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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风,总带着一丝不经意的燥热拂过人间,昨日的雨并没有给今天的暑气蒸腾带来过多的凉爽。
回到家中的一家人已是汗流涔涔,明天是丈夫和儿子出行的日子,刘玉秀今天显得很是惆怅,因为中午的那个事,到了现在她和李富贵仍没有从那个状态缓过来,未来是什么样子,只能交给老天了。
有无奈和不甘,那又能怎么样呢,为了孩子能活下去,似乎只有听天由命了罢。
心乱如麻的刘玉秀开始给丈夫和孩子收拾衣物,李信长这么大还没有离开过家一个人去外面的环境生活,才八岁就要离开父母了,刚开始他肯定会很想家吧,不知道上了山儿子能不能吃的习惯,晚上睡觉会不会从床上掉下来,脑中这样想着,刘玉秀的眼泪就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向着正屋看了看正在和儿子戏耍的老公,唉,这样的时光以后不知道还能有多少。
孩子总会长大,雏鹰也会有自己的天空,终究心里的那一份不舍难以割去。
大人的惆怅在孩子的心里也许永远都是一阵风,李信的情绪并没有因为中午的事而感到过于的难受,相反因为身体的逐渐恢复,他变得更加欢快和活泼。
李信的世界里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危机,他知道大人们是为了他以后的事吵架,他也没有很在意,他所在意的更多的是想让这些大人们开心起来,因为他们对于李信来说,是最亲近的人。
时间的脚步在今天走的快了一些,还未感觉到做了些什么,它就已经把夜幕拉下。
刘玉秀喜欢看着儿子和老公在一块闹腾,这样她的心里会很满足,这样才是一家人。
晚上做了一顿颇为丰盛的晚餐,一家人吃完饭后,夫妻二人开始交代李信一些事,告诉他到了山上要听师傅的话,不能乱跑,如果有别的小孩子,不能和别的小孩子打架,李信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乖乖的听着。
其实李信的自立能力很强,那个时候从农村的孩子,七八岁洗衣服,干家务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李信虽是独生子,他这方面所受到的教育却没有任何的缺失,当然,挨打也是无可避免的。
这一夜,有月,月光透过窗子散落在屋里,显得有些灰白。
一家人都没有像往常那般舒心的睡去,刘玉秀和李富贵是因为李信的事心里有了包袱,而李信则是闭着眼睛憧憬着以后的生活,有期待,有好奇,有不安。
第二天一早起来,一家人先吃了个早饭,而后就是在家里待着看电视,刘玉秀趁这段时间又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一大包的零食,这是害怕委曲了儿子的嘴。
八点半左右的时候,一身深蓝色道服(夏季穿,类似于练功服,宽松轻薄。)须髯飘飘的老道王长河来到李信家门前。
其实说实话,在外人看来道士骑自行车总觉得有些不太适合,觉得别扭,道士也是人,古代的时候出行去远门或者有急事可以骑马,现代的没有那个条件了,紧跟时代的步伐还是很必要的,让人觉得别扭的更多是那身衣服。
“有人在家吗?”一个中气十足略带苍老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一家人的心情猛的低落了下去,气氛一瞬间凝滞了,李信也开始难过了起来。
“有,都在家呢,道长您来了,屋里请屋里请。”李富贵站起身出门去迎接王长河道长。
王长河笑了笑,把自行车推进院里停靠在一边。
二人进了正屋,刘玉秀已经给倒了几杯茶放到桌子上,刘玉秀摸了摸李信的脑袋,带着李信去了屋外。
“其实你们不用太过担心,没什么的,小信以后是我的弟子,不会受太多的委屈,生活方面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没有太多的忌讳,除去规定的那有几种有灵性的生灵不能吃以外,我们也是可以吃肉的,小信你们以后一星期可以接回来两天。”
可能是看出了一家人的心情不是很好,王长河以为他们是怕自己的儿子受委屈,坐下来以后开门见山的说到。
“嗯,那个…道长,关于那个五弊三缺的事,我们心里还有疙瘩,生活什么的我们也不担心的,孩子总会要学会自己长大的。”李富贵迟疑了下说。
“五弊三缺这事啊,主要是因为因果业力,只要孩子学了以后不滥用,平时遇到一些鬼怪吓唬吓唬,不直接打散他们,有冤仇的给化解就行了,况且我们对这个也有自己的一套化解方法,你这个方面也不用太担心。”
王长河一边说着一边儿想,这个东西其实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自个儿这辈子犯了孤和缺后,不过为了救这个孩子一命,也是不想浪费一个好苗子,王长河说这些话算是有水分和一些私心的。
“啊,这样啊,那我们就放心多了,谢谢道长啊,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李富贵听他说有化解之法,心里一阵的激动,情绪也好了不少。
“小信,玉秀,进来收拾收拾吧,等会儿咱们和道长一块去。”李富贵向着门外喊着。
院外交代李信说话嘴要甜的的刘玉秀听到了屋里喊声带着儿子进屋把收拾好的东西装好在一个行李包里,被子什么的老道说不用带,观里都有的。
一行四人骑着自行车向着大龙山出发,上午十点左右到了大龙山下,山下有着道观建的一个小院,用来存放一些不方便带的东西的,王长河把他的自行车放到里面锁上门,李富贵和刘玉秀把自行车放到院子外的墙边。李富贵拎着李信的行李包,几人上了山。
