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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调查我一些什么?你知道我的什么?”米洱突然平静了,将手机装进包里,面无表情的睨着郑逸。
郑逸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回来了,那个将全身包裹住伪装着的米洱又回来了,她这是打定了主意否认一切吗?米洱,到现在都还要用重重的壳压住自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有意思吗?
米洱看着郑逸没有说话,于是又开口说道:“怎么?说不出来?既然如此,那就回去,我还没吃饭呢?”
“你的父亲米航是个非常出色的警察,而你父亲一手训练出来的追风是一只跟你父亲同样优秀的警犬,他们搭档破获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案子,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郑逸就在米洱转身的同时开口了。
米洱一听到这里脚下蓦地停了下来,耳边响起了郑逸低沉的声音,就像是说故事一样,淡淡的晕染在这尘土飞扬的地方。
而那些回忆,一幕幕全部重现在她的面前。
米洱自懂事以来就立志要当一名像父亲一样优秀的警察,拥有像追风一样的警犬,这一切都是她不可破灭的理想。
小时候女孩子们都在玩洋娃娃,玩踢毽子跳皮筋的时候,米洱就跟着男孩子一起玩枪,家里大大小小的玩具没有一样跟女孩子有关系,如果不知道的第一次来她的家一定会以为这家里生的是个男孩儿,可是谁知道长得特别水灵可爱的小米洱竟然有一颗汉子的内心。
上小学学习写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女生一般写的都是当老师,当医生,当科学家等等比较文艺的职业,而米洱想都没有想就落笔,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警察。
语文老师因为看到米洱的作文还特地去问米洱为什么要写跟跟男孩子一样的理想,米洱告诉老师她的偶像就是爸爸,爸爸是一个英勇而聪明的警察。
那一年米洱八岁,刚刚学写作文没有多久,却能写出让老师都为之赞叹的词句,老师知道她是有天分的,她的天分源自于她那作家母亲,她更适合当一个优秀的作家,而不是警察。
正如老师所说,米洱的母亲汪黎也对于米洱执着于警察的事情耿耿于怀,她跟米航说过这个事情,觉得米洱太黏米航,以至于从来就不怎么亲她这个当妈的。
米航却是笑着对汪黎说:“是你对女儿太严厉了,她只会怕你,当然不亲你了。”
汪黎万般无奈,米航对米洱的教育手段就是放养政策,只要女儿高兴怎么样都行,但是不能涉及原则问题,这是她跟米洱说的。
而汪黎不一样,汪黎希望米洱能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喜欢打扮,喜欢跟女孩子一起玩,喜欢妈妈,可是全部都相反。
只要米航一放假,米洱一定跟着米航,跟追风玩,在草地上追逐,跟着父亲学打拳,所以米洱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男生敢欺负她了,她懂得用武力解决问题。
而也是因为她用武力解决了问题,导致被请了家长,汪黎板着脸一路从学校回到家,二话不说就打了米洱,并且让米洱罚跪。
那天也是古泽海来到他们家的时候,米洱睨着这个哥哥百般打量,米航跟汪黎进了屋里说话,米洱只记得那天的汪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然后摔门离开。
米航出来的时候把莫名其妙的米洱拉了起来,对她说:“以后哥哥就住我们家了,好吗?”
