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光明

齐羽与老兽人的战斗很是怪异，齐羽的木剑总是差之毫厘的被老兽人轻松躲开，老兽人打在齐羽身上的攻击却连红印子都无法留下，不过因为这种攻击造成的动作变形而经常性失手也是他无法进行有效攻击的原因。

“小子，不要太猖狂，老子这如果是附魔砍刀你早就死一百次了，不要太过相信自己天赋的坚韧体魄，这个世界有很多能够伤到你的诡异手段。”

尽管老兽人威胁他，齐羽依然不依不饶的攻击，他今天就是想看看自己不顾一切的话到底能不能打到对方，因此，他一次次的被击倒又一次一次的反击对方。终于，老兽人的脚下一个踉跄给了齐羽一个机会，他高举长刀以全身的力量压了过去。一阵尘土飞扬，齐羽的眼睛进去了沙子，虽然不疼，却阻挡住了他的视线，只用了两个眨眼他就将沙子排出到了眼睛外边，膝盖窝和臂膀却被人用反关节技法控制住了。

“小子，不要太嚣张，你要学得还很多。今天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在敌人面前闭眼。”

有力气使不出的他只好认输。

老兽人放开齐羽，揉了揉被一块石子打伤的脚踝，一脸疑惑的看向一顶帐篷的边上，一个高瘦的身影正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用匕首削苹果，他削出的皮都是等宽连贯的一个螺旋长条。

“别看我，自己马失前蹄在徒弟面前丢了面子就别找客观理由。”那高瘦巨魔一脸嘲讽的说道。

“夜幕森林的情况怎么样?”巴依老爷踱着方步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食人魔保镖。

“月亮已经变成峨眉状，估计明天就可以通行了。”夜幕森林中没有白天，唯一的光源就是月亮。为了安全起见，巴依老爷会派出斥候去探查森林中居民的聚集情况，因为这里的居民大多数时候都是兽化人状态，所以每次无月日的分布状况都不一样，合理的路线即使无法保证他在一天内离开森林也能让他不被兽化人包了饺子。这里就不要讨论为什么没有光合作用植物还没有死光的问题了，这里并不是地球，也许物理法本身就有差异。

齐羽有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月神这样的生灵为什么要降罪于一个凡间的森林，而拉齐拉卡作为一个大国，为什么不出手拯救自己臣民的苦难。显然整个商队就没有人关心这个问题，他们只关心自己的行程。因为齐羽只是个奴隶角斗士，所以这种决策层的事情不会留着他在边上旁听，于是他就被关回了笼子里。

渡过了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小商队就拔营进森林了，齐羽坐在囚车里，懒洋洋的看着外面昏暗的林地，用他那似乎可以夜视的眼睛看着森林中一切细微的地方，似乎想要找到那并不存在的兽化人的所在。

一路上都很顺利，似乎所有的兽化人都变回人类回到镇子里工作去了，整个暮色镇一片坦途。

“巴依老爷，有些不对劲，镇民们似乎都不见了。道路上有着车辙的痕迹，似乎运送了大量的辎重。”前方探路的正是那高瘦巨魔斥候，只见他忧心忡忡的说道。

“上次来时，镇民门可都是忙着整理家园抢救庄家。这次莫不是秋收了都下地里了？你再去地里看看吧。”暮色镇的垦荒团在密林中清出一片片空地，在这里，农民伯伯辛勤劳作的粮食中有一半要供应给连山要塞守备军。然而从去年这里被月神苏伦诅咒开始，暮色镇就与连山要塞失去联络了。据说拉齐拉卡方和连山要塞都派出过调查组进来调查，结果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失踪了，之后除了连山堡垒的西蒙男爵偶尔会向拉齐拉卡皇城要补给外，双方似乎都忽略了这个小镇的存在。

巴依老爷的车队刚刚走了一半的路程，突然之间天光大亮，道道光柱透过密林的缝隙照进了密林中。而这一突变吓得队伍不敢前进了。

“苏伦的诅咒撤去了？”一位带着三级法师徽章的低等法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就在刚刚确实有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一闪即逝。

“神灵出手果然非同凡响，我差点就没有感觉到这种法力波动而只是以为是自然现象。老板，我想我们不必急着赶路了。”这个叫拉基的小法师是巴依老爷商队的首席魔法顾问。别看他只是低级法师，在商队中的地位可不低，因为很少有正式法师愿意给满是铜臭的商人服务，他们的服务对象大多是各大领主贵族，而那些高等法师们各个都是一方大佬。

“不，我们急行军快速离开这里。”巴依老爷凭着敏锐的直觉做出了判断。神会撤去神力这件事本身就预示着不寻常的变动，而出在这变动漩涡中央的他们很容易被殃及池鱼。

就在巴依老爷的商队以急行军的速度穿过暮色森林时，连山堡垒的最高长官西蒙男爵正忧心忡忡的看着拉齐拉卡皇城的来信，满面风尘的狮鹫送信员正在他的身边逗弄狮鹫，可见这位长官有多么着急，根本就是接过信件就马上打开了。

“该死的女婊砸，这个时候了还跟我打官腔什么程序正义，不就是跟摄政王有一腿吗？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摄政王了啊，连山堡垒失守了你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既然援军指不上了，兄弟们，打起精神来，连山堡垒关乎父母妻儿，该是我们拼命的时候了。”前一句是自己小声嘀咕的，后一句则是向着堡垒中集结的士兵说的。

士兵们分组上得城墙，城墙上的土炮一个个被推出炮台，金汁滚木礌石也都一应搬上城墙，而在远处的荆棘谷雨林边缘，成千上万的血顶巨魔大军正在集结，他们头顶上红樱一样头发在风中飞舞，仿佛一枚枚飘荡的火苗。而在他们身后，被抓来的各类异族劳工正在修建一座座攻城车，投石器。素来分散的血顶巨魔不知道为什么集结到了一起，在一个全身板鳞甲的高大巨魔的指挥下，有序的向着连山堡垒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