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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初升,繁星点点。
皇宫中的争论,已近白热化了。
朱由校闻报蜀川忽被大乘教众所占,王好贤在川称帝,欲图中原,气得又咯血不止,晕倒在床。
正直要员纷纷弹劾石剑,要求定其死罪。
魏忠贤为淡化傅星娶妾设宴导致川中要员聚集成都而被大乘教众钻空子的罪名,也暗令魏广微、崔呈秀弹劾石剑用人失察,以掩傅星闹剧之罪。
信王朱由检坐在龙榻前不敢吭声。
他知道自己是魏忠贤的眼中钉,不敢轻言,免留把柄。
张后来回踱步,既为朱由校的病情担忧,又为石剑用人失察而难过,还为大明外有金兵进犯、内有叛军骚乱而痛心。
“好了,不要吵了。皇上已经下旨处置石剑,当今之急,理应调兵剿灭叛军,维护大明安危,而不是想着个人得失。”张后被他们吵得烦躁起来,蓦然娇叱一声。
众臣吓了一跳,赶紧闭嘴。
“宣旨,调陕西都司杨廷领陕甘兵马五万入川平叛,差潘汝浈调荆兵五万、着黔南王沐激流调滇兵五万,统交杨廷指挥。”朱由校也惊醒了,立即下旨传诏。
众臣急急躬身退出,拟旨以八百里传发。
弯月隐入云端,星星闪闪,若隐若现。
吕初生走出皇宫,向宫中侍卫打听清楚石剑的住宅,便径奔石府而去。
他曾与石剑义结金兰,也得石剑荐举出任江川县令与涪城通判,他要去看望石剑:一是知恩图报,二是也没曾忘记结义之情。
星光黯淡,街灯桔黄,巡城的人马增加了许多。
吕初生本是锦衣卫出身,又有腰牌,这才得以放行。
他赶到石府,发现石剑躺在床上。
刘来福一人坐在石剑床前。
“他们呢?”吕初生急道。
“他们上街去酒漕了,谁的心情都不好。石大人没有前途了,咱也没前途了,空有一腔热血,却不能回川杀敌,不能到辽东打仗。唉……石大人的金盾和画戟都打好了,准备到辽东去,现在什么都落空了。”刘来福站起来,为吕初生捧过一杯茶来。
“吕大人,吃饭了吗?妾身给你做去。”典如珠领着几个孩子过来问。
“谢谢……这位是大嫂?”吕初生见那些孩子奔到刘来福跟前,很亲热,诧异地问。
“不错。这是贱内。石大人未到涪城之前,卑职……小民连娘子也娶不上。唉……小民此生幸亏遇上了石大人,才有一个象样的家。”刘来福心酸地落下泪水。
“唉……”吕初生沉重叹了口气,不知与刘来福说什么好?
“兄长,你来了?”石剑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厅堂有人说话,便披衣下床,来到了厅堂。
“兄弟……你的眼睛……”吕初生见石剑的眼睛红红的。
“大哥,咱好歹也曾是兄弟相称。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回宫一趟,请皇后娘娘向皇上说情,让小弟戴罪去当兵,小弟愿做小兵一名,将这身功夫用到辽东也好,回川平叛也罢,只求能报皇恩。”石剑紧紧地握住吕初生的手。
“唉……兄弟……你让愚兄说你什么好?你的命都是皇后娘娘磕破头为你求回来的,朝中各派都说要杀你,都说没有你,唐关……徐关与王彪起不了这么大的作用。”吕初生甩开他的手,又难过又尴尬又烦恼。
“吕大人,小民求你了,替石大……石贤侄再说说好话吧,咱都是忙过来的人,这么清闲下去,闷也会闷死呀!”刘来福“扑通”一声,跪在吕初生跟前。
“吕大人,求你了。”典如珠也拉着孩子跪在吕初生跟前。
“唉……你们……起来,起来再说。”吕初生又累又烦又闷,扶起刘家四口。
“大哥,小弟熟悉蜀川,至少在涪城有民众基础,也熟悉唐……徐关、王彪二人,还有一身功夫,如果能回川参加平叛,多少作用还是有的。你现在回宫说说情,也不耽搁你出征。”石剑还是不想放弃机会,又走到吕初生跟前。
吕初生心头一凛,心道:石剑武功比父亲还高,为人颇有智计,又是抗金英雄,倘若能回川参加平叛,即使是小兵卒,至少在对阵时也多几分胜算呀,现在叛军中武林高手颇多,也确实需要这样的人。
可是,如果石剑趁机逃跑或是叛敌,又怎么办?那不等于给叛军增添有生力量?吕家岂不是要抄家灭族?
