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这才甩袖走了,黄氏老实地在后头跟着。
大老爷一走,安晓晴就将被子一掀,大呼道:“好热啊,王嬷嬷,快快帮我把热水袋拿走。”
老太太就拿手指戳她的额头:“就你鬼主意多,要是你爹今儿晚上不来,你还不得捂出病来?”‘’
安晓晴一把抱住老太太撒娇:“爹爹是个孝顺的,肯定会来看您,再说了,奶奶怎么舍得让晓晴生病,奶奶最疼晓晴了。”‘’
老太太听了就笑,慈爱地抚着她的额发道:“丫头,你这有仇必报的性子倒有几分象我,只是你家太太今儿吃了大亏,只怕不会善罢干休,你可要小心着些。”‘’
又过了两日,裴家族长被大老爷一封书信请到京城来,准备开祠堂为安晓晴上族谱,黄氏似乎被治老实了,周到热情地招待族长,又热心地为开祠堂操持,打点一应用具礼品。
大老爷心中暗自得意,女人嘛,再强悍也还是怕男人的,只要真拿下面子,就没有治不下的。
结果头一天还好,第二天,老族长就发高烧风寒不起,请了大夫来症治,说是天热长途跋涉,中暑了。
没有族长主持,就不好开祠堂,给安晓晴上族谱的事也就只好耽搁着。
大老爷又气又急又无奈,认为又是黄氏弄什么妖蛾子,在书房里大发脾气,在一旁服侍的二姨娘就道:
“老爷也真是,太太前两日才被老爷训斥过,老爷连休妻的话都说出来了,太太哪里还会造次,大夫都说了,族长是年纪太大,又长途劳累,才病了,可怪不得太太。”
大老爷怒道:“明儿宁王府媒人就要上门,小四连族谱都没上,我如何交小四的庚贴?”
“老爷,您又不止小四一个姑娘,且先拿锦秀或者锦英的去对付着,等族长好了,小四上了族谱,再换回来就是,横竖先把这门亲事定下再说,最后嫁的人是小四就成了,您如今着急上火也没用。”
二姨娘就边给大老爷打扇边劝道。
总不能跟媒人说,宁王府想娶的嫡媳是个连族谱庚贴都没有的吧,这要让宁王府的脸往哪搁啊?大老爷虽觉得二姨娘的话不妥,可也想不出别的什么法子,只好应了。
第二天媒人上门,大老爷与文太师在厅里喝茶,二姨娘陪着黄氏在后堂,心中紧张异常,前头大老爷传话让送庚贴过去,二姨娘就迫不及待的将裴锦秀的庚贴送到黄氏手上。
“太太,锦秀的前程可就全靠您了,只要锦秀嫁得好,妾身将来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太太的大恩。”
黄氏笑得和暖,拍拍她的手道:“放心吧,锦秀也是我的女儿,我巴不得她将来飞黄腾达。”
说着,便拿着庚贴去了前厅。
老太太自然知道安晓晴没上族谱的事,宁王府又上门提亲了,这让她很不安心,使人问过大老爷,大老爷只说让她放心,老太太也就不好过多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