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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怕心怀不轨之人冲撞福晋,便交代木莲和木槿保护福晋b>
尼楚赫笑她紧张过度,四爷门前谁敢造次。
眼瞅着四福晋四肢朝天,一左一右两护法救她于出糗之中。就在他站直身体的一瞬间,尼楚赫抬手捂住肚子,“啊——好痛,痛,来人呐,御医,御医——”
“福晋你怎么了?”
“怎么了?”木槿和木莲异口同声地问。
尼楚赫半躺在两人怀里,嘴里嚷着,肚子痛,肚子痛,御医……手指在木槿手背上挠两下,木槿微楞,白芨慌慌张张跑到她对面,尼楚赫冲她眨眨眼。
白芨明显一怔,福至心灵,关心变惊慌,“木槿、木莲扶着福晋进府,小心福晋的肚子,魏珠儿,快去太医院请御医,等等,最好的御医,快点!”
“哦?好好!”魏珠儿转过身迎上九门提替凯音布。
凯音布:“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
重心放在两个丫鬟身上,尼楚赫冲白芨微微合眼,白芨转身道,“启禀大人,她们意图中伤福晋,福晋受到惊吓肚子疼痛不止,我怀疑她们故意为之。”
“胡说,我根本没碰到四福晋。”刚才伸手的妇人其实想抓四福晋的旗袍,谁知四福晋反应太快,她的手伸出去的同时,四福晋连连后退几步。
“你没碰到我家福晋怎么会肚子疼。”温柔和善的白芨姑姑满脸戾气,甚至面目可憎,“魏珠儿快点,福晋肚子的小阿哥若有个好歹,爷回来家活剥了你!”
也就白芨敢这样讲,魏珠儿比白芨小好几岁,又比她晚好几年到胤禛身边,比起活泼开朗的白薇,白芨更稳重,也最重规矩。
魏珠儿平时便有点怯她,打个寒颤,拔腿就跑,慌不择路,踉跄一下,凯音布扶他一把,“魏公公小心点。”
魏珠儿匆忙中道声谢,跑了一段距离,脚步一顿,朝脑门上拍一巴掌,他没记错的话,福晋的葵水才过去半个月,怎么可能怀孕?
别问他怎么知道,每月总有那么几天,爷大张旗鼓地吩咐厨房给福晋炖补品,每逢那几日,弘昱小阿哥的胃口都会很好,院子里弥漫着各种香味,一天吃五顿也觉得饿得慌。
“魏公公上街啊?”沿街百姓的声音响起。
魏珠儿瞬间回过神,猛然记起做戏做全套,“不是,杂家出来的太急忘了骑马,你家有马么?驴或者骡子都行,赶着去太医院。”
“有头驴,我这就给你牵去。”说话的人转过身又回头问一下,“怎么,四爷病了?”
“唉,不是四爷是福晋,一言难尽啊。快别耽搁,给我牵去。”魏珠儿眉头紧皱,似有难言之隐。
借驴的那人望着魏珠儿的背影,奇怪道,“福晋生病了?”
“我看不像。”他旁边的邻居说,“福晋病的得多严重,才能让魏公公忘记骑马。”
“总不会发什么急诊吧?”
“别乱说,小心被人听到你诅咒皇阿哥。对了,刚才九门提督是不是过去过?”
两人一想,互看一眼,抬脚就往四阿哥北去。走到一半,看到九门提督带着士兵押着一群妇女过来。两人慌忙退至一旁,问围观者,“怎么回事?”
“那个不要命的女人推四福晋一把,四福晋动了胎气,肚子疼。”对方说着话“呸”一声,鄙视道,“亏她还是官夫人,真不要脸。四阿哥府上的白芨姑姑说他们家欠户部的银钱,户部的银子都是咱们老百姓的血汗钱,不讲还钱还敢去府上闹事,不就觉得四爷今天不在家。”
九门提督听着耳边的议论声直叹气,这叫什么事哟。
看一眼被士兵押着走的女人们,又忍不住叹气,胆子真大,该说她们无知无畏呢,还是头发长见识短?像他这种坐到从一品的人,不被逼急都不敢往四阿哥身上撞,谁给她们的胆子,搁四阿哥门前闹事,但愿四福晋虚惊一场,万一小阿哥有点闪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大门关上,尼楚赫稳稳当当站起来,肚子也不疼了,甩着手绢道,“我的瓜子呢?”
“福晋你就别吃了,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差点被您给吓出来。”白薇拍着胸口,一阵后怕。
尼楚赫笑道:“谁让你过来的。”走到后院中堂,“木莲,去把五弟送来的红松子拿来。”
“福晋,御医待会儿就来了,你没事也该躺床上去。”白芨皱眉,“御医来到看你一手松子一手瓜子,像,像什么样子嘛。”
四福晋岿然不动,“本福晋使唤不动你是不是?木莲。”
木莲叹一声,转身去找关外送来的松子。
御医随魏珠儿走进后院,看到福晋好端端的,使劲揉揉眼,“谁不舒服?”
魏公公捂脸,福晋啊,做戏做全套呐。脸朝后面,手指前面,“喏,福晋。”
御医懵逼了,面色红润,手捏松子的人病人四福晋?逗他玩啊。“福晋哪里不舒服?”御医搞不清状况,小心翼翼地问。
尼楚赫捏两个松子仁送到嘴里,咽下去之后伸出手腕,“肚子疼?”
