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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当时,她看着云苏胸口中枪倒下来的,当时,他看着那些穷凶极恶的人将云苏拖走的,可是,云苏,死而复生了。
她的云苏回来了,米渔的云苏回来了,她脑子中只有这句话在不停的回旋,上帝终究是仁慈的!
她应该狂喜,应该欢呼,应该庆祝,应该抱紧他再也不离开,可是,现在,她该用什么身份来面对他?
米渔那时刻要准备冲进房子的脚步,停住了!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米渔面前。
转身离开或者进屋。
离开只是逃避一时,进屋就要说出实情,云苏相信或者云礼是否原谅都是未知的,而且还有个心脏不好的云妈妈在。
就在犹豫的这个时间,云礼已经走了出来,“媳妇儿,想什么呢这是?电话响了怎么不接?”
米渔几乎是机械的掏出手机按下通话键的。
“徒孙女,你家那母老虎和一帮人打起来了,她真的太凶残了,给那些人挠的要死,现在还在医院打着呢,你快来拉架。”电话那边是陈玄思的声音。
米渔用那个十分不灵光的脑袋反应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跑。
“你干嘛去?”云礼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忙快跑两步拽住她。
“我妈和人打起来了。”
“我送你去,在哪?”
“医院。”
于是,云礼带着米渔飞车离去,在车上他抽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我丈母娘那边有点急事,我先送米渔过去,你跟苏苏说一声,晚点让他见嫂子……嗯,你们吃吧,不用等我们。”
“怎么回事?”云礼挂了电话,见米渔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米渔摇头,魂不守舍的,一会儿让云礼开快点,一会儿又突然笑出声来,一会儿沉思,一会儿看着云礼一个劲的说,‘真好,真好,谢天谢地!’
云礼莫名其妙的看着米渔,心想,那一定不是米渔亲妈。(本来就不是好么?)
“你妈跟人打架了你还谢天谢地?”云礼一边看路,一边观察米渔的神色,觉得她甚是诡异。
“不是,我不是在说那个,我很高兴却又很紧张。”米渔脸上的表情,嗯,很复杂。
“媳妇儿,要不我先带你去看看医生?是不是怀孕综合症啊一类的,搞的你都胡言乱语了。”
……
米渔本以为老王那暴脾气又乱发作,想着不定是怎么得罪了别人,所以发生了一些口角,到了那她才发现,这次,出大事了。
前段时间老王急火攻心为王子善找眼角膜的时候,被人设了陷阱。
她曾签订了一份股权转让书,是关于正在市中心建设中的满汉宫的股份。
那是老王用了三年时间筹备起来的饭庄,她那时候就信誓旦旦的说要打造全国最豪华的的饭店,当时还请了法国一个国际级设计师花费一年时间来设计,并且投资高达九位数,可是现在,就要拱手让人了。
而且,证据确凿,白纸黑字,还有王翠英的大印。
可是,她自己什么时候签订的都不知道,老王说,当时她为了阿善只签署了一份转让满汉宫百分之五股份的协议书,那时候十万火急,想来那百分之五也就无所谓了,可是现在,百分之五变成了百分之五十,那样的话,持股最多的变成了他们,除去那五十,老王手里的股份只够她在满汉宫当一个小股东的份儿,也就是说,她的心血,全完蛋了。
而且,失去这些股份后,她可能要转让皇庭御膳的股份来填补满汉宫的建造投资,这对拼搏半生的老王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米渔见到老王的时候,她正坐地上哭,像是个泼妇,一点没有企业家的样,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王子善站在门口,眼睛上还蒙着纱布,一动不动,无助又慌乱。
上前劝阻老王的医生护士,都被老王挥到了一边,保安也无法上前。
最后还是米渔和云礼将她驾到子善的病房中才算结束。
可见老王还是给云礼一些面子的。
“他们是黑社会啊,我当时真是糊涂,怎么会让他们帮忙。”老王痛心疾首。
一辈子精明的王翠英,因为儿子的事儿被人算计死了!
她以为黑社会的人,搞个眼角膜轻而易举,可是她却没考虑,他们也会不择手段对付她这条大鱼,或许当时想到了,只是为了救阿善,什么都无所谓了吧。
“我以为只是给股份,那就给吧,把什么都给他们都行,可是……”
“可是,他们要用来洗钱?”云礼接着说。
老王犹豫了一下,点了头。
这事儿,非同小可。
“他们之前去家里找我一次了,这又来医院闹,这次,真的完了。”老王说着说着额头就冒了许多汗粒出来,她捂着心脏疼痛难忍的倒在了沙发上。
“妈,你怎么了?”米渔再也经不起吓了。
“心脏……绞痛。”老王费力的说出这句话。
幸好,他们是在医院。
医生说,这是气急导致心跳加快,出现心慌、胸闷的异常表现,随即诱发了心肌梗塞。
“不能……不能给他们。”这是老王在昏睡过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米渔捂着脸蹲了下去,她快要透不过气了,明明前一刻还觉得上帝是仁慈的,可是,他立刻又这样对待老王,这个除了脾气暴躁点没别的毛病的善良女人不应该经受这些。
“米渔,事情不是没有转寰的余地。”云礼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助的米渔,说道。
米渔立刻抬头看向云礼,“你有办法?”
