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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气是什么?
桃乐妃要毒昏我?
艾丽第一反应是屏住呼吸,可她马上意识到,这没有用,难道她能一直不呼吸么?
她从惊慌中勉强镇定下来,尽量缓慢地呼吸,那些带着奇异香气的空气让她渐渐感到放松,手心的疼痛也减缓了,就在这时,她头顶的灯光骤然变亮,她仿佛听到一阵阵遥远的嗡鸣。
艾丽所在的展示箱彻底变亮,但却没像其他拍卖品的展示箱那样缓缓下降。
她用双手按在玻璃上,努力要站得很直,可是她感到自己的四肢在变软,她的听觉好像也减退了,她看到观众席那些人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就连那位一直表现得矜持高贵的侯爵也是,他紧紧握着那把镶嵌巨大红宝石的权杖,眼睛睁得大大的,仰望着,他这表情使他额头的皱纹一层层叠起来,他嘴巴半开,脖子上松弛的皮肤因为急促呼吸不断翕动着。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目不转睛仰望着,宾客,守卫,还有那位拍卖师。她举着手里的拍卖锤,另一只手按在下巴上,手套压在涂了鲜红口红的嘴唇上,把口红
唯一稳稳坐着的,只有桃乐妃。她对着艾丽,露出一个优雅而饱溢毒汁的笑容。
艾丽看到这些人嘴巴一张一合,可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只能听到一阵阵的嗡鸣。
哦,原来那个香气是让我肌肉松弛,神经迟钝?
她眨了眨眼睛,脖子上的锁链似乎更沉重了,她很想坐下休息一会儿。
脑中刚出现这个想法,艾丽就发觉自己双膝酸软,她按着玻璃墙想要支撑自己,可是双腿却再没有半分力气。
她的手心贴在玻璃墙上,缓慢滑下去,拖着两条鲜红的血印。
她终于还是坐在了地上。
观众席上,那些仰望她的人突然间更激动了,有人张大嘴,挥舞着双手喊着什么,有人把头上的兜帽和面具摘了下来,尽管这根本不影响他们的视觉,但他们好像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看得更清楚。
桃乐妃满意地微笑,她站起身,示威似的又向艾丽看了一眼,缓缓走上拍卖台。
“各位贵宾,这就是我为大家准备的惊喜。”她举了举带着白缎子长手套的双手,看着台下这些倾倒痴狂的人们,心里冷笑,哼,等会儿你们恐怕更会丑态百出呢。
她抬头仰望一下头顶那个坐着金发少女的展示箱,对观众席上的众人嫣然一笑,“是的,这就是今天最后一件拍卖品,一个天然金发,有纯真保证的女孩,芙蕾雅。”
从灯光亮起那一刻就开始骚动不止的宾客们终于恢复了冷静,他们三三两两坐下,等着桃乐妃说出这位金发少女的底价。
不过,桃乐妃并没立刻说出来,她仰望着展示箱,仿佛在自语,“看吧,她多美啊……除了神话中的芙蕾雅女神,我想不到更适合她的名字了……现在,高傲的女神被凡人捕捉了,用锁链捆着,说不定马上要被亵渎……”
她回过首,平静而倨傲地对众人说,“我从不出售未经训练的宠物,但我必须为芙蕾雅破例。她是完美的,不管她做什么都是可爱的,我不认为她需要任何的教导。各位――”她扬起下巴,肃容正色,“我想,不需要我再说什么各位也明白这样的美人是多么难得,请注意,现在您看到的金发女郎,只有一位是真正的天然金发儿!”她说到这里俏皮地微笑一下,微微颔首,似乎是在致歉,她的举动引起一阵善意的笑声,有人终于按捺不住问,“芙蕾雅的拍卖底价是多少?”
“底价一千万。”
这个数字并未引起任何议论,似乎所有人都认为是个很公道的底价。
桃乐妃点了点头淡淡说,“大家都是识货的人,可以预见等一下的竞价会有多么激烈。为了让各位多一点时间准备竞拍,我们会在尼德鲁侯爵为大家提供的余兴节目后开始竞价,大家也可以多一些时间欣赏欣赏这位罕见的美女,毕竟,她只能跟一个主人回家。我想,不管是谁拥有芙蕾雅这样的美人,都会将她藏起来。各位,请吧――”
她做个手势,离开拍卖台,一旁站在控制台边的人已经按了几个按钮,拍卖台中心的地板裂开,缓缓升上来一个和其他展示箱同样大的玻璃缸。
这个正六角形的玻璃缸边长五米,缸里装满了碧蓝海水,水面有白色泡沫不住翻滚,似乎里面有什么猛兽在游动,它完全升上来之后,宾客们看清了,这高达五米的大玻璃缸里有一条模样凶恶的海兽,它有着硕大的头颅,横贯头颅的嘴巴边上长满匕首般的獠牙。
尼德鲁侯爵站起来,转身向众人彬彬有礼致意,“各位,我将美丽的凯罗尔奉献给大家,希望大家喜欢今晚的余兴节目。”
没见过这种海兽的宾客们一阵惊呼,“天啊!太可怕了!”
