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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边的动静非常大,原本埋伏在这儿的两人都赶了过去,此刻那儿已经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这位豹哥,却一直潜伏在这儿。
他在等我。
他知道,我一定会来,所以在这儿蹲我,蹲得是那么的有耐心,仿佛像钉子一样,扎在了这里。
他料定了我一定就会下来一样。
所以我终于下来了,他也终于出现了。
仇恨。
我能够从豹哥的双眼之中,感受到极为浓烈的怨恨,那种恨意,就仿佛我杀了他爹娘老子一样。
而除了那恨意浓烈的眼神,我还能够瞧见他的身后,有着一股黄煞之气。
这种气息在不断涌动,仿佛烟云一般。
浓密不化。
我的手往腰间一抹,抓出了软金索来,猛然一抖,就化作长棍一根,然后缓缓朝着前方指去。
那家伙在瞧见我手中的长棍时,脸色陡然一变,冷然说道:“臭虫被你杀了?”
我平静地说道:“你,是第二个。”
在面对面的时候,我已经认出了这个豹哥,其实就是当日在菜市场附近,与我有过交手的高手。
这家伙的手掌,劈出来都是呼呼带风的,整个空间,都有炸声。
他,很强。
当初就是因为他,逼得我满地乱窜,最终跑进了大学校园里去。
而此刻,他再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却没有再跑。
前方,是烛阴,后退,啥也没有。
我不得不拼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长棍前伸,缓缓向前,最终让它平齐在了我的胸前来,指向了不远处的豹哥。
而对方则眯着眼睛,冷冷打量着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不过是一个刚刚觉醒、全凭本能的小妖,而我,却是做了二十年的平妖之后,突破瓶颈,晋升为大妖,在这藏龙卧虎的京师之地,我都能够排进前五十名里,你如何能比?”
我说的确不能比。
豹哥脸色极为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又如何敢来?”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声说道:“向前,我还有一丝生机,若是退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此想想,我还是来了——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好!”
豹哥大声喝彩,脸色变得越发肃穆,随后他向后一跃,双手一转,那匕首藏在腰间,却是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把长剑来。
长剑锋寒,剑尖犀利。
他抱剑而立,一字一句地说道:“冀北保定,大刀王五后人,王岩。”
我肃然而立,平静说道:“宋城,侯漠。”
那人朝着我拱手说道:“请。”
说罢,他跃身上来,剑走如游龙,直刺我的胸口处,我向后跃开,然后提着手中长棍,猛然一荡,想要避开对方的长剑,却不料那家伙的剑法高超无比,居然与我的长棍差之毫厘地让过,随后陡然前刺。
他在那一瞬间前进三两个身位,避开了我的防备,就扎到了我的胸前来。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就要死去一般。
不过下一秒,我却是回过神来,也顾不得狼狈,朝着旁边猛然一扑,连人带棍,在地上打着滚儿,避开了他的凶狠一击。
而这只是开始,那家伙一招占据上风之后,手中长剑锋寒,却是朝着正在地上狼狈打滚儿的我猛然扎来。
铛、铛、铛、铛……
一阵脆响,那剑尖在长条石铺就的地上不断斩下火花,而我在一阵翻腾之中,勉强避开了对方暴风骤雨的攻击,然后翻身起来之后猛然一棍子,朝着对方砸去。
豹哥王岩也正好挥足了长剑,朝着我猛然斩来。
这是两人第一次的较量。
用足了气力。
铛……
一声巨响,恐怖的力量从对方的剑刃之上传来。
除了巨大的劈砍之力外,那家伙的劲力还带着几分螺旋和电劲儿,如同细针一般,扎得我双手发抖,差点儿就握不住这软金索长棍去。
而那家伙也并不好受,他给我一棍子砸中,有点儿没有预料到我磅礴的气力,连着退了四五步,方才站住。
他人虽然退了,但嘴上却不输气势,道:“就你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耍狠。”
我也不屑地说:“大刀王五前辈,一生行侠仗义,支持维新,靖赴国难,那是人人称颂的一代豪侠,而你呢?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为非作歹、助纣为虐的狗东西而已,好意思自称是王大侠的后人?我呸!”
