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小四偶遇尼楚赫

小四搞定了姨母的亲事，佟夫人就发话了，隆科多不但要继续他的三1陪之路——陪吃陪玩陪着掏钱付账，四阿哥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务必让四阿哥每次出宫都玩得尽兴。

小四因此更喜欢往外跑，经常下午见不着人。

二月二十八日，休沐，小四在和周公约会，被胤褆一把提起来，“醒醒，醒醒，别睡了，再睡把你拎到外面去。”

“坏蛋大哥。”小四双眼迷蒙，看到床边围着几个小孩，“太阳还没出来，起那么早干啥啊。”说完又歪倒床上。

胤褆拍拍他那小胖脸，“白芨，给你主子穿衣裳。”

“大哥……”皱着眉他，小四闭着眼坐起来，“干啥不练武去，来闹我。”

“额娘今天同意我出宫了，快点，过几天父皇从关外回来就没的玩了啊。”胤褆边说边夺过白芨手里的袍褂套在小四身上。

胤褆的手劲大，被他这一通折腾，小四彻底清醒了，“他俩也去？”指着旁边的小三和小五。

“当然！”小三道，“看看我额娘给的银子，我要买好多好多好吃的。”晃了晃手里的荷包，“四儿有钱么？没有用我的。”

“三哥，我没有。”胤祺开口，“能给我一点么？”

“好！”第一次得了银子的胤祉可大方了，小手伸到荷包里掏啊掏，“给！”

小四扭脸一看，“五两？”瞧着他鼓鼓的小荷包，不禁问，“荣母妃给你多少钱？”

“没数，不知道。”胤祉一点也不关心有多少，出宫两次让他知道十个铜板就能买好多吃的，瞬间变成地主家的傻儿子，摸出个金角子往小四手里一塞，“给！大哥，这个给你！”

胤褆手里一凉，低头一起瞧，“金叶子？”

小四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拔腿往正殿跑，“额娘，额娘，给钱，给钱。”

“没有。”皇贵妃正在处理宫务，头也不抬的说。

平定“三藩之乱”后，天下安定，康熙今年便带着太子前去关外祭祖，他一走，宫里的大小事全落到了皇贵妃肩上，皇贵妃的身子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又听见小四又出宫潇洒，登时不平，凭什么本宫忙的死去活来，你们一个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额娘啊，您可是皇贵妃，荣母妃都给三哥百两，我不要百两，十两就好啦，十两。”小四上去抽走她的毛笔，“儿子可是皇子阿哥，不能每次出宫都让舅舅付账吧 ，儿子会不好意思的。”

“你——会不好意思？”皇贵妃瞪大眼，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还没睡醒？或者我耳鸣？”

“额娘！”小四黑脸，“给不给？不给我，我就把项圈当了！”

“呵呵，居然知道当铺？能耐很了啊。有种你就当，本宫看哪家店铺敢收！”皇贵妃老神在在，睨了他一眼，胤禛脖子上镶有长命锁的金项圈出自内府，不要钱白送也没人敢接！

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小四双手摸眼，“额娘啊——”

“闭嘴！”皇贵妃上去捂住他的嘴，“佟嬷嬷，给他钱，让他赶紧滚蛋！”

小四咧开嘴角，“原来额娘早就准备好啦啊？还逗儿子，额娘真会玩儿。”

皇贵妃送他个白眼，嫌弃道，“别笑了成么，眼屎都出来了，不嫌丢人。”

“没事。”小四摆着手往外走，“反正干净腌臜都是额娘的儿子，和我没关系。”

“......”皇贵妃。

这次出宫没有康熙看着，又多了个两周岁多一点的胤祺，皇贵妃安排十多名侍卫跟着他们仍旧不放心，令佟嬷嬷出宫一趟去找佟国维，佟国维一听又和小四有关，摆着手让佟嬷嬷回来，立马着小厮去喊隆科多。

隆科多苦着脸蹭到佟国维身边，“阿玛，儿子照顾不了小四阿哥啊。”