御医来的路上已从魏珠儿口中得知四福晋“动了胎气”,可把脉的结果,“福晋动了胎气?没有啊。”难道他年龄大,诊错了。
“那我的肚子怎么那么痛。”尼楚赫睁眼说瞎话。
御医看到桌子上一堆松子壳,呵呵,你吃太多撑得,不疼才怪。可这话不能说出来,明知她没事找事,“下官才疏学浅,不能诊出四福晋所患何病。”
“魏珠儿,不是让你把太医院最好的御医请来?”白芨道,“就请个这样的?”
魏公公捂脸道,“他就是最好的御医。”
尼楚赫抬眼望着他,“你什么意思?说本福晋装病?”
御医很想点头,“不是。”一顿,“福晋您说哪里不舒服?”
“胸闷、头晕,气短、肚子疼,御医开药吧。”尼楚赫道。
御医真想转身走人,“这药,下官不会开。”
尼楚赫仿佛没看见年过半百的老头脸上黑得滴出墨,“不会?本福晋教你,往重了下药。这样还不会?那你也别走啦,等四爷回来家,你亲自跟他说,堂堂御医不会开药。”
老御医膝盖一软,“下官说错了,下官这就去开药。”
尼楚赫轻哼一声,“魏珠儿,送御医回去,随他一块去太医院抓药。”
魏珠儿苦着脸,好想说,福晋别闹,爷不在家,咱安生会吧。而白芨递给御医一个荷包,御医接也不是,不接?不敢不接啊。里面很轻,不用想,一准是银票。
御医拿了钱就得办事啊。和魏珠儿同坐在车辕上,叹气,“魏公公,你跟我交个实底,出什么事了,福晋怎么好端端的装病?”
魏珠儿驾着马车,慢悠悠慢悠悠的走着,边走边把先前的事说一遍,“我们家爷最近什么事都没干,也不知那些人从哪来听说爷要收户部欠款,不想还钱就来闹。两句话没说完,就见一女人想推福晋,福晋要不是机智装病,她们这会儿还在门口闹呢。”
“四爷真没要收账?”御医忙问。
“吁”一声,魏珠儿停住车,“怎么回事?你也听说了?”
“我听儿子说的。”御医见他这样,“你不知道?”
魏珠儿摇头失笑,“何止我,我们府上没人知道这事,也不知道哪个神经病乱造/谣,要让爷知道谁,爷非得扒掉他的皮!”
八阿哥和九阿哥打个喷嚏,哥俩相视一眼,八阿哥:“四哥回来了?”
“不可能这么快。”九阿哥掏出怀表,“最早也得三四点钟。”
八阿哥想了想,“要不去四哥府上等着?”
“也行,省的夜长梦多。”说着话哥俩站起来让宫人备车。
御医得知四福晋不是故意找事,便跟魏珠儿说,“我给福晋开两幅补身子的药?”
“你看着办。不过,你的同僚若是问起来?”魏珠儿看着他。
御医:“我知道该怎么做。”
两人回到太医院,有人问四福晋怎么了,御医摇头叹气,仿佛四福晋大限已到,吓得人家也不敢问了。
待魏珠儿拿着药回到家,四福晋吃饱喝足午睡去了。魏珠儿揉着闹饥荒的肚子,把药放递给木莲,说一声,“补药。”就去厨房找吃的。
九门提督抓一群妇人回来的消息,午饭后传遍内城大街小巷。
今天是清明,大部分官员上半天班,下午就不用到部里去。有那么十几个官员吃饭时不见自家夫人,找丫鬟一问,夫人在四阿哥府上。
晌午还不回来,难道四阿哥府上管饭。
知道自家夫人去闹事,对方也没在意,午饭后还不见回来,派人出去一打听,十几个人联袂去找九门提督。
凯音布一次抓那么多官夫人也怕,看到来人,没有超过正四品的,九门提督放心了,芝麻大的小官敢跟四爷横。
真是老寿星吃□□——活得不耐烦了!
凯音布没把他们赶出去,“你们的夫人把四福晋气病了,这事得四阿哥回来定夺,本官不敢放人。”
众人找准机会,四阿哥不在府上的时候去闹,四福晋能给句承诺最好,不给句实话也膈应她一次。什么都算好了,就没算好四福晋病了。
一群人作揖又打千,任凭他们好话说尽,凯音布就是不松口,“放了你们夫人?四阿哥回来能要本官的命。本官劝你们有这个时间在这里耗,不如买点礼物去看望四福晋,四福晋松口,什么事都好办。”
众人一想,是的。四福晋是女人,女人心软,怎么都比四阿哥好说话。
太子和胤禛一行刚进内城就听到有人喊,“四阿哥快回家吧,家里出事了。”
胤禛循声望去,他家就一福晋,能出什么事?
“四福晋病了。”有人道。
“病了?”胤禛疑惑不解,“我走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病了。”
对方也听别人讲的,具体什么情况并不清楚。正阳门一带离胤禛的府邸太远,说话之人想一下,“四阿哥去问问御医,魏公公刚从太医院回去。”
太子几人自然想不到有人闹事,胤禛说他福晋早上没事,便没放心上,“我们先走了。”
胤禛也不认为福晋会生大病,这里离太医院很近,便从太子摆手示意他们先回宫。从马上下来,走几步便到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