被我大骂过后的王岩脸色十分难看,他没有再言语,而是挥剑而上,越发凶狠。
除了他那宠物小黑巨鼠的仇恨之外,他又多了一条斩杀我的理由。
铛、铛、铛……
两人越斗越快,却从一开始,都没有分出胜负来。
这情况让王岩惊讶不已,因为在他的想法里,作为一个步入“大妖”这般境地的夜行者,对付我这种刚刚觉醒的小角色,理所应当是手到擒来的架势。
他之前就让我从他手中溜走,而此刻更是过分,鏖战许久,居然没有伤到我半分毫毛。
这事儿让他越发焦急,不知不觉间,他身后的妖气,就变得越发浓厚起来。
当那妖气浓郁不散,几乎凝为实质的时候,他整个人的样貌,也开始逐渐改变。
他身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开始长出了蓬勃的黄色毛发。
他的脸,也变成了三瓣嘴唇。
这是一张猫脸、虎脸,又或者豹子脸,总之逐渐显露出了本相的王岩,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开始大幅度的提升,而那一股让人为之畏惧的恐怖电力,也近乎于显形,每一次的挥舞,都能够瞧得见那蓝紫色的电光在摇曳。
这电光,刺啦啦一阵响,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畏惧。
这人,不愧是步入大妖境界的强者,他刚才说自己能够步入京师之地前五十的行列时,我还有些不屑。
此刻瞧来,我才发现,我是碰到了钢板。
不过即便如此,我又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呢?我若是想要逃,难道还有退路不成?
没有烛阴,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挡我者死。
我咬着牙,开始奋力嘶吼起来,每一次的挥棍,都用尽全力,眼看着我就要承受不了的时候,突然之间,周遭一片雪亮,紧接着我们脚下的长条石地,突然间开始激烈颤抖起来。
这种颤抖让人惧怕,因为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随之一起晃动。
这动静让我感觉,仿佛只要一下子,整个秘境都会坍塌。
果然,两人又一次地交击之后,一起向后跃去的瞬间,我一脚踩了一个空。
那原本坚实平整的地下,居然莫名就露出了一大块的窟窿来。
我竖直向下,居然直接跌落下去。
我下意识地挥舞着软金索长棍,想要卡住什么地方,将自己给固定住,却没曾想在那急速的坠落过程中,并没有任何能让我借力的地方。
令人窒息、脑子空白的下落,在一瞬间进行,随后的数秒钟,仿佛几十年那般漫长。
紧接着,黑暗散去,灼热而明亮的光,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下一秒,我跌入了一片炙热之处。
在落身其中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灼热,而这种灼热,远甚于之前我被扔进那沸水池子之中的温度。
它要胜过十倍、百倍甚至千倍。
因为我感觉身上的所有东西,在那一瞬间都被气化了去。
包括我手中的软金索长棍,在那一瞬间,都缩小了几分,而随后,它变得无比沉重,带着我直往下坠。
当双脚没入通红发亮的溶液之中时,我方才发现,自己掉进的地方,居然是一处熔浆。
熔浆是什么?
这玩意就是在高温之下,融化成液态的岩石,这所谓的高温,或者是七八百度,或者是一千多度,而以此刻这儿的亮度来看,我觉得绝对是一千度以上了。
人进入其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化作焦炭,随后气化,最终与熔浆融为一体。
但是我并没有。
在坠入其中的一瞬间,我就启动了癸水灵珠的青色气息,将自己全部包裹住,利用它的特性,将融化为液体的岩浆隔离开去。
然而即便如此,那热辐射却是无法阻隔的。
它化作无数射线,直接射进了我的身体里,破坏着我身体里的组织和器官。
我感觉到,自己仿佛一个炮仗,随时都要爆炸一般。
我下意识地想要往上爬去,却发现自己越挣扎就越往下,咕嘟嘟,直接沉入了岩浆底部去,让我无法挣脱。
当灼热的岩浆把我给封印在了下面的时候,我在某一时刻,感觉自己仿佛已经死去。
事实上,我觉得自己真的就死了。
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够生存下来……吧?
当我脑海里划过这么一个想法的时候,突然之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除了癸水灵珠的气息之外,还有六道气息涌出,浮现在了我的身体四周八面处,开始不断游动,帮我阻隔那让人窒息的热量。
当然,它并不能够阻隔全部,只能够保持我生存的状态。
紧接着,我感觉温度开始渐渐降了下来。
我当时,再也动弹不得了。
热力如火一般侵袭,而我则在两股力量的相互交叠下保持一丝气息,努力抵挡着,这状态不知道持续多久,仿佛永无止尽一般。
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我,突然间听到了一声长啼。
穿破苍穹。
小佛说:今天不加更了,其实大家不知道,我这些天,其实特别忙,别的同学都出去玩或者谈事,我天天蹲在宿舍,尽可能的写书,都没有断过更,能加更就加更,不矫情。下周去天津,行程安排得特别紧,我先存点稿,免得断更,谢谢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