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当枪

“你们是山地矮人？”一进山寨，乔爱国就看出了他们山寨的建筑风格很像山地矮人。

“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矮人族老者在矮人妇女的搀扶下出来迎接乔爱国。所谓的山地矮人就是居住在高山密林中的矮人，他们与地底矮人不同，更像是一种生活在密林中的原始部落。当然，因为继承了矮人族强大的动手能力，他们其实是一群优秀的木匠。

“我记得苏州政府前几年拨给你们宅基地啦，怎么又回到山里了？”乔爱国一提宅基地，就见周围笑脸相迎的矮人们脸色都不好看，显然这难处就出在这里了。如果是一两个的难处，仗义疏财的乔大哥会直接自掏腰包，但是像这样一个部族的问题那就不是他个人的小金库可以解决的了。他家虽然阔绰，但是他自己的用度开销却因为京城的麻烦被裁撤掉了。

“不瞒乔大侠您说，宅基地确实批下来了，可是又被野猪人夺去盖永恒之主的教堂了。”

“野猪人？”听到这个名字，齐羽皱了皱眉头。这个种族他听说过，猪头人身，是大唐本土兽人的一种。在大迷雾时代，野猪人只是一群敬奉祖先的普通山地狩猎民族，与山地矮人是竞争关系。随着围绕南大陆的迷雾散去，东大陆的神教随着冒险者一起传了进来，野猪人就是全族改信永恒之主的部族。

大唐建国后，会与本土世家妥协的格林姆对于野猪人采取的却是铁血政策，当时的镇抚兵团团长海达尔将军据说是可以止小猪仔夜啼的人物。当时著名的一句话是：“信仰或者毁灭，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根据当代历史学家考证，格林姆王之所以远走他乡建立大唐帝国就是因为在家乡的时候，他的继承权被表哥抢去了，而支持他表哥夺走继承权的背后势力就是永恒之主教派。

因为格林姆王在世时并没有立法禁止永恒之主教派，所以镇抚兵团的行为本身只是代表着皇帝陛下的个人意志。所谓“人亡政息”，格林姆王去世后，大唐逐渐转变了对他们的强硬态度，于是在海外势力的有心推动下，野猪人恢复了信仰“永恒之主”的传统。某些野猪人学者甚至给自己种族在东大陆找到了所谓的“血统祖先”。

因为有摩根银行的海外资金注入，这些年来野猪人一直是大唐帝国的不安定因素。号称是凡有动荡，野猪人必乱。然而，会叫的孩子有奶吃，正因为他们这种行为，反而让地方官老爷畏手畏脚。因为无论结果如何，在你任期上有民众暴乱，那肯定是你牧民不利，即使摘干净自己的责任，仕途也算到头了。因此，近些年来这群野猪人反而变得愈发猖獗了，甚至对世俗唐人的生活习惯指手画脚。

在这种政治氛围下，野猪人占了山地矮人归化民一片宅基地就顺理成章了。

“岂有此理！这大唐到底是谁的大唐！”

见乔大哥又要暴怒，齐羽赶紧上前小声说道：“大哥小心被人当枪使。”

“贤弟，我自有分寸，你就放心吧。”乔爱国嘴上继续咒骂野猪人，却不动声色的将这句话送入了他的耳朵里。

接受了山地矮人的招待，吃饱喝足的二人就下山离去了。临走的时候，乔爱国答应尽量帮他们。

“乔大哥，这山地矮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刚一下山，憋了一肚子疑问的齐羽就开口问道。

“贤弟，你不知道，这山地矮人每一个都是最好的木匠。大唐建国以来，不断有山地矮人离开高山成为大唐的归化民，这也算是各地官员显示教化之功的一项政绩。通常情况下，山地矮人加入大唐国籍后会分给他们部落一个木制品加工工坊经营。这项政策不仅养活了山地矮人，同时也增加了地方税收。因为山地矮人家具必是精品。”

“那么，他们被驱逐恐怕与那工坊的土地有关。姑苏城不远了，到了那里我在视情况而定吧。毕竟家里让我来避风头的，不是惹事的。”

齐羽心说，你还知道你在避风头的，前几天杀秀才的时候刻没见你手软。

就在齐羽赶往姑苏城的第二天，万家村赢来了第一批探查者。这些人身穿黑衣，手拿制式魔杖，在一位大唐官员的带领下走进了村庄。经过了一番探查后，他们只是获得了一些昨日的模糊影像。时间还是耽搁太久了，这里的信息已经被自然之力同化，再加上涉事人物中有反预言手段，他们所能知道的也有限。

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拥有预言法术的缘故，普通的刑侦学并不发达，加上乔爱国有着丰富的清理作案现场的经验，因此并没有暴露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里发生了一场亡灵天灾，根据村民描述是一位白发白人少女干的。而后又来了两位武者，将这里的亡灵天灾净化了。”忙活了一天，他们只得到这样一个模糊的结论，至于少女的长相和武者的特征则是毫无线索。见过少女的人要么变成亡灵要么失忆了，他们的消息还是从邻村的八卦中得来的。至于那日见过乔爱国的那些人，如今早就顺着水路赶往各地了。用预言法术找出他们询问口供的成本太高，一个秀才不值得大动干戈。况且......这不是有亡灵天灾这最好的锅来背么。想到这里为首的官员已经有了腹稿。

于是，秀才与村长的死因就定性了：秀才死于亡灵，村长死于惊吓，小厮家丁们都吓疯了。至于两位摧毁亡灵天灾的少侠......侠以武犯禁，这是国情，这是大唐政府为了降低统治成本退出基层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罗丽在那个洞穴中藏了十天，期间都是以憨牛留在那里的鱼干和淡水度日。第十一天的夜里，食水耗尽的少女蓬头垢面的走出洞穴，饥饿让她再一次有勇气重新面对这个危险的世界。村庄已经荒废无人居住，即使这些人的亲戚还在世，也没有人愿意继承一片被亡灵天灾犁过的土地。

已经抱着拼命打算的罗丽发现村子已经空无一人，一脸兴奋的她小心翼翼的向着那座万家大院走去，但愿那里还有食水剩下。然后，她在院子里见到了一位身形枯瘦的黑袍老者。

“少女！想得到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