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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刘九娃的家中,本想着回地府的,可身体却不知不觉的飘到了林默的家中。夜色已开始弥漫,这个时分正是阳间的人们所说的下午六点钟。我开了他家的窗子,坐在窗台上,耷拉着两条腿,靠在床框上看着与他息息相关的一切,静静地感受着徐徐的晚风吹在脸上的感觉。
时值阳间的冬季,可我感觉不到冷与热,只能看着他们在身上增减衣服,或汗流浃背或瑟缩发抖。
咔嚓一声门响了,听着动静我忙变回了灵魂状态,他不想看到我,我知道。想起上一次在他家中对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以及教室里的那一幕,他一脸阴冷漠然的神情,我攥了攥拳头,对自己说着,这次绝对要控制好自己,不能再随便伤害别人了!
只是,他是一个人,并没有带回来什么莺莺燕燕,伸手开了玄关处的灯,安静地锁上门背着自己的包换了鞋子又开了客厅的灯,朝着我走过来。我故意站在那里,笑的一脸开怀任由他从我身体里经过,我觉得那样会跟他亲近一些,可实际上我感受不到他,他也感受不到我。
头顶上的吊灯照射出柔和的黄光,他坐到沙发上,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脊背挺得笔直,一副读书人的铮铮傲骨。我也走过去,窝在他的身边,瞧着他手里面的书瞅上一眼。《资本论》似乎不是他教授的课程内的书,我垂下眼眸思考着,地藏密卷中沈君旭看书的样子忽然就跳了出来,为什么不管是沈君旭还是林默都会这么喜欢书呢?
这个问题我想不通,靠在边上,他看书,我就看他,那一副认真专注的模样,是那么迷人。
咕噜咕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来,我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是林默的肚子在叫,他饿了!我仰着头看了看他,他却仍只是专注着手里面的书,丝毫没有发觉早已经饿扁了的肚子。阳间的人常说饿肚子是最痛苦的折磨,忍受着这种折磨还要去看书,那得多难受?
我一挥手将厨房的窗子打开,弄出些声响来想让他放下手中的书,可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这是有多用心?
那我弄出的声响大了,他总会听到的吧?
我加强了手上的力道,不单单把厨房的窗子晃荡了几下,还将门砰地一声给碰上了,伴随着那突如其来的巨响声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脏被吓得砰砰跳的的声音更快更强了。我才咬了咬唇,莫不是我把他吓坏了吧?
林默从沙发上站起来,走进厨房关了门窗还上了锁,可跟着又一副悠闲的模样,躺到沙发上又去伸手拿刚刚被他放下的那本书。我就不开心了,这家伙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肚子饿坏了怎么办?
我故意把书往边上推了推,他没有够到,所以坐起来又去拿,只是拿起书来却没有直接躺回去,反而左右看了看,闪亮的星眸稍稍眯起,像是在寻找什么?对,我不能做的太明显,要不然他会发现我的。
他看了两眼没有看到什么,便脱掉了脚上的拖鞋,横躺到了沙发上,然后把那本《资本论》盖到脸上,修长好看的手指交叠在一起放在肚子上,然后没了动静。
耳朵动了动,我听到了外面风的呼啸声,真的起风了。我飘到窗前,轻轻地将窗子都关紧了,然后又去看了看熟睡的他,然后转身进了厨房。立在厨房中,我才想起刚刚关窗子的事,我根本就感觉不到冷与热却会去关窗子,这样自然的反应,是因为前世的因缘际会吧?想起密卷上那小小的我生病之时他着急的样子,搂着我的时候动情的样子,真的觉得这个男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永远都那么可爱!
宽敞的厨房中摆列着各种炊具,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一如他温和清雅的模样。我抿着唇不自觉的笑着,可甜蜜未及心底,一股钝痛感就压了上来,他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缺了爱魄的他又怎么会爱别人呢?
罢了,这些事情根本怨不得他,都是那些所谓的掌权者的随心所欲,与他何干呢?
我环视了一圈厨房内的东西,在橱柜中找到了很多的食材,自然地拿起一颗萝卜利落的切了丝,熟练的动作连我自己都惊讶。原来我只是失去了记忆,而我会的一切都完完本本的藏在我的脑袋里,在我需要用的时候,真的可以随手拉出来。
切好了萝卜丝与肉片,然后去放锅子,可锅子下面的炉子我不会用。我的确是看到过阳间的很多人用这东西做菜,但也只是抓捕阴魂的时候匆匆一瞥,我是真的不会用。不过,应该不会很复杂吧?
开关在哪里?是下面的那个东西吗?我伸手过去拧了一圈,可那个炉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真的有一种冲动想对着它吹一口阴气让它着起来。可我吹出来的是阴火,用念力做出来的饭也是阴饭,阳间的人吃了阴饭据说会上吐下泻,百病缠身,我怎么能害他呢?