米洱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古泽海,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点了点头,喊了古泽海第一声哥哥。
后来她才知道,古泽海的父亲是米航的线人,后来因为给米航通风报信招来了杀身之祸,米航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而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儿子,在他咽气的前一刻,米航向他保证会把他的儿子当做自己的儿子抚养。
汪黎是不同意的,她觉得如果每一次都这样,他们家就应该变成孤儿院,变成善堂,汪黎对任何事情都是理性的,她接受不了一个外人当自己的儿子。
可是慢慢的懂事的古泽海还是得到了汪黎的承认,古泽海温润懂事,小小的年纪就能调解米洱和汪黎的矛盾,令汪黎奇怪的是什么都不怕的米洱竟然出乎意料的听古泽海的话,她突然觉得或许收养古泽海是一件好事,至少能磨一磨家里那个小魔女的性子。
就在一家四口外加一只追风过着其乐融融的美好快乐的时光之时,米航接到了一个大案子,也是因为这个大案子导致米航和追风双双殉职,那一年米洱十二岁,古泽海十六岁。
汪黎没有告诉米洱她的爸爸和她的追风是怎么殉职的,没有人告诉米洱她的爸爸到底接了一件什么样的案子,米洱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哭着闹着要去找父亲找追风,可是她只能被汪黎关在家里,汪黎知道米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管女儿了。
被关在家里的这两天只有古泽海陪着她,古泽海虽然也不清楚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隐约听到是爆炸,他们死于爆炸。
对于米洱来说,父亲的逝去就像是帮她撑着天的脊柱轰然倒塌,把她死死的压住,让她透不过气,让她窒息。
汪黎每天疲惫的回到家,任凭米洱的哭闹和追问,她就是只字不提,终于她忍受不了了,对米洱发了火:“你爸和追风已经死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你再这样还不如跟着他们一起去。”
说完她转身就进了卧室,汪黎永远不会知道就在她甩上卧室门的那一刻起,米洱就已经恨上了她。
而米洱也不会知道,那时的汪黎是怎样撑过来,她尽量在女儿面前表现的坚强,却让女儿至此对她产生了浓浓的恨意和误解,而她背后那些强忍的眼泪又有谁明白。
那天晚上米洱想了很久,想到了汪黎的话,她冷冷的笑着,一直笑着,突然她看到了书桌上的笔筒里那把刻刀,突然像是想通了一样,她走到书桌前拿起刻刀,慢慢的往上推开。
对啊,这样应该就能去找爸爸和追风了吧?
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将刻刀划上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花朵。
古泽海端了杯热牛奶去找米洱,推开门的一刹那,牛奶杯落下,杯子碰撞在地上震耳欲聋。
他快步冲上去抱起已经昏迷的米洱,汪黎循声而来,看到的就是古泽海一脸焦急的抱着米洱往屋外走,她看见地上一滩鲜血,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幸好抢救的及时,米洱脱离了危险期,她醒来的时候得到的并不是嘘寒问暖,而是汪黎严厉的责备,汪黎离开以后,古泽海陪着米洱,一直陪着她,每天都跟她说许多积极向上的事情,让她要撑下去。
慢慢的,米洱恢复了,她终于见到了父亲和追风。
那一天下着绵绵细雨,墓园里除了他们一家人还有很多警察,米洱站在墓碑前看着父亲微笑的脸,眼泪却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她跪在地上,抚摸着米航的照片,追风的照片,哭声越来越大,就像是久久压抑后全部释放出来的悲恸。
古泽海上前拉起米洱,对她说:“以后哥哥会保护你的。”
米洱一边哭一边点点头,随后不自觉的看向汪黎,那种恨意越发的明显,那个时候她并不明白为什么汪黎从一开始就表现的很是平静,从未留下过一滴眼泪,她是不爱父亲吗?是不爱她吗?是不爱这个家吗?
悲伤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沉寂下来,该生活的还要生活,汪黎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与此同时一向活泼开朗的米洱也变得跟母亲一样,除了跟古泽海有话说,跟汪黎简直形同陌路。
古泽海考上了警校,米洱也努力锻炼,希望考警校,她跟着古泽海学功夫,还专门报名学拳,每天都会跑步锻炼,让自己的体能达到最佳效果。
就在她准备就绪的时候,汪黎竟然要送她出国学服装设计,说什么也不让她考警察,米洱最终没能抗议成功,踏上了异国的学习生涯。
在国外,她慢慢的成长起来,她明白了很多道理,要让自己强大起来,首先要让自己有能力,所以她拼命的学习,哪怕这些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除此之外她继续练武,有时候古泽海会过来看她,告诉她一些关于当年案件的一些事情,她表现的很是平静,默默的听着。
连古泽海都觉得米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是在他看来或许这一转变也是好事,至少她不会揪着痛苦的过往生活。
可是又有谁知道,米洱从来就没有忘记过,相反她永远记在了心里,对父亲和追风的怀念,对古泽海的依靠,对汪黎的恨,所有的所有都埋藏在她冷漠的容颜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