“你先跟我去公司一趟。”
******
云礼的公司在他公寓附近的国贸大厦中,那是燕潭黄金商圈的最中心,他带着米渔一路上到顶楼,那里是他的办公室。
而他公司的员工,全部在工作,看到他们也只是点头打声招呼,绝没有交头接耳或者说是浑水摸鱼的。
米渔觉得,这是一个严肃又认真的地方。
云礼的办公室豪华程度就不多表了,现在主要说,云礼拿给米渔看的那个协议书。
“这是什么?婚后协议书么?”米渔看了下封皮,搞不懂云礼的意思。
“没签婚前协议书就差点让我吃了个大亏,所以补上。”
云礼的话让米渔一阵心虚。
“签了吧,签完我就去救你家那饭馆。”云礼说。
协议书上只有一条条款,那就是女方五年内不得提出离婚,米渔呆呆的看着那条款,只觉得,去他妈的上帝仁慈!
“犹豫什么?”
“为什么要签这个?”
“因为我不相信你。”云礼诚实的回答。
我确实不可信,米渔心想,可是,他们的婚姻本来就很草率,是因为她的急于求成,是因为她的考虑不周,是因为她自私自利,而且云苏回来了,所以他们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阿礼,我有话要说和你说,其实……”
“其实你有苦衷?其实你有难言之隐?”
米渔点头。
云礼嗤笑,“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让我可怜你么?现在是你为了自己一再的利用我,你可曾考虑过我,一次、一丝、一毫都行,有么?没有理由能让我原谅你这样做,也没有理由让我放过你。”
云礼的脸色越来越差,“本来这个我早就拟好了,但是我选择相信你,你说要好好和我过下半辈子,可是现在呢,米渔,你告诉我你在犹豫什么?你之前说的是放屁吗?”
她说谢谢他,说要好好和她在一起,她说的是那么真诚又动人,可是,在这个五年的协议书上,她就犹豫成了这个样子,说好的一辈子呢?
云礼真是恨极了她。
米渔脸色惨白惨白,要是,要是她不知道云苏回来,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签订这份协议,可是,她知道云苏没死,她知道云苏回来找她了,她怎么能签订这东西。
可是,云礼说,没有理由能让他放过她。
而云苏,不知道会如何对待已成为他大嫂的她。
不顾自己最亲的哥哥的感受不顾云家的名声不顾家人的谴责和她在一起还是……还是成全她和云礼?
米渔再次陷入了无法作出决定的境地,她有太多的不确定和犹豫不决。
她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
她现在唯一知道的是,云礼可以救王翠英。
“瞧瞧,这是个多么让人伤心的女人,米渔,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想着带着你那孩子回到它亲生父亲身边?所以你不想签?”云礼脸色阴沉的可怕,“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那是不是黑的!”
“云礼……我不是,我其实……”她要是说出口,云礼会怎么样?
会报复她无情的利用将王翠英打击到底还是成全她和云苏?
她一直对云礼的人品有所保留。
“我说了不要和我说你的任何苦衷,不管是什么样的苦衷,我都是无辜的,你这样利用我,觉得我还会可怜你吗?”说翻脸就翻脸,似乎前几天的相安无事都只是幻象。
米渔是因为云苏的回来而犹豫,云礼是因为米渔的犹豫而寒心。
“其实,这只是个测验,我本就没想让你签,我想你要是签了,我会立刻撕掉,不管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就这样和你过下去,可是你现在却这样难以下笔,你是不是想着以后要离开我?难道这五年你都坚持不下去么?”云礼不仅是失望的,还是伤心的。
“签吧,我就要用这个条件把你绑在我身边五年,我们结果如何,五年后再说,哦,忘了说了,违约了我随时会收拾你家那饭馆。”云礼一直是强势的,对于自己要得到的东西不择手段的。
米渔觉得她的脑袋要爆炸了。
她真的承受不了这么多。
他们每个人都逼她。
“除了我,没有人能解决你家那棘手的问题,你要知道,钱不是万能的,有的时候,还要靠权势,权势和金钱才是无所不能的,而这两样,我都有。”云礼自负的笑着。
那些天的温和都是假象,这才是真正的云礼。
强势,腹黑,不容反驳,不择手段。
这样的他,会成全她,才怪。
“我曾经差点被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是老王为我上诉,重新审判后以意外死亡将我无罪释放,我的命是老王救的,所以我为了她,什么都能做。”米渔平静下来,她说完这段话,在协议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是,终究,对不起云苏了。
米渔回到了医院,老王已经清醒了很多,她手下的一些人进进出出跟着忙叨着将老王打点的很好,米渔不确定云礼会怎么解决这件事,所以她没敢和老王说,陪了她许久米渔才回公寓。
云礼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他进到客厅就捏着太阳穴倒在沙发上,似乎是累极了。
米渔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怎么样?”