“大哥,你不用担心小弟会背叛朝廷,倘若小弟要背叛朝廷,凭我的武功,杀出京城还是有机会的,小弟也用不着向你求情了。”石剑似乎看出吕初生所思,连忙给他一颗定心丸吃。
“好吧,倘若没有结果,大哥就不再回来了。你保重!哦……蜀川出叛乱前,庞美玲由方世中作媒,嫁与傅星……”吕初生终于点了点头,却又回过身来,简单道明姚家之事。
“砰……”彭金石闻言,从床上滚落下来。
“大哥,小弟现关心的是平叛之事。”石剑闻言,心头大疼,却强自镇定,表明态度。
吕初生叹了口气,复回宫中,跪在坤宁宫前,向张后述说了看望石剑的情况。
“他真这么说?”张后瘦削的愁脸立显异彩。
“罪臣不敢骗皇后娘娘。”吕初生点了点头。
张后若有所思,却没点头,淡淡地道:“皇上睡了,明儿再说吧。吕爱卿,你赶紧骑大内名马去陕甘,盼你们能早日平叛。”
吕初生不敢多言,给张后磕了几个响头,步履沉重地出宫,奔赴陕甘,随杨廷领兵赴川平叛了。
鼓更二敲,潘栋等人没有回来。
吕初生也没有回到石府。
“来福叔,去睡吧,孩子们都睡了。”石剑看看伏在椅子上入睡的典如珠母子,拍拍刘来福的肩,便转身回房了。
空中的弯月时隐时显,星光依稀。
石剑独坐床沿,苦闷、失望、难过、愤慨,一起涌上心头。
他又起身,走向诸玉凤房,想找她发泄心头的苦闷。
岂料房门已关。
他长叹一声,幽幽地来到了客厅。
诸玉凤房中的何丛听到了石剑的脚步声与推门声。
他冷笑着,心道:石剑,你已是平民百姓了,除了有点银子外,还能给老夫带什么来?老夫咋还能做睁眼瞎?眼睁睁地看你给老夫戴绿帽?
他对石剑彻底失望了,要不是看着石剑还有数百万两银子身家,他早就领着诸玉凤走了。
他想:石剑不能再给他官做了,他也得赖在石府,要让石剑养他终老,他不能白让诸玉凤给石剑享受。
“谁?”刘来福忽然大喝一声。
他没有睡,他也不敢睡,他在庭院里守护着。
“刘老哥,公孙文呀……”
那株槐树上飘下三人,其中一个瘦小身材的人,拍拍刘来福的肩膀,一掠而过,飘落在厅堂里。
“公孙叔父?罗兄弟?”石剑又惊又喜,热泪盈眶。
刘来福赶紧进厅堂为他们泡茶。
“六哥,小弟想死你了。”罗中宝终于有机会与石剑见面了,他紧紧地握着石剑的手,甚是激动。
“兄弟,赵姑娘为你生几个小孩了?”石剑笑问,拉着他坐下。
“唉……聚散匆匆,现在小弟与赵铁山已成仇人,也不可能向他打听什么,江湖上也没有娜妹的音讯。”罗中宝眼眶一红,泪水险些滑落下来。
“哎呀……二位小兄弟,咋一见面就这么消沉?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说些好听的吧。”公孙文连忙开解。
“贤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敝会在你支持下,在荆湖一带扩张了势力,虽然敝会一分为二,但荆湖这边更精悍了。”公孙文想说些高兴的事情来,却一时又找不到,想起石剑赠银大恩,便也不当他是外人,把会中的一些事情说给他听了。
“哦……好事!恭喜了。大乘教在蜀川叛乱,一些银号遭劫,小弟现在是闲人,而且是终生闲人了,用不着这么多银子了,这一百六十万两银票,是京、荆、淅数省通兑的,你拿去,分批提些现银来,改善一下弟兄们的生活吧。”石剑掏出身上的几张大银票递与公孙文。
“一百六十万两?”
程勇度、罗中宝、刘来福三人不由瞠目结舌,惊涛骇浪般地看着石剑。
“不不不……贤侄在京开销大,还是贤侄用。再说,上次收你银子,叔父已给石姑娘大骂一场了。哦……不是说你不好,会中有规距,不能乱收人钱财,你收回去。”公孙文也是一阵惊心动魄,颤抖着把银票推回给石剑。
“大哥,收下吧,兄弟身上还有几十万两,养活自己乃至府上的弟兄,已不成问题了,以前兄弟我是因为在官场上要花些银子,现在不用了,小弟彻底是闲人一个了。”石剑又把银票塞到公孙文手中。
他深情地道:“就当小弟生前对石大侠的敬仰之情。再说,这些银票再不取现银,恐怕将来也无用了。”
这帮江湖好汉,会否劫石剑出京?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