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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数到三,“刺啦”一声,两人同时割掉面前的帘布,同时微微底下身子,同时“砰”一声,冲外面放一枪。*/cb>
车外众人一愣,率先反应过来的侍卫一刀结果,对面衣着普通独独蒙上脸的人。
蒙面人只觉得脖子一痛,“噗”一声,脑子里还在思考,谁泄露了风声,援军到了?有枪……彻底失去意识。
侍卫们担心太子,猛然想到四阿哥和太子在一块,又想到他刀枪不离身,瞬间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心应付突然冒出的一伙人。
两人朝外面放了一枪,登时打乱了偷袭者的脚步,胤禛眼皮一动,“二哥,换个方向。”
“好!”太子屁股一转,胤禛面朝车门,太子面朝福晋,“福晋别怕,没事。”马车内的帘布瞬间消失殆尽。
与此同时,胤禛手指微动,砰的又一枪,离他们十多米的人轰然倒在地上。侍卫只觉得眼前一空,刚刚还和自己打斗的人脑门上多出个血窟窿。
瞧着他和自己错开半尺,侍卫腿脚一软,抬手朝自个脸上一巴掌,关键时候掉链子,下个脑门开花的就是自己。
“二哥别乱放空/炮,我没备用子/弹,手瞎就跟二嫂趴一块去。”胤禛对面没有蒙面人,转个身再战,就看到太子两枪没打中一个,眉头一皱,“你到底得罪什么人?青天白日要你命?”
“明明是来要你的命!孤来时没跟你坐一车,什么事都没有。”太子见自己枪法废柴,心里不痛快极了,正懊恼以前不该嫌弃小四浪费子/弹,天天在校场上练枪吓得宫里的人避校场如蛇蝎,突然被嫌弃,“是不是倭寇找你麻烦?”
“别往我身上推。我上次出宫只带名侍卫也没人来刺杀我。”说着话,胤禛手指一动,又解决个试图往这边靠的蒙面人,“换枪,这支里面还有一发子弹,你省着用。”
“不行!”太子反射性扔给他,听到胤禛的话又伸手去夺。
“太子,侧面有一个蒙面人。”二福晋弱弱的说。
乍一听见遇袭,二福晋身体一软,不用胤禛说她也吓趴下了,瞧着面前哥俩一边杀敌一边相互吐槽,二福晋整个人不好了。
胤禛手腕一晃,举起刀的人向他们砍得人“嘭”一声摔倒,二福晋眼看着对方额头上多个窟窿,面色一喜,“四弟,对面!”
“对面是太子的。”胤禛扔出一句,伸出脑袋找蒙面人。
太子朝对方上身放一枪,准头不行不敢再冲着敌人的脑门,见敌人被射中,回头就管胤禛要枪,“你找死?”抬手把他拽回来,“不要命了是不是?就你有鸟铳,就你准头好?”
“事实的确如此。他们的人倒下去那么多,还没人使出鸟铳说明只有我有。”胤禛瞪眼间又解决掉一个,太子手里唯有一把短刀,只能干看着,听四阿哥显摆,“别让他们逃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侍卫长抱拳,转身通知下去,“四阿哥有令,谁放跑一人拿谁抵命!”
“卧槽!爷不是这样说哒。”胤禛说着就往外跑。
太子再次把他抓回来,“还嫌外面不够乱!”
胤禛点头,“乱?也没爷的名声重要。”
“你还有好名声?”太子怀疑,不放他出去,二福晋忍着笑,“四弟凶残的名声都是这么来的?”
“对,对,二嫂,二哥累我啊。”胤禛也没一定要出去,抓几个活口便成了,穷寇莫追的道理他懂。看着车驾周围全是侍卫,他依旧没敢放下枪,绷紧神经同二福晋说笑,“二嫂现在知道我多冤枉了吧,背上的黑锅比乌龟壳还厚,太子哥还不准我出去正名,好想哭啊。”
“哭吧。”太子白他一眼,“福晋别搭理他,接他的话茬他能说一天不带停的。”
“怎么会呢。”四阿哥吭吭唧唧,“爷又不是话唠。二哥你不是嫉妒我枪法比你准吧,这有什么好嫉妒的,待咱们回到宫中…….”
小太监连滚带爬进去,“皇上不好了,太子的车队遇到袭击——”
“太子?四阿哥呢?”康熙猛然站起来,直觉对方冲着胤禛去的。
小太监一愣,“不知道……”
康熙阔步往外走,边吩咐,“传九门提督速来见朕!”
九门提督一直是费扬古,听说太子遇袭,胳膊腿一软,再也不敢说自个身体健康精神好,被小厮搀扶上马,到了案发地点,看到一排排死尸,敌人伤亡这么多,腿一软,“太子,太子还好吧?”
