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忧花簪,乃应该是自己的生母阿诺姆氏所有,是象征着滇西王朝的最高献礼,小时候还记得阿诺姆氏佩戴过,可是阿诺姆氏死了之后,无忧花簪就不见了,当时也没有注意,注意想着要找回母亲的遗物的时候,却已经找不到了。
颜凤华看着滇木恪,嘟囔了一下红唇,“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然后故意说好看的是不是?
“你这花簪,哪里来的?”滇木恪摇头,将姜汤推到颜凤华的面前,“趁热喝了,然后我们再说。”
颜凤华点头,捧起那姜汤然后慢慢喝了,放下碗的时候,抬头,正看到滇木恪站在自己的身后,他此时盯着铜镜里面的她,眼神也看向她所佩戴的无忧花簪上。
“怎么了?”颜凤华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什么……难道自己这无忧花簪有问题?
“我是在这里看到,所以拿来戴了试试。这不是我的。”颜凤华回想起他方才所说的话来,道。
“这里,就是这个内殿里么?”
“嗯。”颜凤华点头,“这里,应该是前皇后的活动范围吧?”
“前皇后若是来东宫,待到午时,会进这个偏殿小憩。”滇木恪看了一圈这周围,他转头看向颜凤华,“如果是你所说你是在这里拿的,那就说明,这无忧花簪是前皇后的东西。”
“原来如此。”颜凤华点了点头,“可是,前皇后的东西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呢?前皇后的东西不应该都在前皇后的宫中么?”
“前皇后应该知道,重要的东西在前皇后的宫中是藏不住的,相比较而言,东宫只要不被废,藏东西还是比较安全的。”滇木恪看了一圈这偏殿,“实话说,我是见着没有别的空殿才误打误撞地抱着你进来的。”
“我还是不要随意碰这些东西好了。”颜凤华说着将自己头发上戴着的无忧花簪取下来,赶紧放到了梳妆镜前,双手垂下,一脸歉意地看着滇木恪。
“我,我不问自取然后还戴到头上,我这是偷盗行为吧?”颜凤华不禁说道。
滇木恪一怔,立即就笑了,“不,你的这行为,我喜欢得紧。”他说着两手已经抚上了颜凤华的墨发,“实话说,我生母之前也有佩戴的无忧花簪,与这一支一模一样。”他说着将那无忧花簪攥进自己的手中,然后笑着看她。
颜凤华惊了一下,“那,那这支无忧花簪……?有可能是你母亲的那支吗?”
“我不知道,母亲过世之后,就没有见过她戴的无忧花簪。”
滇木恪提及阿诺姆氏神色有些哀恸,他攥着手中的无忧花簪,眼前似是浮现出阿诺姆氏的英容笑貌,仿佛听得她一声声喊道,“恪儿,恪儿……”
颜凤华见他有些哀伤,起身到了他的面前,握上了他的手,“恪,不要多想,若是这支是你母亲的那支,那肯定会物归原主,若不是,那也要探究一番到底这支玉簪是怎么回事,与前皇后又是怎么回事。”
滇木恪听着点了点头,迅速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
他上前一步,将颜凤华抱进自己的怀中,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唇。
“谢谢你,阿华。”滇木恪轻声地在她的耳边说道。
颜凤华嘴角淡淡一笑,也伸手抱紧了他精瘦的腰杆。
“你还未曾绾发,来,我给你绾发可好?”滇木恪扶着颜凤华的两只肩膀,重瞳含笑地看着她,“我可会绾发了。”
颜凤华笑了笑,“我知道。”他可是那什么男扮女装的木贞公子,人神共愤,妖艳非凡,绾发当然只是小事一桩。
“那,我来替你绾发了?”滇木恪见她笑,已经心满意足。
“嗯。”颜凤华点头,她笑着坐回到梳妆镜前,看着铜镜内的自己和自己身后的他。
滇木恪眼眸也看向铜镜里的颜凤华,手已经抚上了颜凤华的墨发,而另外一手倒是从他的怀中里摸。
颜凤华心中感觉有些疑问,便一直盯着铜镜里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没想到,他竟然掏出一把玉梳来。
颜凤华怔了一下,他已经将玉梳拿捏着放在她的墨发上,一手捧着头发,一手慢慢地梳下来。
“阿华。”滇木恪一边给颜凤华梳头发,一边看着铜镜中的颜凤华和自己,道,“阿华。”
“嗯?”连喊了自己两声,颜凤华抬眸看向铜镜里的他的眸,“你说。”
“往后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天天给你梳头发绾发可好?”滇木恪双眸含情,看着颜凤华,笑着请求。
“如果你不嫌弃……”
“我甘之如饴。”滇木恪立即就打断了她的话,笑得尖牙不见眼,“那当你答应了。”
“嗯。”颜凤华含羞应了。这可是古代男尊女卑的时代呀,可是没想到他当自己当成是宝贝一般,小心呵护照顾,现如今都连那丫鬟绾发的活儿都要包揽下来,这男人,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真好,真好。”滇木恪低声喃喃,继续给颜凤华梳头发,“你想要何种发髻?”
“就我之前那个凌云发髻。”颜凤华淡淡一笑。自己怎么入东宫的,就怎么装扮的回去,这样才不至于被人说闲话或者是被人抓住把柄。
“依你。”滇木恪应了,两手开始绾颜凤华的那修长墨发。
他的手法很熟练,力度恰好好处,不会弄疼颜凤华半分,甚至当他的五指变换成“梳子”给她梳头发的时候,颜凤华几乎感觉舒服到要闭上眼睛休息享受。
滇木恪见她脸上带笑,知道自己的做法正合符她的心意,遂更加卖力更加注意,也更加欣赏着颜凤华的每一个神色。
终于,滇木恪总算给颜凤华绾好头发,而且她将之前他送的簪子别进她的发髻里,衬得更加娇美。
“好美。”滇木恪此时抬眸看向铜镜里的颜凤华,手搭放在她的肩膀上。
颜凤华淡淡一笑,戏谑一声道,“若是你扮回女装,我想,我也比不过你的美。”
“这个……”滇木恪搔了搔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那个……”
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阵的敲门声,随即外面一声低沉,“是我。”
滇木恪和颜凤华所有的一切都停下来,互相看着,然后又看向外面。
“是风大人?”颜凤华道,“他身子应该还没有恢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