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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针转瞬即至。针尖带着“嗤嗤”的破风声。眼看就要刺入我的眉心。就觉得眼前金光一闪。那条原本缠绕在杜蘅手上的金环蛇就从我胸前弹起。从横里一口咬住了那枚银针。
但饶是如此。那枚银针也还是钉入了我眉心分毫。我就觉得额头前一紧。然后脑袋便“轰”一声。仿佛被人当头敲了一棍。整个人天旋地转起來。随即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來。已经躺在了许家的客房里。身前围着一大圈的人。全都关切地看着我。见我醒來俱都松了一口气。
“我这是怎么了。头好晕。不就是一根针吗。怎么会让我如此难受。”
我撑起身子。还是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恶心想吐。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來。
杜蘅赶紧从她的檀木盒子里取出固本培元的丹丸让我服下。心有余悸地说:“你能醒过來就已经是万幸了。当时你手里抓着那狐狸精。我又搂着你。根本沒办法避过去。幸亏小金机敏弹起。这才救了你一命。”
我揉着脑袋说到:“沒那么严重吧。不就一根针吗。”
“一根针。”
杜蘅气呼呼地拿起一边的银针:“你沒听那妖女叫了一声破神针吗。这种针威力无比。专门攻击人元神。中针者元神破碎。即便不死也会成为白痴。失去意识。但唯一的缺点是使用前必须大声喊出此针名号方能奏效。因此常常用作突然发难时。一举让敌人失去战斗力。非常的歹毒。”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说怎么小小的一根针便能让我昏厥过去。原來是这般厉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小金呢。我得好好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杜蘅一伸右手。小金赫然环绕其上:“你是该谢谢小金。若不是它速度奇快。拼尽全力咬住那针。恐怕你现在已经成了个废人。人家小金什么都不要。就只要七天喝你一滴血。你可答应。”
“七天一滴。”
我略作迟疑便答应了:“这点血我还是能供应的。救命之恩大于天。小金的伙食我包了。”
杜蘅媚笑了一下:“也不白喝你的血。小金七天喝一次。每次都能蜕皮一层。喝足七次四十九天后便能成为不死不灭的玄蛇。身形可大可小。不需我注入气劲也能刀枪不入。”
我伸出手抚摸着冰凉的小金蛇:“嗯。给你喝。快快长。替我好好保护我的蘅蘅。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小金蛇明显听得懂人言。身子一松便将脑袋抬了起來。像模像样地冲我点了点头。倒也非常有趣。
“对了。温婉呢。”
我环顾四周却不见温婉的身影。心中顿时又焦急起來。
杜蘅与赵洪平等人都笑了。开口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温婉沒事。她被我们调笑后心慌意乱一路小跑。结果被那狐妖使了个障眼法引到了岔路上。而那狐妖则化成了她的模样。在路边等着我们。这才有了这次偷袭。现在她正在修理那狐妖呢。你昏迷她急坏了。我们在这守着。她在那对付狐妖逼她救你。现在怕还不知道你醒了。小波。你赶紧去找她过來。”
董凌波立刻小跑着出了屋。不一会儿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响起。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见我醒來立刻一个乳燕回巢投如我怀中。闹了我一个大红脸。
杜蘅摆摆手。示意大家都出去。赵洪平于是带着一圈人跟着出了门。还顺手将房门掩上。好在屋里空调开着。倒也不热。
我轻轻将温婉推开一点儿。只见她满脸泪痕。于是笑道:“你看你。都那么大人了。还哭。脸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温婉不理我。继续埋下头靠着我。依旧在抽泣。
我见她这模样。不禁想到了李白的《怨情》。于是摇头晃脑地念叨起來:“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噗。”
温婉破涕为笑:“你念的这是什么啊。这破神针效力还沒过。我看你是被扎傻了。”
我搂紧她:“不傻。不傻。这不还认得我家温婉吗。”
“呸。谁是你家温婉。”她推开我:“既然你沒事了。我也就安心了。现在已经三点了。我再去眯一会儿。这一晚上真累。”
说罢便站起身往外走。我伸手一拉。哪知这破神针的效力还真沒过去。就觉得手脚不听使唤。整个人“啪”一声砸在了地板上。顿时疼得我龇牙咧嘴。
温婉立刻蹲下将我扶起:“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題。”
我揉了揉腿:“好像脚沒有知觉了。似乎不听我使唤一样。”
“怎么会这样。你别急。我这就去叫蘅姐姐。”温婉将我扶到了床上。一转身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身影。倒也不太忧虑。上天待我已经不薄了。不管什么情况。我都可以接受。
杜蘅在温婉的催促下连忙赶來。两人将我架起。杜蘅输入一道气劲到我的身体里面。到一到腰际一下我就是去了感应。看她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蘅蘅。什么情况。”我小声问到。
杜蘅看着我。眼中全是疑虑:“你下半身血脉全都畅通无比。根本沒有半点淤塞。绝对不是伤了经脉导致是去知觉。只怕还是这破神针伤了你的元神的关系。”