此行的侍卫长第一次见大将军如此失态,很疑惑,“太子很好,在车里跟四阿哥说闹呢。”
他们怕前面有埋伏,援军未到便一直在原地等着,等的无聊,四阿哥和太子说话说岔了还差点打起来呢。瞧着大将军这样,侍卫长也没废话,“捉到几个活口,大人,交给你还是送去顺天府?”
“太子内城遇袭,是我失职,人交给我吧。”太子没事,费扬古又变成了持重的将军,“这些人怎么回事?”指着脑袋上冒血,身上完好无损的尸体。
“回大人,被四阿哥一枪毙命。”侍卫长颇得意,“四阿哥的枪法真好,一把鸟铳颗子弹,没浪费一颗。”
“是,是啊。”费扬古乃天子近臣,关于皇家的事知道的不是一星半点,对此不惊讶,只是,“怎么有十具这样的尸体?”
“四阿哥身上有两把枪,如果不是被太子爷浪费……”
余下的话费扬古已经听不见了,他只想到“两把枪”就忍不住庆幸,幸好,幸好他这些年老老实实办差,如果像余国柱那么作,大将军打个寒噤。
费扬古带着大队人马把两位爷安全送到宫中,太子遇袭一声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而后又听说太子无事,京城大部分老百姓不住地念阿弥陀佛,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明儿就去庙里给太子祈福。其中包括马齐的夫人,二福晋的堂姑姑——石氏。
尼楚赫听石氏叫他明儿一块去庙里,心中不耐,太子怎么能没事,怎么能没事,怎么没事啊。
“不去也不行。”石氏第一次这么严肃,“太子今日如果不测,下一位准时四阿哥,你想看着那个祸头当太子?”
屋里没旁人,只有母女俩,尼楚赫仍旧不敢说,他就是这么想的。
而后的日子里,不止一次后悔,如果没陪额娘去庙里,跟着很多人一块给太子祈福,太子是不是依旧会倒霉,搞不好一命呜呼?
康熙见着太子和胤禛,一把抓过胤禛,“有没有伤着?伤到哪里了?早知道就不逼着你去了,你说说你怎么——”
“停!汗阿玛,那些人不是我招惹来的,是太子,是太子,不是我。”胤禛挥开康熙的胳膊,拽过旁边看笑话的人,“跟汗阿玛说,那些人想要谁的命。”
“保成?”康熙不信。
费扬古亲自护送他俩回宫,便上前一步,“启禀皇上,有几个人留着满发,微臣怀疑是反清复明者。”
太子:“儿臣也怀疑是那些人,一旦儿臣遇到不测,依你纵容四弟的名声,下一位储君一准是四弟。依四弟凶残的名声,大清到他手里搞不好三年就被他玩没了。当然,这只是他们胡乱猜的,四弟什么样咱们自个知道就行了。”
“那还是胤禛你惹出来的?”康熙瞪他一眼。
小四爷气得跳脚,“没这样的,没这样的,能不能好好说话?明明太子哥成亲,那些怕二嫂生下皇长孙,大清江山固若金汤,急吼吼想把太子哥干掉,凭什么扯到我身上。汗阿玛你还不止一个儿子,大哥,三弟,五六七/九,没有一个傻子,十四弟丁点大都比猴儿精,凭啥就是我!”
小十四膝盖一软,低声道,“弟弟看四哥很精神,用不着我等安慰,弟弟先走一步。”
乾清宫,一墙之隔,三阿哥带着一众弟弟火速遁走,心里不断嘀咕,谁再担心四哥谁煞笔!被他这么一说,即便以后有一丝不轨之心也得被汗阿玛怀疑,何况他没有……有这么黑人的么???
“别嚎嚎成么,朕被你吵得脑门疼。”康熙皱眉,“太子只是说出他的猜测,朕又没说罚你。”
“儿子说慢一点,指不定你的脚就落到儿子屁股上。”胤禛哼一声,康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轻咳一声,“费扬古继续查下去,尽可能查出他们的首领是谁。”
“启禀皇上,首领,首领好像被四阿哥击毙了。”费扬古说完就感觉背后一凉,头皮发麻。
康熙傻掉了,“胤禛!”
四阿哥反射性后退一步,“我,我又不知道哪个是首领,瞧着用布挡着脸,我就放枪啊,枪法太准,怪我啊?”说完拔腿就往后宫跑,不知额娘担心成什么样了。
“汗阿玛?”太子也想走。
康熙摆摆手,待他出去,下令,任何人不准放四阿哥出宫。
出了这么大的事,宫门侍卫不敢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胤禛出不去,跑到乾清宫闹康熙,“汗阿玛,什么时候去畅春园?”
