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査五爷告知我孙一手是被人偷袭而亡,我便觉得西征队混进了居心叵测的间谍。但是,思来想去,却得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是看都有可疑之处,但又都觉得不太可能,一下子陷入了混乱的泥沼之中。
为了安全起见,我在心里面做了一个排除,我得先了解知道,哪些人是在我这边的安全势力。这样,我就可以在安全的人员身边活动,慢慢的观察那些可疑的人,等着他们露出马脚。
首先:胖子,天雨和七爷,还有花公子可以排除在外,这些人在我离开孙一手以后,在同一时间内,不是受伤就是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所以,杀害孙一手的人,绝对不会是这几个人。
接下来在剩下的人中,我是从心底相信査五爷不可能在列,所以我也从没有怀疑过五爷,根本就没有将他考虑在内。而剩下的其他人,我就不能不有所怀疑,凶手一定就在他们其中。
思索完毕,我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最信任也最熟悉的几个人,都不在疑犯其中,所以我大可不必太过于担心。只要这支队伍的几个主心骨没有差池,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我想他们也掀不起来什么大风大浪。只要我留心提防,不怕揪不出来这个浑水摸鱼的敌特份子。
但是,有句话叫做“灯下黑”。你越是相信的人或事情,越是往往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査五爷将我们从基岩石壁下方救出,就马不停蹄的将车子全速向西行驶,车子在荒漠岩地上面疾驰了大约半个钟头,终于到了西征队现在临时安排的驻地。
车子刚一停稳,我便立刻跳下车,就见胖子和花公子紧随其后,相继跳下车。然后三人便不约而同,急匆匆跑到一处低矮的基岩石后面,拉下了裤子的拉链。
自从营地被袭,我们三人便马不停蹄地急于奔命。然后又受困于石壁下方,除了忍饥挨饿,困顿难耐,最为难以忍受的就是没办法方便。
我早就有了尿意,但是栖身在狭窄低矮的基岩石壁下方。根本不能解手,只能一直拼命的忍耐,当时心说:那句“活人还能让尿憋死”的俗语,肯定是哪个没憋过尿的王八蛋发明出来的,要是让他体会一下现在自己的感受,就知道这句话不能随便乱说。
我们三人打了一个舒服的冷战以后,然后相视而笑,几乎都是笑中带泪了。拉好裤子上面的拉链,我们便从层层迭起的基岩石壁后方走出,这才看清西征队营地的所在地。竟然是在一个空旷的荒漠地中央,四周除了我们近前这个只有一人高的基岩石外,空无一物,一望无际都是荒沙大漠。
我走到等待我们的査五爷近前,问他说:“五哥,营地怎么驻扎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这里也太不安全了,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连个掩护撤退的地方都没有,怎么行?”
我身旁的花公子也是一脸担忧的点点头。査五爷听我说完,无奈的说:“离开石谷以后,这里的方圆几百里都是这种情况,这也是没办法?”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营地近前,几间帐篷横七竖八的扎在一堆,车辆全部停在帐篷扎起处的后方,驼队和马匹分别栓在帐篷驻扎地的两侧。我刚踏进营地,便看到一个插着十字旗的帐篷,便立刻走了进去。
帐篷内的状况令我不忍直视。就见屋内所有的床上,都躺着缺胳膊少腿,受伤严重的伤患,那些受伤稍微轻一些的伤员,因为地方有限,就只能躺在帐篷内的地上,偶尔响起的几声哀嚎,令闻者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心酸。
我看到天雨趴在最里面的一个床位上,双眼紧闭,好像还没有苏醒,我立刻小心的跃过一个个伤患,朝里面走了进去,来到了她的病床前。
胖子看到天雨的后背都被炸开了花,还呈现昏迷不醒的状态,立刻激动的问査五爷说:“五哥,这是怎么回事?我师妹她怎么了?”
