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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根和裴子君的到来使得这一大家子人渐渐从往日的阴霾中走了出来,犹是赵信良的脸上,终于浮现出难有的笑容。
老赵头的兴致也很高,想着地里的稻子这些日子也都收得差不多了,便没让儿子几个再去地里忙活,只吩咐赵老二去村头割肉买豆腐加菜,再吩咐赵老三去菜园地里将前年埋下的酒给挖出一坛来!
那些酒大都是年三十才拿出来享用的,或以家里办喜事等重大场合才舍得拿出来摆摆,杨氏见老赵头高兴过了头,竟是动了那些酒的主意,不禁嘟哝起个嘴巴咧咧道:“爹,您该不是糊涂了吧,那酒可是要留给月琴嫁人时用的哩,用了好些斤糯米酿的呢!这会拿出来喝光了,到时候又得再重新酿,多浪费粮食……”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因为老赵头正用吃人也似的眼神瞪着杨氏。
赵有根也是听见了这话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对于平日里舍不得吃一点白米的家庭来说,糯米更是精贵得紧,前年的时候碰上大丰收,老赵头才是下了血本,拿出了许多糯米酿了酒,等着年三十或者赵月琴嫁人时,拿出来摆摆。
这下杨氏有这么一说,可以说她很不会做人讨人嫌,亦可以说这个家的家境,真的贫困得紧。
“没关系,光忠大伯,其实我这次来也带了几坛子酒的,待会我们喝那个,那埋在地下的就算了吧。”埋在地下的那几坛子酒其实远没有赵有根带来的这几坛上品,赵有根之所以爱喝那个,只是因为嘴馋方氏的手艺罢了。
在他看来,那埋在地下的酒有着一股故乡的味道,是在外边无论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不成不成!”老赵头拦了拦,诚恳地看着赵有根,“二毛啊,你看你,每次来我们家都是带米带好吃的,我挖坛酒怎么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就是把地底下的酒坛子给全挖出来,也不心疼一分哩!”正说着的时候,赵有根带来的一个家丁正好扛着一袋白米走过。
赵相宜眼巴巴地看着那袋白米馋得口水直流,那是米啊,白花花晶莹剔透的白米啊,自己是有多久没有吃上一顿正常像样的米饭了?
不过才高兴了一会,她的心情顿时又沮丧起来,按照目前家里的人口来计算,那袋子米不出五天就是要被吃完……不过方氏素来节俭,说不定只会弄米饭给小孩子吃,其余大人都得像往常一样吃粗糠饭。
一旁的裴子君细细地观察着赵相宜脸上那丰富的表情,见她一会高兴如兔,一会又垂头丧气还不时叹息的,心里好奇得紧,心说一个才三岁的小女娃怎么能有这么丰富的神情?再思及家里那个刚满两岁的小妹,成天除了哭闹还是哭闹,一点也不好玩,根本比不上眼前这个乖巧又可爱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一坛酒而已,跟你带来的那些根本不能比哩。”老赵头说完,又嫌恶地看了看杨氏,“去去去,帮忙做饭去!见天嚼舌,说不出一句好话来,也不晓得要分场合的!”
赵信良紧抿着双唇,最终叹了一口气,冲自己的好兄弟抱歉地笑笑:“我们家就是这样,人口多,嘴杂。”
赵有根心知自己不好说他们家的事,也不喜爱指摘别人,便也是无所谓地笑笑,随后拍拍赵信良的肩,示意他进屋说话。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一进屋,赵有根便是冷冷地说了一句,牙齿咬的紧绷,一如当日赵信良得知吕氏跟人跑了之后那般。
赵信良才刚坐下身,便是猛地抬头,缓过劲来之后方明白过来赵有根嘴里说的是吕氏的事,摆摆手:“嗨,都过去了,休书也给了,以后啊,大家都别提,日子照过。”
“怎么就给了休书了呢!”赵有根忽然急了,又是气赵信良心软,“要我啊,就死扣着休书不给,然后再去托关系找人去把她给抓回来,押她去祖宗祠堂跪上三天三夜,不准吃饭,最后再给她浸猪笼去!”
赵信良目光一滞,尔后平静地回答:“这样做太绝了,不是我的性子,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那软柿子,任人揉捏的。他们家若是再敢踏进咱们村咱们家一步,我定不让他们好过的!”
“你呀你,要我怎么说才好!”赵有根恨铁不成钢地指着赵信良粗声道,“你忘记兄弟我是干啥的了!抓人的呀!”停了一会,又是平静了气息道,“我知道这事时也急也气,可后来我一想,这是好事哇!我本来看她也就不顺眼,要不是你护着,早劝你休了她了!现在她跟人跑了,我正好有理由治她,本想让你且留着那休书不放,届时我再派人去把她跟那男人抓回来,给他们治个通.奸的罪名,让他们俩一起浸猪笼去!”