“可怜的凯罗尔小精灵就要被喂给这个又丑又可怕的海兽么?”
“哦天哪这玩意长得比尼德鲁老太监还恶心!”
“什么――为什么是凯罗尔?为什么不是那个像水妖一样的女孩子?”
有人忿忿不平哀叹着凯罗尔的命运,也有人嘿嘿笑起来,还有不少人已经在期待漂亮的小精灵惊恐万状地和这丑陋的海兽一同游泳是什么样子了!
更有人把目光投向高高在上的金发少女芙蕾雅,想看看这位即使跌坐在地上也看起来倔强高傲的少女待会儿看到一个同龄美少女被野兽撕碎吃掉时会是什么样子!希望她到时候还保持着这副冷傲的样子。
在这时,艾丽的感官恢复了知觉,她听到了尼德鲁的话,也听到了观众席上那些宾客兴奋的欢呼,她看到装着凯罗尔的展示箱再次转了出来,停到那只大水缸上方。
她悲愤无比,泪水无声地从眼眶里流出来。
几个看到芙蕾雅流泪的宾客们跳跃着大叫“啊――芙蕾雅!”
“芙蕾雅看过来!看过来!”
“天啊她哭起来竟然这么美――芙蕾雅――”
许多宾客看看那在模样凶恶的海兽,再看看茫然的,对自己的命运一无所知的凯罗尔,联想到即将发生的血腥场面,激动地不能自已,完全失去了克制与矜持,挥舞双臂对她大叫着。
尼德鲁侯爵向左右侧首,看到这些人如痴如狂,得意地又轻蔑地抿唇一笑。
本来在忐忑等待“新主人”的凯萝儿在自己的展示箱突然又被转出来时迷茫惊慌,她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又被送到了拍卖台上方,为什么台上有个同样大小的展示箱,里面还装满了水?为什么大家都站起来对她挥着手臂?
她看向桃乐妃和侯爵,用眼神发出疑问。
桃乐妃的右眼抽搐一下,笑得非常奇怪,而侯爵,他还是温和的微笑着,还对她鼓励般地点了点头。
凯萝儿茫然四顾,她看到了和她遥遥相对的另外一个展示箱里的芙蕾雅,她坐在地板上看着她,脸上是不忍和悲愤,泪珠不断在眼眶边上打着转流下来。
为什么她哭了?
凯萝儿正想着,脚下的地板突然咔塔一声从中间裂开,她惊叫一声摔进下面的大玻璃缸里。
宾客们的情绪这一刻达到了高*潮,几乎所有人都叫喊起来。
可是――
他们很快发现他们所预料的鲜血、惨叫都没出现,凯罗尔在水中挣扎了一下浮出水面,把棕色的长发从脸上拨开咳嗽着大口呼吸。
她终于明白了她的新主人想要干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所有人都激动的叫喊,还有,为什么芙蕾雅会那样看着她哭泣――这些人是要看她死!看她活生生被野兽撕掉四肢吃掉!
但那头灰色的海兽并没有像桃乐妃和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去攻击凯萝儿。也许是因为它被捕获之前刚刚饱餐了一顿,现在还没饿;也许是它不适应新环境不想动;也许是它的天性根本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凶残。
总之,它在凯罗尔落入自己的领地之后贴着缸底缓缓游动,一点也不想搭理她。
所有人包括艾丽都很惊讶。
她看到侯爵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温和平静以外的表情,他垂首,不悦地对桃乐妃说了句话,桃乐妃皱皱眉挥着手,立即,两个站在梯台上的人,一个用长棍子去捅卧在缸底蛰伏不动的海兽,一个用棍子要把凯萝儿赶到海兽旁边。
海兽终于给弄得愤怒了,它凶狠地咬向长棍子,手腕粗的棍子被它形如匕首的雪白獠牙一下就咬断了!
