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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再次进城
过酉时正刻大奎才把周慎接了回来。华婶、鲁妈自是忙着摆饭菜,易嫂子给周慎洗了脸抹了手换了衣服过来时恰好开饭。吃罢了饭,华婶他们还要留刘继涛吃汤点,因天色不早了只得给他盛了一盅让他拧了回去,润娘自是刻薄了他一番。刘继涛知道她的性子,也不理她自带了无腔回去。
润娘与秋禾在灯下做了回针线便****看书去了,直到二更时分方才歇下。可是一熄了灯润娘的脑子里就思忖起野菜的事来,结果越想人越精神,听过了四更鼓方朦胧睡去,且又睡得不甚安稳,至卯时便醒过来,只觉着脑子里灌了铅一般。挨到近时辰时,秋禾起身了,润娘便也起来。
秋禾服侍她穿衣洗漱,两只眼直往她脸上瞅,问道:“娘子昨晚上没睡好么?”
润娘漱了口,抚着脸凑到妆镜前道:“脸色很难看么!”
“脸色倒还好,只是眼底下一圈的青。”
润娘在妆台前坐下,叹了一声,拿起茶油膏子边抹脸边道:“昨晚上几乎
****没睡,就想着野菜的事。到四更好容易迷糊了,还是满脑子的野菜!”
秋禾散着头发一面给她挽头发一面问:“那娘子可想出甚么好法子来没有?”
“我想着还得先进城一趟,虽然孙大官人不会骗咱们,可城里到底怎么个情形,我总要亲眼看过才算知道。”
“进城!”秋禾松了咬在嘴里的头绳给润娘扎紧了,又取了银簪给她簪上,道:“我劝娘子歇了这心思吧,这么重的身子,婶子他们怎么能答应。”
润娘转过身,仰头望着秋禾,笑道:“做了才有成或不成,不做肯定不成!”
秋禾听怔住了,娘子虽时常没个正形,可是偶尔说出的一两句话,却总会让人似有所获。
用过早饭后,润娘说要进城,华叔华婶她们自是不肯的,就连来蹭饭的刘继涛也皱着眉头道:“你这样子进城,不是故意让家里人担心么。”
润娘指着自己的黑眼圈道:“你们瞧瞧我这眼圈青的,我要是不进城一趟,心里总存着件事,也用不睡了。”
刘继涛想了想道:“不然你等几日,待休沐那日我陪你一起去。”
华叔华婶听了自是连连点头,润娘却瞥了眼刘继涛道:“今朝才十几呢,等你休沐还有七八十日呢!”
刘继涛拧了眉的确是才休沐过,可要放润娘一个人进城,他看看了润娘圆滚滚的肚子却是怎么也不放心:“不然你稍等几日。我把休沐浴的日子换成十五。”
“十五---”润娘抬起头掰着指头算了算,嗯,好像没几日了。
华叔华婶也在旁劝道:“这会野菜也还没出来,不如等几日,咱们自己先拣些,娘子带了进城也让酒肆的掌柜瞧一瞧,指不定看了东西或能谈成呢。”
润娘听他们这般说,也不想华叔他们太过担心自己,便答应了。谁知天不做美,阴雨连绵,雨天路差莫说华叔他们不答应,就是润娘自己也不敢进城了。直至十八日天才放晴,因隔日便是休沐了,润娘索性再等等,也好让周慎跟着进城玩一玩。
终于等到二十日这天,因等了太久了,使得润娘这个不大愿意出门的人都盼望起来了,这日起了个大早请了刘继涛过来吃罢饭,一行人穿戴齐整后,便上了自家的骡车,华婶他她们把昨日打点好的野菜装了一小筐给润娘带上。小小的骡车便迎着初升而稀薄的朝阳而去。
一行人赶到信安府时。也不过才巳时时分,日头渐至中天,晒得王门郎大街上的青石板油亮油亮的,感觉街面上甚是温暖。润娘他们先到卢大兴给了小二一络钱,将骡车车寄放在店内,他们则慢慢地逛着街。
周慎许久没出门了,自然是东瞧西看,不时得还会钻到人群里去,易嫂子只得紧紧地跟着他。秋禾虽跟在润娘身边,那一双眼睛却也是到处乱瞟,
润娘见她心不大焉的,笑叹道:“罢了,难得出趟门,你也逛逛去吧。”
秋禾只当润娘取笑自己:“我又不是来逛来玩的。”
“你那眼珠子我看都要忙不过来了,再把你拘在身边,我也过意不去呀。”润娘抽出被她搀着胳膊,道:“逛逛去吧,知盛也一起去。一个时辰后,咱们在卢大兴见。”
“那娘子呢?”知盛虽很想同秋禾逛去,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润娘道:“我去集市看看。”
秋禾为难道:“可咱们都逛去了,娘子一个人---”
“甚么话!”润娘把眼一横道:“刘先生不是人么!”