云礼看着米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疲惫一笑,“好了,告诉你妈妈,没事了。”
“谢谢。”米渔道谢。
“你确实要谢谢我,我动了很多能动不能动的关系,”云礼坐直身子喝了口水,“要是以后出什么事了,就是从这上面让人抓住把柄的,所以啊,米渔,我也才发现,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敢干啊。”
米渔没说话,只是看着云礼,有些感动,有些心酸。
或许,这就是老天的最终安排,她快要认命了。
门铃声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云礼将杯子放到桌子上,“我去开。”
米渔以为是物业、保安或者云礼的哪个朋友,可是,当云礼打开门喊了一声苏苏后,她整个人都僵住无法动弹了。
“你胳膊不方便就不要乱跑。”云礼的声音响起,随即是关门声,米渔背对着门,不知道如何是好。
“又不是腿受伤。”云苏的声音。
米渔有点想哭,多么想念的声音,他还活着,这个声音还能听到,多好,多好!
“媳妇儿,过来见见我弟。”云礼的声音再次响起,“苏苏,这是你嫂子,米渔。”
米渔背对着云苏,僵硬着脊背,她无法想象他是一种什么表情,她竟然不敢转过去。
“怎么了?是不舒服么?不能动了?”云礼走过去,扶起米渔,“肚子疼?”
该面对的终究要面对。
米渔还是回过了头。
云礼搂着她的肩膀,笑着和云苏说,“怀孕了,刚刚可能不舒服。”
米渔看向了云苏。
他还是那样英挺,只是瘦了些,头发长了些,左胳膊绑着绷带吊在胸前应该是受了伤,可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难掩帅气迷人的模样。
鼓起勇气,她看向他的眼睛。
那时候,米渔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胸腔内。
云苏是面无表情的,眼神幽黑而深邃,他死盯着米渔,像是要看进她的内心看进她的灵魂,他什么也没说,或者什么表情也没做,可即使是这样也依旧让人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冰冷,米渔颤抖着嘴唇挤出两个字,“你好。”
云苏比她镇定多了,他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都是顶尖的,他最擅长的就是掩藏情绪。
可是,现在不是面对敌人。
“你好?”云苏看着米渔,想从她那知道,他离开的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是米渔,云礼的妻子。”米渔忽略他那句略带疑问的‘你好’,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在滴血。
在去医院的车上,她本来打算回来后和云礼摊牌的。
可就偏偏这个时候,老王出事了。
云礼的妻子,云苏咀嚼着这句话,眼神一片清冷,他看着米渔,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来让他猜想,这他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跟你说过的,我弟弟是个军人,现在他平安回来了。”云礼是高兴的,是兴奋的,他就说,他始终不信云苏出事了,他就说,他弟弟很厉害的。
“真好,平安回来了,真好。”米渔低下头小声说着,是真的好,只要他活着,她的云苏活着,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后来,他们三个去了餐厅吃晚饭。
云苏走在前面,一路无话。
云礼和米渔走在后面。
云苏的表现,出乎米渔的意料,她以为他会很震惊,她以为他会发怒,可是,他平静的让云礼丝毫看不出破绽,米渔无法探知这个人在想些什么。
她再次确定,这个男人,真的有颗强大的无法窥视的内心。
云苏吃饭的时候从来不会说话,云礼也是这样,米渔低着头始终没有抬起来,这顿饭吃的,诡异又难以下咽。
“我去趟洗手间。”米渔放下刀叉,擦了擦嘴,起身离开。
云苏将最后一块肉吃掉,优雅的端起酒杯向云礼示意了一下,“阿礼,你和嫂子认识多久了?”
“快一年了吧,这丫头,我第一次看到就喜欢。”
“妈说,她怀孕了?”
“嗯,……三个月。”云礼喝了口酒。
他离开四个月,米渔怀孕三个月。
咔擦,云苏手里的酒杯突然碎掉,红酒溅到了云苏的身上,他甩了甩手上的液体,随意道,“什么质量?”
“手没事吧?”
云苏笑,“没事。”
服务生赶过来一边擦着一边道歉。
“红酒温度过低了,你们的杯子高温杀菌了?”先占得先机,把责任推到餐厅身上,让云礼下意识的觉得,这是餐厅的失误。
“是,是,我们不小心,这位先生……”经理其实也不知道有没有高温杀菌,但见他们的穿着和言谈就会先想到息事宁人,于是这责任就揽了过去,接着发挥专长说一堆道歉的话,云苏见目的达到,只摆了摆手让经理离开,随即对云礼道,“我去冲洗一下。”
米渔从洗手间出来,心不在焉的往外走的时候,突然一阵大力的拉扯,她又被人带回了女洗手间,门咣的关上,在她反应过来想要尖叫的时候,一阵熟悉的味道袭来,她收住声音抬头看去,将她半搂半抱在怀里的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