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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何老板约定好明天早上出发,在送走何老板以后,胖子这才缓缓现身,跟在我屁股后面问说:“这死胖子来干嘛?”
我想起他刚才不讲义气的独自躲清静,便没好气的对他说:“你干嘛骂自己?”
胖子自知理亏,便挠着头对我解释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特别是听你说金像丢了的事大概与他有关,我就恨不得揍他一顿。为了避免暴力血腥的事件发生,这才躲了出去了,辛苦你了。”
我听胖子道歉,便不生气了,笑得十分贼兮兮的说:“其实一点也不辛苦。”说完,从衣兜里面拿出支票捏在手上,炫耀的在胖子的眼前一晃。
胖子立刻双眼放光,将支票抢了过去,用手指在上面数零的个数,数完之后乐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大力的在我的肩头拍了一掌,痛得我直皱眉头,胖子难掩兴奋之情的对我说:“行啊老郑,这张支票你是怎么忽悠到手的。不过我还没有出手,要是我出手,估计可不止这个数。”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你就会马后炮,刚才跑哪里去了?不过我心情大好,笑嘻嘻的对他说:“有你大展身手的机会,赶紧收拾一下,明天咱俩去趟香港。”
胖子闻听此言,立刻摆出一副吃了苍蝇的惊讶表情看着我,我对他的表情有些不解,便问他说:“怎么了?你不想去?”
胖子立刻回答说:“我老早以前就想去繁华的香港看看了,那里可是奢靡生活资本主义老儿的大本营,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
说完一双牛眼都笑眯成了一条缝,我看着他夸张的表情说:“你这龌蹉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要去办正经事。何胖子说他家闹鬼,咱俩可是有任务在身,你不要胡思乱想瞎猜测,搞不清路线方针。”
胖子摆出一副你也明了的奸相看着我,笑嘻嘻的说:“假斯文,假正经。我可听说了,香港那里的女人都穿露大腿和低胸的衣服满大街的晃悠,你就不想见识一下?”
我装出很是严肃的表情对胖子说:“我可是立场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群众,绝对不会受到邪恶的资本主意糖衣炮弹的**,我会同你这个色胆包天的阶级败类划清界限,绝对不会受你的迷惑洗脑同化。”
胖子没好气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就十分不屑的回了我一句话,“我听你在这里假仁假义的满嘴跑火车。”
我和胖子胡诌八扯的扯完蛋,便讨论起接下来要出行事宜,我不由得一下子想到了神秘的门帘大婶。此次我和胖子一起出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将她一个人留在店里,万一这个神秘的女人趁我们不在,搞什么小动作就不好了。
于是我对胖子说:“你先收拾一些需要带的必要物品,我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胖子听说我要出门,立刻对我说:“你有什么事情非得现在办?”
我站起身,说了句“重要的事情。”便立刻头也不回的出门了。将门帘大婶这个神秘的女人独自放在家中,我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踏实,就打算去査五爷那里借个伙计来帮忙看几天店,顺便帮我盯着点门帘大婶。
査五爷在北京有好几处买卖,戏院茶庄还有饭店古董店,但他平常一般都待在茶庄内,和京城的一些手艺人一起喝茶聊天。结果,今天我却扑了一个空,査五爷并不在茶庄,他的伙计说:来了一帮客人,其中有几个外国人,査五爷带着他们去古董店了。
于是,我又急急忙忙的奔去他的古董店。现在一般的古董店内,明着摆在柜台上面古董其实都是艺术品或者是西贝货(就是高仿的赝品),真正的好东西都不明着摆出来,特别是明器(就是墓穴里面的陪葬冥器。)一般明器在被倒斗的手艺人从斗内取出来以后,都会通过査五爷或者异士居这样的古董店出手,交易都不在明面上,而在暗中流动。有明器要交易的古董店,通常都会先放出风声,自然会有需要的人前来购买,而前来买明器的商客,也几乎都是圈内的人,不像逛“红星旧物市场”的人,几乎都是外行人,一般好的稀有的器物都落不到他们的手上。
改革开放后,中国涌进了大批的外国友人,他们前来经商办厂,或是留学习读中文,还有就是观光旅游,看看世界的奇迹长城,逛逛中国皇帝曾经住过的紫禁城,吃吃中国特色的食物,还有就是购买一些古董,大鼻子的老外,尤为喜爱中国的瓷器。当时不少中国的宝贝,就是这样流出了国内,这和当时的经济大环境有关,毕竟大把大把的美金具有十足的诱v惑力。
