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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库”三字一出,方冠群、徐允之二人立时大吃一惊,“你是说胡一雄在河北各府都有收入?”
“嗯,差不多,因为河北境内大部分的官员都是胡一雄的门生。”
“那巡抚姚大人……”
“噢,姚大人不是,他似乎不买相爷的帐,胡一雄几次三番想罢了他的官,没想到这个姚大人好像有朝中大员撑腰,屡次参他竟没参倒他。”
徐允之一听这话放了心,低声对方冠群说道:“还好,姚崇文不是胡一雄的人,否则,隔三差五的给你穿个小鞋,过不了多久你就在这保定任上待不下去了。”
方冠群点点头,接着问师誉,“胡一雄的小金库源自哪里?”
“哦,赋税!”
这俩字说出口,徐允之猛地站了起来,“胡一雄竟然贪墨赋税?”
方冠群扯着徐允之坐下来,“允之,坐,听他继续说下去。”徐允之压下心中的愤怒坐了下来,方冠群不解的说道:“这朝廷的税赋都会归入国库的,胡一雄怎么贪下来?”
“方大人你有所不知,朝廷的赋税每年能收上七成就是很好了,这河北各府县却是十足收取,七成归入国库,三成就落入了胡一雄的小金库。”
徐允之点点头,“冠群,这事我多多少少知道,年成好的时候,能收上个**成,年成不好的时候连七成也收不上来,加上各地的节流能有七成归入国库也就算不错的了。”
“徐爷说的对,朝廷是允许有浮动差额,这在历朝历代都是定制,所以,胡一雄有小金库也不足为奇,何况胡相爷还监管着户部。”
“那这个小金库由谁掌管,何时上缴胡一雄?”方冠群和徐允之异口同声的问道。
师誉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册子递给了方冠群,“大人,这是胡一雄在河北各府的门生名册,还有掌管小金库几个人的官职名字。”
方冠群粗略的看了一下,将册子递给了徐允之,不解的问师誉,“师爷,你也是胡一雄的门人,为何却甘居保定府的师爷?”
“回大人的话,卑职是胡一雄的门人,却无功名在身,只是枉读了几年的书,一直在相府当幕僚,后来胡一雄见卑职还算忠心,就派卑职来到这保定府,监督各府地实际税收……”
听着师誉的讲述,方冠群自语道:“唉,国家赋税竟有近三成进了胡一雄的腰包,皇上却将他当宝贝一样供着……”
师誉却不同意方冠群的话,“方大人,您说赋税有三成进了胡一雄的腰包?其实不然,胡一雄曾经说过,江南各地像个铁桶,针插不进去。说来也奇怪,以胡一雄在朝的势力和皇上对他的宠信,他想要参倒谁,提拔谁都易如反掌,可是偏偏这江南,大员要吏却都不是他的人,即便是他插进几个官员,大多也被安排为闲置,像盐道,漕运等重要职位更是连边也沾不上。”
三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已蒙蒙亮,吹灭书房中的烛火,方冠群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腰身对师誉说道:“师爷,聊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本官若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请教你。”
“大人客气了,卑职告退。”
“嗯,休息去吧。对了,你这些天尽量少出门,本官怕路宽去而复返,对你不利。”
师誉心有余悸的说道:“谢大人关心,卑职记住了。”
方冠群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允之,天快亮了,咱们院子里透透气吧。”
二人出了书房,徐允之抬头看了下灰蒙蒙的天空,“雪停了,好一场大雪啊。”方冠群弯腰捧起一把雪捂在了脸上,立刻冰的一哆嗦,“好凉啊。”
徐允之笑道:“能不凉吗,不过用雪洗洗脸,一天都精神,我也洗洗。”说着也弯腰拾起一把雪在脸上蹭来蹭去,大呼痛快!
偏房的门开了,李狗子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了出来,揉了揉眼睛走到墙角处拿起一把大扫帚,埋头扫起雪来。黄杏儿蹦跳的从内院走了过来,看见李狗子埋头扫雪,就放慢脚步来到李狗子身后,大喊一声:“狗子哥!”
李狗子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扫帚扔在了地下,回头一见是黄杏儿,苦笑道:“杏儿啊,你吓死我了,真是调皮……”
“呵呵,狗子哥,你起的够早的。我和你一起扫吧。”
“不用,这会爷也该起来了,你去吩咐厨房给爷准备早饭吧。”
“这个不用我去,梁茹姐早就去厨房,亲自给咱们爷做饭呢。”
方冠群听了这话心中一热,继而苦笑道:“何苦呢……”
徐允之知道方冠群此刻的心情,也没心思开他俩的玩笑,拍了拍方冠群的肩膀说道:“我回房洗把脸。”没等方冠群回答,徐允之就冲着黄杏儿喊道:“杏儿,给爷打盆洗脸水可好?”