“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你以后能做什么！”佟国维之前还能对胤禛来个眼不见为净，可如今小四成了他嫡亲外甥，夫人又说四阿哥为幺女的亲事周旋.....如果不是体力跟不上小四，他一样不去照看那祖宗！

隆科多再次翘班，同班的侍卫一点也不羡慕，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小国舅，辛苦了啊！”

“滚！”隆科多恨不得呼他一脸，瞧着远处来了两辆马车，立马走上前，“四阿哥啊，今儿去哪儿啊？”

“外城。”小四掀开帘子，“舅舅上来，大哥没去过，我带大哥出去长长见识。”

隆科多踉跄一下，三岁半的孩子要带个十岁的半大小子长见识，这话说的，隆科多上了马车就无语了，“三阿哥？五阿哥？”

亲额娘啊，这，这是要他的命啊！

不行！绝对不行！有难一起当！

可是，他跟荣妃和宜妃的娘家人不熟啊......

隆科多愁得挠头，纳兰性德那犊子又跟皇上去了关外......眼神一动，让驾车的侍卫调转马头，直奔恭亲王府。

裕亲王福全坐镇京师不得闲，隆科多敲响恭亲王家的大门，王府侍卫立马去请王爷。恭亲王看着或趴或躺在马车里的四个孩子，狠狠瞪隆科多一眼。

上去抱起小四，“趁着三哥不在家见天跑到外面玩，小心你阿妈回来削你。”

小四哪天不挨揍？早被揍皮实了。给恭亲王一个后脑勺，扒着窗户往外看，“不对，不对，去外城！”

“外城人多太乱，不去！”恭亲王装作严肃的说。

小四连康熙的话都不听，又怎么可能搭理常宁，“五叔不想去我们自个去。”

“什么叫我不想去？”常宁脱口而出，明明是隆科多搞不定他们求到自己跟前。

小四装作不知，“原来五叔想自己去，不想让我们和你一块啊。五叔也太小气啦，外城有什么，连自己的亲侄子都瞒着，比如——”

“去！”常宁连忙打断他的话，宜春院是他背着皇兄搞的，没人说出来皇兄权当不知，可，万万没想到让这小混蛋碰个正着。

宫里的几尊大佛又那么宠小四儿，小混蛋胡乱一句，他的宜春院就得易主。

“五叔真好！”小四见好就收，往胤褆伸手一扑，勾着胤褆的脖子嘀咕，“大哥，你可不知道外城多好玩，上次我买那么多东西一个铜板没花，信吗？”

“不信！”胤褆摇摇头，抱着他坐好。

每天瞧着康熙老爹就知道让几个哥哥读书习字练武，人生道理全照本宣科，小四早想让三个哥哥跟他一块出来体验生活，从玩乐自悟出处世学问。

而啥都不懂的小五，捎带的！

小四：“真哒！我和舅舅去跟人家玩牌九，赢了好多好多铜板，给你们买了礼物还有剩，才不会告诉额娘我有好多好多银子呢。”

“什么是牌九？”一三五很好奇。

小四到：“牌九啊，就是......”

恭亲王冷冷瞧着隆科多，第一次带小四出来去了宜春院，如今又去赌场，“外城还有你们没去过的地方么？”

隆科多无声地摇头，就是早几天亲眼见识到小四阿哥赢钱的凶残，他才怕啊。

花姐儿瞧着远处分位熟悉的马车，转身就朝屋里去，“姑娘们，快起床，小四儿来啦。”

一声“四儿”，惫懒的姑娘们猛然坐起来，紧接着梳头的梳头洗脸的洗脸，等小四带着兄长弟弟走进他用来歇脚的宜春院，干练的花姐儿已命人上了牛奶点心。

宜春院里人多混杂，好些姑娘知道了小四的身份，试吃的小太监挨个常一口，冲恭亲王点点头，常宁道，“先吃点喝的垫垫肚子，待会儿才有精神玩。

从东华门到恭亲王府又绕回到正阳门外，这一圈可不近，胤褆大点还好，胤祺早闷的受不了。但哥哥们没动，小五即便渴望也只是眼巴巴看着胤褆。

胤褆瞅着一屋子女人，面色疑惑，“这是什么地方啊？五叔。”