査五爷拍拍胖子的肩膀说:“你师姐她没事,之前已经醒来过了,而且能自行进食,没有什么大碍。估计她现在是睡着了,大概一会儿就会睡醒了。”
胖子看到天雨后背上受到伤,大概是被吓到了,执拗的脾气上来了,激动的说:“我怎么看不像是睡着了,是不是应该叫医生再来看看,这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天雨后背受的伤确实是触目惊心,整个后背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焦黑一片。曾经,情绪紧张激动的自己,还一度以为她受伤严重死掉了。
我现在的头脑十分的冷静,观察了一下天雨的状态,发现她并不是昏迷不醒,而是呼吸顺畅的在睡觉,而她背后的伤口,也明显都是皮肉上,伤口都已经止住血了,只要不扯动伤口好好静养,用不了几天,伤口就会结痂痊愈。
我扭过头对情绪激动的胖子说:“天雨她没事,你不要太过紧张,你这样情绪激动的瞎吵吵,完全是在妨碍伤员休养,我看你和花公子先去找个地方睡上一觉,你俩昨晚一只紧绷着神经,有一整夜都没有合眼,现在肯定是累坏了。”
说完,我的眼光在医疗帐篷内扫视寻找花公子的身影,而他果然不出我所料,坐在七爷的床边,深情款款的握着七爷的手。
见到这般诗情画意浓浓的甜蜜画面,我不由得在心中祝福的说:奸夫淫妇。
我之所以这样说,都是出于羡慕,嫉妒。但是,我是真心的祝福他俩,最终能够有个好结果。毕竟,一个是我不愿意承认的好友,一个是我曾今心仪暗恋的对象,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给予最大的祝福。
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谈话太吵了,一直沉睡的天雨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我和胖子以后,便想要起身。
我急忙制止陪她的举动,而她情绪十分激动的说:“太好了,你们俩都没事,真是太好了。”说完,笑着看向我俩。
我从来没有见过天雨这么美的笑着,这是她发自内心深处的真心笑容,即使这个笑容来自于一个布满麻子的村妇脸上,我也觉得此时的天雨,是自己见过她最美的时候。
胖子看了一眼微笑的天雨,然后看到神魂不定的我,他先是笑着对天雨说:“师妹你醒了就好,我就不用担心了,我得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至于假斯文这小子,他非常的担心你,已经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所以,他就留在这里陪着你好了。”
天雨听胖子说完,嫣然一笑,然后说道:“你昏迷的时候,他才是寝食难安,每时每刻都守在你的身旁不离不弃,我真是羡慕你们的这份手足情。”
我刚才一直在愣神,思绪万千,根本没注意听他俩的谈话,等我回过神来,不禁错愕的问他俩说:“你俩刚才在说什么?”
胖子拍着我的肩头说:“天雨师妹就交给你照看了,我得去睡上一觉,拜拜了。”说完,便向着门外走去,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好像忽然想起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来,猛地回转身对我说:“对了,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别忘了叫我。”
我听到他的话,无奈的笑着回了他一句“好”。看到胖子生龙活虎的样子,很难将他和之前那个病病怏怏,就快死了的样子连系到一起,我现在真是不得不佩服他旺盛的生命力。
目送走胖子,我回转头看着趴在床上的天雨,就见她脸色还算红润,但是衣衫褴褛,头发都粘在了一起,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天雨西征的路上,虽然扮成了丑陋拙笨的村妇,但是也一直将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从来没有邋遢的时候。因为救我,她现在不仅受了伤,还变得如同行乞的露宿人一样,看得我心里好生不是滋味。
天雨趴在床上,默默的看着我,表情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便站起身,将她散落成一团乱草的头发捋顺,然后在旁边的医疗架子上面扯了一节绷带,将她的头发给绑好。我从新坐回床头,见天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我便先开口打破尴尬的僵局,问她说:“你还好吗?伤口还痛不痛?”
天雨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我接着对她说:“你当时怎么那么傻,为什么......”接下来的话我还没说出口,嗓子便变得有些哽咽,于是,后面的话被我吞进了肚子里面,因为我不想害得受伤的天雨,情绪也变得激动,这样不利于她养伤。
于是,我转移话题说:“你饿不饿?想吃些什么东西不?”
天雨看着我,然后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一口酥。”
听完,我笑了,她是因为知道我的心里难受,所以在逗自己吗?
这里哪里来的“一口酥”,而且,天雨的用意,有可能是想让我想起有关一口酥的糗事,借机驱散我阴霾的心情。
因为关于这个一口酥,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一段有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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