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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被弟弟们团团围住,一点也没觉得被安慰到,就听见脑门嗡嗡响b>
哈巴尸骨未寒,太子觉得此时笑出声非常不合宜,而看到胤禛眼角的泪水没干又快被弟弟们逼哭了,以拳挡嘴,轻咳一声,“哈巴的骨灰怎么办?”
“收起来。”胤禛吩咐宫人找个瓷罐,弟弟们一哄而上,伸手扒拉哈巴的骨灰,胤禛额角猛跳,眼睁睁看着他们三下五除二捡干净,一口气没上来,憋的直翻白眼。
太子同情的拍拍他的背,谁说四阿哥是祸害,瞧瞧人家这人缘,要命啊!
虽说看着胤禛被兄弟们七嘴舌安慰的头皮发麻顾不得伤心,哈巴毕竟跟了他好几年,太子没敢掉以轻心。遥想当年,小九想剪哈巴的毛,最后没成功也被胤禛吓唬一通,可见他和哈巴感情多深。
所以,太子拎出储君的范儿,严令弟弟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呢,以有事相商的理由把胤禛骗去毓庆宫。
大阿哥瞧见太子偷偷递出个“勿担心”的眼神,他便去乾清宫复命,好让康熙不要担心。
四阿哥只有“闯祸”时才记起自己是个孩子,平时皆以大成年人自居,而他心理足够强大,想不到太子会担心他找个没人的角落偷偷抹泪,“二哥有什么事?”
太子什么事也没。
汗阿玛厉害,朝臣能干,毓庆宫的几个管家一个顶人家仨,后宫又被皇贵妃收拾的井井有条,以致于每次听耿介、达哈塔讲史,都忍不住感慨自己是历朝历代最轻松的储君!
为了让胤禛分心,太子没话找话,“我觉得招懂怀表的人不如招收些什么都不懂的少年,他们更能静下心来跟洋人学技艺。”
胤禛赞同,“可以啊。”说出三个字就不吭声了。
太子眼神闪了闪,“那你觉得怀表的事交给谁办合适?”一边问一边递给他一杯热茶。
胤禛接过来捧在手里,轻吸一口,“承恩公府。”这次比刚才多了一个字,太子醉哒哒,以他的智商又不能傻傻地说,“小四,承恩公府的人没揽过这种事,有什么要注意的?”胤禛一准给他个鄙视的眼神,这点小事都搞不好,噶布喇的一等承恩公封号让贤吧。
太子第一次当知心哥哥,两句话收效甚微,故作沉思,“大舅舅文不成武不就,交给他我有点不放心。”
胤禛眉头微蹙,认真想一会儿,“兴建怀表作坊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先让他试试,实在不行再把这事交给皇商,不然上来就找别人,承恩公心里总会有点不得劲。”
太子点头,“行!听你的。对了,突然想到个事,你来看看这个。”
“什么东西?”胤禛站起来随他走到书架边,见他手里多了个长形盒子,“画?”
“不是!”太子道,“自从钦天监的几个洋人改行研究怀表,钦天监的官员便不够用,趁着西洋学堂招生,我让监正招了五个洋人进来,其中一个传教士着我就说非常感谢孤办西洋学堂,推广西洋学等等,没等孤解释他又郑重地送了这个给孤。你博览群书,见过这东西么?”
胤禛拿起树皮闻一闻,看了看,“没有,他没说这是什么?”
“叫什么金鸡纳树,还说可以治疫疟,小四,小四?”太子见他突然呆住,“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胤禛眼神一动,回过神,“原来这就是金鸡纳树?”忍不住仔细看了看。
“你——你知道?真能治疫疟?”太子连声问,“那个洋人没有骗孤?怎么用?”勿怪他这么激动,凡一人染上疫疟,就会染及一室,一室之病,染及一乡......一般情况不会死人,但也让人头疼万分。
“二哥别急。”胤禛道,“我没见过。听人家讲此树生长在一个人烟稀少的海岛上,西班牙皇室机缘巧合下发现树皮的用法,意识到树皮的价值便想垄断起来,后来被英吉利的人横插一腿,虽然没有得逞,西班牙皇室也因此发了一笔横财。”
太子:“西班牙和英吉利是不是不对付?”
