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路上

“哎呀真他妈的恐怖。”大鼻子说着话一脚将一个小石板踢倒在地，透气孔被堵上了。任凭王德彪和洒参将如何呼喊，都无济于事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上了黄泉路。

“这一下喝着酒心里也踏实了。”扁嘴随口而言，两人又坐下对饮起来。

春秋五笔和玄春平走了好一阵才从地上冒了出来，他们捂着嘴，低着头，见作不远处洒哈达带来的一队军士，玄春平又捂嘴低头吓唬道：“快跑，牢内的两个家伙变成鬼吃人来了！”众军士大惊，也顾不了长官了，拔腿就朝牢外冲去，不明就里的狱卒还没反映过来，众军士已冲了出去。春秋五笔和玄春平也跟着冲了出去。见作“天下第一牢”外的两皮马，两人一纵跨了上去，转眼就没了去向。

两人逃出“天下第一牢”，一路狂奔。他们走僻街穿小巷，很快就出了洛阳城。跑着跑着，玄春平忽听身后“咚”地一声响，回头一看，见春秋五笔从马上摔倒在地爬伏不起，他赶紧打马回来纵身跳下，急急地问道：“春秋大哥，您怎么了？”

“哎，我在地牢内呆的时间长了，见了这阳光受不了。”春秋五笔捂着头道。

“来，春秋大哥，我扶你到前方树林内歇息一会再走。”玄春平边说边将春秋五笔扶上马。

两人来到了树林内坐下来，春秋五笔道：“春平，现在你有何打算？”

“洛阳城我呆不下去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玄春平有些茫然。

“要不我们一道浪迹江湖吧。”春秋五笔道“春秋大哥，难道你不想管武林之事了吗？”玄春平问道。

“我二十年没有在江湖抛头露面了，不知道武林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说不定他们早就把我给忘了。”春秋五笔幽幽道。玄春平想想他说得也是，沉默一下，说道“您在这里歇息着，我去把一剑带来。”

春秋五笔点了点头，他见玄春平上马而去了，于是就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这个世道哇，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上午交了钱，下午人就回来了。”“同福客栈”厨房内，花江珊和北极青青正忙得不亦乐乎，只听北极青青道。

“可不是嘛，这次全靠老爷了。”花江珊兴高采烈。

“这个玄大哥喜欢吃。”花江珊将一缕青菜抓入一个小盆内，自言道。

“珊姨。”胡丽丽蹦跳一下就闪了进来。看样子她很兴奋。

“你这个鬼丫头，吓我一跳。”花江珊笑言道。

“丽丽，明天就要做新娘了，可不要忘了姐姐哟。”北极青青玩笑道。

“怎么会嘛，我每天都会回来看你们。”胡丽丽满面红霞飞。

“三个月能回来一次算你孝顺了。”花江珊笑言道。

“哎，珊姨，玄叔叔呢？听说他回来了，怎么不见人呢？”胡丽丽问道。

“他呀，一回来就去见老爷去了，现在还没有下来呢。”一提起玄春平，花江珊浑身是劲。

“什么？你不仅将王总捕头和洒参将关入地牢闷死了，而且还救走了一个囚犯？”北极冰川听完玄春平的诉说是非常地生气，只听他斥道。

“是的，老爷。”玄春平肯定地答道。

“春平，为了你我给别人披麻戴孝，几乎倾家荡产，我低声下气地去向别人借钱，你却如此令我伤心。”北极冰川转着眼珠道。

“老爷的大恩大德春平永世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定将回报。”。玄春平感激零涕，他一下跪在北极冰川的面前说出这番话来，北极冰川让人不易觉察地露出了一丝奸笑。

“知恩知报大丈夫所为，你起来说话。”北极冰川言道。

玄春平站了起来。

“冰川，我看春平已不宜在此久呆，你还是给他们找个去处，让他暂时避一避风头吧。”徐爱莲在一旁插了话。北极冰川沉默片刻，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意，最后，他说道：“我现修书信一封，你带着它和一剑去蜀中七曲山找我我大哥无极圣道，在那里暂隐一段时间，待风头一过，我再派人接你们回来。”说完，他很快写好书信递到玄春平的手中。玄春平接过书信，含泪道：“多谢老爷，春平告辞了。”然后回头对徐爱莲施礼道：“老夫人请保重。”

