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膳房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小姐去了也是白去。”清香都不敢抬头看颜凤华,生怕颜凤华大怒。
颜凤华惊愕,“膳房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他们吃什么?”
“夫人他们全都已经吃完了,然后撤了,膳房听闻是清理了,就是谨防大小姐前去找东西吃而做的。”清香只感觉跟着大小姐回了这府上,也不见得大小姐的生活如意,真是让人心疼。
颜凤华顿时无言。叶夫人竟然为了让她饿肚子,命令下人清理了膳房。
“好啊,行。”颜凤华咬了咬牙,“清化就清化,我饿得起!”她说着一手就拍了那桌子,清香和清宁两人立即全都跪下来大气都不敢出。
“清香,去端茶水给我,我要喝茶!”颜凤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摆手。
“是。”虽然不太清楚为何颜凤华竟然会妥协,但是妥协也不一定是坏事,所以清香不多问,赶紧下去做事儿。
外面的丫鬟张望着看着颜凤华顺从了,脑子里掂量了一下,转身慢慢退下。
看着四下无人,便跑回了一处宅院中,进去则低头汇报,“嬷嬷,大小姐发了一阵子的牢骚之后,便吩咐去端茶喝。”
“如此乖巧?”那嬷嬷低声问道。
“是。奴婢看得听得千真万确。”
嬷嬷微微点头,摆手。
……
这边,颜凤华探头探脑地看着门口那贴过来的身影没了,看周围也没有,才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是不是叶夫人派人来的探子?还是府上的其他人?
清香此时已经从隔壁小膳房端来了茶水,然后放到桌上来,“大小姐,茶水来了。”
“放着吧,你们下去,我安寝了。”稍后让滇木恪给自己带些好吃的,叶夫人还想饿死她?呵呵,也不看看她是谁!若是滇木恪不来,自己也可以将药材挑拣出来,摄取必要元素当饭吃!变着花样弄都可以!
清香和清宁有些怕颜凤华想不开,毕竟早上的时候又受气,傍晚的时候又跟叶夫人明里暗里互相骂了一顿,而今又不能吃晚膳,这……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有些累了,要休息。”颜凤华摆手,可是见她们都不肯走的样子,微微一顿,“放心,我不会寻短见。”她转身,又一声嘀咕,“我像是喜欢寻短见人么?”
清香和清宁听着,才放了放心,都收拾了然后退了下去。
颜凤华躺在床榻上想着入睡,可是因为肚子饿着又睡不着,便辗转反侧,依然无法入睡,颜凤华还是坐起身子来,看着窗外。
这一刻,真是挺想滇木恪的,只有他才会每一次在自己想要他的帮助的时候出现。
可是现在他有点迟了。
颜凤华才想起,滇木恪说过今晚跟滇西王商量迎娶自己的事宜……
不知道会怎么样?
此时,滇西王府中,滇西王的书房。
灯火通明,碧玉夜明珠在夜色里熠熠生辉,古色古香,精雕细琢的镶玉书案旁,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大概五六十岁,穿黑色丝绒,中式对襟上衣,白色的长宽裤,外加黑色短坎肩。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依然炯炯有神。
滇西王此刻正凝视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薄唇微抿,沉默。
而年轻男子身穿红衣长袍,神色冰冷地站在原地,也看着滇西王。
“你确定要迎娶她?”滇西王看了他许久,低沉一声,问道。
“非她不娶。”滇木恪眼神定定,不动摇。
“她可是在胤王的选妃名单内,若是你前去求亲,无疑是在跟胤王抢人!”滇西王拂了袖子,微微带着怒气。
“胤王明知道我喜欢颜大小姐,他还故意将她名字列入,这是他在跟我抢人,而非我与胤王抢人,这一点,胤王比我还清楚!”滇木恪浓眉紧拧,低沉道,“再者,她不过是在选妃名单内,只要没有选上,那就可以另外再嫁。一切未知如此之多,我何须退步?”
滇西王怔愣了一下,他听出滇木恪的话中意思,也知道他这次是认真的,“你,与颜大小姐认识多久?”
“很早,很早……若非是她,我恐怕死过两次,甚至更多……”滇木恪重瞳一眯,倒是有了一丝的感慨味道。
滇西王惊了,这很早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当真的有时候对自己这个儿子不太了解。但是,他现如今胆敢站在自己面前说这样的一件事情,说明自己这儿子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些纨绔和无能。
滇西王想了小会,还是说道,“我不曾见过那大小姐,若是有机会,你让我与她见面。”自己得要看看这个大小姐到底如何,看看能否有资格成为滇西未来的王妃!
“……是。”滇木恪想了一下,还是点头应允。自己早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做好了要跟滇西王理论一番的准备,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说什么,倒是尊重他的决定。这令滇木恪感觉非常意外。
“你的世子妃,是将来的滇西王妃,是关乎我滇西命运,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至于胤王,他有没有理且不说,只是怕滕隆帝护着他,到时候,恐怕要撕破脸皮。”滇西王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前面,“恪儿坐下来说话。”
“是,父王。”滇木恪想了想,还是端正地坐下来。
“你若是执意娶她,必须要给父王把把眼,否则,不可。”滇西王一手放在书案前,严肃地看着滇木恪。
“她是一个好姑娘,深得我心,我可以设计机会让父王把眼。倘若她能够令父王满意就好,但,她若是不能令父王满意,我也要娶。”滇木恪抿了抿薄唇,“她不是棋子,只是一个爱我的女人,希望父王莫要将她牵扯进复兴滇西之中!”
“进我滇西王府的门,就是我滇西的人,不为滇西做出努力,那要来做什么!”滇西王起身,他眼神看向滇木恪,“你是我滇西的希望!”
滇木恪惊愕了一下,滇西王竟然这样认为?他不再认为自己是那个只会游山玩水、要么就整天躺在床榻上的娇弱美人世子恪吗?
“阳气不足,阴气有余”,这是他滇西王惯常以来的看法!
“不,你是我滇西唯一的希望!唯一!”滇西王凝视着他,眼神里射出无限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