李狗子扭头看见方冠群和徐允之站在书房前,连忙催促黄杏儿,“快去给咱爷准备洗脸水去。”自己扔下笤帚跑过来问道:“二位爷,你们一夜没睡啊?”
“嗯,商量了点事,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方冠群走到厨房门口,看着忙碌的梁茹,心中很是不忍,不由的想起被路宽打的昏迷不醒的那些天,梁茹衣不解带的伺候自己,还有相府的大小姐胡蕊儿……唉,方冠群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惹的什么桃花运,让梁茹和胡蕊儿如此死心塌地,这些情该如何还?说道还债,方冠群苦笑一声,暗忖道:“方冠群啊方冠群,情债能还吗?还的了吗?”
梁茹不经意的一回头,发现方冠群正倚在门框上痴痴的看着自己,不由的脸一红,低声问道:“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
“哦,起来了,杏儿说你在做饭,我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说着,方冠群走进厨房,掀开锅盖,看着里面翻滚的白米,深深的嗅了一下,夸张的说道:“好香啊……”
“饭菜一会就好,你先去饭厅等着。”
“我帮你做菜吧。”方冠群讨好的说,“我做菜很好吃的,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谁知梁茹不领情,推着方冠群往外走,嘴里还说着,“自古以来,哪有男子下厨房的?这都是女人做的事情……”
方冠群听了这话,刚才的想法一下子荡然无存,闷闷不乐的走到徐允之的房间,徐允之站在铜镜前满意的摸着自己刚刚刮干净的下巴,看见铜镜里突然出现的方冠群,头也不回的问:“来叫我吃饭啊?我收拾好刮刀就来。”
方冠群没理会徐允之,无精打采的坐在椅子上。徐允之回过头玩笑的问道:“方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神采奕奕的,现在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一般?”
“没什么……”方冠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哦,梁茹让咱们去饭厅,一会开饭了。”
徐允之简单擦了下刮刀,挨着方冠群坐了下来,“你小子,不对劲啊,说说到底怎么了?”
方冠群盯着徐允之的脸看了半天,看的徐允之有些不自在,摸着下巴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的胡子没刮干净?”
“不是,我是想问一下,你成亲了,是不是很幸福?”
“你这不是废话吗,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意气风发,玉树临风,身体发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正在享受着婚后幸福的生活,要不是担心你,我怎么会舍得你嫂子,跑到这来。”
“切,少在我面前显摆。”方冠群白了徐允之一眼,凑过头低声问道:“允之啊,你们这个时代,恋人之间,夫妻之间是不是很古板,尤其是女人,要遵守什么三从四德,没有什么浪漫啊,激情或者情趣可言?你,你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明白,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问?”
方冠群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刚才,我去厨房看见梁茹一个人在那做饭,心中有些不忍,想过去帮帮她,没想到她却把我推了出来,还说什么哪有男人进厨房的,难道你们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是专门洗衣煮饭生孩子的?”
“哈哈……”一席话说得徐允之哈哈大笑,“冠群,你是不是想和梁茹开始啊?”
“什么开始啊,搞不懂你在说什么。”方冠群尴尬的站起身来,想要逃出去却又不甘心的坐了下来,“允之,我是想,梁茹对我这么好,我,我……唉,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吃饭去吧。”
徐允之一把拉住方冠群,“你怎么知道我不明白,别跟个上蹿下跳的猴子似的,坐下来听我给你分析一下。你想说的是,梁茹对你那么好,你有些感动,想试着对她好一些,没想到却碰了个钉子。冠群啊,我们这个时代的女人的确没有你们那个时代开放,她们被几千年的妇德侵蚀的太深,什么三从四德,七出之罪,使得她们认为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伺候好男人,幼时从夫,婚后从夫,夫丧从子的观念一直扎根在她们的脑子里,想换个活法也换不了啊。”
到这个时刻,方冠群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只能无奈的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肚子饿了,吃饭去。”
清粥小菜,几个白馍摆在桌上,李狗子贪婪着闻着饭菜的香味,迫不及待的想抓起小菜品尝一下,黄杏儿拿筷子敲了一下李狗子的手不满的说:“爷还没来呢,快去叫爷。”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方冠群只顾埋头吃饭,一言不发,李狗子也感觉的今天和以往不同,餐桌上少了点欢笑声,却不敢问为什么,只是谨慎的扒着碗里的饭,用眼睛瞅着两位爷,一位姑奶奶。
忽然方冠群像是想起来什么,放下手里的碗,扭头问徐允之,“允之,你不觉得的在皇上,胡一雄之外,似乎还存在着第三股强大的力量?”
此话一出徐允之怔了怔,“你是说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