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战场之上

大军从南祝城中出发，南祝城是大周最南方之城，属『鹊山道陵光郡』。大周的朱雀军团常年驻兵于此，抵御南蛮入侵。

南祝城外有河名曰『赤水河』。这一次负责作战的部队为朱雀军团右翼军。十几万作战大军加上运送粮食军械的预备军渡过的赤水河，向南疆密林外开进。

先锋营则在军队之中，先锋营并不属于任何一军，是独立营形式的存在，不管是哪一支军队出去打仗都会带上先锋营。

大军经过三天的行军，到达了密林外的一片平原地区，安营扎寨。这些天先锋营倒是顿顿吃肉，毕竟打仗总是需要填饱肚子的吧。

没上战场之前先锋营是不发放武器的，两手空空的坐在营帐中，七十四号营帐的人都坐着，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心情，或紧张，或恐惧，或兴奋。

雷大牛坐在张无悔的旁边，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大家都熟悉了。雷大牛倒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也不害怕，此刻正在吓唬岳群。

雷大牛阴森森的说道：“小子哎，你杀过人吗？”

“没...没有。”岳群对于战场还是十分恐惧的，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杀过人的。

岳群虽然这些天已经可以跟上队伍的节凑，不会掉队了，但是上了战场就不一定了。要知道训练的时候刀是无锋的，要是开锋的百牛刀，可不是开玩笑的。大周的百牛刀是民间禁止使用的，这就是战争凶器啊。一刀将一头牛劈成两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结成刀阵那可是如绞肉机一样的存在。可是就算是这样，死士营的战损还是如此之高，可以想象到蛮族的凶狠。

“想当年，老子把那强抢民女的公子哥，一刀两断，肠子都流着满地。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啊。”雷大牛在吹嘘的自己的光荣往事。

“所以，你就被抓进来了？”岳群弱弱的问一句。

“那倒没有，逃了两年，杀了三个御神司的赏金捕快，才被抓住的。”仿佛杀了那些捕快是件光荣的事。

“御神司的赏金捕快是什么？”岳群是个江湖小白，对江湖上的事都不知道。张无悔也不是很清楚，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御神司是朝庭用来对付我们江湖中人的，而赏金捕快就是一群江湖败类，为了钱甘心去做那朝庭鹰犬。”雷大牛狠狠的说道。

大周设立御神司抓捕犯了大周律法的江湖人士，可是江湖那么大，以武犯禁的人太多了。所以御神司设立了一个名为赏金捕快的职位，只要身家清白，没有犯过大周律法的人都可以报名参加，缴纳十两黄金，就捕捉犯人，领取赏金。活的全赏，死的减半。

报名之人竟然如过江之鲤，多不胜数，后来为了控制人数，缴纳的金额一直提高到百两黄金才止住。在江湖中也多了一些专门贩卖上了海捕文书之人位置的情报组织。不过在雷大牛的立场看来这些人就是朝庭鹰犬。

在张无悔看来雷大牛完全就是傻的可爱，要不是因为你活着价值更高，估计早就死了。这御神司真有一手，以金钱利益引导江湖人相互内斗。

听着雷大牛说着往事，大伙的注意力倒是转移了，情绪有了些好转。

张无悔见天色晚了，说道：“大家都睡觉吧，保存体力才能更好的战斗。”

说完就躺下了，可是今夜注定有人无眠，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无眠了，说不定明天之后就可以永眠了。

......

翌日，南疆密林外，平原之上。

一万多名先锋营死士手持开了锋的百牛刀，百牛刀明晃晃的一片，如刀墙一样，站在大军的最前方。

天上还有许多机关鸟，监察战场。机关鸟和百牛刀的刀镡都是墨门所设计制造的。这些机关鸟更是只有墨门的元神宗师才能制造出来，用来在战场之上记录杀敌人数，方便计算军功之用。

看着对面的蛮族士兵，所有的先锋营心中都是一沉。一个个蛮族都身高2米以上，身上纹着各种凶兽图腾，手中拿着巨大的石锤大棒，还有拿大斧头的，大砍刀的。看着就能感觉到份量不轻。后面还有列方阵的长矛兵，一排排的弓箭手。

所有的蛮族都是身穿兽皮衣。直让张无悔摇头叹息，可惜了，哪可是真皮的。

雷大牛怒骂道：“这他妈都是些什么。”

“不要被吓住了，只要挡住对面的弓箭手，两军交锋，他们肯定打不过我们。”张无悔重重的道。

在中军大帐之中，身穿金色盔甲的右翼军军帅南宫泽发号施令道：“击鼓！”传令兵立马传令下去，鼓声响起。

大周重礼也重乐，在战场上闻鼓而进，鸣金则退。这鼓声既是告诉士兵们进攻的讯息，也是告诉敌人，我们大周打来了。

不过事不过三，要是三通鼓声过后，仗打不起来，一般就打不起来了。士兵们也就失去了作战的想法，士气变得低落。所谓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咚...咚...咚...”战鼓响起。战鼓越敲越急，周伟举起手中的百牛刀，用力一挥，大喝道：“冲！”

万名先锋营死士向一百支离弦的箭，向南蛮冲过去，身后跟着的则是三万正规步军，他们装备精良，身穿黑甲，手中的也是百牛刀。

张无悔奇怪于没有骑兵，可是来不及多想了。两军还有相距一百五十步时，双方开始放箭，虽然是以营帐为单位冲锋的，可是也有前后之分，老兵是冲在最前方的。

在最前放的老兵十分有经验，前面是先天高手，撑起罡气，不停的挥舞手中的刀帮助军阵挡箭，可是并不能挡下所有的箭。

“嗖...嗖...嗖！”无穷无尽的箭雨划空而来，战场上响起了无数的惨叫声，张无悔身边也有人在陆续倒下。战场之上的生命是脆弱的，廉价的，如蝼蚁一般。

天空中下着箭雨，地上的血染红了大地。无数年间在这处战场之上也不知道死去了多少的战士。两军相隔三十步时，对面的南蛮摸出了短矛，向先锋营投掷而来，又倒下一批的人。

“啊！”的一声惨叫，张无悔看见那个曾经要抢自己窝头的王华，却是左眼中箭，就这么倒下来了。

看见一个个身边的人倒下，相处了一个多月，大都是相互熟悉的，就这么死在自己身边，他的心中也泛出一丝悲凉。可是战场之上就是这么残酷，自己稍不留意也有可能会命丧于此。悲凉过后还是收拾好心情，向前冲锋。

终于两军正面交接了。南蛮最前方的其实也是类似于死士之类的。单个战斗力却普遍强于死士营，也是悍不畏死的。

不同于死士营的被逼无奈，蛮族可是有信仰的，他们的眼中一片火热。为了部落而战，为了巫神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