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番外四

殷震见儿子关上门，“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待会儿去吃炸鸡。”

“真哒？”殷小宝欢呼一声，“爸爸最好！”扭着小屁股去找他的书包，一顿，“妈妈呢？”

“妈妈今晚有个手术。”殷震说完关上电脑，见儿子还在撅着小屁股到处乱爬，“书包呢？”

书包找到了，可是不知把殷局的钱包扔哪里去啦。

殷小宝不敢提醒，趴在地上摩擦摩擦，在办公桌地下翻出钱夹往书包里一塞，起身跑出去拿平板。

听到里面喊，“小宝有没有见到我的钱夹？”

殷小宝脸不红心不跳，“放在我书包里，自个忘了？”说完淡定地拉开书包给他看。

不知道钱夹里少一百块的殷局笑眯眯道，“好儿子！”揉揉他的脑袋给下属打声招呼就出去了。还未走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暗呼一声，妖孽！

殷震点一份全家桶放在小宝面前，“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不好吃啊。”殷小宝捏一个鸡翅咬一口，“但是我没吃过。”贺楚不给小宝吃，但小宝听很多人讲炸鸡烤翅，对一切新鲜事物异常好奇的殷小宝天天念叨殷震带他去。

殷震不是忙就是接到贺楚让他们一块吃饭的电话，同事们偶尔会去买，知道贺楚不准小宝吃，没人敢得罪贺医生，以致于小宝只听说过。

“不吃了？”殷震见他鸡翅吃一半，可乐喝一口，无奈地摇头，“让你妈妈知道你这么能浪费食物，小心揍你。”说完喊服务员拿个袋子打包。

“我们家是不是特别穷？爸爸。”小宝出生三年已对当今物价有清楚的认知，知道他爸妈的工作很体面，而他家房子极小，他家车子满大街都是，“你要不要去――”

“去什么？”殷震打断他的话，一手拎着食物一手捞起儿子，“去上鉴宝节目赚外快么？小子，你爹以前连玉佩都没见过，怎么跟别人说我突然会那么多？别想东想西，我们的工资能把你养大。”

殷小宝也知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一旦他老爸出名，前面几十年会被万能的网友扒的底裤都不剩，“以后我不乱买东西啦。”

殷震乐了，“你才买多少东西，我儿子生来就会琴棋书画得剩下多少学费。放心吧，咱家那套大房子卖出去后又买一套新的，现在正在装修，明年就不用挤在这套小房子里了。”

爷俩回到家煮一锅小米粥，就着打包回来的鸡肉吃饱后到楼下遛个弯顺消灭“罪证”。回来洗洗澡歪在沙发上，殷震拿着遥控器，“看电影么？”

“恐怖片。”殷小宝非常大爷的说，“没看过的都行，你找。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太晚她就不回来了。”如果碰到殷震第二天休息，他会带着儿子去接老婆，但殷震明天得上班，看看时间才八点，一部恐怖电影看完刚好到睡觉。老婆不在家，没人管这爷俩，干脆关上房间里的灯又拉上窗帘，开始找网上评分颇高的欧美片。

可能他俩太过潇洒，十一点多殷震的手机突然响了。殷小宝往他爸怀里挤挤嘟囔道，“是不是妈妈？”

“不是，局里的电话。”殷震一边找衣服一边接通电话，听到电话那边的话，殷震皱紧眉头，“自己在家可以么？我出去有点事。”

殷小宝坐起来揉揉眼睛，看到他爸穿戴齐整，冲殷震伸出胳膊，“不要。”

儿子懂事可他毕竟三岁，孩子再厉害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人只能束手就擒。殷震想一下，抱着他往楼下去。

殷小宝以前听贺楚说过，殷震没出事前经常三更半夜出任务，当时并不能体会到贺楚说话时的无可奈何，如今见他把车开得飞快，小宝忍不住提醒他，“爸爸，罚单。”

“局里的车，没事。”殷震揉揉儿子的小脑袋，车速明显又快了，“害怕么？”

“我又不是小孩。”殷小宝打着瞌睡，“出啥事啦？”

殷震也没瞒着儿子，“几位公众人物聚众吸/毒，禁/毒队接到百姓举报当场抓获他们，因他们名气比较大影响力甚大，又找人来说情，队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宝如今也明白他阿玛当初为什么那么痛恨罂粟，“如果他们找来的人身份地位比爸爸高，是不是得饶恕他们？”

“看他们态度，老老实实交代东西来源，配合戒/毒，爸爸会给他们留个面子。”殷震如今不是四皇子，他活在体制里就得按照规矩办事。

小宝呵呵一笑，那几人能被举报绝对是有规律地吸，不然就算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可能把时间掐那么准，禁/毒队赶到时刚好人赃并获。

想让经常吸/毒的人配合戒，而且又是公众人物......小宝不禁同情他老爸，如果是以前，毫不怀疑殷局会直接掏出枪把那几人毙了。

殷震在皇家生活那么多年，稍稍一想便能猜出那几人可能得罪什么人，人家要整他们，禁/毒队被举报者光明正大的当枪使，搞不好待会儿就有记者接到消息赶到警局。殷震一直都是个怕麻烦的人，到局里看到屋里站好几个人，其中几个他不常看电视剧，很少关注娱乐版块却能叫出名字，眉头紧皱，“该怎么办怎么办。”