“咦?太子哥也知道?”胤禛睁大眼问。
太子摇头,“那个传教士便来自西班牙。孤有次去钦天监见他独坐一旁,好像不合群。监正跟孤说,其他人来自英吉利,他们两国正在打仗,所以做什么事都把那人排斥在外。”
“原来如此,那人送给二哥这东西一定是想博得你的好感。。”胤禛道,“不过,同在钦天监,本来是同僚,然后一见面就眼红还怎么做事。下次别挑一国招人,比利时、德意志、荷兰或者法兰西都行,反正他们离得近,懂得的东西也差不多。”
“你怎么知道他们离得近?”太子很好奇。
胤禛张嘴说,“我知道法兰西南边是西班牙,东边是德意志、北边是比利时,比利时东边是德意志,北边是荷兰,同英格兰隔海相望,这几个国家加在一起没大清大,当然离得近啦。”
太子奇怪,“你们怎么知道他们的地理位置?”
“不用看洋人的书,二哥,看咱们自个的史书时认真推敲一下便能猜到啦。”胤禛想了想,“三百多年前蒙古铁骑一度打到现在的奥斯曼土耳其,二哥,土耳其你应该熟悉吧?”
太子听的认真,“知道,突厥人建立的国,然后呢?”
“奥斯曼土耳其国最北边便是德意志。”胤禛拿起一支毛笔,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如果陆地一马平川,他们骑马来咱们这里比从海上近,不过这种情况不现实啊。”
“你记性真好。”太子由衷佩服,“我看一遍就忘了。”
胤禛笑道:“二哥事情多,如果你专攻一样比我厉害多啦。我还羡慕张英的四儿子呢,比我小两岁,据说做的文章能甩我三条街。”
“你俩学的又不一样,没可比性。”太子瞧着胤禛眯起眼,一顿,“好吧,孤跟你学的也不一样。孤学治理天下,你是吃喝玩乐,不可比啊不可比,继续!”
胤禛白他一眼,“那人有没有说用法?”
“说了一句孤没在意,好像能从树皮里熬出粉末,而那粉末就能治疫疟。”太子道,“我当时以为他夸口,没成想那人这么实诚,孤再去问他。”
“宫里没人得疫疟,问他不急一时,如果能把这种树弄来,咱们军中每年得少死多少人啊!”胤禛前世也算是名军人,总不由自主的为士兵考虑。
太子好笑,“脑袋别跳那么快,孤跟不上。”
“那说熬药。”胤禛道,“回头问清楚熬制方法,我建议把树皮送到太医院,给他们一半让他们研究,如果弄不出粉末,参与熬制的御医全都革职。”
“为何?”太子不知道他又想到哪里去了。
胤禛:“传教士进京多年,我不信没人得过疫疟,他们怎么治好的,民间大夫不知道,御医极有可能听说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哪个御医向洋人请教过?师傅常说做学问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个道理不单单指学子,对任何人来讲都一样。”
“是的,对朝廷来说也一样。”太子赞同,“听说沙俄这几年发展的不错,如果我们止步不前,说不定下次瑷珲议和,尼布楚等地要割让给他,瑷珲城也难保。”
“太子爷,遗音姑姑让奴才问你,在哪里用饭?”张起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太子抬起头,瞧着外面灰蒙蒙的,“呵!好快,天黑了。小四,在这里吃吧。”
“好!”胤禛大哭一场又和太子讨论这么久,刚才没觉着,摸摸肚子,“好饿。”
太子和胤禛走出书房,迎面一股冷风,“要下雪了?”
“入冬以来还没下过雪,搞不好今晚就会下大。”胤禛不禁拢拢衣服。
太子:“你那房里还没烧炕,今晚别回去了,孤这里早几天就烧上了。”
突然变天,外面挺冷的,胤禛也没少在毓庆宫蹭吃蹭喝顺便蹭太子的床铺,想一下,就吩咐魏珠儿回去拿衣服。
胤禛下午说得太多,太子怕过一夜忘了,和他去了书房,胤禛口述,他记先记下来,改日好着手安排。
由于太子亲自下谕,太医院的众御医即便不信树皮能治经常令他们无法根治的疫疟,也得老老实实把太子要的粉末熬出来。
不然,太子爷一声令下,搞不好院使也要滚回家种红薯。
去年最冷的时候,康熙陷入悲痛之中无法自拔,今年春节,康熙依旧兴致不高,只让御膳房准备了家宴。
胤祥会走了,十四也能蹦出两个字,平妃见他俩乖巧,大概不会在宴上哭闹,便带上他俩。
十四自打重生后第一次出翊坤宫,对眼前的一切都好奇。
瞧着皇贵妃神采奕奕,十四脸色黯然,额娘啊额娘,你在哪里?儿子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你啊?
胤祥离他近,瞧他表情不对,“十四,开心点,今日是除夕,你看,从大哥到十二哥都在,咱们兄弟多久没聚这么齐了?”
多久?