“没成想,你居然,你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把休书给人了,这不明摆着成全那对奸.夫淫.妇了么!”赵有根气得一巴掌拍在椅子把手上,也不知手疼的。
赵信良心知自家兄弟这是好心好意,可他真不是那治人的性子,当时心里虽寒,却并没有想过要想方设法地报复吕氏至她于死地,只想着要赶紧地与她脱了干系,以后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事情都过去了,真的别再提了。”赵信良此时此刻,丝毫不想再提及关于吕氏的一星点话题。
“得,那样的女人不要也罢,咱大哥是什么人,要相貌有相貌,要力气有力气,还愁找不着更好的?”赵有根转眼嘿嘿地傻笑着,盯着赵信良一通打量。
赵信良今年正值二十六,要力气有力气,正是大好的光华,不过他暂时没有续弦的念头,只一心想着该如何把屋里那两个小的抚养长大,该如何靠自己的力量维护这个家。
这厢见赵有根这番看着自己,便是连连摇手道:“别别别,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我这会只念着我爹妈跟屋里那俩小的,别的什么我都不想,你小子可别在外头给我瞎张罗什么!”
赵有根见赵信良一下就戳破了自己想要给他说亲的念头,故作不快,拉长个脸嘟哝道:“你也真是的,不趁着现在还年轻些再找一个,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再弄个回来暖被窝啊!再说了,你不为自个想,也为孩子们想想啊,大的八岁,小的才三岁的,那小的年龄,屋里不要个女人来悉心照料啊!”
“这不有我娘跟月琴呢吗,我自己本来没那个念想,也怕屋里来了个女人万一待两个小的不好。这不还有句话这么说来着么‘有了后母就等于有了后爹’,咱也是怕的。”赵信良嘴上说的理由是越掰越远,直惹得赵有根哈哈大笑:
“哎哟喂你就掰吧,就凭你那护短的性子,我就不信了,你以后要娶了第二个,还真会软耳根子听那女人的不顾家里俩小的?我呸,赵信良,你就给我瞎咧咧吧!”赵有根说话总这样,粗声粗气的,赵信良早已习惯,抡起拳头来冲着赵有根的胸膛就是一拳。
兄弟俩相视扑哧一声,登时又仰头大笑起来。
那样肆意的笑声里,赵信良倾注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压抑在心间的所有痛苦,以至于笑着笑着,到了最后竟有些心酸想哭,眼泪悬在眼眶里打着转,难受至极。
午饭很快做好,这一餐,因有了香喷喷的白米饭和肉,而变得格外诱人。就算是大人们闻见了,也稍忍不住地暗暗吞了吞自个的口水。
一碗碗晶莹剔透的米饭,色泽饱满鲜亮的豆腐焖肉,再配上几个家常小菜诸如炒茄子,炒鸡蛋,青菜什么的,于这一大家子而言,已算是美味十足的丰盛大餐!除开年三十或者隆重的日子里头,他们绝不会吃得这么奢侈这么浪费。
赵有根不算是外客,赵家一直把他当自家人看待,裴子君虽是贵客,却也只是小孩一个,故而今天这餐没有摆两桌让女眷去里侧吃饭避嫌,只让众人男男女女的坐在一起用饭。
大家坐于桌前不由食指大动,口水直流,但是碍于长辈还没开口喊吃饭,大家也都不敢轻举妄动,纵是素来调皮爱闹事的赵弘仁也只是死死盯着那一大盆的豆腐焖肉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不敢操起筷子直接抢。
方氏尚在病中,却也高兴,让儿子把自己给搬到了饭厅里跟大家一块用饭,看着这一桌子的菜,方氏仍旧客气地冲着赵有根笑道:“二毛啊,别客气,我们都跟自家人一样,啊。”又侧过头去一脸慈祥地看着裴子君,“还有小少爷,咱们农家人一般拿不出什么好菜来招待客人,你平日里定是吃惯了那些山珍海味,这些粗茶淡饭的,恐怕也不合你的胃口,倒是委屈你了。”
裴子君听后连连摇头:“这些菜做得可香了!手艺一流的,我闻着都饿了!”饭菜主要是赵月琴给张罗的,这一听有人夸赞,很是腼腆地笑了笑。
“嘿哟,瞧这小嘴甜的。”方氏没成想裴子君这么通情达理,一点也不带大户人家里那傲慢挑剔的毛病,便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人儿。
杨氏中午是给赵月琴打下手的,这一听裴子君的夸赞,居然厚脸皮地笑着道:“可不,这些菜都是我帮着月琴做的哩!”
这话说的,不知道这家人内情的,还以为赵月琴是个做饭的生手,需要旁人指点,这顿饭主要是杨氏的功劳。
“好了,大家吃饭吧,菜都要凉了。”老赵头直接无视杨氏,笑呵呵地吩咐大家开动,孩子们早饿坏了,闻着这米香肉香的早晕头转向的不知东南西北,这会子更是挥舞着手里的筷子呼呼地往碗里夹着好菜。
赵相宜细细地咀嚼着口里那香气盈人的米饭,不放过任何一点味道与质感,直觉得自己嘴里吃着的不是米饭,而是那人间少有的美味佳肴!
大家或狼吞虎咽地吃着,生怕别人比自己吃快了,自己少吃了肉或者米饭吃亏的。或细细品尝咀嚼着,舍不得放过那一丝一毫的味道,口齿留香的。
各自心里都乐滋滋的笑开了花,高兴十足的。
赵信良看着一大家子人恢复如常,一颗心也总算放下,再看自己儿子时,不由得心疼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瘦肉。
赵弘林抬头报以微笑,尔后又懂事地将那一大块瘦肉往赵相宜的碗里夹,赵有根瞧见了,眼里又是欣慰又是感动的。
“弘林,待会吃完饭跟爹去屋里,爹有话问你。”赵信良趁大家吃得热火朝天时,低了头悄声跟自个儿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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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6日——12月11日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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