此时离“袭击”已过去了一个多月,时间的脚步到了六月初。
康熙也嫌紫禁城里热,“从几个活口嘴里得知,那个被你击毙的首领临时决定袭击太子,朕怀疑他背后还有影子,没查出那个影子畅春园就不去了。”
“费扬古去刑部借的侦查犬也没用?”胤禛问。
康熙:“查到那伙人的落脚处,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
“真没用。”胤禛想了想,“我去——”
“别想,老实呆着。查案一事有顺天府,有刑部,有大理寺,用不着你个半大小子。”康熙严词拒绝。
胤禛在康熙心中和太子一样重要,就像太子说的,如果他真有个好歹,在康熙压制住胤禛的前提下,胤禛成为下一个储君的可能性有九成。
小四爷眼珠一动,“汗阿玛既然觉得我是个半大小子,不如明年给三哥一人选福晋,下次选秀再帮儿子选福晋?”
“你的福晋还用朕选?”康熙嗤笑一声。
“对哦!”胤禛刚想到,“尼楚赫明年就十三岁了,汗阿玛你同意我娶尼楚赫啦?汗阿玛,儿子听话,把儿子的婚期往后推几年,三年,怎么样?”
“三年后就到小五了,你兄弟俩一块是想忙死内务府?朕可没有那么多钱连着两年娶两个儿媳妇。”康熙瞧着胤褆的闺女长得白白胖胖,很少生病,心里有点信太子当年的话,女子生产时年龄太小对孩子不利。眉头一挑,“要不你自个出钱建府,朕把你的婚期往后延。”
“想都别想,儿子的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要不这样,把我的婚期放到三年后,我自个装修。”胤禛退了一步。
康熙一拍桌案,“成交!”
胤禛白他一眼,“没见过这么空手套白狼的。”可谁让康熙是他阿玛,心里面不乐意也只能认栽。
“不甘心啊?可以,后年准备成亲。”康熙笑吟吟道,胤禛果断转身留给他个背影。
天气热,胤禛却不耐待在屋里,偏偏不能出宫,可憋坏了四阿哥。
“小,小九,御花园去不去?”胤禛从阿哥门口经过,见他和胤禟在练字,“写什么啊,比我的字好多了还练,走了,玩儿去。”
“四哥别拉我,还差三个字就好啦。”阿哥拨开胳膊上的手,“对了,四哥,就你那手字,怎么模仿汗阿玛的字模仿的那么像?”
“因为汗阿玛的字也不咋样啊。”胤禛话音落下,和九的笔尖一歪,一个字废了。有始有终神马哒,四阿哥在这里,见鬼去吧。
再写下去,歪去哪里都不知道。
四阿哥前去御花园,得了消息的宫妃们赶忙躲开,这次不是她们眼珠活泛,四阿哥年龄大了,得避嫌啦。
然而胤禛还觉得自己是个孩子,挽起裤脚,手里拿几支箭,下池塘了。
“四哥这是干么?”十四得了哥哥们中午另开小灶的消息,拽着十三跑过来。第一次跟着哥哥们烧烤,总觉得眼睛不够使得,拿起鸡翅放下青菜,闻一闻调料,尝一尝哪个是盐哪个是味精。
“临时捉上来的鱼儿才鲜美。”五阿哥拿着胤禛让他保管的鸟铳,高声道,“四哥,打两只鸟儿添菜,行吗?”
“行。你头顶上有两只鸽子,弄下来烤了吃。”胤禛回头说一句扔出一条一斤左右的鲤鱼。
“听说黄鳝比鲤鱼好吃,小四,顺便摸两条黄鳝。淤泥里面应该有泥鳅,你再往里面走走。”
胤禛听到这话,瞪他一眼,“说得好听,你咋不下来,自己动手捉的味道更美。”
“孤是太子,有**份啊。”太子听说几个弟弟在御花园里烧烤,想一下,把半个月前升级太子妃的福晋带了出去,顺便多了解一下弟弟们的习性,省的哪天惹到这群小魔王,连累自己被坑都找不到原因。
胤禛抬手一扔,一条鱼“啪嗒”一下甩在太子衣服上。
杏黄色长袍上面顿时多出一块污渍,太子气得脑门冒烟,“胤禛,你等着!”转身回去换衣服。
四阿哥冲太子妃笑了笑,“二嫂回见。”太子脚步一顿,“来人,去给孤拿件干净的衣服。”
“太子,在,在这里换衣服?”三阿哥在点火添柴,手一抖,打火石倒进了火里,发现自己猜中了,“光天化日,你,怎么能比四儿还不要脸!?”
