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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夏夜,清风携着丝丝缕缕的阴冷扑向夜行的人,而沉闷的蝉鸣则是在诉说着另一番的悲怆,森幽的月光下一个人正站在一片竹林之间微微低头。
“一切因果,终将消散,虽逝于蛟口,然因果业力皆脱,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愿大兄于鸦鸣国安好尔”王长河神情肃穆对着张老先生家的正屋默念道。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jian四声,音同渐),聻在鸦鸣国。
王长河在院中踱步,回忆五十年前二人初遇斗法之事,二人不相上下,后来,因为相距不远,两人较为投缘,多年来互有来往,而那十年的动荡中,二人和其他不少道门中人去了一个隐蔽之所,多年的老友连肉身带魂魄都化于蛟腹,真是可悲可叹。
纵览自己一生,也是伏魔卫道,从未驻足,斩妖除魔不知凡几,这因果业力即使有道门秘宝可以洗去大半,终究没法彻除,不知将来自己会有个什么下场。
王长河走到正屋门前,手拿门锁,用内力往锁眼里一灌,锁扣一弹,王长河轻轻的把门打开。
从屋里找了一套张老先生的衣服,拿起门旁的铁锹,在竹林间选了一个地方将衣服埋下,点香三根,插在这个小土包前,算是给张老先生立了个衣冠冢。
回到房内,找到纸笔写了一张告示,大意是张老先生出去云游了,短期不会回来,乡亲们有事可以去大龙山的紫阳观上找道长看。
办好了这一切,王长河舒了口气,张兄,一路走好。
回到了李信家,大门插上,一夜无话。
清晨,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红色的霞光向大地幅散而来,鸟啼蝉鸣,声声不绝。
一大早就能听到小李信不停地说话,对着王长河问这问那,缠着王长河给他讲故事。王长河跟他说了不少自己经历的灵异事件。
李信连声惊叹,既觉得好奇刺激,又感到惊险恐怖。
当老道问李信想不想学习道术的时候,李信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想学。”
每个男孩子的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
“好小子,以后跟着道长爷爷学道术可不能哭鼻子,而且还不能经常见你爸妈,还想不想学?”王长河看着李信瓷娃娃模样的小脸问道。
李信有些挣扎,想想不能常见爸妈觉得有些难受,小李信眼珠子一转说“那多长时间能见着啊”
“一个星期回家两天,怎么样?”王长河眯缝着笑呵呵的对李信说。
“一个星期回家两天…”李信耷拉着脑袋想了想,“好,那我学。”
“那过两天道长爷爷就接你走好不好?”
“好。得拉钩,不然你骗我怎么办”李信觉得拉钩好像是最保险的。
王长河看着这个小鬼精的小家伙心情很好,笑眯眯的和小家伙拉了钩。
早饭结束,王长河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同李信他们一家道了别,再三叮嘱后天自己会来接李信去紫阳观,然后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走了。
王长河走后,李信一家人也开始出发了,今天打算去李信的姥姥家走亲戚,过几天等李信去了紫阳观,李富贵就要回浙江打工了,所以趁这个时候去李信姥姥家一趟看望两位老人。
李信的姥姥家离李信家约有十里左右,李信的姥爷是个木匠,名叫刘清,平时靠着给附近村子里的人做家具什么的挣点辛苦钱。
李信的爷爷奶奶去世的早,从小就经常去姥姥家走亲戚,姥姥姥爷对这个嘴甜的小外孙也是格外的喜爱。
从集上买了些东西,一家人在上午十点多到了老刘庄,进了姥姥家院子的李信显得非常开心,身体的原因,小李信这回没有往日来的时候那么活泼了,精神头倒也很足。
“姥姥,姥爷,我来了。”一进院李信就开始吆喝,对着院里一看,嗬,好家伙,姥爷正在给一口大棺材刷红漆。
听到李信声音的姥爷站起了身向门口看着来人,一看是自己女儿一家子,可把老刘头高兴坏了。
李富贵刘玉秀夫妇赶忙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个招呼,笑呵呵的对着一家人说,“来了啊,上屋里先坐会儿,我先上完这点漆。”
李富贵和刘玉秀二人点头称是,拎着东西到正屋去了。
李信跑到姥爷的跟前这边看看,那边看看,一边看还一边问,“姥爷,这棺材咋比一般的大啊”
“因为死的那个人个大啊,小家伙,有十来天没来了,说说这些天在家都干嘛了。”刘清老爷子一边刷漆一边问着身边这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小外孙。
“头几天在家做暑假作业,做完了就天天看电视,出去玩。嗯,前两天还生病了,昨天刚好,现在身上还有点疼呢。”李信憋了憋嘴,用极为委屈的声音说着,说完了还偷偷瞟眼看了看姥爷的反应。