凯萝儿在水里灵活游动着躲避长棍子,可露着的那侧肩膀被大汉用棍子连戳了几下,很快青紫。
另一个大汉换了根棍子,也把攻击集中在比较容易欺负的凯萝儿身上,两个人一起要把她赶到迅速游动的海兽身边。
凯萝儿无处可躲,只要一露头棍子就会凶狠落下来。
“这是在痛打落水狗么?”
“这算是什么余兴节目?”
“要打奴隶的话用得着放在水缸里打么?这样打比较有美感么?帝都的贵族还真是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啊!”
“哈哈,哈哈哈哈――”
侯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两条微微下垂的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凯萝儿终于被逼得闭气躲到了水下,而海兽也游到了她身边!
又有人发出期待的尖叫了!
可是――充满嗜血期待的叫声变成了惊呼。
凯萝儿居然主动游到了海兽身旁,她抓住它的背鳍,在它扭动着向她张开大嘴时,她伸手在它肚子下面挠了挠――
惊呼和大笑声一起响起!
海兽在水中翻了个个儿,白色的肚皮朝上,两只鳍肢打着旋儿拍动,似乎很享受很舒服的样子。连两只小眼睛也眯起来了!
也有人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哈哈哈――这不是波特多芬兽么?是哪个天才想到用它和美女一起游泳的?”
“哈哈哈,说实话,可爱的海兽和美女一起游泳可比尼德鲁从前那些余兴节目精彩多了!”
这些人早在海兽被放上台就预见到了现在的可笑场面,他们故意沉默着,就是要看可恶的老变态尼德鲁丢人出丑,怎么可能放过大声讽刺的机会。
而这海兽也很配合!它现在看起来就像只巨型大狗,正躺在地上撒娇要主人挠肚皮呢!而且很明显凯罗尔的撸狗技术很不错!把它弄得很开心!
波特多芬兽舞动着两只鳍肢在缸底打了几个滚之后,乖乖卧在水中,凯罗尔趴在它的背上坐好,它驮着她浮到水面上,凯萝儿大口呼吸,海兽从气孔喷出一个小喷泉似的水柱,在棍子打过来之前又带着她沉下去。这丑东西丑是丑了点,可是还很聪明还挺通人性!
期待中的嗜血厮杀变成了一场闹剧,看台上笑成一团,等到这个千载难逢好机会的人正大声嘲讽,发泄对侯爵积累已久的怨气。
全场没有在笑的只有脸色铁青的侯爵,还有桃乐妃。她暗中发誓一定要把那个搞来这个海兽的属下给宰了。
但艾丽依然不敢对凯萝儿的命运抱有乐观想法。
果然,侯爵又说了些什么,有人把闪着电光的电棒和防护手套递给站在梯台上的大汉。
“什么?要电死凯萝儿?”
“尼德鲁就想不出比把人弄死更好玩的乐子么?”
“真是的,下面硬不起来了脑子也不行了!”
“大头小头都不管用咯。”
“这个恶毒的老太监!”
“阉货!性无能!”
凯萝儿看得出他们想干什么,她的恐惧不安传给了波特多芬兽,它背着她猛的从水里一跃而出,尾巴一甩拍向一个大汉。
那个大汉惊叫一声从梯台上摔下来,但他较为幸运的抓住了梯台的一角铁栏,这才没直接摔死,可是他紧张的一直抓着手里的电棍不放,闪着电光的电棍碰到了金属做的梯台,顿时大放光芒,闪出一串火花。
宾客们期待已久的第一声惨叫终于从这倒霉蛋的嘴里喊出来了,随即,皮肉烧焦的臭味带着黑烟弥漫满场。
另外几个站在看台上的皮甲人赶快用敲打海兽的棍子把他们烧得半熟的同事从梯台上敲下来。
这出意外又令全场爆发出哄笑、掌声和口哨声,还有人又叫又跳。
有几个女宾一边捂着鼻子拼命挥舞扇子和手帕,一边发出极不淑女的大笑。
正在群魔乱舞之时,海兽再次背着凯萝儿跳出水面,观众们狂呼着,大叫着,跳跃着,期待他们再次袭击成功,将另一个皮甲大汉也从梯台上击倒。
突然,坐在第一排的一个穿紫红色长裙的女人惨叫一声,她双手乱舞,一串血花在她手掌间像突然喷发的小喷泉,被她乱拍时溅到她前后左右的宾客脸上,她尖叫着,连人带椅子倒在后面的人身上。
“啊啊――血――啊――”被椅子砸中的人尖叫起来,挥舞着沾着鲜血的双手,然后,他也凄厉惨叫着向后倒去,他身上也冒出了血色的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