“三哥怎么说话?眼睛瘸的今天才看清二哥的真面目还捎带上我,什么人啊。”手里的箭用完了,胤禛从池塘里上来。
魏珠儿等人拿鞋的拿鞋,端水的端水,顷刻间,把双腿乌黑的主子打理清爽,太子手一摆,“别去了。魏珠儿过来把孤衣服上的泥擦掉。”
魏珠儿:“太子爷的衣服会湿的。”
“没事,天热。”太子才不承认他比胤禛脸皮厚。
太子妃想让身边的人去帮忙,一看九阿哥、十阿哥等人干净利落的抹盐抹油串菜,动作非常熟练,和街边卖烤串的有一拼,忍不住问,“你们经常烧烤?”
“也不经常,夏天五六天一次吧。”阿哥保守估计,看到太子妃一副见鬼的样子,眉头为不可查动一下。
太子妃还是前世那位温柔贤惠的太子妃,感觉比前世灵动不少,难道受转了性的太子影响?
说起来,前世兄弟几个闹得不可开交,却没想过动后宅妇人,只有老四这个丧心病狂的,削他的时候连着他福晋一块办。真要找原因,还在自个身上,如果不是他太惯着福晋,福晋也没胆子蹦跶,老九的福晋不就没被收拾。
“小想什么呢,看看油滴的。”胤禛一巴掌扇过去,胤禩下意识护脑袋,忘了手里还有个刷子,一抬手,太子被甩一脸油。
“哈哈…….哈哈哈……”胤禛一手捶地一边说,“太子哥你快走吧,今天跟御花园气场不和。”
“孤就不走。”太子接过太子妃递来的手绢,往脸上一抹,“小也不是故意的,对不对?”
“对!”胤禩见他刚才恨不得撕了老四,以为他即便不像前世傲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太子妃在此,总得顾及颜面,真不该对他有太多期待……
太子又说,“以为人人都像你,坏的冒泡。”
“我坏你别吃啊。”说话间,胤禛接过宫人收拾好的鱼,在他面前晃一晃,“别吃啊,有种别吃。”
“不吃,孤自个烤!”太子伸手夺过来一个,扭脸问,“太子妃,能吃辣么?”
“啊,行。”太子妃点点头,一顿,“臣妾来吧。”
太子斜眼看向她,“你会?”
太子妃的脸刷一下红了,喃喃道,“也许,也许会吧。”
“噗!”
众阿哥笑了,四阿哥不厚道的问,“二嫂知道菜油和酱油的区别么?”
“不都是油?”太子妃脱口而出,太子的手一抖,“胤禛闭嘴!”
“恼羞成怒啦?这就羞了?刚才三哥还说你脸皮厚,真善变。”胤禛瞧着三阿哥烤好一串馒头片,要过来递到太子妃跟前,“二嫂,过油炸了又烤的豆腐可好吃了,尝尝。”
“四弟吃吧,遗音姑姑不让我吃太油腻的东西。”太子妃的脸依旧红红的,看见眼前的东西,依旧冲胤禛笑了笑。
有前世记忆的几人看不过眼了。
以前太子不像样,太子妃对他们兄弟还是不偏不倚的,胤禟张嘴咬一口,“四哥不吃给我。”嚼两口咽下去,“二嫂别搭理他,这是馒头片,上面只有一点点油,想吃让太子帮你烤。”
太子妃脸上的热气刚刚下去一点,刷一下,又上来了。换个心脏稍微弱的人,这会儿可能已经哭了。
太子连连拍脑门,“胤祉,手里的馒头片都给孤。”
“四弟?”胤祉看向胤禛,他特意让御膳房的厨子做的馒头,就为了这会儿烤了吃。四阿哥很大气,摆摆手,“看在二哥这么可怜的份上,都给他吧。”
三阿哥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想了想,“二嫂先帮弟弟拿着。”
太子妃一脸为难,在家时听教她皇家规矩的内务府嬷嬷说,太子跟兄弟们的关系好,皇子们的脾气好,这哪里好?简直太好,调侃起她一点也不拿自个当外人,搞得自个真是他们嫂子,不是太子妃......
胤禛御花园干的事当晚就传到康熙和皇贵妃的耳朵了。为此,康熙夜宿景仁宫,跟皇贵妃念叨半宿,一定要给胤禛找个硬气厉害的福晋。
皇贵妃心想,你把这活儿交给我,我天天不出深宫,知道谁厉害不厉害。隐约记得胤禛看上了马齐的闺女,皇贵妃心中有了主意。
这会儿胤禛喝着香茶,看着戴梓着人送来的图纸,一边写写画画,一边感慨戴梓越来越往妖孽上发展,还不知道自个后来有段时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乃他额娘所赐。
作者有话要说: 算上上午,今天更得多么?多么?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