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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四阿哥是纨绔,若要问他们四阿哥怎么就是纨绔了,生得一副好皮囊,腹中草莽?还是无恶不作,性癖乖张,于国于家无望?
不,四阿哥和这些没一丝关系,反而恰恰相反b>
远远跟在胤禛身后的衙役看到胤禛走路的姿势,捣一下同伴的胳膊,“四阿哥怎么那样走?真难看!”
“难看?”对方微微一笑,指着从身边经过的人,“不是跟他一样,哪里难看了?”
衙役直接道,“那就是个纨绔,怎么能跟四爷比?别侮辱四阿哥好不好!”对方再笑,“内城人都说四阿哥是纨绔,有什么不能比?”
衙役一滞,想到四阿哥在外的名声,脸色变得有点不自然。对方又说,“四爷被说那么多年,今天就让那些人见识见识什么才叫京中第一纨绔,瞧瞧咱们四爷多为民着想。”说完大步跟上去。
魏珠儿左瞧瞧右看看,“爷,新开的玉石店在那边。”抬手一指,微微皱眉,“怎么那么多人?”
“新店开张,进店七折,人当然多了。”胤禛瞧一眼,扭过头,“你过去盯着,爷去那边茶棚里坐会儿,有人出来提醒爷。”
魏珠儿和小安子同时应一声,“是!”
小安子在茶棚外面守着,魏珠儿跑去玉石店。因他早两日扮成张起麟随太子去过索额图府上,只有他见过那几人。
魏珠儿在门口等将近一个时辰,弘昱抱着胤禛的脖子问,“我们在这儿干么?四叔,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弘昱饿了。”
胤禛冲小安子道,“去买两个包子。”
小安子常跟他出来,知道这一带哪家的包子最好吃。抱着四个大肉包子急匆匆跑回来,还没到胤禛跟前看到魏珠儿冲这边挥手,安公公好激动,包子差点甩出去。
胤禛伸手夺过来,把纸袋递给弘昱,抬腿朝安公公屁股上一脚,“带着弘昱离远点,别耽误爷办事。”
弘昱拿出一个递给他叔,乖乖的让小安子抱着。弘昱就坐在他胳膊上,看着他叔一手纸扇一手大肉包子,咬一口,手里的扇子一开一合两下,身子晃三晃,“四叔干么呢?看着好好玩儿啊。”
“小声点,大事。”小安子怕待会儿乱起来,和两名侍卫留在茶棚这边,由六名侍卫随四阿哥往玉石店的方向走。
眼看着快走到跟前,魏珠儿躲在人群中冲胤禛挥手递眼色。
手里的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巴里,胤禛接过鸟笼直冲魏珠儿示意的那几人走去。快走到人家跟前,胤禛低下头直冲冲朝人身上撞。
他走路装作不长眼,而他那么的大人在跟前,人家能看得见啊。下意识往旁边一步,胤禛手里的鸟笼冲着对方的腿,“啪嗒”一下,鸟笼摔在地上,里面的画眉惊得不断拍打着翅膀,试图冲出来。
“碰瓷!”小安子旁边的人惊呼一声。
胤禛长相出众,走路不外八字,端坐在茶棚里,那就是一安静的美男子啊。无论过往行人还是在茶棚里喝茶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何况怀里有个粉雕玉琢的小童子,周身八名护卫,这么引人注目,以致于好多双眼睛一直粘着他。
小安子扭头找说话的人,而说话的人此时捂住嘴巴。
瞧对方那身衣裳,还有那镶金边的鸟笼,见鬼的碰瓷!一定是对面那几人惹到这位爷,人家带着家丁来堵他们。这个想法刚在脑袋里过一遍,胤禛就抬起胳膊,站在他面前的人一下子摔个四肢朝天。
他的同伴伸胳膊卷袖子,六名侍卫往胤禛身边一站,“想干么?打架!”说着亮出剑。
几位败掉上千两银子,连指甲盖那么大的玉石都没赌到的人心情不好,然而看见刀,瞬间回过神,能带刀出街的人,起码也是名红带子,心里就有点怯,“没有,没有的事。”
这可不是胤禛想看到的,抬脚踢一下地上的人,厉声道,“把爷的鸟笼子拿起来,快点!”
是可忍孰不可忍!然而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这位爷,我帮你捡起来。”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人说。
胤禛冲他“呸”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爷要你捡了么?”指着坐在地上的人,“就说你,快点,惹急了爷,爷让你吃不着兜着走!”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这几位可是太子母族的人。宰相府的丫鬟还能配七品的官,这几人的祖辈都跟老相爷索尼走南闯北,有的还上过战场。虽为家奴,赫舍里皇后在世时,见着他们家的祖辈也会给个笑脸。
几人再也忍不住,管他是谁,从地上爬起来那人指着胤禛,“你他娘什么东西?敢让爷吃不了兜着走,知道爷是谁——”
最后一个字没出来,侍卫抬腿一脚,那人又摔一个四肢朝天。和他一起鬼混的几人脑袋一抽,不管对方有刀还是剑,冲着胤禛就挥拳。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拳头要砸到四阿哥脸上,顺天府衙役一人一脚,连着扑通三声,转眼间,地上躺四个人!
