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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船自出现在这江面上的一刻起,就已经有不少人在说话指点了。
而有太监点明,是尚书府嫡出大少爷、人称风神医风大人的风纪廉和滇西王府世子滇木恪一同前来。
魏明琨听着是风纪廉和滇木恪,不禁浓眉一皱。
而魏金盛已经看向魏明琨,“大哥,你不感觉奇怪前几天不是说,滇西王世子病重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疑问。除非,滇西王世子的事情,另有乾坤。”魏明琨低沉了声音,道,“风大人跟滇西王世子交情甚深,估计他就知道。”
魏金盛点头,不再言语,而他看向对面席上的贤王滕蕴弦。
滕蕴弦微微沉思,但没有注意到魏金盛的视线。
这时候,小船更加靠近御廊十里了。
风纪廉的琴声固然令人赏心悦目,可是,那小船里躺着的人,分明是让人惊掉大牙的。
众人眺望看向他们,不禁全都私语。
“那个躺着的,是滇西王世子”
“前几天的时候,滇西王世子可是从山上不小心摔下去了,病重躺在**榻上啊没想到竟然也来了。”
“躺着来”
滕隆帝角微微抽了抽,他看了一眼洪皇后,然后也看向那江面。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也让人瞠目咋舌
竟然躺在那**榻上,然后由小船运送来
滇西王原本坐在席上,当听到说滇木恪来了,而且是躺在那船上来的时候,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皇上,请容老臣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滇西王行礼,恪儿可是在做什么呢哎
“准。”滕隆帝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滇西王并不知道滇木恪竟然采用这样的方式出现。
滇西王到了那岸边,远眺江上。
小船上站着好几个白衣蒙面的女子,而船头,风纪廉正在弹奏,风纪廉身后,一人盖着被褥躺在那木板做成的**榻上。
“恪儿”滇西王叹气,这平日里他离经叛道、纨绔爱玩喜欢红衣、而且喜欢女人装扮就够了,说了在府上养病的,怎么就跑出来,这不是给自己丢脸么
风纪廉此时已经弹奏完一曲,他收了那古琴,起身,然后转身对着**榻上的滇木恪,用内力腹音传音,道,“恪,当真就这般过去不怕滇西王伤心么”
“你觉得他会伤心”滇木恪低沉一声,也是用内力腹部传音。
“当然。”风纪廉眸色扫了一眼在不远处岸边的滇西王。
滇西王滇木羿祖上统一了滇西地区,滇木羿四十岁的时候继承南蛮王位成为滇西南蛮王。不久,滇木羿归降滕氏皇朝,将滇西地区划入滕氏皇朝的板块当中,而滇木羿自然就成为了朝中大臣,获封滇西王,封地依然在滇西地区。
滇木恪出生在滇西王归降前的一年,滇西王归降之后不久,原滇西王妃即滇木恪的生母病逝,次年,滇西王迎娶尚书府大秀风悦君,不久,风悦君为滇西王生下一名男婴,名为滇木荷。
风悦君,即是风纪廉的姑姑。
而今,滇木羿已经是六十六岁高龄,滇木恪也有二十四岁,早过弱冠之年,却没有继承滇西王位。
“我本意并非是让他伤心。”这时候,滇木恪低沉一声,“我只是说明一下,我身子羸弱,却以朝中盛事为重。”
风纪廉收回眼光,转头看向他,“以朝中盛事为重这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没有之一。”
滇木恪不再回他,只是想着那个无良的女人此时应该也是在那御廊十里中吧
自己就简单地想看看她而已。
至于自己这般的出现方式,的确有些惊骇世俗,可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
有时候撒了一个慌之后,还真的需要用无数的谎去圆。
滇木恪闭上了眼睛,躺在这**榻上,静静地享受着这舟行碧波上的滋味。
颜凤华看了一眼风纪廉,然后又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
想着要垫起脚尖看看这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的时候,却听得风纪廉一声咳嗽。
颜凤华赶紧缩回自己的脖颈,站好。
这时候,小船已经靠近岸边了,然后慢慢停下来。
