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克睡衣散开,光洁的后背露出大半边,斜趴在沈佳琪胸前,双臂还搂着他脖子。
沈佳琪大咧咧的露着膀子,揽着可比克,仰面朝天地打着轻鼾。
削瘦的肩膀映衬在晨光里格外动人,愈发显得可比克柔弱,如果他长发披肩,令狐小丫都要以为那是个女人了。
喵喵赶过来看到凌乱的房间,看到可比克脱在一边的衣服,也跟令狐小丫一起傻掉了:“天啊,那两个男人都干了什么?”
有这个疑问的,除了这两个女人还有可比克。
沈佳琪很清楚,他跟可比克什么都没发生,他是直男这个事实毫无疑问。至于可比克,沈佳琪想到他昨晚呆萌的模样,“噗嗤”笑了,“喵喵喜欢他啊,越来越好玩了。”不过,想起司徒翎,他笑不出来了。
兰灰灰约司徒翎一起去爬山,弥补当年没能一起看星星、看日出的遗憾。如果他们是在蓝山本市爬山看景儿也就算了,兰灰灰居然要带司徒翎来个三两天两夜游,还要顺便去泡温泉,而司徒翎居然答应了。
司徒翎不仅答应了,还笑得很开心,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俩人有隔阂,任谁看都是吵架复合的小情侣,一旁当和事老的沈佳琪内伤严重,觉得自己完全是多余的,觉得自己就不该答应兰灰灰当好人来帮忙,整个就是自找罪受。
看时间,这会儿俩人已经在路上了吧?
唉……早晨连电话都不给他打了,刚才打过去也是关机,唉……
沈佳琪到了办公室还在叹气,阿曼达一个电话过来,说临时召开董事会,让他做下准备。
“董事会?不能等两天?朝阳马上就回来了,让他开呗。”
“哪儿那么多废话,磨磨唧唧,让你准备就准备。”
“啪嗒”,阿曼达挂了电话。
沈佳琪吐舌头做鬼脸,对着“嘟嘟”的电话说:“男人婆,怪不得没人喜欢你。”
成吧,让准备就准备,泡在会议室里总比他一个人胡思乱想来的好,要是朝阳愿意跟他换,他会更高兴。
三个小时的会开完,沈佳琪累得浑身都要散架了,让他爬一天山干一天活都不觉得比这受罪。开会开会,言之有物也行啊,就那几句话,几个人说来说去说个没完,阿曼达居然还全程笑嘻嘻精神十足地挨个给他们解释,耐心真多。
“哎,又腹诽什么呢,晚上不是约了司徒?”
“司徒?他跟兰博……她跟你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前几天吧,今天是27号吧?”
沈佳琪点头,“是啊,怎么了?”
阿曼达摊手耸肩,“傻小子,别再错过了。”
“你说谁傻,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
“无可奉告。”
“你……”
阿曼达哼着小曲扭着腰,围着他转了几圈,笑得千娇百媚,就上一句话不说,急死沈佳琪了。
打给兰博,兰博不接。
打给司徒翎,还是关机。
这俩人搞什么名堂,到底是在一起还是没在一起?阿曼达说司徒翎约了他,他怎么不知道?
小丫妹妹早就打电话来说,跟喵喵回去住两天,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沈佳琪倒觉得,没有这堆女人,他一定过得比现在好。
开车去酒吧的路上,兰博短信来了。
“好好待翎儿,祝你们幸福。”
哈?这什么意思?
再打过去,关机。
沈佳琪一头雾水,这群女人到底在搞什么?耍他挺好玩是不是?当他是免费劳佣是不是,用得着的电话催着,用不着了人影儿都不见,还吊着他的胃口,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人吗?
阿曼达为什么问他今天是几号?难道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10月27号,不是什么节日吧?中秋节过去了,万圣节圣诞节什么的也还没到,难道……是他跟司徒翎之间什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相识一百天?还是别的什么?
掰着指头算,歪着脑袋想,愣是什么都没闹明白。
既然不明白,也别闷头想了,找个人问问吧,说不定能有人给他解惑。
令狐小丫跟喵喵都表示,不清楚不知道;兰博跟司徒翎还是关机。
阿曼达没关机她也知道,但就是什么都不告诉他。
苦恼万分的时候,消失了很久的卢如松居然打电话过来了,第一句话就是问:“佳琪你还好吧?阿曼达没事吧?”
“没啊,挺好,怎么了?”
“没,就是问问,没事就好。”
卢如松话里很有深意似的,问完就要挂电话,沈佳琪在这头嚎啕。
“你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我不这么着你不早把电话挂了?”
“噗,有什么事,你快说吧,我还在忙。”
沈佳琪撇嘴,忙还打电话过来没头没脑问一句?不过,沈佳琪还是把眼下的疑惑简单扼要复述一遍,希望久经沙场的卢如松能给他个思考的方向。
卢如松略一沉吟,“是不是她生日?”
“啊?”
难道这就是正确答案吗?他怎么没想到会是这个?
再次打给小丫妹妹,问她司徒翎的生日。
“不知道噢,她没说过,你可以去她博客或者微博看看,要不要我发地址给你?”
“不用,我有。”
沈佳琪拍脑门骂自己笨,还说喜欢人家,连人家什么时候生日都不知道。
刷微博的时候,也看到了兰博半个小时之前更新的内容:
“曾经以为给你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兜兜转转许多年,终于醒悟,看见你幸福,我也会幸福。请你们,一定要幸福。”
“幸福幸福幸福,能不能说点儿别的?一个大男人这么矫情干什么?”
嘟囔几句,沈佳琪打着哆嗦打开了司徒翎的主页,天秤座,没写生日日期,这该如何是好?
最后没办法,只好打给阿曼达求救。
“姐姐,你就告诉我吧,她是不是今天生日?”
“我答应她不能说。”
“你不说,她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该怎么做?难道我要一个酒店一个酒店的挨个找?”
“可以啊,这不正好显得你很有诚意嘛,时间不早了,快去吧。”
“……姐,你是我亲姐,求你告诉我……”
“别,我还年轻,没你这么大的弟弟。”
阿曼达还是什么都不说。
实在没辙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沈佳琪回家换了身衣服,又买了一束粉色玫瑰,拎着个大蛋糕去了司徒翎家。
沈佳琪是这么想的,就算阿曼达不在家,她也总是要回家的,他就在门口等;即便是他等了一晚上没等到,他也可以放下玫瑰和蛋糕再走。
站在门外,从猫眼往里看,黑漆漆一片;趴在门上听,也听不见里面有动静。
难道,真不在家?
整理下花,整理下蛋糕的丝带,也松了松领口,沈佳琪终于鼓起勇气按门铃。
理所当然的没人应。这个结果,沈佳琪一点儿都不奇怪。
等了半个小时,敲门,按门铃,还是没人应。
——这么做,大概也是要给自己个心理安慰吧?告诉自己,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司徒翎执意不见,他也不能强迫她开门。
电梯忽然停在了这一层。
像是受了召唤似的,沈佳琪站起来转身扭头,直勾勾地盯着电梯看。
白色的蝴蝶结高跟鞋先出现在沈佳琪视线里,随后是灰色的手袋、搭在胳膊上的浅灰色风衣,然后是裸色的短衫,再然后……
“司徒?”
“佳琪?”
两个人看见对方都是喜出望外,不约而同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又同时开口:
“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