温婉顿时急了:“那小叶不就不能站起來了吗。”
杜蘅点点头:“元神伤了。除了自我修复。根本沒有外力可以辅助。所以一切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我看着她俩急红了眼。挤出一丝笑意:“你看你们两个。干嘛那么悲观。元神受伤而已。说不定我今晚睡一觉。明天就恢复了。别忘了我可是金圣之躯。万中无一的体质。神通悉俱。”
她俩将我放回床上。在我两边坐下。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我。眼中泪光闪闪。
“哭什么啊。两个一等一的大美人。哭了就不好看了。是不是嫌弃我残了。”我抓着她俩的手问到。
杜蘅摇头:“你胡说什么啊。就算你全身都不能动弹了那也沒什么打紧。我等你了两千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才过上这几天的开心日子。才不舍得丢下你不管。我要照顾你两千年才能够本。”
“我也是。你在哪。我就在哪。绝对不离开你半步。”温婉紧握着我的手。
我笑了起來:“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残不残你们都不离开我。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又何须伤心。笑一个。”
杜蘅抿了抿嘴唇:“你就知道贫。就不知道我们多担心吗。现在大战在即。你突然就不能起身了。这要让你大哥和二哥知道。还不得急疯掉啊。不行。我得去想想办法。有了。你等着。我去取一碗龙麒的血來给你喝下。那东西滋润万物生灵。能让白骨生肌、枯木再春。说不定能对你有帮助。”
我坏笑起來:“龙麒这家伙可跟我不对付。要是知道放一碗血给我喝。估计得气死。”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杜蘅轻轻放开我的手:“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不用看就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是心急如焚。
温婉则还是不死心。依旧在我腿上捏捏捶捶。想看看我有沒有知觉。不过任凭她如何尝试。我还是沒有半点感觉。
“可以了。”我拉住她的手:“沒用的。等杜蘅拿來龙麒血喝下去再看吧。你也辛苦一天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刚才你不是说要去眯一会儿的吗。快去吧。”
温婉幽幽说到:“你现在都这样了。我还能睡得着吗。”
“我怎么样了就。好像我生了啥绝症一样。瞧你这话说得。”我假装不悦。
温婉闻言立刻有些着急:“我不是这意思。小叶。你别瞎想。我不是说你不好。你别误会。”
我笑着说:“跟你开玩笑的。我沒事。你去休息吧。真的。有事我会喊你。”
“不要。”温婉摇头:“我就在这陪着你。哪都不去。”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我心中一阵温暖。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了腰间一阵温热。仿佛是踏入了一池春水。整个下半身都暖融融的。脚趾间突然一凉。有感觉了。
“温婉。我脚趾好像能有感觉了。怎么那么凉。”
我心中狂喜。言语里自然多了几分急切。
温婉扭头一看。惊喜地喊道:“真的。是真的。刚才蘅姐姐走的时候在你的脚趾间放一根银针。你感觉到了吗。”
我点头:“你拿那银针扎我一下试试。”
温婉按照我说的扎了一下。果然有丝丝痛楚之意传來。虽然还不能动。但确实比之前什么知觉都沒有要强很多啊。
“有感觉吗。”
我点头回应。她眼神都闪亮了起來。着急忙慌地就跑出去找杜蘅了。谁知刚出门就差点和杜蘅撞个满怀。连忙拉着杜蘅的手把我脚趾恢复知觉的事情说了。杜蘅惊喜地进來查探。一番验证下确认无误。高兴地手舞足蹈。
“把龙麒的血喝掉。说不定就会立刻好了。”杜蘅信心满满。
我接过那装满鲜血的大碗。杜蘅的心真狠。还真的放了满满的一碗。这得喝多久才能喝完。皱着眉头。捏着鼻子将碗放到唇边。还好不是很腥。倒是有股淡淡的馨香。龙麒的血果然不一般。
仰头喝了一口。舌尖上的感觉好像和喝牛奶差不多。而且心底竟然有股继续喝的冲动。不由自主地端起血碗“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底朝天。
一碗血下去。身体似乎得到了春雨的滋润。充满了活力。腰际以下却还是沒有什么好转。龙麒血似乎并沒有效果。
“怎么样。”两个大美女异口同声。
我摇摇头。杜蘅狐疑:“那刚才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恢复了脚趾的感觉。比如特别的情绪什么的。”
“刚才我心里一热。脚底便有了知觉。”我仔细回忆。
杜蘅沉吟道:“心头一热。也就是说你欢喜开心的时候。脚下就恢复了知觉是不是。那我和温婉如果能一直让你保持开心的心境。是不是就能让你的元神修复。”
“试试呗。不过咱们怎么才能让小叶一直保持开心的心境呢。”温婉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俩。心中又是一热。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整个脚掌都能按我意志活动了。果然有效。
杜蘅看在眼里。笑眯眯地说:“我看只要我们在这陪着小叶。他就很快恢复过來。”
“真的。”我大喜。
温婉瞪了我一眼:“当然。不过只是聊天到天亮。你小子不准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