衙役身子一转,围观群众不禁替胤禛哀悼,眼中闪过丝丝同情,惹谁不好非得惹赫舍里家的家奴,赫舍里氏是他能惹的!?
群众们认识整日里在这边混的那几人,就当他们以为衙役会各打四十大板,却听到,“爷,您没事吧?”
众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什么情况?
胤禛高傲道,“爷没事,爷的鸟有事!”
衙役狗腿的捡起鸟笼,看到里面的画眉鸟横冲直撞,如果继续扑打,撞不死它也得撞晕它。衙役见鸟笼那么精致,很想问四阿哥此鸟是不是来自大内。
“爷您说怎么办?”衙役狗腿的问,“是把他们关起来还是?”
地上四人一时懵逼,这人什么来头?
“关起来有什么用?”胤禛的声音再次响起,“瞧瞧我的画眉被吓得,瞧瞧我的鸟笼被摔的,它们指不定得多疼。”
六名侍卫扭过脸,装作不认识四阿哥。而胤禛还没说完,“关就算了,怎么也得给画眉和鸟笼一点精神赔偿。”
“所以?”衙役憋得脸通红,却不敢笑出来。围观群众可不管这些,他们被四阿哥逗得直乐。到了这时候,是个人都知道胤禛一行故意找茬。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叫着,“赔钱,赔钱,赔钱给画眉和鸟笼看大夫!”
“咳!”胤禛差点笑出来,“爷不要多,十万两!”
“你咋不上天!”地上的人猛然跳起来,顾不得屁股疼,挥舞着双手直冲胤禛而来。
“干么呢?干么呢?反了你了?”衙役上去拦着,扭头看胤禛一眼,胤禛挑眉,衙役道,“画眉因你们摔在地上,这位爷管你要赔偿怎么了?没钱就直说,爷长得那么和善,好好说话爷会理解的。不想给钱还打人?当世上没王法了?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回府!”
弘昱脸色一白,“四——”
小安子捂住嘴巴,“主子没事,咱们跟过去,小阿哥,咱不能出声,出声会坏了你四叔的大事,知道么?”
弘昱无意识的点点头,盯着胤禛的方向,“快,走!”
胤禛和他的六名侍卫打头,八名衙役押着四人跟在后面,那四人即便知道今天碰到硬茬,自觉是赫舍里皇后娘家的奴才,他们身后有太子爷,那可是将来的皇上,不怕死的说,“凭什么绑我们不绑他?”
胤禛不想把今天这事弄的人尽皆知,衙役自然不敢多嘴把四阿哥的身份叨叨出来,“哪那么多废话,他是谁自有大人审问,再废话掌嘴!”
围观群众此时都忍不住打量胤禛,胤禛冲他们笑道,“大家伙都散了吧,待会儿索额图过来看到你们看他家奴才的笑话,小心他连你们都不放过。”
此言一出,不远处几人突然停住脚。
他们经常跟被绑的四人混,见那几人被踹在地上便想上去帮忙,眼尖的看见衙役来了便拉住同伴,就那么一停顿,几人看清了衙役对胤禛的态度。
他们想的是太子爷的位置稳,索额图就不会步纳兰明珠的后尘,虽然知道胤禛肯定是皇亲国戚,但比起太子来还不够看。眼见四人被绑走,以前又听对方吹嘘他们多么被主子看中,和他们交好的人就打算通风报信。
胤禛直呼索额图的名字,几人稍稍迟疑,便打算直接去找索额图府上,而不是去那几人家里。待会儿见着赫舍里家的主子,就说有人对索大人不敬,直呼其名。如果得了索大人的眼,荣华富贵,我们来啦!
然而,胤禛进了内城,周围看客少了,他便对衙役说,“先把他们压回去,爷待会儿就过来。”话音落下,从四面八方走来三十名衙役,胤禛带着那三十米衙役走了。
至于弘昱,安公公抱着他坐上马车,同路的还有拎着鸟笼魏珠儿,一个回家,一个去佟国纲府上还鸟。
索额图在部里办差,看到家中老奴过来,眼皮一跳,走出去,“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着个小子来——”
“求爷救命!”华服老头扑通跪在地上,张嘴便说有人辱骂索大人,家里小子听见上前理论,被那人联合巡防衙役抓进了顺天府,只字不提鸟笼。
索额图气得脸通红,“好大的胆子!”怒道,“爷倒要看看顺天府多大脸!”说着往外走。前脚出门,后脚迎来一人。
张起麟道,“索大人,太子爷找你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