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驱散朦胧的夜色,为妖王洞镀上一层金色。云雾山的一众核心,齐聚妖王洞府。
“虎哥,你身上的衣服好漂亮啊。这些东西都是你弄来的吗?”
刺猬把自己埋在一堆物品中,满脸都是惊喜之色。
顾承岳虎爪一搓,四副储物手镯凭空出现在掌中,在四妖面前晃了晃。
牛统领歪着裹满绷带的牛头,瞪着牛眼说道:“人族首饰?我等要来何用?哪里有俺这牛角威风。化形之时,俺特意留下来的。生怕自己像那些个女妖,完全成人族面孔。”
牛统领晃了晃脑袋,下意识摸向自己的牛角。摸了个空后,才想起来牛角已经没了。脸上的疑惑被失落取代,缓缓低下头去。
见牛统领神色失落,一旁的马统领抬手就是一个暴栗,敲在他头上。
“哎吆,你打我作甚?”牛统领瞪着牛眼,一脸不爽地盯着马统领。
“蠢牛,这可是好东西。你瞅啥?再瞅一个试试?”马统领斜视着牛统领,一脸嫌弃地说道。
“试试就试试。”
牛统领虽然有伤在身,气势上却一点不怂。和马统领两头相抵,顶起了牛。
顾承岳赶忙分开两妖,打起了圆场:“行了你俩。不见就想,见了就掐。牛马组合,一对活宝。跟地府的牛头马面一个调调。”
顾承岳这话一出口,二妖齐齐瞪大眼睛,目光灼灼盯着他。
“搞什么?你俩掐架,不要误伤群众。”顾承岳身体后仰,警惕地看着二妖。
“牛头?”
“马面?”
二妖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齐声开口道:“好好好,以后就有名字了。”
正忙着查看物品的刺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瞥了一眼哈哈大笑的二妖,不屑地开口道:“我早就有名字了。虎哥想了半天才取的。哪像你俩的名字,那么随意。”
刺猬见其他妖都有手镯,顿时不开心了。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顾承岳见状,抿嘴一笑。蹲在刺猬面前,两指捏着一枚戒指,在刺猬面前晃了晃。
刺猬一把抢过戒指,顿时喜笑颜开。
“虎爷,这戒指您……”大灰被顾承岳的做法惊呆了。在他的意识里,最好的东西都是上位者的。
顾承岳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戒指就这一个,手镯太大了,刺猬没法用。”
大灰看向顾承岳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悄悄地扎了根,固化的观念出现了裂痕。
“虎爷,大灰悟了。多谢虎爷,受教了。”
面对大灰正色的行礼,顾承岳满脸问号,心中疑惑:“怎么就悟了?悟了啥?我做啥了?”
满地的物品被几妖刮分一空,一个个摸着自己的手腕,嘿嘿傻笑。
“你们以后经营好云雾山,我打算自己出去游历一番。”
几妖喜悦的神色还未平静下去,顾承岳就抛出了重磅炸弹。几妖齐齐一愣,震惊地盯着顾承岳。
刺猬将手腕上的储物戒指取下,一把塞给顾承岳,面色阴沉地开口:“我不要了,我要跟你一起去。”
顾承岳苦笑一声,轻轻托起刺猬,将戒指重新戴在它手腕上,安慰道:“你跟我一起走了,谁来教小妖们识字练剑呢?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道理萝卜老师还不懂吗?”顾承岳轻轻地点了点刺猬的鼻子,耐心地哄着它。
“可是……”刺猬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低下头去。
顾承岳哄好了刺猬,将一块玉佩递给马统领,开口道:“这是镇妖城主的玉佩,他与我有些交情。若山中有难,可持此玉佩,设法去见上官玄。”
“上官玄?那这玉佩能不能让他把剑给我。”刺猬一听这话,顿时两眼放光,一脸期待地盯着顾承岳。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完全忘记了刚刚的失落。
顾承岳一拍脑门,无奈地说道:“真难为你了,到现在还惦记着火云剑呢。”
次日清晨,大树摇晃着枝叶,为歌唱的鸟雀伴奏。温柔的阳光照耀下,大虎和刺猬将装满食物的包裹递给顾承岳。
“虎哥,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在大虎和刺猬不舍的目光中,顾承岳背着包裹,缓缓朝山下走去。
虽然有储物手镯,顾承岳却没有将包裹放进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背着他们给的包裹,才最能让他们心安。小小的包裹是他们的情感寄托,里面装满了他们的不舍,祝福,还有叮嘱。
时光在顾承岳的脚步下流逝,一晃已是一月。
顾承岳站在一处山巅,随意地抛接着手里的玉简。面对着秀美的风景却无心欣赏,一脸无奈地揉着紧皱的眉心。
“哎,又走偏了。这猴子山也太远了点。”顾承岳撇了撇嘴唇,无奈地自言自语。
辨别了方向后,顾承岳朝山下走去。行至半山腰处,哗哗的流水声传入耳中。本就有一些口渴的顾承岳,听到流水声后,顿时觉得口干舌燥,难以忍受。
顾承岳循着水声来到一处小溪旁,狠狠喝了几口,抬头时却瞥见远处树下有道人影。
顾承岳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人影竟是个女子。变换人类形貌后,悄悄靠近。仅仅看了一眼,他便呆愣在原地。
那女子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形似扶风柳,清冷俏仪容。薄唇藏皓齿,杏眼闪星芒。青丝随风舞,暗香沁肺腑。才开荷花濯清涟,傲骨白梅迎寒霜。
那女子转动目光,静静地打量着顾承岳,一言不发。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色即是空,红粉如骷髅。”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顾承岳,连连谴责自己。脱下身上的华丽长袍,朝女子走去。
那女子只是静静地站着,即使顾承岳脱外衣的举动落在眼中,也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顾承岳靠近,将长袍披在她身上。
“姑娘,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还穿得这么性……还穿得这么有伤风化,不怕遇到登徒子吗?”顾承岳与女子拉开距离后,询问道。
那女子摸了摸披在身上的长袍,清冷的目光中有了丝异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