恭亲王轻咳一声，“小四带着咱们来的，我怎么知道。”说着抬脚轻踢小四一下。

小四拉张椅子爬上去，“大哥别担心，她们都是我在宫外的朋友，魏珠儿，把小五抱上来。”一块点心掰两半，你一半我一半。

外面却响起疑惑的声音，“阿玛，刚才那个是四阿哥？”扎着小辫的女孩儿不禁伸长脖子。

康熙不在京城，御门听政暂停，富察.马齐得了空闲就带着儿子闺女出来长长见识，他只见过小四一次，那时候小四还小，不像尼楚赫，天天念叨皇家人，“阿玛没看清，不过，最后进去的几个人里面有个像恭亲王。”

“阿玛不是说那里住的都不是正经人，不能去？王爷怎么也去？”富尔敦比胤褆还疑惑。

富察.马齐瞧着花街上没人，花街另一头是天桥，上面玩杂耍的卖小吃的，反正热闹极了，马车便寄放在别处，打算带着几个孩子从花街穿过去。

这让他怎么回答，再过两年就算他不说富尔敦也晓得，关键孩子现在小啊。

唐王瞧着小楼上挂满了彩色丝带，深深一想，猜出一二，可更加想弄清真相，“阿玛，王爷刚才看到你了么？我们要不要过去请安啊？”

“不用吧。”马齐迟疑道。朝廷严令禁止王公大臣嫖1娼押1妓，恭亲王身为王爷，总不能带头犯事。

唐王看出他的犹豫，眉头一挑，“那个王爷小不小心眼？”

“小心眼？”马齐心中一凛，恭亲王比起裕亲王来，还真不大方，下意识说，“认错了怎么办？”

“认错了咱就走呗。”唐王说的简单，富尔敦四兄弟连连点头，“阿玛如果不好意思，到时候推到我身上好啦。”唐王又加一句。

马齐转身，走到小楼跟前，两个便衣侍卫伸手拦住，“请止步。”

一看这架势，马齐和闺女对看一眼，没错，“是不是王爷在里面？”

“你是何人？”便衣侍卫打量着马齐。

马齐摸不准对方的职衔，而能陪着四阿哥出来，左右脱不了一等侍卫，“这位大人，下官是内阁侍读学士——富察.马齐。”

“噢，大人请稍等片刻，我去通报。”对方一听他是侍读学士，不出意外，以后准是天子近臣。

马齐算是近几年升迁比较快的官员，恭亲王对他印象不错，放在平时就点头了，而现在身边有四个阿哥，阿哥后面还有一排又一排姑娘，无力地摆手，“不见！”

“让他进来！”小四突然想到了马齐的闺女，也不知道那小妞有没有长歪。

“小四别闹！”恭亲王呵斥。

小四擦擦嘴，“我吃好了，你们呢？”

胤褆赶忙放下碗，小四怎么认识这么多漂亮女人？干啥总盯着他？胤褆浑身不得己，有种想逃的冲动，“我也好了，什么时候去玩啊？”

“这就走。”小四拉着胤褆打头，胤祉扯着小五断后。

到了门外，小四晃着脑袋找马齐，突然，身子一个趔趄，胤褆赶忙抱住他，“好好走路，看着脚下！”

难怪，难怪，难怪觉着那么熟悉.......前世几十年的历练让胤禛瞬间回过神，记得很久以前，成功抓获一名把自个整的面目全非的逃犯，回到家和老婆抱怨整容技术太发达，他们的工作不好混时，老婆嘚瑟地翻出她四五岁的照片，向自己显摆她从小就是美人坯子......