“不行啊，殷局。一旦入档，他们这辈子全毁了。”开口说话的人已经从警员口中得知殷震的身份，走到他面前指着旁边的办公室，“殷局里面说？”

如今警察在坊间的名声不好，殷震估计那几人也有不少粉丝，殷震不想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即便把他们的事捅出去，不出三年又能洗白......搞不好他们又莫名其妙成背锅侠，“小宝，等爸爸一会儿。”

“交给我。”队长抱起殷震腿边的小孩，“叔叔带你睡觉去，好不好？”

殷小宝指着旁边的椅子，“我在这里等爸爸。”

队长对小宝不陌生，禁/毒缉/毒一体，他们的前大队长便是殷震，听闻这话便不再管他，转而给那几位名人做笔记。

几人诧异，“你们殷局还没发话。”

“各位不知我们殷局是全国禁/毒大使之一？去年上过朝廷台的公益大片。你们那位朋友和殷局谈，不出意外请殷局不要把你们的事公开，该走的程序一样不少。”殷震没来之前小小的支队长没这个底气，有殷震这颗公安系统里的明星坐镇，什么名人都得让步。

殷小宝见那几人嘴里嘀咕一句才坐下，瞧见旁边他老爸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眼中精光一闪，拿过手机开启游戏模式。

“关上声音，小宝。”队长扭过头，“叔叔要做事。”

“好哒。”殷小宝非常乖巧的关上声音，如果此时有人到他身边会发现游戏模式变成微博页面。

殷震当初出事时惊动几辆警车和救护车，省厅领导亲自去医院命令医生全力救治，副处级警官在家遇袭一事当晚就上了省电视台。半年后被宣布成植物人的殷震醒来，再次惊动当地媒体，殷震又火一把。

公安系统的名声近几年不好，殷震以前没黑料，而且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早一段时间又破获一起大案，省宣传部那边一琢磨，不但没拦着记者报道，还在后面推一把。殷震到现在都不知道大部分市民听过他的名，也不知道他在很多人眼里代表着正能量。

由于殷震前面遭到狙杀，上面为保护他，宣传部没有拦着记者却截下殷震的照片，父子两才能光明正大去吃洋快餐。

这几年有不少明星因毒锒铛入狱，朝廷台拍公益广告时不敢全找明星，视线便放到比较有影响力的警官身上，由他们配合几位艺术家一起拍宣传片。

朝廷台第一个联系的便是有型有颜又有实权的殷震，殷副局没多大感觉，贺楚非常高兴，问清拍摄时间和地点就开始给他收拾衣服。

贺楚多两世记忆，眼光比大多数女性好，给殷震收拾的衣服都是最能突出他气质的，负责拍摄的导演见着殷震时一愣，问好几遍确定他不是明星，特别可惜道，“你怎么能不是明星？”

殷震倍感好笑，“明星有什么好？”

导演愣住，“职业病，职业病，殷局别见怪。”说完笑嘻嘻的朝自己嘴巴上轻拍两下，拍摄殷震那部分时特别特别认真，好像过了这次就没下次。

殷震见他这么慎重，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拍完之后就问，“还需要我做什么？”

“殷局有微博么？”导演见他不懂，“你在你们那边挺有名的，如果利用自己的名气多宣传毒对人的危害，也算为此出一份力。”

“怎么注册？”殷震当场掏出手机。

导演瞧他人很严肃，没料到这么好说话，指点殷震注册微博后又让殷震第一个关注他，“片子出来我会打电话给您，您到时候记得要转发啊。”

“没问题。”殷震还有许多工作，当天便回去了。回到家小宝和贺楚问他京城的情况，殷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殷家小宝从此多一个爱好，闲着没事就刷他老爸的微博。

殷震知道他不是真小孩便很放心地把微博交给他打理，包括导演让他转发的微博都是小宝替父完成。

小宝转发宣传片之后，名为“殷震”的微博又和朝廷台的导演以及几位艺术家互关，一夜之间，他的粉丝从不足十人一跃到五位数。

小宝见识到网民的速度，本来想学着人家发几张他爸的丑照也不敢乱来了，偶尔替殷震发几张宣传照片，以致于一年多殷震的微博不足十条，他的微博却没因此沉积下去。

殷震不是名人，但有不少市民见过他，从未听过他的黑料反而听过他的不少事迹，市民浏览网页时总是习惯刷一下本市英雄的微博。

半夜三更，网友们打算刷一下微博就睡觉，谁知一刷特别关注那栏有个消息，打开一看是个小视屏。市民惊奇，殷局又去京城跟大明星合拍宣传片？

然而见几位熟悉的大明星耷拉着脑袋，背对着视频的是穿着制服的警员，里面的对话非常清楚，警员问他们姓名、年龄以及家庭住址，之后又拿起桌子上的东西，问对方是什么？

大明星们供认不讳，看视频的网友们惊呆了。

殷局这是要上天？

轻易不发微博，一次上这么多干货......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