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时道:“你怎么这么笨?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明白,青城派若是自己有本事来抢凤凰琴,自然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东方白,可是他们自知力量微弱,必须借助御龙山庄的势力来做成这件事,再图以后。”
薛灵听李清时奚落林公玉,说道:“林哥哥这不是笨,林哥哥为人中正,哪里知道那些小人的鬼蜮伎俩!”
李清时冷冷的道:“他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我是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林公玉见李清时面色不善,心想:“这两人方才明明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又变成了势如水火?”他忙道:“清时哥,灵儿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多心啊!”
李清时站起身,也不说话,转身出了客栈。林公玉起身要追上去,高齐一把拉住他,说道:“不用管他,他自己呆一会儿就好了!”
林公玉重新坐下,看了一眼薛灵。薛灵向他俏皮一笑。林公玉轻轻皱了皱眉,但嘴角却含着笑意。
高齐又道:“灵儿,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薛灵说道:“高叔叔,咱们放出消息,下个月在湖山岛开个赏琴大会,到时候东方白青城派一定都会到岛上去,咱们给他们来个有来无回。”
高齐道:“玉儿和你,加上清时和我,咱们四人对付得了东方白,却对付不了御龙山庄和青城派。何况,这个消息一传出,湖山岛上必定群雄云集,就算师兄带领上清派弟子前来赴会,也不会出手相助的。”
薛灵道:“高叔叔,烦劳您给灵虚道长写一封信,请他老人家邀请少林、峨眉两派共赴赏琴大会。”
林公玉道:“灵儿,我师父和少林、峨眉两派掌门顾及江湖规矩,自然不肯出手,如此一来,岂不是毫无助益?”
高齐却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灵儿,好主意!玉儿,你去拿纸笔来,我现在就给师兄修书一封!”
林公玉迷惘的看着高齐,又看了看薛灵,不明白高齐明知三大派上了湖山岛也不会出手相助,为何还要给师父灵虚道长写信。他虽想不明白,但高齐既然有命,只好去找了纸笔来。
高齐拿起笔来,略微沉吟,便奋笔疾书。薛灵见林公玉仍旧是满脸疑惑,便笑道:“林哥哥,咱们伤了湖山岛,最难对付的是谁?”
林公玉道:“自然是东方白的御龙山庄和青城派,或许还有别的人也想要抢夺凤凰琴。”
薛灵笑道:“这就对了。那我问你,你师父他老人家和少林、峨眉两派的掌门还有三大派的高手悉数到场,你说会发生什么事?”
林公玉沉吟道:“这...三大派的高手到了,自然有些人想动手也不敢动手了!”
薛灵微微一笑,说道:“可不是嘛!如此一来,青城派不敢明目张胆与御龙山庄狼狈为奸。剩下御龙山庄,高叔叔咱们四人,再加上五湖的英雄好汉,总该对付得了吧!”
林公玉恍然大悟,三大派只要到场,就算两不相帮,对自己这一方无形中也是一种支持。他想明白此节,心中大喜,笑道:“灵儿,还是你聪明。”
高齐笑道:“别高兴得太早,如果东方白识破了咱们的用心,不敢上湖山岛怎么办?”
外面突然响起凄婉的箫声,林公玉听得出来是李清时常吹的曲子,曲调悲伤,不禁皱起了眉。
高齐向外望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薛灵说道:“高叔叔,你放心,只要真的凤凰琴出现,东方白必定现身。”
高齐点点头,笑道:“不错,他费劲半生心机,所为何来?”
三人正说着话,只听李清时的箫声越来越凄婉,如泣如诉,令人不禁生悲。
林公玉心中担心,看了一眼薛灵,又看了一眼高齐。只见高齐也是眉头紧皱,脸上满是不安的神色。
三人都是默然无语,忽然李清时的箫声戛然而止,随即传来一阵呼和打斗之声。
高齐三人闻声冲出屋外,只见李清时受持玉箫正与一人在街心相斗。那人身穿白色僧袍,竟是一个年轻僧人。
林公玉道:“高叔叔,又是这个和尚。我去帮清时哥擒住他。”说着便要越过去帮忙。
高齐一把拉住他,说道:“且慢,别惊走了他!”
林公玉心道:“这僧人轻功必定奇高,否则他一直跟着清时哥,高叔叔他们早就擒住他了。”
果然见那僧人白色僧袍飘飞,无论李清时竹箫的招式如何凌厉,也无法近前。
林公玉知道只要他们出手相助李清时,那僧人必定转身便走,到那时若想擒住他,恐怕更加困难。
薛灵看了一眼高齐,见他神色如常,似是毫不担心那僧人伤到李清时,又看了一眼林公玉,只见他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悄悄从怀里摸出一把银针,悉数向李清时脖颈射出。
高齐和林公玉大惊,急道:“灵儿,你干什么?”两人待要相救,却被薛灵一把抓住。
李清时背对三人,正全力向白衣僧人进招,对薛灵的银针丝毫未察觉。
眼见树枚银针就要射在李清时的身上,那白衣僧人身影一闪,晃到李清时身后,将银针尽数挡住。
李清时不知他为何突然出此怪招,只见他门户大开,不及多想,回手点了他背上的几处大穴。只听得一声闷叫,那白衣僧人立马栽倒在地。
李清时忙俯身查看,只见月光之下几枚银针插在那僧人的胸口,银光闪闪。他这才知道若不是这和尚挡住了银针,那么此刻躺在地上的便是自己,他一见那银针便知是薛灵所发,正要发怒,随即明白了薛灵发射银针的用意。
高齐初时也是一惊,但见那僧人舍身相救李清时,便也恍然大悟,薛灵的虽然太过危险,但却是擒住那僧人的最好办法。
薛灵见李清时脸色不善,心中不高兴,暗道:“我好心好意帮你,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怎么还摆出这一张臭脸。”不禁冷笑道:“他只不过昏迷了,又没死。”