“下官参加王爷！”富察.马齐赶忙给恭亲王行礼，接着拉过四个孩子，“快来拜见四位爷。”

“拜见大爷！”富尔敦张口就冲唯一有印象的胤褆喊。

小四“扑哧！”一声，未来大舅子好好玩，“不用多礼不用多礼，你们干啥去？”小四截过话。

“回四爷，奴才去天桥。”马齐看到那双灵动的大眼，立刻认出他就是粉出名的四阿哥。

“正好，我们也去。”小四让侍卫抱着小五，拉着胤褆和胤祉，“咱们一块走吧。”完了看尼楚赫一眼，“小妹妹还记得我吗？”

“记得，四爷。”尼楚赫不见太子有些失望，稍稍一想，两个能碰见一个总比都见不着的好，“阿玛放我下来，四爷都自己走，我也要自己走。”

“你行吗？”马齐不舍得。

尼楚赫点点头，“当然啦，我都长大啦。”

“马齐，让她下来吧，我牵着他。”小四出口。

恭亲王看小四一眼，冲隆科多挑眉，无声地说，“你外甥这么点就知道勾1搭人家小姑娘，都是你教坏的。”

隆科多回他一眼，“你不开宜春院，小四根本不会在这儿。”

一个心怀鬼胎，一个不怀好意，在恭亲王有意无意的放纵下，马齐最终把闺女交到小四手上，小四牵着尼楚赫没走两步，便哼起他和前世妻子的童年共同记忆——数鸭子！

唐王只觉得四阿哥哼的挺好听，其余啥表情都没有，小四好生失望。

不过，没关系！他是谁？清朝的四阿哥，没有记忆就培养，总有一天，老婆会想起他们的前世！

胤褆不禁揉耳朵，“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都什么鬼东西，一句不通，“四弟又跟谁学的？”

“民间小调来自民间啊。”小四回他一句扭脸看尼楚赫一眼。

恭亲王和隆科多同时捂脸，“造孽啊！”

马齐忍不住低声问，“四阿哥为什么总打量尼楚赫？”

恭亲王怎么回答，难道说小四极有可能看上你闺女？虽然小四屁都不懂！

“小四太皮实了，平时都是和小三小五他们玩，主子爷不敢让他跟小格格在一块，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小姑娘，好奇呗。”恭亲王昧着良心说。

马齐看一眼大阿哥、三阿哥和五阿哥，联想着自家四个儿子稀罕妹妹那劲，居然就这么接受了恭亲王的说辞，由着小四走一步看三次尼楚赫。

唐王非常想和小四套近乎，感情从娃娃抓起啊。

可，尼玛！这货干啥总盯着自己？

唐王摸摸脸，早上没洗干净？不可能！脸上有灰阿玛一定瞧得见。

“四爷，看我干啥？”唐王不是真正的小孩，虽然不敢表现的妖孽，坦然镇定的和皇子阿哥聊天技能还是具备的。

“小妹妹长大啦，我快不认识啦。”小四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又进一层。

“那我们现在又重新认识啦。”唐王不疑有他，绝对不敢想胤禛骨子里住个比他晚一千多年的灵魂。

“是呀是呀，我好开心啊。”小四笑呵呵的说着，抬眼一看，“咦？斗鸡的？三哥，三哥，给我钱，看我怎么赚银子。”

“四爷会玩这个？”唐王倏然瞪大眼。进妓院还能解释，那家店可能和恭亲王或者隆科多有关，斗鸡？皇子阿哥？这特么什么皇子恁大就那么会玩？？？

小四只顾得找胤祉拿荷包，没瞧见他的表情，“当然，可简单啦。买输买赢，买定离手，舅舅，玩不玩？”

“我？”隆科多脚步一顿，想装听不见，马齐不敢置信，“你，你教四爷玩这些？”

隆科多想哭，什么叫他教，“窝能弱弱地说一句，四爷教我，你们信吗？”

马齐摇头，恭亲王点头，唐王惊得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