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符在楼阁内炸出一个逃生之路,眼看我就快要安全的攀登到岩壁上面,忽然不安了起来。因为眼下虽然进展得十分顺利,但是一直没有露面的黑猫集团成员,此时若是忽的从暗处蹿出,完全没办法进行闪躲的众人,无疑变成了最醒目显眼,又无路可逃的活靶子。
山崖上面的积雪,使得攀爬变得危险重重,短短的十几步距离,感觉好似走了半个世纪。当脚踏上结实的雪地上面之时,我差点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跟在我身后攀爬过来的是査灵儿,她在悬崖上面行走的速度很快,好似身后有鬼在追赶她一样,不知是胆子突然变大了,还是想要一鼓作气。等她跌进我怀里开始嚎啕痛哭的时候,我知道了答案,是后者。
査灵儿完全凭着一股执念,一鼓作气的冲到了地面上,当她双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力气一下子便被抽走了,浑身发软的扑进我的怀中。之前受到的所有委屈同惊吓,一下子便如同山洪一般全部爆发,直哭得眼泪都在脸上结出一层冰了。
劫后余生的众人,从新齐聚到了平稳的地面上,立刻远离阁楼,冲往遍布积雪的树林。有了此次恐怖的经历,众人即使再露宿在冰天雪地的荒野树林内,也不愿再踏进像楼阁这般恐怖的建筑物内。
冰冷的空气,厚厚的积雪,苍劲的树木,鸟儿的鸣叫,在我的眼睛和耳朵里面激荡,心脏也兴奋的跳个不停。终于结束了不断震动又悬于高空的恶梦,现在脚踏实地的感觉还很不真实,身体里面的每个细胞仍旧在微微的颤动,并非因为摇晃,而是因为激动。
逃离震动楼阁的众人,好似脱缰的野马群,在树林内踏着厚实的积雪狂奔不止。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只感到呼吸急促得如同狒狒吵闹的叫声一般,才停止了脚步。所有人全部跌坐在地,依靠在结实的树干上面休息。刚刚痛哭过的査灵儿,现今仍旧双眼通红,鼻尖也被冻得通红,跟一只受到严重惊吓的小兔子一模一样。
坐在树下,屁股底下冰冷一片的众人,谁都没有说话。大难不死,我们又经历了一场恐怖的磨难,竟然安然无恙。除了我的双手有点擦破皮,其他人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但是差点把大家的胆都吓破了。现今所有人就连五分钟之前的记忆都不敢回忆一下,似乎一回忆,便会有种要被吓尿裤子的恐怖感觉,真正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战栗。
对于墓穴中各式各样机关司空见惯的众人,都是头一次体验如此精妙又惊悚的机关,不仅震撼人心,似乎灵魂都受到了不小的震荡,要冲出体外一样。
队友们竭尽全力的大口喘息声音,将树上的积雪都震落下来,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我笑了。真美!
见我突兀的笑了,其他人也跟着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猴子便哭了,査灵儿立刻不落人后的跟着哭了,搞得我都产生了一股想哭的冲动。
胖子骂猴子道:“大老爷们儿,哭什么,丢死人了!”
猴子抽泣着反驳说:“这叫做喜极而泣。”
我见众人都缓过劲来了,便问査七爷说:“那个楼阁机关,是否和黑猫集团的机关大师有关?”
査七爷想了一下,回到说:“我也不是很清楚。首先,二者存在的时间完全搭不上。不过,活神仙集团内的人,都是不人不鬼,半妖半魔的怪物,很难用正常的人类年龄来估测。还有就是,那座古楼阁,也有可能在近几年,甚至是最近,经过改造,才形成了那样的机关。”
我心想,若是真的是机关大师所为,那么也太恐怖了,他的奇淫巧计,已经到了称神的地步,我们这些**凡胎的普通人,怎么能经得住他的机关算计。
再次踏上旅程,犹如大梦初醒一般。我们尽量挑拣茂密的树林穿行,这样可以避免大型的机关陷阱,而且树木茂密的地方,积雪也相较于少量一些。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众人离目的地仙人洞府是越来越近了,估计若是不会出现差错,过不了几天,便会到达目的地了。但是我们的心情却是一点也不轻松,因为路上耽搁了不少的时日,粮食已经见底了。原本万物苏醒的四月,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中,却是积雪深厚,动物还在冬眠,根本无法靠打猎来进行补给。
胖子饿得双眼直冒绿光,一双眼睛不错神的盯着査灵儿怀中的白白,猴子也寸步不离胖子的身前,二人不停的对着白白咽口水。
我的裤腰带已经扎到最后面的一孔内了,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树皮都忍不住想要啃一口。
夜晚降临的时候,所与人都饿得睡不着觉,围坐在树下,全神贯注的寻找鸟叫的声音,心想着,哪怕打只麻雀充饥也是不错。
忽然,围坐在树下的众人,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一群孩童嘻戏玩耍的声音,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哭叫声,似乎在前面的树林内,正有一群孩童在欢快的玩耍。
这里是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渺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内,根本就不会有孩童在此,若是真的有孩童出现,不是妖鬼便是精怪,绝对不会是人。不可能有人脑子一热,便带着一大群不太爱听话的孩子,组团来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阴森险恶的地方来参观旅游。我们这些大人来一趟此地,都痛苦的感觉快要死掉了,孩童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异常恶劣的地方。
众人心中犯疑,纷纷躲在树后探头向前查看,但是昏暗月光下的树林,只有黑色的树影在阴郁的摇晃,好似一只只从地府偷逃出来的小鬼,在树林内鬼鬼祟祟,躲躲藏藏,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阴险的勾当!
树林内静得只有风声的轻吟,就连蚊虫的叫声都听不到,惊蛰早已过去,但是这里的蚊虫似乎因为畏惧迟迟不肯离开的严寒,还在冬眠没有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