风纪廉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风纪廉参见皇上、皇后,风纪廉祝贺龙首盛事,特献一曲凤朝贺。”
“嗯。”滕隆帝在尊座能够听得,便摆手。
太监立即去传话,“皇上有旨,准风纪廉弹奏凤朝贺。”
“风纪廉叩谢皇上。”风纪廉说着单膝跪下,行礼之后,起身就开始弹奏那一曲凤朝贺。那琴声带着一丝的空灵,跟之前弹奏的琴声又有些不一样。众人听着都不禁点头。
风纪廉一曲完毕,然后行礼。
“咳咳,咳咳。”这时候,风纪廉身后传来一阵阵的咳嗽声。
风纪廉看着转身上前,“世子”
而滇西王站在那岸上,不禁喊道,“恪儿”
颜凤华听风纪廉喊那**榻上的人的时候,没有多大的感觉,可是当听到岸边上的那个老大臣喊“恪儿”的时候,整个人的身心都怔了怔
“恪儿”,怎么这么熟悉是那个突然出现在魏国公府的男人自己记得他昏迷的时候,惊呼过一声,“娘,恪儿疼。”
颜凤华打了一个冷战,死死地盯着**榻上的那个人。
“世子,你感觉如何”风纪廉扶着滇木恪从**榻上起来。
滇木恪皱眉,低沉了声音,“不是怕被人说你是龙阳君么靠这么近,赶紧叫个婢女过来”
“嗯。”风纪廉立即点头,他看了周围几个婢女,正好扫视到颜凤华一直盯着这一边,心中一想,这个大秀虽然有时候容易脱线,但还是可以过来扶人的,何况她已经蒙上了脸,她自己小心就得了。
“小凤,还不赶紧伺候你的爷。”风纪廉压低了嗓音,冲着颜凤华道。
“我”颜凤华立即盯着风纪廉,风纪廉点头,“赶紧,很多人都在看着的”
而此时滇木恪却听得颜凤华的这一声回应,惊了惊
“是。”颜凤华只感觉自己被一步步往上逼岸上的那些人可都是认识自己的呀若是认出自己来,自己的这闺誉,恐怕是不能保全了。
“很安全的,赶紧过来扶着你的爷就可以了”风纪廉见她迟迟不来,咬牙。
颜凤华只好上前。
当两人的眸对望的时候,颜凤华惊愕,“是你”
风纪廉一怔,“你们认识”
“现在认识”滇木恪一手握上颜凤华的手腕,“你竟然跟风纪廉认识”
颜凤华嘴角抽搐,这是哪里打哪里这人能不能正常一点,现在是当着很多人的面前啊,尤其还有皇帝和皇后
“有事儿后面再说。”颜凤华也努力压下自己心中所惊讶的,赶紧上前扶着他。
滇木恪看着她,愣了一下。
“赶紧去行礼”风纪廉提醒一声。
颜凤华赶紧扶着从病榻上起身的滇木恪,滇木恪面色惨白,由颜凤华扶着行礼。
“滇西王府,世子滇木恪,拜见皇上、皇后,滇木恪拖病躯前来恭贺龙首盛事,愿年年有今日。”滇木恪稍稍推开了一下颜凤华,颜凤华赶紧站好,而他颤巍巍地拱手朝着那御廊十里一拜。
颜凤华总算是听到他自己介绍自己了,原来他是滇西王世子
可这时候,不料到滇木恪那身子摇摇欲坠,拱手行礼的时候似是要往前栽,要栽进那江水中去
吓得颜凤华一把拉着就扶着他。
“你,你的伤都还没有好吗”颜凤华不禁蹙眉。
滇木恪摇了摇头,“新伤加旧伤,很多,所以难以康复。”
颜凤华似是那一刻,对他之前的不辞而别而感觉没有这么多怒气了。毕竟也许自己医术不够好,而他不辞而别去别的地方求医也是极有可能的。或者,是直接找风纪廉,他们两人似是非常友好。
“往后要注意。”颜凤华低声。
“嗯。”滇木恪算是应了。
太监传递了信息之后,赶紧朝着滇木恪扯了嗓音,“滇西王世子有心了,朕准你赶紧回府上休养。”
滇西王看向滇木恪,心中掩不住的是担心。
“谢主隆恩。”滇木恪低哑一声,摆手,“可以回去了。”
颜凤华一同与他行礼,然后扶着他往**榻那边走去。
“原来你是什么世子,我总算是知道了”颜凤华低沉声音,“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颜凤华扶着他慢慢走。
“想问你,怎么就来这里了”滇木恪低声问。
“是风大人。”颜凤华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风纪廉,风纪廉面上抽了抽,“我没有做什么坏事。”
滇木恪抿了抿唇,由颜凤华扶着已经坐在**榻上。
这时候,这小船已经开始往后撤退。
颜凤华不得不佩服这船的设计者以及制造者。
滇木恪看了一下周围,看御廊十里越来越后,嘴角淡淡一笑,“过来坐坐。”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身边,笑看颜凤华。
颜凤华黛眉紧蹙,这个当真只是滇西王府世子这么简单么怎么就感觉有些不对
“不坐”这时候,滇木恪再次喊了一声,“你再不来,我可是要踹你下去江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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