自从太子第一次被废,几十年了,按照现在来算,两辈子了。
胤祥见他端正坐好,松了一口气,“为什么我们要跟母妃坐啊。你看哥四哥他们多得劲,和大哥、太子坐一桌,看着就好热闹。”
“四哥最疼你,你喊一声,四哥立马把你带过去。”十四口气酸酸的,“不用羡慕。
胤祥也就那么一说,他又不是真的小孩,“我走了谁陪你啊。”
十四哼唧一声,才不承认他听到胤祥的话很高兴,“母妃!”
“叫本宫干么?”平妃见他俩个挤在一块玩得开心,也就放心和旁边的荣妃聊天,扭头问,“是不是饿了?再等一会儿,皇太后来了就可以动筷啦。”
“我们记下了,平母妃。”胤祥站起来回话。
荣妃瞧他那小大人样,笑道,“以前听胤祉哥几个说十三最听话,今日一见,难为四阿哥说了句实话。”
“咳!”十四被口水呛个正着,老四,老四,老四你些年又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怎么两辈子都这么能折腾!
胤祥忙拍拍他的背,“十四别乱动啊,瞧你,又吐奶了是不是?”
十四眼前一黑,吐个鬼!十四爷晌午就没吃奶好不好!
“小四,照顾好两边的弟弟,别只顾得自己找肉吃。”太子带着兄弟们坐在大圆桌边,基于皇宫里出了个视规矩如无物,瞧见谁桌上有好吃的就去讨的四阿哥,太子已习惯了家宴时和兄弟们坐一块,除了他坐在主位,其他兄弟皆不分长幼。
瞧见小和小九又挤在一块瞎嘀咕,“胤禩,照顾好你身边的十二。”
十二一直跟苏麻喇姑住在慈宁宫的偏殿里,离西六宫远,离东六宫更远,加上慈宁宫没了太皇太后,皇子阿哥们偶尔去看望一次苏麻喇姑,搞得十二很怯生,面对一圈叫不出名的哥哥,小十二紧张地抓着衣角。
“胤裪,想要什么?”胤禩扭过脸问。
十二一愣,“不,不要。”
“那你抓我干啥?”胤禩指着他的手。
十二吓一跳,“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抓错了,没看见。”急慌慌解释。
“没事,我以为你饿了呢。”胤禩不在意,“御膳房怎么还不上菜,爷饿得前胸贴后背啦。”
“时辰还没到。”胤裪小声说,“苏麻妈妈说戌时开饭。”
“还要两刻钟?”胤褆从怀里摸出个怀表,胤禟双眼一亮,“等一下,大哥,给我看看。”胤褆睨了他一眼,随手塞到怀里。
胤禟从座位上起来,跑到胤褆跟前踮着脚往他怀里掏,“别想藏起来,我看见了,怀表,你在哪弄的,是不是汗阿玛赏你的?快说,汗阿玛还有没有?”
“跟谁学的。”胤褆皱眉,“亏你还是个皇阿哥,怎么跟个土匪似得。”
“别想岔开话题,不给看咱俩都别吃啦。”胤禟第一次当着康熙的面这么嚣张,有点怕,而他想到胤禛天天耍都没事,抓着胤褆的胳膊爬到了椅子上。
胤褆瞧他身子乱晃,慌忙抱住他,胤禟趁机探囊取物,惊呼一声,“新的?”
胤裪:“哥,九哥手里是什么?”虽然苏麻喇姑千交代万交代,到了乾清宫多吃少说,而他只有三岁,哪能忍得住啊。
胤禩嘴角一抽,“怀表。别吭声,等着看小九怎么挨训啊。”
“啊?”胤裪轻呼一声,赶忙捂住嘴巴,漏两只眼睛在外面,看着太子施施然站起来,慢悠悠走到大哥身后揪住九阿哥的衣领子,“你属猴的?下来!”
“他属猪的,见着什么东西都得咬一口。”胤禛插嘴,“会看表么你就要。”
“会!”胤禟梗着脖子道。
太子掰开他的手,“会也不是你的。”递给胤褆,“大哥收好。”
胤禟瞧他一点也不惊讶,“太子也有是不是?”不经意瞟到对面的胤祉,“三哥也有?那四哥一定有,你们都有就我没有,不行,我也要!”
“没有了。”太子走回座位。
胤禟不依,可他又不敢到康熙跟前叫喧,眼珠子一转,“十三,哥对你好不好?”
胤祥心中一凛,“你想干啥?我没有怀表。”
“噗!”
众人笑喷。胤禟老脸一红,瞧着周围的宫妃们都用手绢挡着嘴巴,轻哼一声,“你就说哥对你好不好?”
“......没有四哥好。”胤祥说完,胤禟踉跄一下。
不远处的皇子们哭笑不得,“怪不得跑过去找十三,多大点就懂得迂回之策。”
胤禛凉凉道,“可惜白费功夫了,四爷没有。”
胤裪和十四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瞧着汗阿玛还看着九哥耍,不禁睁大眼......九哥前世如果敢在家宴上乱跑,分分钟闭门思过,更何况大声喧哗,差点跟大哥撕起来......