“我跟着娘子。”一直都没出声的大奎突然说道。
润娘一愣道:“你跟着我做甚么,难得进趟城----”
大奎抢断道:“我不想逛。”
润娘还待要说甚么,知盛道:“就让他跟着娘子吧,咱们也放心些。”
刘继涛也道:“是啊,让他跟着吧。他既不想逛,你又何必非逼他去呢!”
润娘瞪了眼大奎,往他太阳穴上一戳,道:“没见过你这样的,跟着吧!”
润娘本想去集市问问今年野菜的价钱。可惜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集市上零零落落地只有几家卖肉卖鱼的摊贩。润娘站在集市的路口上,看着泥泞的地面,又看了看自己的姜黄色长裙,道:“算了,回去吧。”她正要转身,忽见集市尽头有一小爿店铺前围了一群的人,看着很是热闹,便向身旁的刘继涛问道:“那是家甚么店?”
刘继涛浅笑道:“你不认得字么?‘汤氏杂铺’呀。”
“甚么!”润娘不可置信的回头望着刘继涛,在她脑中汤家的店面应该开在王门郎大街最繁华的地段,怎么会缩在跟前世菜市场一样的集市的角落里:“你确定!”
“不信,你自己看呀!”刘继涛笑道。
润娘张着眼用力看去,果然见小店门楣上悬着一块匾,上头写着‘农货杂铺’四字,而旁边的迎风轻飘的幌子上有一个大大的“汤”字。
润娘看了看地面,从手筒里伸出来手来扶着大奎的胳膊道:“你走前头,挑干的地下脚呀!”
虽然隔着好向层衣服,可润娘手搭到胳膊上的时候,大奎还是怔住了,不知何时他竟已握住了润娘温暖的手,想收回时润娘却已催道:“发甚么傻,快走呀!”
跟在后头的刘继涛看着大奎扶着润娘小心翼翼地神情,面上闪过一丝苦笑。
“这几只筐子过了秤了。快紧抬进去!”
“那些春笋要一个个地看过,破了的可不要。”
“荠菜上秤前多甩一甩,那些个家伙不知往里洒了多少的水。”
“还有那水芹菜,也甩干了再上秤。”
润娘好容易走到了商铺门前,见一个四十来往,做掌柜打扮的男子,站在门口石阶上不住地呼喝着。
润娘自顾自地踱看着摆在地上的各式时鲜菜蔬,时不时地会挡了人家的路,要不是大奎力壮,她怕是早被撞倒在地了。可因着她,本就有些显乱的场子。越发的乱糟糟了起来。
“嘿,我说那位小娘子,这里可不是你来地方,赶紧着让开了,咱们这儿都是粗莽的汉子,撞着你可不好!”那掌柜见润娘在场子里乱走乱看,忙走了下来准备哄人,蓦地一位少年挡在了身前。
润娘推开大奎,缓步上前笑道:“不好意思,可掌柜的添麻烦了,咱们家人都爱吃这些时鲜的野意,不知掌柜这里价钱多少啊?”
那掌柜深遂的眸光在润娘身上打了个来回,见她一直笑盈盈地,便有些吃不准她的来历,只得唱了声诺,道:“对不住了,小娘了,咱们铺子里的东西一律不散卖的。”
“哎哟!”润娘将身一侧,道:“哪有这样的事,上门的买卖你都不做。
我告诉你掌柜的,咱们家人口也不少,若你这里价钱公道,东西又好,往后咱些们就定你这家了----”
润娘话音未落,从铺子里跑来个小后生争道:“?掌柜,你快去瞧瞧,那些鸡子打了好些个!”
“真正是没法子,都叫了他们千万小心,怎么还是打了呀!”?掌柜说着抬脚便向里去,走了一半站住脚回身向润娘道:“娘子还是赶紧走开吧,这里人多货多,若是碰撞了娘子,我也担待不起!”言毕急急地进了铺子。
润娘笑了笑,转身而去。
三人行至卢大兴时,其余诸人都没还回来,三人进雅间坐了,润娘便问小二道:“你们店里有吃食呀!”
小二笑回道:“娘子拣咱们这家店可算是对了。咱们卢大兴是信安府里顶好的酒肆,如今这天气虽是开了春还是冷的,娘子逛了大半日吃了一肚子冷风,况且人又没齐,不如点一笼灌汤羊肉包,沾着姜醋吃又鲜香又暖和。不瞒娘子说,这灌汤包整座信安府咱们可独一份!”
润娘听罢,眨眨眼睛不确定地的道:“你们这有灌汤包?”
店小二笑道:“若没有,小的怎么敢说有呢。”
“那包子能提起来?”润娘盯着店小二面上很是认真地问。刘继涛看她脸上又露出孩子般纯真,不由笑了起来。
店小二强了笑,答道:“当然!”
润娘吸把了口水,道:“上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