到了紫阳观的山门前,李富贵和刘玉秀知道要到分别的时候了,气氛又显得有些沉闷了,刘玉秀又交代了李信几句,王长河安慰夫妻二人一番。
李富贵从裤兜里掏出来一千块钱,递给王长河,王长河一皱眉头。
“你这是干什么?收起来吧,老道我收徒可不是为了这些浮物。”王长河有些生气了。
“道长,我们家孩子在这里也不是待一天就回家的,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算是捐给观里的,这个…我们也不太方便进去,您代收着就行了。”李富贵看着王长河要动怒连忙解释。
王长河沉吟一声,看这架势自己如果执意不收也过意不去,毕竟他说了是捐给观里,那就捐给观里好了。“也罢,难得你们有这份心,这钱回头就交到捐上吧。”
这年月,观里也确实是靠着一部分捐赠才撑下来的,唉,世道变了啊。
李信恋恋不舍的看着父母,眼眶里的眼泪直打转,而李富贵和刘玉秀也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儿子。
看着二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老道王长河摸着李信的脑袋,“好了,小家伙,小鸟总要离开老鸟的守护才能飞的更高,以后小信是要做老鹰的小男子汉,可不要哭鼻子才行。”
“嗯!”李信听了老道的话坚定的点点头,瞪大眼睛把眼泪给憋了回去。而他的一双小拳头也是紧紧的攥着,心里想着自己要成为老鹰一样独霸天空的男子汉。
这一转身,便是两方世界。
“走吧,小信。”老道王长河拎着李信的行李包,带着他走进了道观。
紫阳观很大,远比从外面看到的大的多,观里有四个大殿,八个偏殿,供奉着诸天神仙。
青砖碧瓦,青石铺地,四个大殿在中央,八个偏殿在两旁,院分四层,道观坐北朝南,暗合天象。
从一旁的小门走进去就进入了第一层院子,王长河开始给李信介绍这里的情况。
“师傅,为啥大门不开呢?”李信走进这个宽敞的大院子以后,向一旁的王长河问,刚进门的时候王长河就不让李信再叫自己老爷爷了,让他改口叫师傅,今天正午时分让他行拜师礼。
“大门只有在重大节日的时候才会开,还有每月的初一,十五,那时候会有很多香客过来的,平时进出观里都是从小门进出的,小家伙,明白了吗?”王长河一只手摸着李信的脑袋说。
二人继续向里走。
第一层院子中央是用黑白两种颜色的石块拼接而成的太极图,偏殿分立两侧,院子是四周高中间低,院内到大殿和偏殿的走廊之间间有三层石阶,院子中间的四个角落有四个排水孔。
第一层院落的大殿名玄真,供奉着四大天王;第二层院落的大殿名太一,供奉五方大帝;第三层院落大殿名玉皇,供奉着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第四层院落大殿名三清,供奉着三清道祖。
每个大殿两侧的偏殿供奉着各部仙众,各大殿内都有巨大的香炉,香火缭绕,终年不绝。
穿过了四层院子,来到了道观里侧,三清殿的右侧后方有一个夹院,是生活区,左侧后方则是一个花园。
李信就这样一边儿听老道跟他说着这些,一边儿进了后面的厢房。
途中遇到一些道士都会对王长河作揖行礼,以示尊重。
王长河把李信带到他的住所,把李信的行李放到东边一间屋子的柜子里,告诉李信,以后这里就是他的住所了。
床铺什么的昨天已经收拾好了,这时已经临近中午,王长河让李信循着古礼,向自己敬茶三杯,而后敬拜天地,算作是正式拜师。
拜师礼行完以后,王长河带着李信去了饭堂。
每天正午时分开始午饭,由于这一派别颇为独特,修的顺心意而为,所以少点了很多繁琐的规矩,只要求门下之人惩恶扬善便好。
等到人齐了以后,王长河先是跟大家介绍了一下自己这个新收的,也是唯一的徒弟,而后教李信向观内的长辈一一见礼。
因为王长河是二观主,所以需要李信见礼的人除了三个观主以外,就是五位师兄了,其他的人辈分比李信小,因此要向李信问好,弄得李信不知如何是好了,还是师父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才想起来回礼,大家微微一笑,这事也就过去了。
整个道观内一共是二十八人,另有两个小孩,这两个小孩是大观主程元的孙子,要叫李信一声小师叔。
待午饭结束以后,王长河叫住一个身穿道袍略显瘦弱的青年道士,告诉他以后李信的学习文化课就交给他了,李信很知趣的跑到这个青年道士身旁叫了一声马师兄。
刚才介绍时候给这个瘦弱的青年见过礼,李信对他印象很深刻,他更像一个老师,而不像一个道士,正如李信所想,这位马腾马师兄在修道之前就是一个老师。
马腾对着李信微微一笑,招呼李信去了饭堂一旁的一间房子,告诉李信这里就是以后的学习的地方。
而另外两个小孩子也在这个时候跑了过来,一男一女,男孩和李信年龄相仿,八九岁的样子,胖乎乎的,名叫程煜,女孩看起来有十岁左右,名叫程雪,比李信要高一些。
“马师叔,今天下午学什么啊?”程煜跑到马腾的身边问道。
“今天下午什么都不学,你们俩陪着新来的小师叔先玩玩,记得告诉他哪里去得哪里去不得哦”马腾看见程煜过来捏了捏他胖乎乎的小脸说道。
“好嘞,小师叔,你跟我来吧,咱们一块去玩。”程煜拉着李信走到一旁程雪的身边。
李信被他们二人带着去了一旁,远处的老道王长河看了看三个孩子笑了笑。
他走到马腾的身边,马腾刚要行礼,王长河一摆手,马腾没在行动,也看着几个孩子跑去后山的方向,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王长河拍了拍马腾的肩膀,没有说话,转身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