我和胖子一没钱了,就会带着店里的西贝货去红星旧物市场摆摊,最喜欢招待老外客人,对他们能蒙就蒙,能骗就骗,反正离开摊位,东西一概不退,你说我的东西有假,我还说是你中途掉包了。一旦东西出手以后,等人走远了,立马东西一收,拍屁股走人,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想找人都找不到人。反正当时大家都是这样做生意,要是卖出一件东西都够吃好几年了,许多倒腾旧物的人,都是这样发的家。
但现近的老外是越来越精明了,他们知道想要买到好的真的东西,就得去一些古董店里面淘,但是不能自己单独去,得带上信得过的本地人一同去,这样才能避免上当受骗,査五爷此时就是在接待这样的老外客人。
我到达他的古董店里时,屋子内挤满了人,三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正坐在沙发上交谈,他们旁边还坐了两个中年男子。我进门以后,仔细打量了二人一番,发现他俩并不是京城内的古董中介商,因为我也是开古董店,经常会跟做古董买卖的中介人打交道,京城内几乎所有的中介人我都认识。
“古董中介人”就是带着客人到古董店内来买东西,或者替人出售物品卖给古董店,赚取卖家或是买家双方的中介费,这门生意很好赚,一般都发了大财,在京城也是很有地位。不过,这古董中介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了的,第一要人脉广,要不很难赚到钱;第二要眼光好,因为要是通过中介买到了假东西,而后又找不到卖家退货,就可以要求中介进行赔偿,他们要担的风险非常大,所以他们都会长期定点和一些熟悉的店铺做生意。
古董店内的几个伙计在给客人们斟茶,査五爷正被一个矮个小的瘦老头,拉着站在一边的墙角处小声的咬耳朵。站在古董店柜台内的店长看到了我,急忙迎了出来,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是什么风把文爷吹来了,快里面坐,今天胖爷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査五爷古董店的店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名字叫黄天明,是査五爷的远房表亲,也是査五爷最信任的得力助手,所以才能担任意义特殊的古董店的店长。査五爷在京城的每家店铺都有店长,但是所有店铺的人员都归黄天明管辖,所以借调店员的事情直接跟他讲也是可以的。
于是我站在原地没动,对黄天明说:“小黄我今天不是来串门,是有事情要找五爷,不过他正在忙,直接和你说也是可以。”于是我便把想要借调店员的事情。同他详细的说了一遍,反正大家都是熟悉的自己人,我也没必要隐瞒。把情况说的详细具体,他才能更好的安排适合的人手。
黄天明听完我的讲述后对我说:“文爷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个办事稳当,头脑灵敏的人过去。”
我笑着对他说:“小黄你办事我放心,你们这里这么忙碌,我就不打扰了。你告诉五爷,我回来请他去鸿宾楼吃海鲜,到时候你也跟着一块儿去。”
黄天明笑着说“好”,然后便转身去办事了,我在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中年男子。从进门起我便觉得他俩有些异样,他俩的样貌并不像是古董中介商,二人都是又黑又瘦,浑身透着一股精气神,看上去好像走路都会生风,明显像是练家子,并不像一般的中介人。
古董中介人因为经常赴饭局谈生意,时常应酬使得他们个个都肥头大耳,大腹便便。而且我清楚的记得,自从我进来以后,这二人就一直未曾开口说过话,也没和旁边的老外们有过交谈,甚是奇怪。如果中间人不口若悬河的忽悠,还怎么促成生意,看来这二位并不是古董中介商。但是,他们怎么会带着老外前来买古董,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我在思索间已经走到了店门口处,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便想要提醒査五爷一下。结果,我转过身的时候,看到査五爷已经拉着瘦小老头走进了后面的屋子,我知道那后面是査五爷放置贵重物品的私库,一般不会带着陌生人进去,看来那瘦小老头应该和査五爷交情匪浅。想到査五爷也并非是一般的人物,社会经验和办事能力都比我强出太多,要不人家怎么会在京城坐拥几家大店铺,而我却守着一家小小的古董店,还没折腾明白,遇到困难还要跑到人家这里借调店员。
想到这里我便摇摇头,觉得自己是纯属瞎操心,自己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处理,哪还有空担心别人。于是便伸手推开古董店的门走了出去。
可是我令没想到的是,査五爷这个猎雁老手,这次却被大雁啄伤了眼睛。
而且由于我的疏忽大意,导致后来发生了惊天的大事件,差点使得京城内的倒斗手艺人,尽数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