胤禛的声音不大,胤禟没听清,而他执着的问,“是不是四哥忘了拿出来?十三你不是说四哥最疼你,去找四哥要来玩玩。”
“为啥,我用不着啊。”十三道,“我又不用去上书房,每天睡到自然醒,爽歪歪啦。”
胤禟恨恨地指了指他,“怀表可是宝贝,西洋皇室进贡的,你就不想看看?”不断诱哄,浑然忘了胤祥上辈子比他机灵多了。
只见胤祥抬起小手往怀里掏一下,胤禟陡然瞪大眼,一看是玉佩,歇了,“爷多得是。”
胤祥搁他眼前晃一下,“看清楚咯。”
“这——这是?”胤禟哆哆嗦嗦,伸手就抓,十三转手躲过去,“是这个珍贵还是怀表珍贵?”
废话,当然是汗阿玛的贴身玉佩!胤禟瞪着他,无声威胁,“快点交出来,爷饶你一命。”
“这个小九啊。”康熙看半天戏,跟下首的皇贵妃念叨,“十三瞧着挺乖的,跟胤禛学得越来越精怪了。”
皇贵妃见他嘴角含笑,无语看房顶,成熟稳重的表哥啊,求求您显显灵,赶紧把这位天天看儿子笑话,时时刻刻希望儿子们干架主儿弄走吧。
胤禟蹦跶一圈,赚足了喝彩,蔫头蔫脑回来,看见胤禛像见了阶级敌人,“四哥你偏心,四哥你偏心,你偏到西洋了你知不知道——”
“九哥,夕阳落下啦。”胤裪提醒他。
“砰”一声,胤禟一脑门磕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爷不认识你们。”
“你可别作怪了。”胤禩一把拽起他,“上菜了,吃饭。”
胤禟心口堵,堪比黄河口的泥沙,“不吃,爷不饿。”
“不饿一边去,别搁这里碍眼。”胤禛白他一眼,“一个怀表,你至于么?眼皮子这么浅还好意思张嘴爷闭嘴爷。”
“你有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胤禟不在乎怀表,活了一辈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如果只是太子自己有,他心里很好受,现在四个,四个兄长都有,极有可能他亲哥胤祺也有,九爷好想去死一死。
没见过这么偏心的爹,他小就可无视他!
胤禩隐约记得西洋怀表后来才多起来,前世小时候只听说过太子有一个,大哥的怀表是他后来买的,从未见过汗阿玛赏三哥和老四怀表,也难怪胤禟今日不分场合计较。
“四哥你若是有,拿出来给胤禟玩一天,弟弟保证他明儿就还给你。”胤禩试图同他商量。
胤禛烦躁,“没有,没有,没有,重要的话说三遍!”
“不信。”胤禟哼唧一声,“小气。”
胤禛陡然站起来,胤禟吓得一缩脖子,瞧着胤禛朝他走来,“你,你敢,汗阿玛,汗阿玛,四个打人啦,您快管管。”边叫边躲。
康熙高声道,“你们兄弟的事自己解决,别朕说了一句,回头你们和好了,朕落得里外不是人。”说着话让梁九功倒酒。
十四眼瞅着汗阿玛一手夹菜一手端酒,一脸兴趣盎然,看着老四把九哥逼到桌子下面。
“爱新觉罗.胤禟,有种出来!”胤禛冲着桌子里面喊,“三天两头跑爷屋里拿东西,老鼠都没你会翻腾,有脸说爷小气,滚出来,哥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小气!”
胤禟从胤祉身边钻出来,胤禛也就吓唬吓唬,让他长点教训,看到他站稳才抬脚追过去。
康熙听得一清二楚,顿时觉得胤禟欠修理,而这可让头一次参加宴会的十二、十三和十四长了见识。
见胤禟跑得气喘吁吁,被胤禛一把按在地上扒裤子,十三和十四同时捂脸,“咦——”不忍直视。
胤禟直觉背后一凉,“哇呜——”一声,九爷留下了男儿泪。
“哭什么哭,我打你了么?”胤禛无语。
“啊呜.......哇......”胤禟哭得更凶,说不出的痛,“哥,救命......”
胤禩呸他一声,“活该!”起身站起来。
胤裪伸手拽住他,“哥你要打架?别,四哥没错,九哥顶撞兄长,是九哥不对。”
胤禩哭笑不得,“你九哥的裤子掉了,他怕羞。”
“原来如此。”胤禛顿悟,瞬间找到了胤禟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