年轻人对着张北说,声音虽然不大,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还是让所有人听到了,众人不禁侧目。
张北老脸一红,“你给我闭嘴,瞧你那点出息,净给咱们毛山丢人。”张北听到弟子这么说,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瞪着他徒弟轻声训斥。
所有人的表现都被轩辕傅尽收眼底,轩辕傅眯着眼睛笑了笑,古人云,有钱能使磨推鬼,诚不欺我。
“各位,在下明天就在这里静候佳音了,愿各位马到功成!小九,安排上菜。”轩辕傅坐在正位,先对着众人说了两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后对龙九吩咐道。
一群各怀心思的人,吃了一顿表面其乐融融的晚饭,只是不知道,这又是谁最后的晚餐。
晚饭过后,一行人来到枫林晚的大门前,车子早已备好,五辆黑色的桑塔纳,齐刷刷的停在马路边。
此时晚上九点多钟,街面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整个丰都城陷入了一片死寂,苍白的路灯,随风摇曳的树叶,显得格外阴森。
众人上车,向着丰都山前进。
一路上不见活人,连平时喜欢游荡在大街上的猫狗此时也了无踪迹。
越靠近丰都山,似乎这夜便愈发黑暗,车子的行进速度越来越慢,能见度在不断的缩小,一向活泼的程煜,这时有些微微颤抖,双眼空洞的望着前方。
这时,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把他吓的一哆嗦,
“你怕吗?”李信低声的说。
“嗯,有点儿,你呢?”程煜看了看李信,车子里也是黑暗一片,两个人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
“嗯,我也有一点点…”李信回答道。
两人不再言语,这时坐在前面的王长河开口了,“刚开始都会这样的,以后习惯就好了”
李信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惧意。
黑暗与未知,是让人类恐惧的根源,害怕是本能反应。
司机点着了第五根烟,显得有些烦躁与不安,平时十来分钟的路程,在今夜显得有些漫长。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丰都山黢黑一片,远比这夜还要黑一些,每个人的胸口都像压了一块巨石,没有人能例外,因为今夜,鬼门开关!
怀着上坟的心情,终于来到了丰都山脚下。
车子都缓缓停下,轩辕傅从车上下来,面色有些凝重。
“各位,上山不论遇到什么,希望各位尽量克制一些,别忘记我们今晚是来干什么的,这里有两盏超强探照灯,可以帮着各位进山,轮回井的地点小七知道,希望明晚,能在这儿看到各位安然无恙。”轩辕傅说完冲众人抱了抱拳。
老道张北不知从哪儿搞来一个药瓶,里面装着很多小纸包,让他弟子挨个发给众人。
“诸位,这是遮阳散,可以把大家体内的阴气激发出来,方便我们在阴间做事,大家服不服?”
“服!”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嘿,这老家伙蛮有意思,这时候还知道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程煜打开纸包对着李信说。
“唉,这个时候也该放松下,真是个毛山的老狐狸。”李信边说边嗅了嗅这些药面,没什么味道,也就一仰脖倒进嘴里。
众人服下遮阳散,瞬间身上气息大变,一股浓郁的阴气从众人身上散发出来,李信只感到药面下肚后丹田抽搐一下,而后就感觉本来有些凉意的空气,似乎变得温和许多。
丰都山,在这夜的国度里,显得苍幽可怖,那道大开的山门,像史前巨兽张开的大嘴,等着众人送到他的嘴边。
李信看了看洞开的山门,再看看站在一旁的轩辕傅,不由得感叹一声,有钱有势真好,连鬼城都给开后门。
“诸位,再会!”轩辕傅向众人挥手作别,不带走一丝云彩,是的,五辆车全都带走。
“咱们上山吧,轮回井在天子殿。”轩辕荣似乎并不怎么开心的对众人说。
探照灯被分给于老头的儿子和那个死气沉沉的人,现在李信已经知道那个反驳轩辕傅的人的名字,吴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外号叫作活死人。
强光探照灯也只能在这里照十五步左右的距离,光都被黑暗吞噬。
两个提着探照灯的在前面开路,胖老头张北带着他徒弟尾随其后,再后面就是队伍中间的李信和程煜分站轩辕荣的两侧,后面是王长河和于老头,队伍的末端,是两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李信只记得他们的绰号,阴阳二老。
暗夜包裹的深山,所有山上原来的生灵都如同在一瞬间消失。
探照灯照射在这延绵扭曲的山道上,只见青石板的缝隙间丝丝缕缕的涌动着黑色的烟雾,而这山道之外,则是喷薄而出,不断涌出的黑雾在变幻着各种形状。
“喵呜”不知哪里传来一声猫叫,李信和程煜刚想回头就听王长河说“别回头!”
吓得二人一哆嗦,把脖子缩了回去。
其他人倒没什么异样。
“路上不论听到什么,或者看到什么,权当没有听到,没有看到。”王长河严厉的声音从后向前扩散。
一路向前,逢庙必拜,倒也没有太多的异常,主要是环境太过压抑。
刚一走过奈何桥,李信就觉得四周有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牢记师傅叮嘱的他没有丝毫异动,尽管心里很好奇。
突然,前面的人停住脚步,李信向前看去,只见几十道卷着树叶的旋风从前方的山道上直冲下来。
张北向左挥手,示意大家向左边撤,给旋风让路。
众人都避让到左侧,“呼呼”的旋风夹着纷飞的落叶从右侧掠过。
待旋风全部过去,众人才又继续前行。
继续向前,路旁多出许多鲜艳迷人的红花,类似于树上所描述的彼岸花,李信记得之前从这儿走的时候,并没有这些,有古怪。
走着走着就听脚下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又哭又笑,有喊有骂,声音扭曲。
李信现在心里极为紧张,似乎下一刻心脏就要跳出胸腔。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一行人来到天子殿前,这时李信总算长出一口气,暂时缓解下心情…
轩辕荣走到大殿的西侧,轻轻的按一下墙壁上的某块木头。
“咯吱吱吱…”殿中的机关被触动了,在探照灯的映射下,天子殿正中央的地板向两侧分开,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浓烈的黑气从里面迸发出来,彻骨的阴寒从灵魂的深处传来,所有人都被这股寒意冻得打着摆子直哆嗦。
“咻咻咻咻咻咻”在众人被这阴寒之气冻的发抖的时候,几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窜向大洞。
“糟糕!有人盯上我们了!快跟下去!”轩辕荣大喊一声,双脚蹬地一头扎向黑洞,其余人还没来得及思考怎么回事,见到轩辕荣下去,也都跟着一头扎进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