“去吧，一路小心。”徐爱莲轻言道。

玄春平出得门来，避开众人，寻着一剑，带上他就上路了。很快，他们来到树林之内，见着春秋五笔睡得正香。

“玄叔叔，他是谁呀？”一剑问道。

“他是你春秋大伯。”玄春平低声答道。

“哈哈，春秋大伯，春秋大伯还在做春秋大梦呢。”一剑乐呵呵地说道。玄春平笑了笑。

春秋五笔似被一剑的声音吵醒了，一骨碌爬了起来。

“春秋大伯。”一剑乖巧，主动招呼道。

“啊，一剑乖。”春秋五笔应一声又呼一句算是作了回应。

“春秋大伯，你怎么知道我叫一剑呀？”一剑疑问道。

“哪你怎么知道我叫春秋大伯呢？”春秋五笔笑呵呵地问道。

“是玄叔叔告诉我的。”一剑稚声稚气地回答。春秋五笔不答自笑。

“春平，我们走吧。”春秋五笔抬头道。

“春秋大哥，我这里有个好去处，我们就一同前往吧。”玄春平道。

“什么去处？”春秋五笔问道。

“蜀中七曲山。”玄春平答道。春秋五笔略一思忖，点了点头。

这天中午，他们进入陕西境内一个小镇，走入一家饭店，选了一个靠墙的位置坐了下来。

“小二，来三碗羊肉汤，三个肉馅饼。”玄春平喊道。

“好嘞，客官请稍待。”小二回了话儿。

就在这个时候，又进来了四个武行打扮的客人，他们选中了春秋五笔他们的邻桌。

“小二，四大碗羊肉汤，二十个肉馅饼，快点，快点啊，老子都快饿死了。”。一个家伙还没有坐稳就叫了起来。

“好嘞，客官请稍待。”见来人凶悍，小二忙不跌办去了。

这四个人一进来就被另一张桌上两个也是武行打扮的客人注意上了，他们边吃饭边不时朝这四个人瞟眼看。

“大哥，照这样找下去我们要找到何年何月才能回去呀？”这四个当中的一个冲年纪稍长的人问道。

“四弟呀，能不能回去可是总派主说了算。”大哥冲那个四弟答道。

“我们在这鸟不拉屡的地方都找了十多年了，连共主的脚印都没有寻到一个，说不定共主他老人家根本就不在这个地方。”又有一个说道。

玄春平看了春秋五笔一眼，见春秋五笔正在大口地嚼着馍，一副万事无我的样子。

“我怀疑呀共主他早就不在人世了。”那个四弟言道。

“四弟可莫乱讲，万一共主在你身边他要吹口气你就散成灰了。”一直没说话的那个人言道。

“嘿嘿嘿嘿，二哥你说得也太玄乎了，共主要是有那么厉害他也就不会躲起来，害得我们找得如此辛苦。”四弟不相信地笑言道。

“这个不是躲起来，这个叫住这个，这个――”说话这人想不到他所要说的词句了。

“隐居。”大哥补充道。

“对对对，隐居。”刚才说话的那人点头明白道。

“这人也真怪，身为武林共主那是吃香的喝辣的，金钱美女是享之不尽用之不完，可他非得要隐居起来，真是有福不会消受。”四弟言道。

“我听说共主还在练一门绝秘武功呢？”。大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客官，四大碗羊肉汤，二十个肉馅饼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二个小二将饭菜送上桌来。四人不再言语大口地嚼了起来。

“玄叔叔，共主是什么东西？”一剑听他们说话，好奇地抬头问道。

“啊，这个，这个，这个……”玄春平万没料到一剑会有此一问，一时不知该作如何回答。

“共主是个大官。”春秋五笔向玄春平一挤眉回答了一剑的话。

听他们说的有趣，四个人朝他们笑了笑。

就在春秋五笔他们准备起身的时候，另一桌上的那两个武行打扮的人朝这四个人走了过来。

“请问四位大哥可是在寻找武林共主――春秋五笔？”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抱拳施礼问道。四人一惊，只听那位大哥答道：“正是，怎么，二位知道他的下落？”

“当然不知，我们也正在寻找他。”那个人笑着回答道，四人有些失望，又低头吃起饭来。

“请问四位大哥是那个门派？”两人当中的另一个又施礼笑着问道。

“断肠剑派。”那个四弟头也没抬，口中嚼着一口饼答道，听口气好象有些不耐烦。两人轻“哦”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春秋五笔他们出得门来，听见那个大哥斥责四弟道：“谁叫你随便就告诉陌生人我们的名号，要是让总派主知道了非把你拉去练断肠剑不可。”

三人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前面一群大山已隐约可见，春秋五笔兴奋地指着这群大山对玄春平道：“春平，翻过这座秦山我们就到了蜀中了。”玄春平远远地看这秦山：横无尽，纵有崖，笑临天下不牵挂。竖劈大地为两半，耸入云端为天边。扳动中心一旋转，横扫天下八百万。南亦北，北亦南，接天连地第一关。

“好也，好也，我们到了蜀中了。”翻过秦山，一剑高兴地手舞足蹈，他在前面跑着，高叫着，真个是兴奋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