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前方出现一个小镇,路口有字曰:柳溪镇。
“妈,我想睡觉,找个客栈住下吧,今天不走了。”秦非儿困得不行,直打呵欠,毕竟还是个孩子。
“也好,休息一天,明早再走。”她老娘答。
天色尚早,街上行人稀少,饶是如此,镇上突然来了这么华贵的马车,赶车的还是两个俊男靓女,仍是引起人们的驻足观望。
柳溪镇不大,街上只有一家客栈:福来客栈。
马车在客栈门前停下,店里的伙计没料到这么早就有人来住店,屁颠屁颠跑出来招呼。
墨语总是感觉对面有一双眼睛注视自己,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车上拿行李,然后冷不丁地回头一看:没有人!除了几个看热闹的街坊。
“怎么了,墨大哥?”秦非儿问道。
“我感觉对面有人一直盯着我,等我回头看又没人。”
“是不是他们?”秦非儿冲那几个街坊努努嘴。
“不对!那个眼神很犀利。我感受到了。”
“是不是昨晚那帮人的帮手追来了?”秦非儿紧张起来,一把抓住墨语的手臂。
“不知道!是又怎样?如果他们硬想来送死,就别怪本少爷手下不留情。”
……
华山,北峰,几间茅屋。
屋里一个青衫男子垂手而立。只见他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剑眉入鬓,眼睛清澈而深邃,鼻梁挺直,俊朗中透着阳刚之气。
上首坐了一个美妇人,看着只不过四十来岁,却是一头白发。
只听她长叹一口气道:“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你平时对他也太放纵了。”
“都怪我不好,没有管教好语儿让母亲担心”,男子道:“我想他从小没有父亲怪可怜的,就不免事事让他宽松些。”
那美妇道:“这哪能怪你,平时都是你这个当哥的照顾他,反倒是你那死爹,何曾有半点想到他?想到我娘儿三个?”说完掉下泪来。
“母亲,都是我不好,提起父亲让您伤心。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母亲也放下吧,何必折磨自己?你还有我和语儿呢!”青衫男子说。
“哪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有些事情不会因为时间久远就会变得模糊,反而是越来越清晰,就像发生在昨天。”
“母亲,当年你一夜白了头发,把自己关在北峰十多年,犯错的是别人,你惩罚的是自己。你这样做何苦呢?父亲他知道吗?”
“是啊!十五年了!他知道吗?他到底去了哪里”那美妇喃喃自语。
“我每年都派好几拨人在江湖上寻找父亲的下落,奇怪的是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还在不在人世。”
“他怎么会死呢?”那妇人尖声道:“祸害千年在,像他这种大坏蛋,害得我们娘儿三个孤苦伶仃,怎么会短命呢?他定是和那狐狸精躲在哪里逍遥去了,你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是,母亲,我一定会加派人手。”
那美妇缓了缓道:“还有语儿,你赶紧找回来,江湖险恶,别让他去学坏了,跟你爹一个样。”
“母亲放心,今早祝总管飞鸽来书,说是语儿在江南出现。”
“语儿聪明过人,祝总管一个人怕拿他不回来。”
“我已经交代祝总管‘只可跟踪,不可惊扰’,等我把宫里的事安排一下,明天就下山去把语儿带回来。”
男子顿了顿,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只是语儿也大了,老把他管在山上他觉得难受,合适的时候还是要让他到江湖上走走。”
“你的意思是嫌呆在山上守着我这个老太婆,你们都觉得难受吧?都走!都走!”那美妇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母亲,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是我的母亲,我怎么会嫌弃你?古言道‘父母在,不远游’,我哪里也不去,我就留在山上孝敬母亲。”
“唉,你今年已经二十八,也该成家了,把你困在山上也不是个事……”
正说到这里,屋外下人喊道:“宫主,山下有人来拜!”
“谁?”男子皱皱眉头。
下节预告:华山之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