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所吩咐的事我都一一照办了。”洒哈达回府向那那提嘻皮笑脸道。
“嗯,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要来了,为了以防万一,你暂时将玄春平关到地牢去,可不要让我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啊。”那那提吩咐道。
“喳。”洒哈达应诺而去了。
玄春平戴着沉重的脚镣手链被一队气势汹汹的狱卒押着去了地牢。地牢内昏暗潮湿,一束混沌的光线是从头顶一个故意留着的小孔挤进来的。他适应了很长时间都还不能完全看清东西。他本能地恐惧起来,抓住碗口粗的牢门铁栏高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这样子折腾了一会儿,他累了,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自言道:“完了,完了,这下我死定了……”他闭上眼睛泪如泉涌,他想起了一剑,就叫着:“一剑,一剑……”他想起了主人,就叫着:“主人,主人,我对不起您们啊……”“汪汪”大哭一阵,此时,他的情绪就象疯子一般。
“喂,新来的,你在那里嚎叫什么?”牢房内传出的这个声音着实把玄春平吓了一跳。他寻声而望,也就是这一望,他才看清这个地牢内共有六间铁笼小牢房,左右各三间,中间是个巷道,他惊悚地发现靠自己最近的牢房内竟有一堆白骨。他没有发现说话的那个人的身影,甚至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听到。
“你是谁?”玄春平试探性地问道。
“同是天涯论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声音平缓略带安乐,这一下玄春平确信这个牢房内至少还有一个活人。
玄春平站了起来,“晌晌晌”地拖着脚镣寻找而去。在左边的中间那间牢房内,一位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慈爱而又安祥的老者静静地坐在那里,他手上那碗口粗的铁链一直延伸到背后。他估摸着老者身后的那一堆铁链和他手上所戴的铁链是一个模子制造出来的。
“进来聊吧。”老者招呼道,小牢房的门没有上锁,玄春平没费多少力气就走了进去,他坐在了老者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老者问道。
“玄春平。您呢?”玄春平答了又问。
“春秋五笔。”老者答道。
玄春平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此时的他没有往深处想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春秋五笔对玄春平道:“记着,进入这个牢房一般不要乱动。”
“为什么?”玄春平不解道。
“节省体力,不然就会象他们一样――”这一次春秋五笔努了努嘴。玄春平这才发现其余的牢房内都有一堆白骨。
“春秋大哥,他们是怎么死的?”玄春平现在很关心这个问题。
“他们都是不听我的劝告,急死的。”春秋五笔言道。通过这一会儿接触,玄春平发现春秋五笔有一种超然的感觉,似乎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当然,这仅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罢了。
“哦,这么说来你比他们都先到这里?”玄春平问道。
“我比他们早来的多了。”春秋五笔答道。
这个回答令玄春平吃了一惊。他好奇地问道:“那么,请问春秋大哥来了多长时间了?”
“二十年。”春秋五笔的答话令玄春平怔了好长一段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晌”地一声轻响,屋内突然亮了起来,原来是牢顶上被人移开了碗口大一个洞,一束流光直落春秋五笔的面前。
“吃饭了。”玄春平听见有人在上面叫了一声,他抓住这个机会仰头大叫道:“放我出去,我没有杀人!放我出去,我没有杀人……”
两份饭菜被吊了下来,春秋五笔将一份摆在了玄春平的面前,他端起玄春平的菜往自己碗内擀了许多,边擀边说道:“这几天你可能吃不下,浪费了可惜。”春秋五笔吃了几口之后,看了一眼还在嚎叫的玄春平冲他说道:“还不快吃,一会儿就要收碗了。”玄春平哪里吃得下去。
碗被吊了上去,又是“晌”的一声轻晌,洞被封住了,牢内又恢复了先前的昏暗。
“春平,进入这个牢房里边,你杀没杀人和犯没犯法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是刚吃饱了饭有劲,春秋五笔的音亮比先前稍高了一些。
“春秋大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玄春平有些情绪失控。
“我已经想了二十年了”。春秋五笔道。
“那有办法了吗?”玄春平急急地问道。
“傻瓜。”春秋五笔轻笑一下。
“那在你的所有办法中,你的最佳方案是什么?”玄春平不停地问。
“没有最佳,只有唯一。”春秋五笔答话言简意赅。
“什么办法?”玄春平急切地问道。
“地震了之后,可能有一线生机。”。春秋五笔还是那个表情,玄春平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好长时间都没有动一下。
过了一天,玄春平情绪稳定了许多。他坐到了春秋五笔的跟前,两人聊了起来:“春秋大哥,你进来之前是干什么的?”他想用闲聊来打发这苦涩的时光。他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进入这个地牢的人肯定是犯了滔天大罪的重型犯,这些人都有一些故事或者传奇,当然自己是个例外。
春秋五笔抬头看了玄春平一眼,然后言道:“武林共主。”这句话犹如万里晴空的一个劈雷,震得玄春平是坐都坐不稳,好长一段时间他才回过神来。他忽地开口求证似地问道:“你就是那个令雍正皇帝三千血滴子闻风丧胆的武林共主――春秋五笔?”春秋五笔轻轻地点了点头。玄春平心道:“怪不得名字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