“哦?生病了?怎么回事?”刘清皱了皱眉头,停下了手中的木刷,侧了侧脸向着小外孙问道。
“前两天我不是偷偷下河洗澡么,然后…”李信又把这两天发生的事跟姥爷说了一遍。
在听到有个老道士要把自己的外孙带上山学道术,老爷子气的无可无不可的,牙关紧咬,手中的刷子攥的咯吱直响,脑门上的筋也绷起多高。
李信看着姥爷好像有点儿想发火,就跟姥爷说,“姥爷,我挺想去学的。”
“瞎胡闹,去把你爸叫来,我问问到底咋回事,你先在屋里待会儿,听话啊。”刘清脸上的愠色一闪而逝,控制了下情绪,用柔和的声音对着李信说。
李信很乖巧的跑到正屋里去叫自己的老爸出去,而他也是乖乖待在屋里,老妈和外婆正在厨房张罗午饭,李信有些无聊的打开电视机看电视。
李富贵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到了院子里,这时老爷子刘清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
“爸,啥事啊”李富贵有些疑惑的问。
“你们要把小信送去山上?”老爷子刘清深呼吸平复了下心情问道。
“嗯,明天那个王道长就来接小信了。”李富贵实话实说,看着眼前的老人回答道。
老爷子刘清蹭下站了起来,“简直是胡闹!”老爷子对着李富贵大声的呵斥,满脸怒色,吓的李富贵一个哆嗦,刘玉秀和李信的姥姥王氏也从厨房出来了。
屋里正在看电视的李信听到姥爷发火的声音也是一惊,其实刚才他说的时候就知道姥爷对于自己要上山的事有些生气,只是没想到老爷子能发这么大的火,小家伙赶紧扒着门边向外看看怎么回事。
“爸,咋了啊,生这么大气?”刘玉秀也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问道,不知道老爷子这是怎么了,脑子里想富贵这么老实,怎么能惹老爷子生气呢。
边说边拉着李富贵走到一旁问怎么回事。
李信的姥姥也拉着刘清老爷子问怎么回事,这一向关系不错的翁婿,今天怎么刚见面就吵起来了。
“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多好的孩子啊,山上是随便去的吗?学道术是随便学的吗?!知不知道入那一行就没个好!五弊三缺,闹着玩的吗?鳏寡孤独残,缺钱,缺命,缺后,你们不清楚吗?是不是忘了你舅爷他们家的事了?!”刘清老爷子用手指着女儿女婿连声喝问,气的手都哆嗦了。
这时二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啊。
二人对望一眼,同时想起了十年前年家中有一户亲戚全家惨死的事,而户主正是刘玉秀的舅爷,一个抓鬼降妖,算命看风水的能人,一家人在那一年的鬼节全部惨死家中,死相狰狞,似乎死前经历什么非常恐怖的事,只有刘玉秀的舅爷死的相对安详一些。
两人同时低头不语,老爷子看着他们像是知道错了,声音平缓了一些,“唉,真不知道你们记性哪儿去了,那一行能随随便便就入了吗?何况孩子那么小,以后的人生还长。”
“爸,你不知道,道长说小信最多只能撑到十八,那天的事小信没跟你说完,他当时昏了,不知道为了救他发生了啥事。”李富贵用有些低沉的声音低着头对着老爷子刘清说。
“哦?那你说说怎么回事?”老爷子刘清略一思索追问道,比先前似乎冷静了不少。
“昨天我从外边赶回来…”李富贵把为了救李信,请人,如何施法,遇到蛟龙…等等这些事跟老爷子说了一遍。
“那个道长还说,我们家小信是个转世仙童,像是个唐僧肉,哪路的妖魔鬼怪看了都想吃,如果他不能自保的话,说不定哪天孩子命就没了,唉,好好的孩子谁也不想送去学这些啊,我们是为了小信以后才同意的。”
李富贵说着说着眼圈就有些发红了,声音也带着一丝哽咽,他身边的刘玉秀在他说的时候已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
“唉…老天爷啊!”老爷子听完了这些长叹一声,造化弄人啊!这事怎么能摊自己小外孙的身上,多好的孩子。
一家人在院里说着,李信趴在门旁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云。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这样吧!都别哭了,哭也是没用,看他以后的造化吧。”老爷子刘清声音带着些许的不甘说到,说完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
一家人吃了一顿气氛比较沉闷的午饭,李信看着闷闷不乐的大人们,很有眼色的没有调皮捣蛋,乖乖吃了顿饭。
吃完午饭以后,一家人又唠了唠家常,老爷子刘清把李信拉到一边嘱咐了一番,告诉他去了山上要好好跟着师傅学,要听话,李信乖乖的点头。
下午三点多,李信一家子回家了。
不知道李信能不能逃过五弊三缺的规则,且看他造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