所以我只能认命的寻找着那个炉子的开关,似乎这个炉子跟一个写着液化气的罐子连接着,那个罐子上面还有个阀门。据说阳间已经用燃气做能源,能做很多事情了,燃气自是能然,难道是用这个点的火?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个炉子点着,然后锅子放上去,再放水,等水沸了,我把肉放进去捞了一遍,然后把水倒掉开始炒菜。看着边上一个写着色拉油的明黄粘稠的液体,不觉有些楞,油就油啊,为什么前面要加个色拉?我打开盖子放到鼻子前嗅了嗅,闻不到任何味道,我才想起来我根本就闻不到味道!
随手将那个大瓶子丢开,心里不觉发堵,我一个没有味觉,没有嗅觉,没有触觉的阴魂,学什么人类做什么饭!
“余念?”
那低沉柔美的嗓音突然袭来,我受惊地转过身,兀自看到那已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的男人斜斜的倚在门框上,视线落在我这边,环着双臂正浅浅地笑着。
我有些尴尬地现出实体,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的神色,是我的动作太大了吗?可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为什么我一点察觉都没有?
“你想给我做饭?”醇美的嗓音再没有以往的疏离冷漠,反而给我一种很亲切的感觉。我蓦然抬头,看着他温和询问的神情,安静地点了点头。他嘴角的那抹笑越来越灿烂,看的我不自觉的跟着他笑了起来。他走了过来,可抬手就朝着我的头伸过来,我吓得忙躲开,那落了空的手掌微微动了下,被他收了回去,尴尬地对着我笑了笑。
“不好意思,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忍不住想去揉你的头发……”那温温浅浅的笑看在眼中是如此舒服,可他彬彬有礼的话听着却让我如此揪心,沈君旭,即便是你不记得我,却还是为我保留了那些潜意识里的习惯,对吗?
林默走到了里面,看着我切好的菜跟捞出来的肉,耸了下眉。“其实买上这套房子到现在,厨房还一直没用过,没想到你会在这儿做菜。怎么,你也要吃东西吗?”
我忙摇着头说不用,可同时另一个问题出现了,这个厨房既然从来没用过,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菜摆在里面?我伸手指了指冰箱,刚想开口他却已经洞悉了我的脸色,挠着头跟我讲道。
“呵呵,也许我是觉得既然做了厨房,不想让它空着吧,所以有时候去逛超市看到些菜总会不自觉的买下来,不过也仅仅是在这里放几天然后丢掉。”
我木然的听着,重复着他的话。“不自觉?”
“你先出去吧,我把这里收拾掉。”
只是我没有出去,我立在一旁看着他所谓的处理,不是把弄到一半的菜丢进垃圾桶,而是接了我的手系了围裙继续把菜炒了出来。锅子铲子在他的手中熟练的运用着,不消片刻那一盘冒着热气的菜便被他端了出来,跟着他又煮了粥然后跟我坐在了餐桌上。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一个女人,不,该说女孩,在家里吃饭,这感觉有些奇怪。”他拿了两个碗出来,一边盛着饭一边讲着,筷子碗跟浓浓的白粥被推到我面前,他才坐下来问着我。“你尝尝?”
看着他一副期待的样子,我拿起碗上面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萝卜丝放入口中,一下一下地动着牙齿。他在桌子的对面满是认真的等着我的评价。“说实话我还从没这样炒过萝卜肉,不过,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我放下筷子将口中的萝卜丝咽下去,我该如何告诉他我尝不出酸甜苦辣咸,感觉不到冷与热,所以这道菜香或者不香,我根本就不知道。
“余念,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我对你好像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也许我的呆滞犹疑被他发现了,他是以为他做的菜不好吃我又不好意思开口了,所以才会故意转移话题的吧?
我抬起头,所有的神色中只剩下专注,可他却顿了顿,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才开口。“你是喜欢我的吧,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我只是想拜托你一件事,能不能看在这份喜欢的份上,不要再针对我生命中的人,我真的不喜欢心狠手辣,工于心计的女人!”
身体兀自一震,我呆呆地望着他,这两个词心狠手辣,工于心计,不多不少,恰如其分说的就是我!
愣了好久,我才低下了头,哑着嗓子与他讲道:“林默,你相不相信我?”
“嗯。”他几乎是没有迟疑的应了我,一个字安抚了我心中所有的不安。
“虽然我没有前生的记忆,可我在地府发现了你的前世跟我的过去,我们是相爱的,可却被别人拆散了,我们的身上是背着诅咒的。”
我本以为他在承下我那份感动之后会想说些什么,却没想到,他听完也仅仅是回答了一个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